話一出口,我心中疑惑更盛。


    為什麽密禪會拋下石棺在這條河中,石棺裏麵的人,到底是誰?


    當下我緊盯著石棺裏的人,渾身氣機全無,應該死了許久了,隻是讓我奇怪的是,這個死去許久的人卻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


    白潔在一旁看著我,問道:“有什麽辦法麽?”


    我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先用秘法封住石棺的氣機,以至於死氣擴散的不算嚴重罷了。”


    說完,我咬破食指,在石棺上麵畫起來鎮屍符。


    將整個石棺都畫滿了符篆,我大口的喘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萎靡,坐在地上,歇息了良久。


    石棺周圍的死氣已經隱隱消散。


    我看著白潔,道:“河伯大人,這件事情我要回去仔細想想辦法。”


    白潔點頭,手托起一陣清風,一個大水泡將我卷起來,向上飄去。


    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隨後便是如利刃劈腦一般疼痛,我大叫了一聲,便昏迷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河邊,身上幹燥異常。


    我猛地直起腰,坐了起來。


    白潔就躺在我身邊,我推醒了白潔。


    白潔茫然的看著我,道:“姐夫,怎麽了?”


    我心裏一鬆,道:“沒什麽。”


    說完,我站起來,道:“回去吧。”


    和白潔結伴回家,我心中想的卻是那條河的事情。[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回到白青家的時候,父親正在和白老爹坐在堂下說話,見到我和白潔回來,慌忙走上來,問道:“燕子,怎麽樣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搖搖頭:“這件事情有些棘手。”


    父親正要問,我卻不開口了,有心要瞞過父親。


    “對了爸,最近咱們村裏生意怎麽樣?”我問父親。


    父親有些疑惑,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不怎麽景氣,今年好像是撞了黴運似的,所有打工的,做生意的,都賺不到錢。”


    我聞言心中對於兩個村子隻見的那條風水河更加在意了。


    過了一會兒,我和父親告辭,臨走時安慰了白老爹幾句話,讓他不要擔心白潔的事情。


    回到家中,我鑽進自己屋子裏麵,從來時的包裏麵取出來一張黃紙,畫下符文,折成千紙鶴的模樣,用額頭陽火點著了,化為灰燼。


    徐半仙曾經告訴我,千紙鶴具有通靈的能力,特別是用人體額頭陽火點著的千紙鶴,通靈能力更強。


    當下將千紙鶴燒給徐半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接下來的幾天,我經常去河邊轉悠,相比較之前,河水的顏色已經好得多了。


    河水中再也看不到遍地死魚死蝦的樣子了。


    我低頭看了一會兒,便轉身回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聽到院子裏一陣歡聲笑語。


    我詫異的走進去,見徐半仙已經到來了,跟著徐半仙的,還有一念和他的徒弟虛寧。


    見到我,一念雙手合十,唱了個阿彌陀佛。


    我慌忙還禮。


    徐半仙衝我道:“燕子,你又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了?”


    我不敢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徐半仙,徐半仙聽了,口中唔了一聲,狀似沉思,良久道:“石棺中的那個人,你記得長什麽樣子麽?”


    聽了徐半仙的話,我想了想,道:“細眉長眸,臉白白的,跟玉似的。”


    徐半仙皺眉,輕輕道:“難不成,是他麽?”


    我忙問是誰。


    徐半仙一揮手,道:“沒什麽,你別問這麽多。”


    我哦了一聲。


    “明天帶我去看看。”徐半仙道。


    我點頭答應。


    當夜無話,第二天的時候,我領著徐半仙一念他們,來到了白青家裏,白青娘見到了徐半仙,慌忙道:“你不是那個道長麽?”


    徐半仙樂嗬嗬的,很是隨和的打了個招呼。


    白老爹從屋子裏走出來,伸出手來和徐半仙握了個手。


    我在一旁介紹。


    “徐道長遠來,辛苦了。”白老爹文縐縐的說。


    徐半仙一揮手的,道:“嗨,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兩個人還要說些客氣話,我在一旁咳了咳。


    徐半仙道:“把你家閨女叫出來吧,該辦正事了。”


    白老爹點頭,衝裏屋大叫道:“白潔,出來了。”


    不一會兒,白潔走出來,唯唯諾諾的樣子。


    徐半仙盯著白潔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道:“在下清風山道士徐君房,不知河伯大人有什麽指教?”


