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時,高亢感覺頭痛欲裂。抬頭見床頭櫃上放有一杯水,伸手去拿竟沒有夠到。


    “別動,讓我來。”


    段筱裕穿著一件睡袍從門外進來,坐在床首扶著高亢腦袋給他喂水。


    一口喝幹杯裏的水,高亢順勢就倒在了段筱裕香軟的懷裏。緊緊枕著一對兒玉峰,頭痛都像似減了幾分。


    “我喝醉了都幹了些啥?”高亢一臉壞笑的問。


    “你欺負了人家好久......”段筱裕知是他故意使壞,咬著下唇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高亢正值氣盛,哪裏經得住段筱裕這般風情萬種的挑逗,一個翻身又把白嫩綿軟的嬌軀給壓在身下。高高抬起她的一雙玉腿,又故意狠命掰開扛在肩上。


    “我怎麽不記得了?看來得情景重現才行......”


    段筱裕也招架不住這粗暴的溫柔,一把握住了高亢那身下巨擎之柱,引往早已浸濕的芳扉。


    二人一夜如此反複數回,直到東方發白,才漸漸睡去。


    “咚咚......”


    惱人的電話鈴音響起,剛睡著的高亢接通電話就是一通埋怨:“誰呀?這才幾點,讓人睡不?”


    “姑奶奶我!”


    電話裏傳來孫雨彤清脆的叫罵聲。


    “八點啦,還不起床難不成昨晚幹什麽壞事去啦?”


    高亢一下睡意全無,對著身邊的段筱裕做個“噓”的手勢,強打精神的說道:“你一個女人家,怎麽心裏裝的盡是這檔子髒事兒,難怪你嫁不出去?”


    “少來這套,說你在哪兒?”


    隔著電話高亢都能感知到孫雨彤此刻的表情,但他對這位女漢子一般的紅顏知己也實在沒轍,天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在雲陽鎮故意打的電話。


    “我能在哪兒?在家唄。”高亢強裝鎮定的答道。


    “不對,你旁邊有人!”女人的直覺簡直可怕,孫雨彤低聲笑問:“說,是不是在老板娘那兒?”


    雖說孫雨彤已經壓低了聲調,但段筱裕就在高亢懷裏躺著,所以依然是聽得一清二楚。於是在高亢的胸前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瞎說,我在......嗷!”


    高亢負疼的一聲怪叫,讓電話那頭的孫雨彤登時什麽都明白了,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個大色狼!臭流氓!筱裕姐,千萬別上了她的當!我一會就到雲陽鎮,見麵我告訴你他上學時的醜事......”


    高亢趕緊掛斷電話,抹了抹額頭的汗珠。


    “這個孫雨彤,誰這輩子娶了她活該倒八輩子黴!”


    段筱裕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靠在高亢心口說道:“我知道那個女孩在意你得緊。嘴上罵你,心裏其實可疼你了。”


    “你怎麽就這麽肯定?”


    “我是女人,我當然知道女人的心思。”


    “那你呢,你有沒有在心裏悄悄疼我?想著以後給我生一大堆孩子?”


    “我隻怕是沒有那個福分。”沉默片刻,歎了一口氣淒然說道:“我隻知道現在和你在一起,我現在便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隻希望能好好珍惜現在,至於以後,我不敢多想。”


    高亢心中一酸,緊緊的抱住懷中的佳人。其實對她的依戀更勝於孫雨彤,隻是兩個人誰也割舍不下。或許就如段筱裕所說,珍惜現在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


    孫雨彤冷眼看著眼前的高亢,一言不發。


    顧長川剛走到高亢辦公室門口,見一個冷豔女人坐在高書記對麵直直的逼視著他。心知這局麵絕非好事,自己有多遠躲多遠為妙。直接一個原地後轉身準備開溜。臨走還不忘順手把門帶上。


    高亢好不容易見有救星來到,哪裏肯放走開溜的顧長川。


    “顧鎮長,國資委的同誌到了沒有?”


    顧長川在政府部門待了一輩子,怎會不明白其中玄機?回身麵帶微笑的說道:“也是剛到,我就是來通知高書記的,看到你有客人,就想著先下去招呼一聲。”


    高亢卻不滿顧長川這滴水不漏,兩邊討好的態度,嫌他語氣不夠急迫。站起身來帶有幾分不快說道:“人家風塵仆仆從市裏趕來,我們卻沒有個待客之道。怠慢了人家,回市裏打了小報告,你說冤不冤?通知一下徐明,我們這就去會議室碰頭。”


    回身作勢自然的對孫雨彤說了一句:“你,你這個,先回酒店休息,我,我一會下班來找你。”


    “顧鎮長,你們和國資委的同誌是聊關於船廠改製的事嗎?”見高亢結巴起來,孫雨彤心裏有了數,滿麵桃花的笑問顧長川。


    “呃,正是正是。”


