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子豫看來，賀衍跟蔣中和在一塊，就是倆雞鳴狗盜之徒。（.無彈窗廣告）
賀衍的出現一直在蔣子豫心裏堵著，她隱隱覺得自己背著沈亦非跟賀衍見麵是不對的，但又覺得自己是被動一方，這事能怪蔣中和能怪賀衍，就是怪不到她頭上。
她煩惱了一個中午，最後還是故作淡定地給沈亦非發了條信息，“請注意！請注意！有人翹你牆角了！你美麗的女朋友就要離你而去啦。”
但她的這條信息發出之後如石沉大海，沈亦非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蔣子豫左等右等，等到她都覺得自己手機好像壞了都沒等到沈亦非回信息。
不過，她沒等到沈亦非，倒是把姚露給等來了。
姚露說她想見趙亦然，蔣子豫倒也沒多意外，遲早她們還是得見上。
她早說過，誰都沒有變！她們原來是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趙亦然也好，姚露也好，又或者沈知非也罷，他們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鬼，當然，也括她自己。
隻不過以前趙亦然對姚露什麽樣，現在換了個個而已。
見人的事，蔣子豫自己當然是安排不了，她還是得去求蔣中和。
隻是人說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去見她，但現在這案子還抓在省城那邊的人手上，我也伸不進去手。”
蔣子豫嘿嘿直笑，“哥，別鬧了，這話我可不信。”
蔣中和聳聳肩，像是一點也不介意她這麽想，“沒讓你信啊，隻是告訴你，這事我安排不了。”
蔣中和坦然的太無恥，但蔣子豫除了罵他兩句解解氣也沒別的辦法。
“哥，你給我留點麵行不行？我都告訴人家我能安排了。”
蔣中和表示很遺憾，“你這麵子，怎麽放出去的還是怎麽收回來吧，這事我真安排不了。”
蔣中和頓了頓又說，“說不定你可以找賀衍試試。在省城，他的名字比我的名字好用。”
蔣子豫幡然醒悟，蔣中和這是給她下了個連環套呢。
她哼哼兩聲，“我是不會給你賣妹求榮的機會的！”
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桌前，在心裏唾棄了蔣中和一萬遍。蔣子豫想，她自己不行，她可以找別人啊，別忘她還有男朋友呢。
她發過去的信息沈亦非仍是沒回，蔣子豫疑惑了會，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但一直到鈴聲自動斷掉那邊都沒有人接。蔣子豫疑惑更深，她不過一天沒去沈氏，難道就出了事？
沈亦非的手機沒人接，蔣子豫改打小梁的手機，她覺得自己挺有先見之明，事先留了個小梁的號。
小梁的手機倒是接的挺快，電話隻響了兩聲那邊便接了起來。
蔣子豫問，“你在公司嗎？怎麽你老大電話沒人接。”
小梁跟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說，“老大他爸來公司了，他們關在會議室裏開了一天的會了，到這會都還沒出來呢。”
蔣子豫皺皺眉，“沈……伯父不是說不管公司了嗎？怎麽突然就過去了。”
小梁道：“唉呀，嫂子，一兩句話也跟你解釋不清，這會他們兩人都不高興著呢，大boss桌子都拍了好幾回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你要有什麽事，晚點等他們結束了我讓老大回你電話？”
關於沈氏發展規劃，沈亦非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覺得若是繼續走沈山的老路，勞民傷財不說，還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壞的結果還可能是雞飛蛋打。但沈山前期投入的那些人脈他還抓在手裏，始終不願意放掉。也是，他前期投入的太多，本都還沒回，讓他輕易扔掉這些東西，也是件難事。他一輩子就做了這麽一件事，臨了讓他承認自己是錯的，沈山很難接受。
