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北疆人慌忙點頭,同時異口同聲地指著剛剛轉醒的同伴道:“但你必須殺了他!”


    我微微愣神:“為什麽?”


    他回道:“他知道我們聽從了傳音入耳之人的吩咐,不能留他!”


    我和三皇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之色,那兩個北疆人不但狡猾,而且心黑。[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這個同伴和他們出生入死,可是因為最後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汙,他們怕他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就狠心殺了他。


    一個是為的防止他回北疆後亂說話,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害怕他說出老怪物和他們達成的條件。


    他們清楚地知道,隻要這個人活著,自己的價值就會削減一半,因為他們三個都知道如何破解眼前的毒氣瘴,也知道怎麽闖接下來的關卡。


    如果我們殺了其中兩個人,那麽我們隻能依仗最後留下來的那人,而隻有活到最後,笑得最久的人才有資格讓我們履行條件。


    三皇叔不動聲色地朝神醫看了一眼,神醫跟隨三皇叔多年,三皇叔一個細微的眼神他就明白三皇叔的意思。


    神醫伸手將一塊白布蓋在了那人的臉上,白布上沾了血水,很是黏稠,沒多久就貼住了那人的鼻子和嘴唇。


    他全身痙攣地癲著,極力想要將臉上的血布扯下來,可是旁邊有黑影按住他的手腳,不讓他亂動,沒過多久,他就失去了動靜。


    “你們滿意嗎?要不要上去看一眼你們同伴的死狀?”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他們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驚恐地看著我,他們實在無法理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可怕地死在我麵前,作為一個女人,我竟然還在微笑。


    見他們隻盯著我不說話,我朝黑影招了招手:“來人,把屍體抬過來,讓他們好好看看,也讓死去的人看看他們,免得到時候尋錯了仇人!”


    三皇叔曾經跟我說過,北疆人因為經常抓捕各種蟲蟻,煉製逆天的毒藥,曾經發生過萬蟻噬人骨的事情,所以北疆人都很忌憚死屍。<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不,不用了!我們還是先研製解藥吧!”說著,兩人哆哆嗦嗦地站起了身。


    我朝正要抬著屍體過來的黑影招手道:“那就別抬了,留給神醫做藥罐子用吧,聽說把頭割下來,眼珠子摳出來,泡在酒裏一百天,就能做成一件裝藥材的好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越說越小聲,說到後麵聽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可是這裏那麽安靜,連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別說我的嘀咕聲了。


    那兩個北疆人本來想回頭再看一眼同伴的屍體,怕神醫又出手救他,聽到我這麽說,立馬就不敢轉頭看了。


    黑影帶他們來到裝著藥材的馬車前,他們挑了三種藥材,磨著藥汁,讓我們塗在鼻尖和嘴唇上。


    “這個藥汁不能幹,一旦幹了就會混入毒氣,形成劇毒,所以這個藥汁必須多準備一些!”其中一個人縮著脖子跟我說道。


    我抬手道:“那我來幫你磨藥汁吧,我沒有武功,我就算天天喝這三種藥汁,對我也沒有效果,可是他們要是碰多了,就會手腳發麻,使不出武功,我說得對不對?”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一眼就看穿了這藥汁的副作用,他的額頭滲透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是,是的……可是淩皇妃,我已經盡力了,我可以對天發誓,真的隻有這三種藥材才可以解毒氣瘴,你就算殺了我,我也隻有這一個辦法。”


    我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我怎麽會殺你呢?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你不用那麽緊張!”


    說著我就招呼雨兒和後麵的幾位沒有武功的廚娘來幫忙,兩個北疆人見我沒有再說話,明顯鬆了口氣。


    藥汁很快就磨出來了,為了確保萬一,大家就地取材,用樹葉卷成了小鬥,每個人裝一點,萬一臉上的藥汁幹了就可以迅速地塗上小鬥裏的藥汁。


    毒氣瘴的難題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陣法的問題了,三皇叔和白子墨已經對這個陣法研究得很透徹了,他們找到了三條路可以走出這個陣法,但不管哪條路都必須經過陣眼的湖泊。


    我們隻有馬車,要怎麽橫渡湖泊呢?


