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我疑惑地看向水兒,水兒一臉淺笑地低垂著眉眼,很是恭敬地將一個包裹交到了我手裏:“四姨娘說三小姐看過這個就什麽都明白了。(.$>>>棉、花‘糖’小‘說’)”


    說完她朝我服了服身子,快步離開了。


    我回到院子看到自己的房間已經被收拾了一遍,隻是可惜屋裏唯一拿得出手的裝飾品都沒了,真是憂桑,姑奶奶還想賣了它們賺點跑路費呢。


    雨兒正蹲在收拾瓷片,看到我回來連忙驚喜地朝我服了服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見我平安無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一臉激動地看著我。


    “奴婢偷偷溜出去找三王爺,誰知王爺一開始不肯見奴婢,幸虧小姐教了奴婢說辭,否則奴婢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真怕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我坐在破舊的木凳上,給自己倒了杯水,緩了口氣說道:“以後咱們還是得靠自己。”


    三王爺要不是在意密函,不然以他那變態的個性,肯定不會幫我,說不定巴不得我早點死。


    “小姐說的是,不過您手上拿的是什麽?”


    我將包裹放在桌上,吩咐雨兒關門:“這是四姨娘送給我的禮物,說是寶貝呢。”


    雨兒趕緊跑到了我身邊,我在雨兒好奇的目光中打開了包裹,一看到裏麵的東西驚得我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包裹裏是一套血衣!赫然是我背王媽媽時穿的那套!衣服上還勾著王媽媽的一隻金耳環!


    我明明把衣服埋了,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小姐,這不是王媽媽的……四姨娘怎麽會有這個?她是不是,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四姨娘不是發現了什麽,而是肯定知道王媽媽是我殺的,但她卻把最有利的證據藏了起來,剛才也一直幫我洗脫嫌疑,事後還將證據還給了我。


    那麽結果隻有一個——她想和我結盟!


    可是結盟講究互有所需,我對四姨娘的需求很大,但四姨娘圖我什麽?我可是個什麽都沒有,空有嫡女身份的潦倒小姐啊……


    難道是因為三王爺?


    她不會也和歐陽婉晴一樣以為三王爺看上我了吧?


    “小姐怎麽辦?四姨娘不會告發我們吧?”雨兒害怕地看著我。[]


    “放心,要告發早告發了,現在東西不是送去爹那兒而是送來咱們這兒,定是另有打算。”我拍了拍雨兒的肩膀安慰道。


    可她反而更加擔憂:“不會是讓咱們幫她做壞事吧?”


    “什麽壞事?”


    雨兒跟我說四姨娘剛進將軍府的時候因為長得柔媚,所以很得寵,沒多久就懷孕了,可後來不知道怎麽就流產了,聽說還是個男孩,後來四姨娘就再也沒有懷上過孩子。


    “聽說是大夫人在她的飯菜裏下了藥,那藥很奇怪,大夫診了三個月的脈一次都沒診出來,直到四姨娘連續服用了四個月才發揮作用,很是邪門!”雨兒小聲地補充道。


    難怪四姨娘處處和歐陽婉晴不對付,原來是因為這個……


    邪門的藥……那雨兒找到的霸道毒藥會不會也和大夫人有關?


    看來有必要去四姨娘那兒走一趟了。


    我吩咐雨兒將那套血衣燒了,又動手用榔頭將金耳環敲成了薄片塞進了桌子縫隙中,做好了這一切我便準備睡覺,雨兒卻端著個木盒子走了過來。


    “差點忘了,小姐,這是奴婢在整理瓷片的時候發現的,”她伸手指了指牆角的碎片,“這是小姐平常最喜歡的花瓶裏掉出來的。”


    我好奇地接過木盒子,木盒子很小,隻有半個巴掌大,但十分精致,木料上刷了白漆,四麵沒有圖案,看上去和瓷器一個顏色,如果放在瓷器裏倒還真的不容易被發現。


    上麵有一個很隱晦的凹槽,我順著凹槽摸了進去,裏麵是柔軟的質地,好像是一張紙。


    我小心地將東西從凹槽裏慢慢拖了出來,湊到燭光下一看,是一張白色的宣紙。


    就算過得再潦倒也不需要把一張宣紙藏得這麽好吧?那個三小姐也太誇張了吧?


    宣紙……


    等等!


    我腦中一亮,這不會是密函吧?


