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未見,李修齊的臉在燈影下,輪廓格外分明,看上去真的瘦了一圈的感覺。<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腦海中浮現李修齊在天台上緊抓住我的那一幕,我看清他下頜上的胡茬,應該至少三天沒刮過了。


    他坐到我床邊上,離近些盯著我看,一副研判的神情,也不說話。


    我覺得嗓子眼幹得發癢,咽了下口水才說出話,“你不是沒在奉天,怎麽進來我家的?”


    李修齊咳了一聲,“配了你家的臨時鑰匙,剛下飛機就過來了,你睡得像個小死豬,我就坐著等你醒,白洋怎麽不在。”


    “她去超市了,你應該回家休息的。”我被李修齊看得不自在,想從床上坐起來,他看著我,等我坐起來了,忽然伸出手把我摟住,我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附近。


    他身上隱隱帶著消毒水的味道,我暗暗吸吸鼻子,這熟悉的味道讓我覺得心裏舒服。


    可他不會又要……暴雨裏被他擁吻的感覺浮上心頭,我感覺臉上發熱,掙紮著想要離開他,可他把我圈得更緊了。


    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一定是白洋從超市回來了,還不等我用力想要掙脫,李修齊已經先把我放開了,他起身站到床邊,臥室門緊跟著就被白洋推開了。


    看見李修齊站在麵前,白洋楞了一下,“你回來啦。”


    李修齊走向她,“剛回來,我去洗個臉。”說著走出了臥室。


    白洋衝我笑,湊過來問我,“你老實交代,剛才發生什麽了……”


    我白了她一眼,“發生的你不都看到了,你怎麽能讓他隨便配我們家鑰匙,我睡著的時候他自己進來的,嚇我一跳。”


    白洋笑著沒說話,我還要繼續問她時,李修齊又回來了,額前的頭發因為濕了塌下去,看上去更顯得他神色疲憊。


    “你還得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了,明早還要飛,走了。”話音一落,李修齊就轉身往外走。


    他這一走,又是一星期,我的身體也好了起來,白洋離開奉天回滇越的時間也到了。


    去機場送行,白洋一直嘻嘻哈哈的開我玩笑,三句話不離開李修齊和我,隻是到了必須分手的時候,她終於紅了眼圈看著我。


    我心裏也很傷感,可是怕白洋看出來會更難受,就盡力忍著。


    “下次休年假,我還去看你……對了,春節回來嗎?”我幫白洋把耳機線理了理,語氣淡然的說著。


    白洋抽抽鼻子搖頭,“不回了,打算體驗一把邊城過年的氣氛。”


    我笑,“好,到時候我過去陪你一起,你甭想背著我勾搭邊城帥哥,我一定去。”


    白洋使勁挑了挑彎彎的眉毛,“好,歡迎你攜家帶屬騷擾我,走了!年子,你好好的,知道嗎。”


    我點頭,看著白洋轉身走向安檢門。


    獨自站在機場大廳裏好久,我終於緩過神準備離開時,沒想到卻看見了一個認識的身影急匆匆的跑到了安檢口,使勁往周圍張望著,目光很快就發現我了。


    “左法醫。”閆沉叫著我,小跑著過來。


    我看著他一頭汗水,“來送人嗎,真巧。”


    閆沉有些靦腆,一臉失望神色,“是啊,我是想送白洋的,可是堵車還是晚了,她已經進去了吧,我打她手機不通。”


    我看下時間,白洋的航班沒晚點,應該已經等著起飛了,“關機了吧,她怎麽沒說你會來。”


    閆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她不知道的,我以為時間來得及,昨晚趕稿子還是起的晚了,沒來得及,看來隻能等我過去時再聯係了。”


    我想起白洋跟我說過,閆沉那個《愛人的骨頭》很快就回去滇越所在的省會演出。


    閆沉遺憾的看著之前白洋準備登機的閘口,看上去很是遺憾沒能送機成功,看來他還挺在乎白洋的。


    我和他一起走出機場,閆沉堅持要送我,我反正也是和白洋打車過來的,就沒客氣坐上了他的車一起回市區。


    閆沉開車很穩,速度自然也就不快,我坐在車裏漸漸有些犯困起來,他這時突然問我,他哥最近是不是特別忙。


    我知道他問的是李修齊,就側頭看著閆沉,“他在外地辦案子呢,你沒聯係他嗎,我也好多天沒見過他了。”


    閆沉低聲哦了一下,又很快扭頭看我一下,“左法醫身體好多了吧,我剛才看你臉色還不錯。”


