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來淩皇府做什麽?還是踩著飯點來的,難道是來蹭飯的?


    我小跑幾步湊到二十九的麵前,問道:“是那個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太子?”


    二十九縮了縮脖子不置可否地抿著唇不敢看我,我看向三皇叔,三皇叔原本帶著笑意的眸子沉了下來,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波濤暗湧,看向我的眼神似萬年不化的冰潭,讓我忍不住顫了顫。(.棉、花‘糖’小‘說’)


    我說錯話了嗎?為什麽這麽可怕地看著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我本來想戳一下二十九讓他給我點提示,結果那個沒品的家夥像個青蛙,我的手還沒靠近他,他已經跳到了兩米開外。


    三皇叔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動作,冷著一張如詩如畫的臉狠狠甩了下袖子丟下一句“不見”就往前走了。


    我記得三皇叔走路一向都是慢吞吞的,好像是散步一樣,可這次卻走得極快,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二十九急忙追了上去,路過我的時候一臉無奈加好心地說了一句:“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一臉茫然地小跑著跟在後頭,怎麽了嗎?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等我急急忙忙地追到飯廳時,三皇叔已經繃著一張萬年不化的冰山臉坐在了主坐上,我正要坐到旁邊的位置上時,二十九伸出一隻筷子擋住了我:“淩皇府有規矩,上飯桌前要先淨手。”


    我點了點頭,飯前洗手倒是個好習慣,於是我跟著一個黑衣人來到了旁邊的偏廳。


    偏廳不大但看上去十分典雅,中間放著一個洗手盆和一個毛巾架,我過去將右手放了進去,這水還加了薄荷,浸在裏麵極其舒服。


    洗完手我回到了主廳,這時菜已經上全了,我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可二十九卻將我攔在了桌子外半米的地方:“三皇叔準許後你才能上桌吃飯。”


    “為什麽?”我不高興地撇了撇嘴,見沒人回答我,我看向二十九。


    二十九悄悄地給我比劃著,大致意思就是三皇叔身份尊貴,還特意強調了比太子尊貴。


    太子?三皇叔是打算和太子一起用膳?我莫名其妙地眨巴了下眼睛,他不是不見太子嗎?等太子做什麽?


    可惜在三皇叔冷冰冰的氣場下,二十九已經不敢再給我比劃,隻垂著頭恭敬地給三皇叔布菜。[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我眼巴巴地看著三皇叔慢吞吞地夾起了一塊魚,那魚被燒得渾身金黃,上麵勾芡著濃濃的湯汁,聞起來特別香,加上我很喜歡吃魚,看到三皇叔將魚肉放進自己的嘴裏慢慢地咀嚼,我的小嘴也忍不住跟著咀嚼,卻隻能咽下一口空氣。


    “三皇叔,我什麽時候能上桌吃飯啊?”我摸著一直在叫的肚子可憐兮兮地哀求著。


    我本來就餓,看到這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更加忍不住了,肚子早就在循環播放咕嚕歌了。


    可是三皇叔卻不理我,好像沒聽到我說的話一樣,慢條斯理地咽下魚肉後將目光放在了烤羊肉上。


    冬翎國在中原,百姓大多養豬很少養牛羊,所以羊肉在冬翎國很貴,隻有極其富貴的人家才吃得起。


    我穿越到現在除了訛六王爺買的那頓飯菜外,還沒吃過像樣的東西,說實話我特別眼饞那盤烤羊肉,看到三皇叔將羊肉送入口中然後閉上眼睛享受的樣子,我就知道那盤羊肉一定是人間美味。


    我的肚子叫得更加響了,整個飯廳的人都低著頭在憋笑。


    說真的,我要不是矜持地閉著嘴,我敢保證我嘴裏的口水能讓廳裏的人挨個洗個澡,可想而知我有多餓了。


    “三皇叔……”我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這一聲帶著十足的討好。


    三皇叔抬眸看向我,琥珀色的眸子透著冰涼,他當著我的麵細細地品著羊肉,性感的薄唇旁還留著一點羊肉碎末。


    我看得猛地咽了下口水,要不是還有理智,恐怕我早就撲上去將他唇邊的羊肉添個一幹二淨了。


    在我的無比煎熬下,三皇叔終於將嘴裏的羊肉咽了下去,他慢悠悠地端起一旁的湯,吹了吹後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才開口:“錯哪兒?”


    錯?


    我傻不拉幾地看著他,我犯錯了?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見我不說話,三皇叔又示意二十九將熬得糯糯的鴿子打開,然後夾著鴿子腿也不吃,就那麽用筷子戳了兩下,然後將鴿子腿放到了一邊的碟子裏。


    恍惚中我好像聽到了那被遺棄的鴿子腿在跟我招手,啊,我外香裏嫩,美味可口,鮮嫩多汁,快來吃我呀!