    “那太好啦,我作為融資方代表正好想與國資委的同誌交換一下意見,走吧,會議室在哪兒呢?”說著孫雨彤站起身來就要讓顧長川帶路。


    顧長川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哭喪著臉說道:“高書記,這丫頭太厲害,我幫不了你了,你自己保重吧!”說完落荒而逃。


    高亢臉上的笑容已僵硬,尷尬的釘在原地,心裏把顧長川的祖宗十八代給操了遍。


    “你沒做虧心事,躲我幹啥?”孫雨彤一甩短發,愈加的英姿颯爽。


    “這裏可是鎮政府,我的孫大小姐!”高亢幾乎是在哀求。


    “你還知道是鎮政府呀?剛才是誰在串通一氣編瞎話呢?”孫雨彤抬起尖尖的下頜對著高亢,拽拽的樣子俏皮中帶著幾分嫵媚,一支簽字筆在她修長的手指間轉得飛快。


    “你贏了!”高亢很是無奈的說道。都說女人胸大無腦,這女人胸這麽大怎麽還賊精賊精的?看來這老話也未必靠得住。


    “這次既然來了就多住幾日,讓我好好的陪陪你。別像上次一樣吃了飯就跑。”


    看著高亢又腆著臉上前討好自己,孫雨彤到底沒忍住,笑出聲來,露出一口整齊白淨的皓齒,為她的笑容增色不少。


    “姓高的,別以為老娘沒人要非賴著你不放,老娘是看不慣你們這些臭男人走一路吃一路的做派。要不是為了船廠的事,鬼才理你!”


    “差點忘了正事,我正好要找你說說船廠的事。”


    “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女士優先,你先說。”


    孫雨彤也不再和他鬼扯,一臉正色的說道:“資金渠道能否考慮民資或國內融資平台?外資入駐國企參與改製目前國內隻在幾個試點城市試行。而且外資入境的審批,結匯等程序相對複雜,會延緩船廠對市場的反應速度。最關鍵的一點是,外資入駐國企改製,不利於上市。”


    高亢蹙著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倒是有消息說國家發改委對外資參與國企改製持歡迎態度,就是一直不見相關政策法規出.台。拉屎的總不能現等建茅房吧!”


    孫雨彤滿臉鄙夷的做了個嘔吐姿勢,自言自語道:“還黨委副書記,什麽素質?”


    高亢並未理會孫雨彤,繼續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船廠這次改製的基本原則還是國有控股,審計和資產評估等工作可以走到前頭。船廠的優勢資源對民資來說還是極具誘惑力的。”


    孫雨彤點點頭道:“國內民資最看重的自然是借船廠的殼上市。”


    高亢用手指敲打著桌麵說:“這就是船廠改製的一個核心戰略問題,對於注資的一方來說,上市是終點。可對於船廠來說,上市隻是一個起點而已。這些問題都是必須在資產重組之前要統一明確的,並納入企業章程。同時,我還在考慮一個問題,就是職工持股和管理層持股的比例問題。這不僅僅涉及股權的分配,往更深一步看,這也是對分流職工安置的重大策略之一。”


    孫雨彤聽得有些癡迷,高亢卻陷入了沉思,不時痛苦的揉搓著太陽穴。猛地發覺孫雨彤直愣愣的望著自己,倒是給嚇了一跳。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花?還是發現你已經愛上我啦?”


    “呸!”孫雨彤白了高亢一眼,“想不到你高結巴,高大炮,一介武夫而已,竟然對經濟領域頗有見地!倒是有些小看你了......”


    “你小看我的地方多了!”高亢也不客氣,蹬鼻子就上臉。


    孫雨彤一叉腰,問道:“你倒說說看,還有什麽地方小看你了?”


    高亢見四下無人,飛快的在她嫩白的臉蛋上香了一個,咯咯笑道:“晚上再告訴你。”


    孫雨彤這才明白過來,想恨高亢一眼,眼裏卻盡是盈盈笑意,罵聲“大色狼!”扭頭就走出了辦公室。


    高亢在身後追問道:“你去哪兒?”


    孫雨彤一甩短發,“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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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裏邊給高亢安排的住房就在政府大院的後邊,房間倒是蠻寬,條件也不錯。可不知為什麽高亢就是不願在裏麵住,用他自己的話說這上班下班兩點一線,任誰都知道在哪兒能夠找到自己。感到不自在。


    他最想住的地方是“鴻福來”,但這樣對段筱裕有百害而無一利,人言可畏,鎮上的口水都能淹死她。何況自己也不想被人看成“黃克傑”第二。


    幹脆自己去找個自在的地方租房來住!嗯,對於自己的這一突發奇想,高亢感到很是滿意。


    說幹就幹,下班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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