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似乎是回想到了當時的場景,一臉的後怕:“那婆子和奴婢是同鄉,奴婢進府以後她對奴婢很是照顧,她死之前跟奴婢說,如果她死了,一定是三夫人殺了她,因為她說她知道了三夫人一個的秘密。(.$>>>棉、花‘糖’小‘說’)”


    我立即坐直了身子,看來雨兒這裏果然有線索:“什麽秘密?”


    雨兒拍了拍胸口道:“她沒有告訴奴婢,她說奴婢太小,知道後也會出事,讓奴婢什麽都不要問,好好照顧小姐便好。哦,對了,她給了奴婢一個簪子,奴婢一直留到現在。”


    說著,雨兒從頭上拔下了一根有點年代的簪子,那簪子比較舊,簪子的一頭已經磨損,另一頭的花色也看不清,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我將簪子捏在手裏,仔細地查看了一番,掂量了許久,還是沒有發現簪子的異常,我不由皺起了眉。


    那個婆子既然發現了三夫人的秘密,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會想方設法地將秘密留下來。


    她既然將這個簪子送給了雨兒,那麽線索一定在這個簪子上。


    我將簪子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我本來以為簪子應該會凹陷進去,或者裏麵會藏著紙條之類的東西,沒想到這簪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又讓金子取來了蠟燭,將簪子放在火上炙烤了好一會兒,然而還是沒有線索。


    “不如讓屬下試試?”金子看向我,“屬下受過訓練,或許可以看出其中的門路。”


    我將簪子扔給金子,任由金子在一旁倒騰,我則拉著雨兒繼續問:“那你有沒有聽說三夫人有同母異父的姐姐妹妹之類的?”


    雨兒眨巴著眼睛道:“奴婢不清楚,隻記得三夫人要與人私奔的時候,被抓後,老夫人曾經當著所有人的麵罵三夫人是因為沒有親人管製,才會這樣水性楊花……奴婢想,在冬翎,三夫人應該沒有什麽其他的親人了吧?”


    雨兒的話剛剛說完,一旁的金子突然高聲喊了起來:“皇妃快看,這上麵有東西!”


    金子將簪子遞給我,簪子的一頭被金子用匕首掛掉了一部分後,就露出了和外麵材質不一樣的內裏,裏頭的簪子更加質樸。[]


    上麵刻著兩個簡單的人物像,從發髻看應該是兩個女子,其中有一個被劃了一個大大的叉叉,另一個旁邊則畫著三條杠。


    “這是那個婆子的筆記,她以前給奴婢畫過,她說右邊的是好人,遇到打叉的人就一定要跑,奴婢當時以為她年紀大了,有點糊塗,又或者是在和奴婢開玩笑,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


    雨兒捂住自己的嘴唇,眼中蓄著淚水,情緒激動地說不下去了,金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地安慰她。


    我則牢牢捏緊了手中的簪子,勾起了唇畔道:“果然和我猜的一樣,有兩個三夫人,一個對我很溫柔,應該是我的親娘,一個則處處要殺我,應該是假的三夫人。”


    金子摟著雨兒的肩膀,道:“昨日送皇妃筷子的三夫人,屬下昨日命人跟著,跟到城門口就跟丟了,屬下猜測她應該是出城去北疆了,皇妃若是準備去北疆,主子那邊恐怕會不太好交代……”


    我的手放在木桌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麵,道:“三皇叔已經跟我說,他要去北疆……”


    我的話還沒說完,金子已經驚呼出聲:“主子也要去北疆?那他是不是已經和皇妃說了……”


    金子脫口而出的話還沒說完,雨兒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金子立即察覺到自己說多了,她垂下眸子,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我眯了眯眼,三皇叔去北疆,果然不是為了什麽寶藏!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把你們知道的說出來!”我的聲音帶著幾分厲色。


    金子和雨兒“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屬下、奴婢們不能說,三皇叔讓我們發過毒誓的!”


    我沉默地看著她們,手指一下一下十分有節奏地敲在桌子上。


    整個飯廳特別安靜,安靜得能聽到風吹起樹葉的聲音,寂靜得可怕,雨兒和金子兩個人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敲桌子的聲音戛然而止,我猛地站起身,聲音帶著一絲慍怒和刺骨的寒冷道:“很好,既然你們忠心的人不是我,那我的身邊也不需要留你們了!你們自己去安排以後的日子吧!”


