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帶著曖昧意味的話語讓三皇叔皺緊了眉頭,他朝著影娘投去了一個警告的視線,影娘本來還打算在調戲調戲三皇叔,畢竟這世上很難再遇到比三皇叔更俊俏的男人了。(.無彈窗廣告)


    可是當她的視線看向三皇叔的方向時,就看到三皇叔的身後站著幾個人影。


    影娘藏在最高處,紅衣老頭等人一感覺到影娘的視線便退縮到了陰影中,影娘眯了眯眼。


    她是個頂尖的傀儡訓練師,她有著常人不可比擬的敏銳目光,紅衣老頭等人雖然躲閃得快,但影娘還是從他們一閃而過的身影中判斷出他們是絕頂的武林高手。


    沒想到瑞天淩竟然還找了這麽厲害的幫手……影娘不由有些感慨,幸虧當時她選擇了站在三皇叔這邊,否則今日要被對付的人便是她了。


    影娘收起了戲弄三皇叔的心情,轉而朝著黎族大長老喊道:“老東西,本姑奶奶早就知道你在暗中培養傀儡師,但你請的人實在垃圾,培養出來的東西更加不行……”


    影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族大長老惡狠狠地打斷:“影娘!你果然背叛了我!你之前不是天天和老夫講江湖道義嗎?怎麽這會兒你所謂的江湖道義呢?全都喂狗了嗎?”


    影娘聳了聳肩,道:“這不就喂了你嗎?老狗,你吃得可習慣啊?”


    底下的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多少都有些忌憚黎族大長老,加上已經習慣了黎族大長老暫代族長的職責,所以沒有人敢對黎族大長老大不敬。


    如今卻聽到影娘將黎族大長老亂罵一通,頓時覺得解氣,不少人都跟著影娘大喊:“老狗,打個飽嗝聽聽!我們還從來沒有見過老狗打嗝呢,今兒個就讓我們長長見識唄!”


    “是啊,反正你都做老狗這麽多年了,早就習慣了,不如今兒個就討好討好我們吧!來來來,搖個尾巴!”


    “老狗,會不會握手啊?撒尿是抬哪隻腳啊?”


    影娘的亂罵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盒子一般,絕大多數的人開始將藏在心底的怨恨說了出來,越來越多不堪入耳的話從四麵八方傳來過來,氣得黎族大長老臉臉色黝黑,仿若滴墨。


    “該死!你們統統都該死!”黎族大長老大聲嗬斥著,同時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裏,發出了一聲無比尖銳的哨聲。


    隨著哨聲的響起,那些靜止不動的盔甲傀儡師再次活動了起來,他們動作迅速地朝著黎母等人圍攻了過去。(.無彈窗廣告)


    黎族大長老看著他們驚慌失措,害怕惶恐的模樣,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指著那些逃竄得最快的人道:“現在知道怕了?晚了!沒有人敢對老夫不敬,也沒有人能夠對老夫不敬!老夫是最接近佛祖的人,你們應當跪下來參拜我,否則你們將永遠承受功法衍生的心魔之苦!”


    他越笑臉上的表情越猙獰:“老夫本來想讓你們再多受一些折磨,但老夫夜長夢多,恐生變故,老夫還是現在送你們上西天吧!”


    說著黎族大長老已經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下了一個嗜血的命令:“殺光所有反對老夫的人!將他們統統分屍,老夫要他們永世不得投胎!”


    這是多麽可怕的詛咒啊,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同時看向紅衣老頭,紅衣老頭的怒火更甚。


    剛才就是他打斷了黎族大長老的劍,這一擊已經給足了黎族大長老的麵子,他要是知難而退,紅衣老頭也就隻準備小懲大誡一下,然後將此事翻篇了。


    結果黎族大長老下的命令一個比一個誇張,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互相對視一眼,已經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絕望和惋惜。


    以紅衣老頭的行事作風,黎族大長老如此專製霸行,紅衣老頭是萬萬容不下他了。


    所以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都沉默地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不再為黎族大長老找掩蓋罪行的借口。


    盔甲傀儡師整齊劃一地拍打著自己的盔甲,然後開始爭先恐後地朝著黎母等人撲了過去,看那架勢分明是要手撕了他們。


    “影娘!”看著戰況格外膠著,三皇叔朝著上方喊了一聲。


    影娘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她靜下心來很是仔細地觀察著盔甲傀儡師的動作,等找到他們的行動規律後才取出腰間的笛子開始吹奏。


    笛音清脆悅耳,聽到人的耳中相當享受,但周圍卻無法令人享受得起來。


    “吼――”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喊聲響起,原本靜謐的地麵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緊接著,無數的泥土開始往四麵八方散去。


    黎族大長老皺起了眉頭,就在這時,有人大喊了一聲:“地下,地下埋藏了好多好多的傀儡師!”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這個秘密,人們也沒了心思纏鬥,全都掙紮著逃避著從地下冒出來的傀儡師。


    盔甲傀儡師已經很可怕了,要是再冒出來由泥土幻化而成的傀儡師,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殺了那些垃圾!”就在第一個傀儡師從地下鑽出來的時候,影娘下了命令。