兩父子其實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在家裏吵起來了，沈太太都被他們吵得頭疼。今天還吵到了公司，這會兩人正一人占據著會議桌的一邊，誰也不服誰。
蔣子豫想了想說，“行吧，那你讓他回頭給我電話。”
等到沈亦非回她電話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這兩個小時當中她把需要用到的人與關係又捋了一遍，當然，捋關係這事她隻花了五分鍾不到的時間，因為她根本沒有關係可用。
要見趙亦然，這事不像她以前查個人查個資料，隻要給錢那樣簡單。要見趙亦然，即便是她有錢，也得有收的人才是。
她其實想過，要不幹脆找到方玉華，告訴她前麵那些視頻啊之類的都是她給寄的，或許對她提的要求他們會考慮考慮，但這個想法隻在她惱子裏存在了那麽幾秒鍾，很快就被她丟出了腦外。
“子豫，找我有事？”
沈亦非的聲音透露些許疲憊。
蔣子豫說，“沒事啊，一天沒見著你，想跟你聊聊天，結果你還忙著，真不湊巧。”說著她自己笑了起來。蔣中和不在辦公室，她也沒什麽顧及。
沈亦非說了聲抱歉，然後道，“你發給我的信息我看到了，我能問怎麽回事嗎？”
蔣子豫愣了片刻後說，“哦，那個啊，也沒什麽，我哥最近看上個合作者了，非得把他介紹給我認識，我這不……這不有男朋友嗎，結果他今天就給我來了場鴻門宴，還先斬後奏上了。”
沈亦非那邊沉默了好一會，蔣子豫還以為手機出了什麽問題，正準備喂兩聲時，那邊又傳來聲音。
“那個人……比我好嗎？”
蔣子豫想也沒想地說，“我看……就那樣吧，不過我哥覺得他比你好。起碼……家庭成份比你好。”
蔣子豫說的沈亦非明白，她所謂的家庭成份不過因為他姓沈，是沈家人。
蔣子豫這話說完就後悔了，她自己想想，她這話應該挺傷人的，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其實蔣中和跟那個賀衍說的都挺對，她現在跟沈亦非，都不知道是誰為難誰了。
蔣子豫笑了聲後說，“不說他了，他要再來煩我我替你揍他。對了，你跟你爸……這是怎麽了，小梁說都拍桌子了。”
沈亦非道：“沒事，上了年紀的人都有些固執，我需要些時間說服他。”
這點蔣子豫表示感同深受，蔣中和都四十了，不還跟個孩子似的，什麽事都他說了算，她也苦啊！
“要不你隨了他得了。”
沈亦非說：“其實也想過，但我爸太樂觀了，今非夕比，現在的沈家可不是以前的沈家了。趙奇峰的事情還沒徹底完，沈家這個時候出頭，隻有挨打的份，並且毫無招架之力。”
沈亦非說著電話裏傳來一片嘈雜聲，片刻後他說，“子豫，晚點跟你說，我爸又跟小梁鬧上了，我去看看。”
蔣子豫勉強笑笑，“好，你去吧，我這邊也沒什麽事，你也不用急著給我回電話，下班我就回去陪老爺子老太太了。”
沈亦非說了聲好便掛了電話，聽上去挺急的，估計沈山鬧的動靜不小。
蔣子豫想了想，實在是沒法把先前的沈山跟現在的沈山聯係到一塊，她以前一直覺得沈山挺精明的，人精一個，不對，老薑一塊。
怎麽在這事上他就一根筋了呢？
但現在她也沒多少精力去想沈家的事了，她自己的事都還沒捋清呢。
蔣子豫咬咬唇，腦子裏把先前蔣中和跟她說的話過了一遍。
蔣中和太陰險了，他算準了這事沒人能幫她。到頭來她還得回去求賀衍，蔣中和這是當著她的麵給她挖了個大坑，但即便是坑，她也得往裏跳。
她原本是打算讓沈亦非幫忙，但方才她沒開口是因為沈亦非說的對，趙奇峰那事還沒完，一朝天子一朝臣，臣都換掉了，但天子還沒拉下來。
h市鬧這麽大的動靜，省城卻是溫水煮青蛙，聰明的人都知道現在不惹事兒，或許那些人現在等得就是出頭鳥。
不管怎麽樣做人不能太自私，她不能也不想給沈亦非惹來什麽麻煩。
蔣子豫萬萬沒想到，賀衍這個下下選，竟然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正好蔣中和回辦公室，蔣子豫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蔣中和停住腳步，“你這又作什麽妖？”
蔣子豫咬咬牙，“把賀衍的聯係方式給我。”