    放下這一番話,我就大步往外走,雨兒和金子急切地呼喚我,我卻是一點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金子見我真的生氣,不打算留她們了,她咬了咬牙道:“好吧,屬下告訴皇妃!”


    我的腳步頓在原地,但我沒有轉過身,而是背對著她們靜靜地聽著。


    “皇妃之前中了北疆的香藥,三王爺雖然將皇妃送回了主子身邊,但香藥的毒沒有徹底解,皇妃還需要用三王爺的血做藥引子,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三王爺在離開之前送了一罐血來,但隻有十五天的量,所以……”


    金子沒有再說話,但我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三皇叔撇下冬翎的事,急著去北疆是為了我。


    我緊緊抿了抿唇,手指握成拳,半響後,我恢複了冷靜自持,道:“這次我原諒了你們,下次再敢瞞我,決不輕饒!”


    “是,皇妃!”雨兒和金子誠惶誠恐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快步走出了飯廳,雨兒和金子沉默地跟在我身後,我漫無目的地走在長廊上,腳步不自覺地走到了湖邊。


    此時天空中正飄著細細的雨絲,秋天的雨總是格外冰涼,我站在湖邊的亭子中,伸手接住了一點雨絲,觸手細綿,毫無重量。


    這樣的雨絲看著無害,但若是成日成夜地下,也將會成為一方災害。


    我對金子和雨兒格外嚴厲,是因為我已經將她們當成了左臂右膀,三皇叔為我做的事已經夠多了,也該輪到我為他做一些事了。


    此去北疆必定凶險萬分,北疆的氣候已經進入了嚴冬,又因為黑騎軍的騷擾,北疆的政局極其動蕩,這次去還將和三夫人正麵相撞,勢必會有一番腥風血雨。


    三夫人的手段我是見識過的,三皇叔雖然很聰明,又有手腕,但北疆畢竟是三夫人的母族所在地,三皇叔的手再長,也總有受製約的時候。


    若是到時候,三皇叔為了我去做一些極其危險的事,他們還隱瞞我,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照吃照喝,沒心沒肺地活著,卻要讓三皇叔拚死地浴血奮戰著,我於心何忍?


    就在這時,一件鬥篷披在了我的身上,我轉頭,三皇叔正站在我身後。


    他修長的手環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聲音輕快地說道:“在這裏悲春懷秋?”


    我心中憋了口氣,語氣也不好起來:“你怎麽起來了?為什麽不多休息一會兒?你不要告訴我本皇無礙,沒事這種屁話!瑞天淩,我問你,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看我為你著急、擔心的樣子?”


    我很少用這種口氣和三皇叔說話,三皇叔立即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扭頭看向金子和雨兒,兩人全都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出。


    三皇叔歎了口氣道:“你知道了?你放心,區區一個北疆,還難不倒本皇!”


    我靜靜地看著他,三皇叔想要伸手捏住我的鼻子,我側過頭避開了,然後繼續盯著他。


    三皇叔最終還是被我盯得發虛,軟了語氣道:“好了,本皇知道錯了,娘子息怒!”


    我抬手揮開他的手道:“我生氣的不是你為了我去北疆冒險,而是生氣,你不將事情告訴我!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夫妻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對,彼此依靠的嗎?我雖然沒什麽能力,可我也想替你分擔,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三皇叔輕笑了起來:“你的能力無窮大,本皇一看到你便滿血複活了!”


    我黑沉著臉不去理他,三皇叔又道:“況且你不是一直說,男人應該賺錢養家,女人隻要貌美如花嗎?本皇是男人,理應將你護在身下!”


    我的嘴角抽了抽,我發現講道理,我是一定講不過三皇叔的,所以我索性直接言明了我的意思:“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我希望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們都要一起去麵對,好嗎?”


    “遵命,皇妃!”三皇叔用下巴摩挲著我的額頭。


    我推搡著他道:“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好好休息,所以你現在給本皇妃立刻,馬上,麻溜兒地滾回榻上躺好!”


    三皇叔正要說話,一看到我橫眉怒瞪的模樣,立即笑了起來,我見他不動,上前兩步推他。


    三皇叔反手將我攬在了懷裏,低聲道:“本皇突然覺得有個人管著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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