    我趕忙搖了搖頭,不行,這樣下去我會餓瘋的,趁人不注意我大步衝上去就要對著鴿子腿咬下去,卻“嘎嘣”咬到了一隻筷子。


    二十九一臉無奈地放開了筷子朝我使了個眼色,看來今天我要是不說出自己錯在哪兒,我就吃不上飯了。


    思索了半天我隻能想到一個:“我不該偷偷將三皇叔的畫拿走,雖然三皇叔將我畫得很好,可是我覺得自己天生麗質難自棄,靈動可愛又迷人,遠不是畫能表達的。”


    三皇叔正在喝湯,聽了我的話,猛地吐出了一口湯,他如詩如畫的臉一下子染上了一層紅暈,一副想咳卻怕有失身份隻能硬憋著的樣子。


    我以為我說得不夠明白,繼續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三皇叔一直在偷看我睡覺,你雖然這不是很紳士,但你知道嗎,我知道你在偷看我的時候我很……”


    “閉嘴!”


    開心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我就被三皇叔的一聲冷喝給打斷了,我呆呆地看著他。


    此時,他的臉陰沉得可怕,看向我的眼神更是恐怖之極,讓我仿佛置身在冰窖中,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對我,明明前幾分鍾他還讓我陪著他,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為我畫畫,為何現在大發雷霆了呢?


    原本喜悅的心情一下子跌入穀底,我也沒好氣地看著他:“那你說我做錯了什麽?”


    三皇叔琥珀色的眼睛如淬了冰,冷冷地逼視我,半響後低沉地吐出一個字:“滾!”


    立即就有黑衣人上前給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自然不依,老娘飯還沒吃憑什麽要走?


    我繞過黑衣人朝餐桌走去,黑衣人以為我怒氣衝衝地要過去對三皇叔不利便伸手來拽我,他的手離我還有一寸的時候,一隻金色的筷子突然紮進了他的手。


    那隻金筷極其霸道,直接將那黑衣人拖著釘在了柱子上,我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轉身時卻見到三皇叔的手裏少了一隻金筷,他一臉冰冷地瞪了一眼黑衣人。


    我不由地渾身一顫,三皇叔的武功竟然如此可怕,若是我剛才再囂張一點,是不是就會被釘滿筷子曬成人幹?


    我突然想起雨兒的話來――三皇叔殺人如麻、嗜血成性、冷酷無情,是冬翎國最不好惹的人!


    我的腿不知不覺地往後挪了幾步,十分害怕地看著他的手,怕他下一秒就會用另一隻金筷戳穿我的脖子。


    這時二十九跪下請命道:“主子,屬下護送姑娘出去吧!”


    三皇叔放下金筷,我不由鬆了口氣,看向二十九的眼神充滿了感激,此時此刻二十九在我心裏就是兩米八,不打折!


    三皇叔沒有開口,二十九硬著頭皮朝我走來,他也沒阻止,算是默許了。


    我趕緊朝三皇叔服了服身子立馬跟著二十九小跑起來,隻聽到三皇叔在我身後冷冷地說了一句:“都忘了!”


    我不由地扭頭看向飯廳,裏麵齊刷刷地跪滿了黑衣人:“是主子!”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掃了一眼端坐著的三皇叔,他也正向我看來,眼神裏已經沒有了冰冷,轉而是複雜的注視,似乎將所有的情緒全都藏在了那兩口深潭之中。


    七繞八繞之後我終於出了三皇府,見到雨兒時她正撐著一把傘,我不由訝異地抬頭,這才發現天空飄著細細的雨絲。


    雨兒見到我立即朝我撲了過來,滿臉興奮地看著我,見我旁邊還跟著二十九便將要問的話壓了下來,低垂著小腦袋有點嬌羞地將一錠銀子遞給二十九,聲音輕柔地道:“多謝您照拂我家小姐。”


    二十九將銀子推還給雨兒,看著我搖了搖頭:“以後你還是少提別人好!”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貌似自己提了太子以後三皇叔就變了,難道太子和三皇叔不合?


    這時一個身穿杏黃色錦袍的男子走了過來,對著二十九十分有禮地拱了拱手,溫潤地說道:“二十九,皇叔怎麽才肯見本宮?本宮讀古籍時有一處不明急著向皇叔求教啊!”


    我看到他穿的錦袍上繡著五爪金龍:“你是太子?!”


    我一臉激動地看著他,人說太子飽讀詩書,溫潤如玉,風度翩翩,果然如此!


    我連忙上前想和太子攀談幾句,二十九卻快我一步將太子帶到了一邊,鬼鬼祟祟地在他耳邊低語。


    也不知道二十九他耳邊說了什麽,太子轉頭看我時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他跌跌撞撞地爬上馬車一路狂奔著離開了。


    我不由轉頭瞪向二十九,二十九連連往後跑,雨中傳來一個聲音:“你就饒了我吧,再看,三皇叔會把我剝皮的!”


    “剝皮?”雨兒嚇得臉色一白,連忙拽著我仔細瞧著:“小姐,三皇叔不會虐待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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