    大家全都看向那兩個北疆人,其中一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湖泊上停著三艘小船,每一艘船都可以坐五個人,你們雖然人多,但是多擺渡幾次就能全部過去!”


    另一個北疆人卻沒有說話,而是偷偷用眼睛瞥了一眼同伴,他看到我在看他,立即垂下了眼睛縮了縮脖子。


    我點了點頭道:“既然有辦法過河,那就走吧!”


    三皇叔扶著我爬上馬車,白子墨的馬車壞了,隻能和雨兒擠一個馬車。


    為了方便照顧金子,他先將金子硬扯上了馬車,同時小聲地跟她說道:“這個陣法很詭異,男人婆,你不要逞強,記得跟著本公子,明白嗎?”


    金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你那豬腦子,能看出什麽來?到時候肯定得反過來,變成我保護你!”


    白子墨反駁了金子一個哼字,然後就握住了金子的手,金子甩了兩次,怎麽都甩不開,也就不再去管他。


    見雨兒看向自己,金子咬了咬唇將視線看向了車簾外麵。


    雨兒掩著袖子偷偷笑了笑,白子墨朝她眨眨眼睛,一副本公子已經拿下男人婆的神情。


    三皇叔朝跟在馬車旁邊的黑影做了幾個動作,黑影抓了剛才沒有說話的北疆人,將他放置在了車隊的最後麵。


    那人一路驚慌失措地抱著馬脖子,他抱得特別緊,生怕一個不慎就被黑影扔在了這個陣法裏頭。


    我看向三皇叔道:“你也看到了他神色的不對勁?”


    三皇叔搖頭:“本皇用不著看他便知另一人在說謊。”


    “哦?”我一直忙著觀察兩個北疆人的麵部表情,倒是沒有怎麽在意他們說的話,“你怎麽聽出來的?”


    三皇叔沾著藥汁,在小桌子上畫了三條橫線,又在中間畫了一條特別粗的橫線,道:“這是北疆的入口,不是出口,去的人隻會往前渡船,不會返回,所以,三艘船,無論多少人渡江都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河岸邊。”


    我稍微細想便明白了過來,想要讓船停在入口處,就得有人將船重新撐回來。


    可不管多少人撐船,最後總要有一個人留在最開始的岸邊,等於這個人得永遠留在湖的這一邊。


    我想世上不可能有人會為了將船撐回來而放棄去北疆,活活在岸邊被毒氣瘴毒死。


    “這麽說來所有的船隻可能都停靠在了湖的另一頭?可是這麽多年來,還是有很多人往返北疆和冬翎,如果一艘船都沒有的話,豈不是沒人能去成北疆?”我歪著頭思索著。


    三皇叔的手指靜靜敲著桌麵:“或許有人破壞了船隻,又或許陣眼根本不是湖泊,而是其他的……”


    三皇叔的話還沒說完,剛才抓著北疆人的黑影重新回來了:“主子,後麵的北疆人讓我們不要走這邊,他說前麵是沼澤地,我們找不到的四匹馬全都陷入了沼澤地,如果再往前的話,我們將全部陷進去!”


    三皇叔高聲喊了一聲停,因為行進得慢,所以這一次大家停得很快。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北疆人已經臉色慘白,他從同伴被抓走開始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謊言會被揭穿。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淩皇饒命,我不是故意說謊的,實在是沒有辦法。我不懂陣法,隻聽到傳音給我的人說,另外兩條路一條是通向狼群,還有一條是通向蛇窩,我思來想去隻有這一條路相對安全一些,隻要我們將馬和馬車推到沼澤裏,到時候用輕功踩著馬車過去,就沒事了!”


    我的心瞬間沉了下來,這個方法的確有效,可是他忘了,越重的東西沉得越快,而且我們也沒有辦法探知沼澤地有多大。


    所以,恐怕我們還沒飛到對岸,就已經全軍覆沒。


    他自以為引我們去的是一條簡單的路,卻是這三條路中唯一的一條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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