蔣中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手機。”
蔣子豫搖出自己的手機給他，蔣中和接過，又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賀衍的電話，竟直接用蔣子豫的手機打了過去。
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蔣子豫隻聽見蔣中和說，“這是子豫的手機號，她有事找你。”說完他便把電話遞給了她。
蔣子豫心裏罵了句我靠，心想直男都這麽直接的嗎？
她捧著手機接也不是掛了也不是，待深吸了口氣後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好，賀先生，嗬嗬嗬嗬……”
蔣子豫光嗬嗬不說正事，蔣中和也不管她，繞過她取了份文件又出了辦公室。
賀衍問她，“找我有事？”
蔣子豫又嗬嗬，話到嘴邊好幾回都沒說出口。
賀衍隻好說，“還是你覺得自己的笑聲很好聽，專門打電話過來笑給我聽。”
他這麽一說，蔣子豫立即不嗬了，扭捏著開口，“那個……聽我哥說，你對省城很熟哈……”
賀衍一愣，蔣子豫自己也直想抽自己一嘴巴，這說的都是什麽話？
賀衍順著她的話說，“還成吧，活了三十多年，該熟的也都熟了。”
蔣子豫又想嗬，但還是拚命忍住了。
“那你對h市肯定不熟！”
這回蔣子豫是真抽了自己一嘴巴！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
“怎麽？子豫想給我當導遊，帶我熟悉熟悉h市？”
“哈哈，是這個意思，是這個意思呢。”
如果蔣中和不算的話，活了兩世人蔣子豫都沒求過什麽人，她覺得自己嘴生也是正常。
賀衍說，“明天上午我去蔣氏找你，中午可以跟你哥一起吃個飯，下午跟晚上的時間你來安排吧。接下來的時間除了蔣氏這邊的事情外也沒什麽其他事了，我們時間還算充裕。”
頭皮一緊，蔣子豫連忙說，“那個……我也不是每天都有時間的。”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雖然現在早晚已經涼了下來，但白天還是曬得緊，她覺得h市是時候需要場大風大雨了。
賀衍說，“沒事，可以等你有時間。”
蔣子豫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唾棄蔣中和，都怪他把坑挖的太深。
“過兩天就是中秋了，你不回省城過中秋嗎？”
賀衍說，“本來是打算中秋那邊回去一趟的，不過，現在我覺得你可能更需要我，所以不回去也沒關係。”
蔣子豫瞬間糾結了，哪裏沒有關係？而且，他又是哪裏看出來她更需要她了？
“那個，我覺得中秋……中秋是團圓節嘛，還是……還是跟家人一起過比較好。一個人過多沒意思是吧？還是、還是回家比較好。”
賀衍歎口氣說，“你這麽關心我，不如邀請我去你家過中秋如何？”
蔣子豫一急，咬著自己的舌頭，嗷的一聲。
那頭立即問，“怎麽了？”
蔣子豫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捂著嘴大著舌頭說，“沒事、沒事，咬著舌頭了。”
賀衍沉吟了片刻說，“醫學上來講，唾液有治愈傷口的功效。”
蔣子豫……簡直無話可說。
“賀先生，你要是不耍學術上的流氓，我覺得我們還能做朋友。”
手機裏傳來一陣悶笑，蔣子豫壞心眼地想，笑死他得了。
可惜，她未能如願，賀衍還在那頭好好地跟她說，“你特地打電話過來問了我這麽多問題，是不是表示你對我很好奇？”
蔣子豫翻著白眼說，“是啊，有點好奇。”
賀衍定下結論：“一切情感的始源都是好奇心，蔣子豫，我覺得你可能要喜歡上我了。”
蔣子豫恨不得再往自己舌頭上咬一口，但疼的是她自己，隻得作罷。
“賀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告訴過你我有男朋友了。”
賀衍沒否認，“結了婚還可以離婚，男女朋友應該不會對你產生什麽束縛。”
蔣子豫覺得賀衍太open，再聊下去他又該耍學術上的流氓了。