    藏得那麽隱秘,十有八九就是了!


    我看向雨兒,雨兒還那麽年輕,不能讓她過多地卷入這些鬥爭。


    於是我假裝累了要休息,雨兒體貼地服侍我睡下,正要過去吹滅蠟燭,我連忙製止了她,說我怕有人對我不利,點著蠟燭睡更安心,雨兒說那她要在外麵給我守夜,我拗不過她,也就隨她去了。


    等雨兒出去我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將宣紙放在了蠟燭上烤,可是什麽字也沒有。


    我又將宣紙放在水裏,還從花盆裏挖了點泥土抹在上麵,還是沒有字。


    奇了怪了,這紙究竟是用什麽玩意兒做的,難道還會吞字不成?


    我絞盡腦汁地想著,無意中將紙掉在了地上,沾上了一點雨兒擦剩的血跡,沒想到上麵竟然出現了兩三個字。


    見血顯字!


    我毫不猶豫地拆開脖子上的布,將傷口擰了擰,痛得我齜牙咧嘴,但我也顧不了許多,連忙將血滴在紙上。


    幸虧這紙很小,要是換成一張大海報,姑奶奶非失血過多翹辮子不可。


    皇天不負有心人,滴了很多血之後,紙張上的字終於完全顯示了出來。


    “冬翎四年,皇上得子,文才武略,視為奇才,欲封太子,四王下毒,終生不育。貴妃先去,為報恩情……”


    看到後麵的內容,我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腹的震驚之情猶如驚濤駭浪連綿不絕。


    冬翎四年,那就是皇上他爹在世的時候,那裏麵說的王應該是當今的皇帝和親王,而另外說的那兩個孩子不會是……


    我被這驚天的秘密嚇得又跌回了凳子上。


    我終於明白三小姐為什麽會拿著密函去找三王爺了,原來她和三王爺竟然是……


    可她實在是太傻了,這樣的秘密一旦被知曉,以三王爺冷情的性格,她一定會死的!


    不行不行,這個秘密我不能說出去,隻能爛在肚子裏,否則我有十條命都不夠砍啊。


    我當機立斷將密函放在了蠟燭上,可該死的密函卻怎麽都燒不著,無奈之下我隻能忍著惡心把它吞了。


    好在它比較小,否則非噎死我不可。


    我知道這驚天的秘密後便輾轉發側,怎麽都睡不著,心裏一直琢磨著怎麽麵對三王爺。


    真正的密函我是不可能告訴他了,那唯一之計隻能編一個他感興趣的條件給他了。


    可我並不熟悉他,雨兒也不了解他,一時之間想不出好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明天在四姨娘那裏能夠獲得點什麽靈感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來到了四姨娘的院子,她的院子十分華麗,看得我眼花繚亂,我忍不住摸著翡翠鑲邊的柱子,在心裏感歎,要是能挖點回去就好了。


    我到的時候四姨娘正在用早膳,不知是故意擺給我看還是歐陽安真的十分寵她,她的早膳極其豐富,桌上擺著十來樣精致點心,丫鬟還端著血燕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她見我來了,便招呼我坐下吃,本來隻是客氣的一句話,以為我會推脫,沒曾想我真的不顧姨娘嫡女之別猥瑣地坐下一碗接一碗地喝起了燕窩。


    四姨娘的嘴角明顯地抽了抽,但礙於麵子,她也隻能忍著肉痛笑著看我:“三小姐可滿意姨娘送的禮?”


    我放下第四碗熬得濃稠可口的燕窩,笑著起身朝她行了個禮:“姨娘的禮很是貴重,我會在王爺麵前替姨娘好好進言的。”


    四姨娘攏了攏身上的薄紗,放下碗筷,笑著執起扇子:“我看上的是三小姐過人的智謀。”


    我的手一頓,裝傻道:“姨娘見笑了,我過得潦倒,燕窩都未曾見過,何來智謀一說?”


    四姨娘指了指桌上的粥:“煮粥講究的是慢,但再好的粥也離不開水,三小姐若是沒本事,王爺又怎麽會舍得出動金貴的密探幫你呢?姨娘相信假以時日,三小姐定會大放光芒的。”


    我看了一眼她身後垂首的丫鬟們:“承蒙姨娘厚愛,曉曉也有一份禮物想要贈與姨娘,願博姨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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