    泥土傀儡師便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盔甲傀儡師衝了過去,他的身體強壯有力,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隨著他的走動,大片大片的泥土從他的褲腿上、身上、腰上掉了下來。


    “吼――”


    他突然發出了一道如野獸般,低沉可怕的聲音,下一秒,他就衝上前一把將盔甲傀儡師的盔甲扯住,然後一個勁地撕扯著盔甲傀儡師的胳膊。


    沒多久,盔甲傀儡師的半條胳膊被泥土傀儡師給扯了下來,由於是傀儡師,雙方都感覺不到疼痛,動起手來也更狠。


    大約小半炷香的工夫,泥土傀儡師已經撕碎了其中一個盔甲傀儡師,黎母等人都是一陣的歡欣雀躍,黎族大長老卻是氣得牙根都癢。


    影娘的嘴角蕩起一抹得逞的微笑道:“怎麽樣,大長老,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傀儡師特別得垃圾啊?”


    黎族大長老咬牙切齒地盯著躲在屋頂上的影娘憤憤道:“是你搞的鬼!你根本沒有將訓練傀儡師的方法告訴老夫,隊不對?”


    影娘也不否認,反而是相當痛快地承認了:“不錯,你覺得我會為了你那點蠅頭小利放棄我大好的前程嗎?不過你倒是挺機警,才這麽活兒工夫就已經猜到了是我做的手腳,著實厲害。可惜再厲害也遲了!”


    影娘指了指黎族大長老身後的戰局,隨著泥土傀儡師的加入,黎母這邊的壓力倍小,他們很快就活捉了好幾個黎族大長老的親信。


    然而這些都不是黎族大長老關心的,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的盔甲傀儡師。


    當轉頭看到自己的盔甲傀儡師被殺了有三分之一後更是氣得不行,他已經明顯感覺到盔甲傀儡師的劣勢。


    盔甲傀儡師一旦受傷就無法參加行動,可泥土傀儡師完全不同,他們即使掉了一隻胳膊也照樣能用另一隻出招,並且每一招都是針對盔甲傀儡師的薄弱之處。


    這樣的戰鬥遲早要以他輸來結束,可是黎族大長老又怎麽甘心輸,他不停地吹著口哨,想要調動盔甲傀儡師的戰鬥力。


    然而盔甲傀儡師們卻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木納地對著周圍瘋狂地砍殺著,又相繼倒下,看得黎族大長老是一陣的心驚肉跳!


    “影娘!”黎族大長老見自己好不容易訓練起來的盔甲傀儡師要被影娘的泥土傀儡師給團滅了,不由焦急起來,“瑞天淩給你多少好處,老夫就給你雙倍,你快住手!”


    然而影娘卻是抬起一根食指,搖了搖道:“你太醜了,姑奶奶對你沒有興趣!況且大長老,你應該清楚那些天你是怎麽對待我的,你想要我高抬貴手饒過你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傀儡師,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訴你――做夢!”


    黎族大長老正打算繼續遊說影娘,就看到影娘從自己的懷裏取出了一長串的銀鈴。


    她將銀鈴綁在了自己的手腕和腳腕上,然後迎著夜晚的狂風脫下臃腫不堪的外袍,露出了玲瓏的曲線。


    她一手搖著鈴鐺,一手拿著笛子,笛音混合著鈴鐺清脆入耳的聲音,變成了一支和諧而又衝突不斷的樂曲。


    泥土傀儡師們聽到聲音全都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嘶吼聲,他們就如打了雞血一般朝著黎族大長老撲了過去。


    黎族大長老立即將黎小天緊緊抱在懷裏,他這麽做並不是為了保護黎小天免受懲罰,而是為了用黎小天要挾三皇叔。


    “你們要是再敢靠近一步,老夫就擰斷了他的脖子!”黎族大長老冷哼一聲,左右旋轉著看向四麵八方圍攏起來,想要活捉黎族大長老的眾人。


    又是綁架!


    三皇叔的內心沒來由地煩躁了一下,等他將視線重新放回黎族大長老的臉上時,他竟然驚奇地發現黎族大長老的臉變成了沈雲汐的臉。


    三皇叔警覺地看向周圍,莫非黎族大長老一早就得到消息,所以提前做了準備,在這裏噴灑了很多令人產生幻覺的藥物?


    為什麽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好痛好痛,痛得幾乎讓他暴走!


    三皇叔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腦海中不停地浮現著沈雲汐掐著我的脖頸,逼迫他交出回去的法子,而我挺著大肚子痛苦不堪地看著他的場景。


    那一刻他以為自己要失去我,要失去孩子,重新成為孤家寡人,心中全是淒涼。


    不,他不能!他不要失去妻子和孩子!


    各種情緒在三皇叔的心中、腦中交織著,漸漸的,三皇叔的眼睛變成了鮮紅的血色,極其恐怖。


    紅衣老頭是第一個發現三皇叔有異常的人,他猛地睜大了眼睛大喊:“不好,快,快控製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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