“賀先生，你這樣的小三，放在古代，那是要浸豬籠的。”
賀衍的出現一直在蔣子豫心裏堵著，她隱隱覺得自己背著沈亦非跟賀衍見麵是不對的，但又覺得自己是被動一方，這事能怪蔣中和能怪賀衍，就是怪不到她頭上。
她煩惱了一個中午，最後還是故作淡定地給沈亦非發了條信息，“請注意！請注意！有人翹你牆角了！你美麗的女朋友就要離你而去啦。”
但她的這條信息發出之後如石沉大海，沈亦非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蔣子豫左等右等，等到她都覺得自己手機好像壞了都沒等到沈亦非回信息。
不過，她沒等到沈亦非，倒是把姚露給等來了。
姚露說她想見趙亦然，蔣子豫倒也沒多意外，遲早她們還是得見上。
她早說過，誰都沒有變！她們原來是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趙亦然也好，姚露也好，又或者沈知非也罷，他們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鬼，當然，也括她自己。
隻不過以前趙亦然對姚露什麽樣，現在換了個個而已。
見人的事，蔣子豫自己當然是安排不了，她還是得去求蔣中和。
隻是人說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去見她，但現在這案子還抓在省城那邊的人手上，我也伸不進去手。”
蔣子豫嘿嘿直笑，“哥，別鬧了，這話我可不信。”
蔣中和聳聳肩，像是一點也不介意她這麽想，“沒讓你信啊，隻是告訴你，這事我安排不了。”
蔣中和坦然的太無恥，但蔣子豫除了罵他兩句解解氣也沒別的辦法。
“哥，你給我留點麵行不行？我都告訴人家我能安排了。”
蔣中和表示很遺憾，“你這麵子，怎麽放出去的還是怎麽收回來吧，這事我真安排不了。”
蔣中和頓了頓又說，“說不定你可以找賀衍試試。在省城，他的名字比我的名字好用。”
蔣子豫幡然醒悟，蔣中和這是給她下了個連環套呢。
她哼哼兩聲，“我是不會給你賣妹求榮的機會的！”
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桌前，在心裏唾棄了蔣中和一萬遍。蔣子豫想，她自己不行，她可以找別人啊，別忘她還有男朋友呢。
她發過去的信息沈亦非仍是沒回，蔣子豫疑惑了會，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但一直到鈴聲自動斷掉那邊都沒有人接。蔣子豫疑惑更深，她不過一天沒去沈氏，難道就出了事？
沈亦非的手機沒人接，蔣子豫改打小梁的手機，她覺得自己挺有先見之明，事先留了個小梁的號。
小梁的手機倒是接的挺快，電話隻響了兩聲那邊便接了起來。
蔣子豫問，“你在公司嗎？怎麽你老大電話沒人接。”
小梁跟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說，“老大他爸來公司了，他們關在會議室裏開了一天的會了，到這會都還沒出來呢。”
蔣子豫皺皺眉，“沈……伯父不是說不管公司了嗎？怎麽突然就過去了。”
小梁道：“唉呀，嫂子，一兩句話也跟你解釋不清，這會他們兩人都不高興著呢，大boss桌子都拍了好幾回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你要有什麽事，晚點等他們結束了我讓老大回你電話？”
關於沈氏發展規劃，沈亦非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覺得若是繼續走沈山的老路，勞民傷財不說，還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壞的結果還可能是雞飛蛋打。但沈山前期投入的那些人脈他還抓在手裏，始終不願意放掉。也是，他前期投入的太多，本都還沒回，讓他輕易扔掉這些東西，也是件難事。他一輩子就做了這麽一件事，臨了讓他承認自己是錯的，沈山很難接受。
