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非任由陳曉蘭在他腦袋上搗鼓,陳曉蘭看著他那任她宰割的樣子氣得心疼,“從小到大你就這樣,也就隻有受傷的時候你才乖點。(.無彈窗廣告)”


    沈知非心酸得想哭,他不知道怎麽樣才叫乖,更不知道眼下的自己該怎麽做,他很想張開嘴,問問他媽,當初她為何那樣鐵了心地將他關起來?是因為怕他發現什麽嗎?還是因為她也像其他人一樣,從頭到尾都知道那是一個局,一個致秦予兮於死地的局。


    沈知非閉著眼睛,眼淚從眼角慎出,陳曉蘭見了嚇了一跳。


    “知非,你怎麽了?是不是媽弄疼你了?媽輕點啊,你別哭啊,你一哭媽都要慌了。”


    沈知非抹抹臉,彎彎唇說,“媽你這手也太粗了,可疼死我了。”


    陳曉蘭沒好氣地準備給他一巴掌,想起他的傷,給忍住了。


    “誰讓你自己開車不小心,現在倒怪起我來了。”


    等陳曉蘭處理好他的傷口,又把他那滿身血跡的衣服給扒了下來,給他套上幹淨的t恤跟短褲。


    沈知非這才睜開眼,剛剛閉目養了會神,盡管還是頭暈想吐,但已經沒有方才那麽明顯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媽,我爸呢。”


    陳曉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沒好氣地回道:“在書房呢,現在不上班了,也一天天的跟忙神一樣,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沈知非勉強一笑,撐起身子,“我去找我爸說點事兒。”


    陳曉蘭誒了一聲,又囑咐他:“有事就好好說,別吵吵,你爸這兩天血壓又高了。趙家的事,你也別怪你爸,他也是被逼的。”


    沈知非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去了書房。


    陳曉蘭看著他的背影,總有些隱隱的不安,她也說不清為什麽。


    沈知非去書房時,沈遠在書房裏撕東西,從前鎖在櫃子裏的那些類似卷綜的東西,沈遠全都搬了出來,一卷一卷地翻著,有的又塞回櫃子裏,又的就直接當場給撕了。


    “爸,您這是在做什麽?”


    沈遠頭也沒抬,“別管我在做什麽,你要閑著就過來幫忙,要不想幫忙就一邊呆著去,別來打擾我。”


    沈知非走近,隨手拿起一卷沈遠放在桌上的東西翻了起來,老實說,寫的夠隱晦的,沈知非看了半天都沒半明白是個什麽意思。


    沈遠從他手上把東西抽起,翻了兩頁又遞給沈知非,“幫我撕了。”


    沈知非聽話地撕了起來,等到撕完他才忍住天暈開口。


    “爸,我想問你點事。”


    “喲,你還有事問我啊,你不是挺大能耐的嗎?”


    沈遠指的是先前跟趙亦然的那件事,怪他也不跟家裏通個氣就自己擅自做決定。


    沈知非沒反駁,而是接著問,“爸,您告訴我,當初秦予兮那案子你到底查沒查?”


    沈遠手上動作一頓,怪異地看了沈知非一眼,隨即又低頭去看他手上的東西,“你問這個做什麽?有人在你麵前說什麽了嗎?”


    沈知非自嘲地一笑,“的確是有人在我麵前說了些。”


    沈遠抬起頭,把手上的東西往桌上一放,然後坐到椅子上,看著沈知非道:“哦,那你到說說,誰在你麵前說的,又說了些什麽?”


    沈知非看著沈遠,“說了些關於誤殺還是謀殺的事。”


    沈遠臉色一變,但還是鎮定的說,“這麽久的事了,誰還會翻出來說。再說,不管是誤殺還是謀殺,這案子已經結了,秦予兮……那孩子也已經自殺了,也沒有必要去追究這些了。”


    沈遠的這番話無意是證實了蔣子豫所說,沈知非忽然覺得心灰意冷,誤殺與謀殺的區別大著,區別太大了……


    他原以為他得到的那些以及失去的那些,都是以愛為前提,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都有東西都是假的!所有人都在騙他!算計他!他想哭,又想笑。他有太多的東西值得哭了,但他自己又太可笑。


    看著沈知非那心如死灰的神情,沈遠覺得自己血壓又高了。


    “你別給老子露出那副死人臉!怎麽?你還想把你老子送拉下來不成?”


    沈知非搖搖頭,“不,你是我爸,我怎麽會做那種事。”


    沈遠臉色這才緩了下來。


    “爸,我就是一傻子,我能知道什麽,這些事都是別人告訴我的。看來你們當初做的還不夠徹底,你們沒有把所有知情的人都給弄死!”


    沈遠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不禁也正色道:“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那個人是誰?”


    難不成趙家的人想反咬他一口不成?他當初做這些可都是被他們脅迫的。


    沈知非搖搖頭,這下頭更暈,眼睛更想閉上了,他說:“不知道,有人發匿名郵件到了郵箱的,那人已經查出了所有事情,我猜,接下來他大概是想給予兮翻案了,他之所以把這些發給我,不過是想在那之前嘲笑一翻我這個全世界最蠢最笨的傻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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