    白潔茫然的看著徐半仙。


    徐半仙撓了撓頭。


    正在疑惑的時候,忽然白潔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周身狂風四動,白潔更是以手拍額道:“吾乃河伯,今有事相求。”


    徐半仙正了正顏色,一副肅然的模樣,恭恭敬敬,道:“謹聽遵旨。”


    我大驚失色,前些天白潔還不是這幅樣子。


    不隻是我,除了徐半仙,院子裏所有人都一副驚訝的樣子。


    白潔口中囔囔,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話,隻是聽不懂。


    徐半仙不停的點頭,口中還不時道:“小道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好像商量完畢,徐半仙從斜跨的包裏麵取出來一張黃符,在白潔額頭前晃了晃,而後拍在白潔額頭,然後緩緩的將黃符向外挪開。


    然後我就看到從白潔的額頭上,隱隱的鑽出來一個人影。


    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衫的老者,白首童顏。


    這就是河伯的本來麵目麽?


    河伯從白潔額頭鑽出來之後,白潔直接就昏迷了過去,白老爹連忙扶著。


    徐半仙又從挎包裏麵掏出來一盞沒有燈芯的蓮花燈,將黃符扔進蓮花燈裏麵,河伯的魂魄也跟著進去了。


    蓮花燈轟的一聲著了,在燈芯處,河伯的魂魄隱隱約約出現。


    徐半仙用手護著蓮花燈,抬頭看著白青一家道,遞給白老爹一根蠟燭:“你們在家等著,三個小時後,如果你們閨女還沒醒來,就把蠟燭點著。”


    白老爹點頭,接過了蠟燭。


    徐半仙從我一甩頭,道:“走。”


    我嗯一聲,徐半仙扭頭看著一念,道:“一念,你和你徒弟幫忙照看一下燕子的親家。”


    一念點頭。


    徐半仙托著蓮花燈,我在前麵引路,一路往地裏河邊而去。


    蓮花燈上,河伯一席淡藍色身影若隱若現。


    我問徐半仙:“為什麽把河伯的魂魄從白潔身上召喚出來?”


    徐半仙瞥了我一眼,道:“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來氣。”


    我不明所以。


    徐半仙怒道:“跟了我這麽些年,你還不知道被神上身的後果麽?”


    我連忙把腦袋縮了縮。


    “尋常人體內沒有靈氣,被神上身時間過長,會死的,虧你還自稱學道的,差點害死了那個閨女知道不。”


    麵對徐半仙的訓斥,我隻有認錯。


    徐半仙抬頭看了一眼,道:“還有多遠?”


    我道:“沒多遠了。”


    說完,隱隱的看到前麵一條渾水橫在地麵。


    我指著前麵,道:“到了。”


    徐半仙嗯一聲,托著蓮花燈走過去。


    一到河邊,蓮花燈上,河伯的身影變得明亮起來。


    徐半仙將蓮花燈放下,用手在河邊挖了一團膠泥,捏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徐半仙雙手捧著泥人,貼在自己額頭,口中念念有詞,我明顯的看到,徐半仙額頭的陽火,被泥人吸走了一半。


    陽火外泄,徐半仙神情有些萎靡。


    我正在好奇徐半仙這是在幹什麽的時候,徐半仙將泥人放在地上,將蓮花燈上的河伯對準泥人,手一指,大喝了一聲,去。


    河伯的魂魄被打出蓮花燈,落在泥人上麵。


    過了一會兒,地上的泥人突然動了,站在地上,竟然還衝徐半仙盈盈一拜。


    徐半仙不敢托大,連忙還禮,道:“河伯大人,還請不要耽誤了,我做這泥人身軀,隻有三個小時的性命。”


    泥人點頭,湧身躍進河中。


    不等我有所反應,徐半仙塞進我嘴巴中一顆苦澀的藥丸,拉著我就跳進了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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