    我皺皺眉,看來我在天台上的事,連他都知道了。


    我倒不介意,隨口回答說還好,努力撐著自己的眼皮,不讓自己閉上眼。[]


    車子又開了一段,閆沉又看看我,“之前我想求我哥約左法醫收集點素材的,我正在準備的新劇本女主是個法醫,很想從姐姐這裏多了解點,太希望姐姐能同意了。”


    我看著閆沉,他依舊是那副涉世不深的靦腆笑容,看著就讓人不忍心拒絕他,我又想想白洋,頓時改了之前的想法。


    “好啊,最近我還算空閑,你什麽時間想聊,我們約一下。”


    閆沉見我這麽痛快就答應了,高興地說著謝謝,然後想了想問我,那就等李修齊回來,去李修媛的酒吧吧。


    我沒有異議,點頭。


    隔了會兒,我找話題和閆沉閑聊,問他怎麽和李修齊認識的,感覺他們認識有些日子了。


    閆沉嘴角的笑意淡了淡,“是挺多年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我哥了,後來好些年沒見過,這次在奉天才算是又聯係起來了。”


    似乎他不願多聊和李修齊的事情,我聽著閆沉的回答,心裏冒出這個念頭。


    可是閆沉很快就主動問我,和他哥一起工作多久了。


    我想了想,“幾個月而已,他來奉天沒多久,估計很快也會離開吧。”我這麽說是因為,前天開會時,領導說了石頭兒牽頭的專案組要解散了,專案組原本不是我們這邊的人,都會各回原單位了。


    李修齊自然也要走了。


    “是嘛,我還以為我哥就在奉天不走了呢。”閆沉聽了我的話,有些意外。


    車子開進了市區裏,閆沉的車速更慢了,這讓習慣了開快車的我更加覺得困頓。


    “送你去哪兒。”閆沉問我。


    我說回市局,閆沉就轉頭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才說,“林廣泰打死小保姆那個案子,左法醫還記得吧。”


    我當然記得,這才想起閆沉和那個案子也算有些瓜葛的,他不是說自己媽媽就是和林廣泰在一起的那個中年婦人。


    難道……我仔細端詳了一下閆沉的側臉,又在心裏嘲笑自己,怎麽會覺得閆沉就是那個林廣泰的孩子呢,他們外表完全不像。


    可不是的話,那他媽媽和林廣泰又那麽親密,還住在一起,看來關係有點複雜。


    “記得,我在案發現場見過你媽媽。”我回答閆沉。


    閆沉臉上沒了笑意,沉默著開車,直到停下來等紅燈時,才看著我說,“我媽和那個林廣泰在一起很多年了,我也是回國了才知道的,他們沒結婚。”


    我默聲沒說話,隻是看著閆沉點了下頭,不知道他跟我一個外人說自己的家事是為了什麽。


    閆沉繼續,“我親生父親在我十幾歲時意外離世了,是被人殺死的,我媽在那之後就帶著我離開了老家,後來送我出國讀書,我沒想到她這麽多年一直和那樣的人在一起。”


    職業習慣使然,我聽到有人死於非命,精神立馬足了很多,“案子破了嗎。”


    大概沒想到我會問的這麽直接,閆沉微微愣神,“沒有,當年有嫌疑人,可是沒抓到,過去十八年了,抓不到了。”


    我坐直了身子,“別這麽想,我們之前剛破了十二年前的的案子,你老家是哪裏?”


    紅燈變綠了,閆沉繼續開車。


    “我老家就是滇越那一帶的,不過先別跟白洋說這個,我打算自己告訴她。”閆沉說起白洋,嘴角又掛起了淡淡的笑意。


    又是滇越。


    “你說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李法醫了,是在滇越就認識了嗎?”我問。


    閆沉點頭,“是。”


    “放心,警方不會忘了你父親的案子的,你說的那個嫌疑人什麽樣。”我有些職業病的繼續問著案子。


    閆沉很快回答我,“說起和我們住在一片的鄰居,一個和我一樣大的男孩,名字我記不清了,我爸沒出事之前我都沒見過他,聽說他沒念書。”


    “出事的時候,李法醫還在滇越嗎?”我想起李修齊和我說過,他年輕時在滇越待過幾年,不知道是不是閆沉家裏出事的時候。


    閆沉突然把車速提了起來,超過了前麵的一輛小轎車。


    “應該在的,我有些記不清楚了。”


    這樣模糊的回答,讓我不禁多看了閆沉好一陣,可他專注的開車再沒看過我。


    到了市局,我下車和閆沉說謝謝,他看著我提醒我別忘了答應他的事,神情像個認真的大學生。


    我一走進法醫中心,就看到半馬尾酷哥正在我們辦公室裏,他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弄什麽,幾個同事都圍在他身後。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很專注的看著電腦屏幕,連我進來都沒動,我好奇地也湊過去,站在最外邊也朝電腦上看。