兩父子其實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在家裏吵起來了，沈太太都被他們吵得頭疼。今天還吵到了公司，這會兩人正一人占據著會議桌的一邊，誰也不服誰。
蔣子豫想了想說，“行吧，那你讓他回頭給我電話。”
等到沈亦非回她電話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這兩個小時當中她把需要用到的人與關係又捋了一遍，當然，捋關係這事她隻花了五分鍾不到的時間，因為她根本沒有關係可用。
要見趙亦然，這事不像她以前查個人查個資料，隻要給錢那樣簡單。要見趙亦然，即便是她有錢，也得有收的人才是。
她其實想過，要不幹脆找到方玉華，告訴她前麵那些視頻啊之類的都是她給寄的，或許對她提的要求他們會考慮考慮，但這個想法隻在她惱子裏存在了那麽幾秒鍾，很快就被她丟出了腦外。
“子豫，找我有事？”
沈亦非的聲音透露些許疲憊。
蔣子豫說，“沒事啊，一天沒見著你，想跟你聊聊天，結果你還忙著，真不湊巧。”說著她自己笑了起來。蔣中和不在辦公室，她也沒什麽顧及。
沈亦非說了聲抱歉，然後道，“你發給我的信息我看到了，我能問怎麽回事嗎？”
蔣子豫愣了片刻後說，“哦，那個啊，也沒什麽，我哥最近看上個合作者了，非得把他介紹給我認識，我這不……這不有男朋友嗎，結果他今天就給我來了場鴻門宴，還先斬後奏上了。”
沈亦非那邊沉默了好一會，蔣子豫還以為手機出了什麽問題，正準備喂兩聲時，那邊又傳來聲音。
“那個人……比我好嗎？”
蔣子豫想也沒想地說，“我看……就那樣吧，不過我哥覺得他比你好。起碼……家庭成份比你好。”
蔣子豫說的沈亦非明白，她所謂的家庭成份不過因為他姓沈，是沈家人。
蔣子豫這話說完就後悔了，她自己想想，她這話應該挺傷人的，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其實蔣中和跟那個賀衍說的都挺對，她現在跟沈亦非，都不知道是誰為難誰了。
蔣子豫笑了聲後說，“不說他了，他要再來煩我我替你揍他。對了，你跟你爸……這是怎麽了，小梁說都拍桌子了。”
沈亦非道：“沒事，上了年紀的人都有些固執，我需要些時間說服他。”
這點蔣子豫表示感同深受，蔣中和都四十了，不還跟個孩子似的，什麽事都他說了算，她也苦啊！
“要不你隨了他得了。”
沈亦非說：“其實也想過，但我爸太樂觀了，今非夕比，現在的沈家可不是以前的沈家了。趙奇峰的事情還沒徹底完，沈家這個時候出頭，隻有挨打的份，並且毫無招架之力。”
沈亦非說著電話裏傳來一片嘈雜聲，片刻後他說，“子豫，晚點跟你說，我爸又跟小梁鬧上了，我去看看。”
蔣子豫勉強笑笑，“好，你去吧，我這邊也沒什麽事，你也不用急著給我回電話，下班我就回去陪老爺子老太太了。”
沈亦非說了聲好便掛了電話，聽上去挺急的，估計沈山鬧的動靜不小。
蔣子豫想了想，實在是沒法把先前的沈山跟現在的沈山聯係到一塊，她以前一直覺得沈山挺精明的，人精一個，不對，老薑一塊。
怎麽在這事上他就一根筋了呢？
但現在她也沒多少精力去想沈家的事了，她自己的事都還沒捋清呢。
蔣子豫咬咬唇，腦子裏把先前蔣中和跟她說的話過了一遍。
蔣中和太陰險了，他算準了這事沒人能幫她。到頭來她還得回去求賀衍，蔣中和這是當著她的麵給她挖了個大坑，但即便是坑，她也得往裏跳。
她原本是打算讓沈亦非幫忙，但方才她沒開口是因為沈亦非說的對，趙奇峰那事還沒完，一朝天子一朝臣，臣都換掉了，但天子還沒拉下來。
h市鬧這麽大的動靜，省城卻是溫水煮青蛙，聰明的人都知道現在不惹事兒，或許那些人現在等得就是出頭鳥。
不管怎麽樣做人不能太自私，她不能也不想給沈亦非惹來什麽麻煩。
蔣子豫萬萬沒想到，賀衍這個下下選，竟然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正好蔣中和回辦公室，蔣子豫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蔣中和停住腳步，“你這又作什麽妖？”
蔣子豫咬咬牙，“把賀衍的聯係方式給我。”
蔣中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手機。”