    我發覺自己自從昏睡這次醒過來以後,視力好像有點下降,站在這個距離看屏幕居然有點不清楚,就又往前靠了靠,手搭在一個同事肩頭上。


    同事被我嚇了一跳,轉頭看清是我,居然主動往旁邊閃了閃,像是特意為我讓出點位置沒讓我靠前些,我衝同事笑笑,不客氣的站近了。


    電腦屏幕上是一份內部通告之類的文件,全部是字。


    我第一遍看得很快,腦子都有點沒跟上通告上說的內容,隻是覺得看完心裏咯噔一下,很不好的感覺,馬上又放慢速度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確定自己沒看錯理解錯內容了,我轉身就離開了電腦前,其他人這時都發覺我的存在了,都看著我。


    我直接往辦公室外麵走,拿出手機,找到李修齊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能打通,可是想了很久也沒人接聽,我再打過去,還是不接。


    心裏煩躁起來,我又給他發了條微信,簡單幾個字,“回我電話,你為什麽辭職了。”


    我握著手機,不知不覺走進了解剖室裏,靠著解剖台站住,我一直低頭盯著手機,期待手機屏幕亮起來。


    剛才那份內部通告裏說,法醫李修齊因為個人原因提出辭職,組織經過了解情況和慎重考慮後,同意了李修齊同誌的離職申請,自公告公示起生效。


    太突然了,我反複想著內部公告裏的每個字,覺得都不像真的。


    他怎麽突然就辭職了,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甚至現在人還在外地辦案中,怎麽就不幹了呢。我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解釋,等他回電話的心情更加急躁起來,拿起手機又打了過去。


    在我心中,李修齊很熱愛這份和犯罪打交道的工作,就像半馬尾酷哥曾經對他的評價,他是個天生就要和犯罪分子鬥爭的人。


    這樣的人會主動離開嗎,他這是怎麽了。


    電話還是無人接聽,我沮喪的掛斷,眼神看向平日工作時,李修齊慣常站的位置,他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的樣子,就站在我眼前。


    解剖刀在他手上閃著寒光,他現在要放下這把刀了,真像是個笑話。


    李修齊在外地參與的那個案子,聽同事說也是一起類似於浮根穀白國慶連環殺人案的案件,有五個受害者被殺害分屍,李修齊是當地領導親自要過去的人。


    這時候怎麽會出現他辭職的消息呢,我實在是想不通。


    可已經發了內部正式通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在解剖室待不住了,起身出門想去找石頭兒,他們認識那麽久,也許會知道更多的消息。


    石頭兒正在處理一些收尾的工作,他原本就是已經退休的,專案組解散後就準備去刑警學院當當客座講師,在奉天待得時間也沒多少了。


    我給石頭兒打電話才知道,他剛剛到了法醫中心這邊,還正要找我呢。


    見了麵,石頭兒比我還急的問我,李修齊那小子幹嘛辭職了。


    我被問的哭笑不得,“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我怎麽會知道他怎麽想的。”


    石頭兒皺眉頭,“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呢,餘昊那小子情報有誤啊!那這麽說,我們都不知道他為啥不幹了。”


    我點頭。


    半馬尾酷哥這時候也走了出來,站到石頭兒身邊,看他表情也是毫不知情,還開口問我怎麽回事,看來大家都誤會我和李修齊的關係了。


    現在我也沒心思跟他們解釋,皺眉不說話,繼續想到底出了什麽事。


    “他沒跟你說過什麽奇怪的話嗎,你想想。”石頭兒一副詢問當事人的口氣,看著我問。


    我想過了,雖然沒有什麽具體覺得不對的話,可現在仔細回憶一些事情,心裏倒是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的感覺。


    可因為什麽不對勁,還沒想明白。


    “我們看了場話劇,那之後……”我喃喃自語著,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從看話劇那裏想起來了。


    “這小子,搞什麽!”石頭兒語氣生氣的說。


    我們怎麽想也沒結果幾個人輪番打李修齊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


    我突然想到了李修媛,也許她會知道我們不知道的情況,我趕緊給她打電話。


    李修媛倒是很快接聽,上來就跟我說謝謝,我知道她謝我為了什麽,可著急的沒工夫跟她客套,很快就把情況對她講了,問李修媛知不知道怎麽回事。


    結果李修媛比我還意外,在電話那頭一聽就大喊了起來,還是用英語。


    我隻好等她靜下來。


    “我昨天還跟他通過電話,他說案子很快能結束就要回奉天了,這什麽情況啊,你沒跟他聯係嗎?”李秀媛著急的問我。


    “打電話過去他不接,我這幾天沒跟他通過電話。”我回答。


    在李修媛這邊一無所獲,我又想到了另一個人,遲疑片刻後,我給閆沉打了電話。


    閆沉聽完我的話,好一陣兒沒講話。


    我正想問他,他聲音低低的回答我,“我也不知道這事,太意外了……我不知道不確定,我哥他會這麽做,不會是……”


    閆沉欲言又止起來,我蹙著眉頭追問,“不會是什麽……”


    等待閆沉回答時,卻突然聽到他在電話裏頭驚叫了一下,聽的不太清楚,好像閆沉是叫了一句哥,我馬上想到了李修齊。


    他不會去找閆沉了吧。


    “閆沉,你怎麽了?”我把手機緊貼在耳朵上。


    閆沉的聲音平靜下來,“不好意思左法醫,我這邊來了個重要客人,等一下我再給你打回去。”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我聽著忙音,直覺自己聽的沒錯,閆沉叫的就是哥,這個哥很可能就是李修齊。


    他回奉天了嗎,回來了直接去找了閆沉,他為什麽不接我們這些同事的電話,我越想越急,後悔剛才沒問閆沉他現在是哪兒呢。


    我對閆沉了解不多,除了在劇場見過他,並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平時在哪兒寫稿子,現在想找過去看看也沒方向。


    正心煩呢,手機響了,李修媛找我。


    我趕緊接了,李修媛馬上跟我說,問我能不能去她酒吧,李修齊剛才過來了,她可不保證李修齊能待多久,想見他趕緊的。


    我心裏一陣激動,顧不上和辦公室裏坐在一起等待的石頭兒他們說一下,下樓就朝李修媛的酒吧趕過去了。


    一路上運氣算是不錯,幾乎沒堵很快就到了酒吧。


    白天的酒吧街很安靜,我在酒吧門口沒看見李修齊的車,跑進酒吧裏,李修媛不在,倒是平時很熟悉的一個服務生迎了上來,說老板吩咐見我來了帶我進去。


    我跟著服務生往酒吧後麵走,不放心的先問了他一句,有沒有見到李修齊。


    “啊,你是說老板的弟弟吧,李哥,他在的,我剛才給他送水來著。”服務生的回答讓我心裏暫時鬆了一下。


    看來把他堵住了。


    七拐八拐,我被領到了酒吧後半部的一個房間門口,服務生上去敲敲門,裏麵傳出來李修媛的聲音,“進來。”


    服務生幫我打開門,我一步跨了進去。


    屋子裏,迎麵坐著李修媛,我迅速看屋子裏其他地方,很快就在靠牆的沙發上看到了閆沉,他正從沙發上站起身,表情愣愣的看著我。


    再接著看,屋子深處的另一個沙發上,李修齊正仰麵靠著沙發,身上還蓋著一件女士的風衣,他閉著眼,似乎對我的出現絲毫不覺。


    我又回頭看李修媛,她已經走到了我身邊,看著沙發上的李修齊跟我小聲說,“進門就這麽一直睡著,你還來得真挺快。”


    我沒說話,又看看閆沉,他也正在看著李修齊。


    “咱們先讓他睡,等他醒了再問,別急。”李修媛拍拍我肩膀,示意我坐到閆沉那邊的沙發上。


    也隻能等著了,我邊走邊盯著李修齊看,坐到了閆沉身邊。


    “剛才是我哥不讓我說的,對不起啊。”閆沉等我坐下後,不好意思的低聲跟我解釋。


    我衝他搖搖頭,表示沒事。


    李修齊這時在沙發上動了動,可是沒睜開眼,還在接著睡。我端詳著他的臉,胡茬還在,他好像又瘦了不少,感覺臉上就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了。


    我掐了下時間,從我進門開始算起,李修齊睡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我和閆沉一直就坐著等,有時看看李修齊,有時各自看著空氣發呆,各自想心事。


    李修媛中途出去了一陣,再回來時,隨著它的開門聲,李修齊也動了,他用手把身上蓋著的風衣掀起來,人也坐了起來,眼神迷離的看著屋子裏。


    “醒了啊。”李修媛關上房門,朝李修齊走過去。


    李修齊含糊的答應了一聲,緩緩轉頭朝我和閆沉看了過來。


    看見我在,他眼神怔了一下。


    閆沉站起來,叫了他一聲,“哥。”


    我沉了沉氣,坐在沙發上沒動,和李修齊的眼神撞在一處,看到的是有些冷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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