蔣子豫搖出自己的手機給他，蔣中和接過，又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賀衍的電話，竟直接用蔣子豫的手機打了過去。
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蔣子豫隻聽見蔣中和說，“這是子豫的手機號，她有事找你。”說完他便把電話遞給了她。
蔣子豫心裏罵了句我靠，心想直男都這麽直接的嗎？
她捧著手機接也不是掛了也不是，待深吸了口氣後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好，賀先生，嗬嗬嗬嗬……”
蔣子豫光嗬嗬不說正事，蔣中和也不管她，繞過她取了份文件又出了辦公室。
賀衍問她，“找我有事？”
蔣子豫又嗬嗬，話到嘴邊好幾回都沒說出口。
賀衍隻好說，“還是你覺得自己的笑聲很好聽，專門打電話過來笑給我聽。”
他這麽一說，蔣子豫立即不嗬了，扭捏著開口，“那個……聽我哥說，你對省城很熟哈……”
賀衍一愣，蔣子豫自己也直想抽自己一嘴巴，這說的都是什麽話？
賀衍順著她的話說，“還成吧，活了三十多年，該熟的也都熟了。”
蔣子豫又想嗬，但還是拚命忍住了。
“那你對h市肯定不熟！”
這回蔣子豫是真抽了自己一嘴巴！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
“怎麽？子豫想給我當導遊，帶我熟悉熟悉h市？”
“哈哈，是這個意思，是這個意思呢。”
如果蔣中和不算的話，活了兩世人蔣子豫都沒求過什麽人，她覺得自己嘴生也是正常。
賀衍說，“明天上午我去蔣氏找你，中午可以跟你哥一起吃個飯，下午跟晚上的時間你來安排吧。接下來的時間除了蔣氏這邊的事情外也沒什麽其他事了，我們時間還算充裕。”
頭皮一緊，蔣子豫連忙說，“那個……我也不是每天都有時間的。”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雖然現在早晚已經涼了下來，但白天還是曬得緊，她覺得h市是時候需要場大風大雨了。
賀衍說，“沒事，可以等你有時間。”
蔣子豫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唾棄蔣中和，都怪他把坑挖的太深。
“過兩天就是中秋了，你不回省城過中秋嗎？”
賀衍說，“本來是打算中秋那邊回去一趟的，不過，現在我覺得你可能更需要我，所以不回去也沒關係。”
蔣子豫瞬間糾結了，哪裏沒有關係？而且，他又是哪裏看出來她更需要她了？
“那個，我覺得中秋……中秋是團圓節嘛，還是……還是跟家人一起過比較好。一個人過多沒意思是吧？還是、還是回家比較好。”
賀衍歎口氣說，“你這麽關心我，不如邀請我去你家過中秋如何？”
蔣子豫一急，咬著自己的舌頭，嗷的一聲。
那頭立即問，“怎麽了？”
蔣子豫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捂著嘴大著舌頭說，“沒事、沒事，咬著舌頭了。”
賀衍沉吟了片刻說，“醫學上來講，唾液有治愈傷口的功效。”
蔣子豫……簡直無話可說。
“賀先生，你要是不耍學術上的流氓，我覺得我們還能做朋友。”
手機裏傳來一陣悶笑，蔣子豫壞心眼地想，笑死他得了。
可惜，她未能如願，賀衍還在那頭好好地跟她說，“你特地打電話過來問了我這麽多問題，是不是表示你對我很好奇？”
蔣子豫翻著白眼說，“是啊，有點好奇。”
賀衍定下結論：“一切情感的始源都是好奇心，蔣子豫，我覺得你可能要喜歡上我了。”
蔣子豫恨不得再往自己舌頭上咬一口，但疼的是她自己，隻得作罷。
“賀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告訴過你我有男朋友了。”
賀衍沒否認，“結了婚還可以離婚，男女朋友應該不會對你產生什麽束縛。”
蔣子豫覺得賀衍太open，再聊下去他又該耍學術上的流氓了。
“賀先生，你這樣的小三，放在古代，那是要浸豬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