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紗照在床上,依舊減輕不了我心裏的那份寒意。[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兄弟兩個人,說了兩個不同版本的案發經過,不應該這樣。”我和白洋說。


    “是啊,所以案子還在審還在查,省裏特意派了專案組下來,還有閆沉的媽媽昨天也找到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自首,一直求我們讓她見見閆沉,可是這不可能,我讓她去請律師了。”


    白洋說完,似乎輕聲歎息了一下。


    我剛要說話,白洋又補充了一句,“差點忘跟你說了,你們原來那個專案組的人,叫餘昊的,也過來了。”


    聽到半馬尾酷哥的名字,我眼神一亮,可又突然覺得心頭一酸。


    “餘昊也是專案組成員嗎。”我問。


    白洋,“不是,他是私人身份過來的,帶著律師來的,給李法醫請的律師。”


    ……


    曾念重新進屋的時候,那個心理醫生林海也一起來的。


    我對曾念說,我不想待在這個房間裏,我要回自己家,可以嗎。盡管我用了詢問的語氣,可我知道他看得懂我眼裏的堅決意思,不管他怎麽說,我都會離開的。


    曾念沒回答我,看看身邊的林海。


    林海沉靜的看著我,“沒問題,隨時可以離開,不過要麻煩左小姐按時服用我開的藥物,這樣對你有好處。”


    曾念在一邊揉著眉毛。


    我點點頭。


    太陽西斜的時候,我和曾念一起離開了林海的治療場所,走出來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待在四麵環山的一個地方,一座三層獨樓,外麵看上去就是一處毫不張揚的普通樓房。


    從這裏開車返回奉天市區,也不過就四十分鍾,我從來不知道繁華都市附近還有這樣一處地方。


    給人心治病的地方。


    曾念按我的意思把我送回了自己的住處,沒回他的家。


    離我們訂婚的日子,應該還有二十七天了,我在路上很仔細的在心裏算了兩遍,確定自己沒記錯之後,才對曾念說,我準備和單位請一個月的長假。


    曾念看看我,放慢車速把車靠邊停在了我家樓下。


    “我們訂婚的日子快到了,你想好好休息等著那一天,也好。”曾念溫柔的拉著我的手,很讚同我這個決定。


    我笑了一下,“差點忘了問你,團團呢,還有苗語的骨灰找到了嗎。”


    曾念,“團團還在滇越,我也給她請了長假,那個孩子日子不多了……苗語的骨灰還沒下落,我安排人一直在找,你不用操心這些了,照顧好你自己最重要,知道嗎?”


    我抬眼看了下自己那個住處黑漆漆的窗口。


    “你放心。”我能給曾念的,也隻有這三個字。


    “林醫生說,你現在最好不要獨居,我不願去我那邊的話,我搬過來你這裏。”曾念看我開了車門,對我說道。


    我心裏在說,我隻想一個人待著,可並沒說出口。


    “我自己沒事,這個病一直在,我也一直一個人住。”我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看著曾念平靜的臉色,看不出他心裏怎麽想的。


    “外公說,訂婚以後,我們可以一起搬去老宅那邊住,老人年紀大了喜歡熱鬧。”曾念衝我點點頭,可同時提出了這個。


    我皺了皺眉。


    “再說吧,我累了,明天再說,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我下了車,也沒有讓曾念送我上去的意思。


    曾念不再說什麽,讓我上樓開了燈,他看到了燈光就走。


    我進了家門,迅速開燈,然後走到窗口推開窗戶,朝樓下看,看見曾念的車慢慢動了起來,最後開走了。


    確定他真的走了之後,我回頭去關了燈,摸黑坐在了沙發上,望著窗外的夜色。


    這一夜,我就這麽過來的,到天色發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我定了上午九點的鬧鍾,時間一到,我被弄醒過來,翻身摸到自己的手機,從沙發上坐起來,洗漱換衣服,準備去市局請假。


    到了局裏,聽我說完請假的理由,主管領導拿著我的請假信看了又看,“小左啊,你遞給我這封信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也要跟李修齊一樣,要辭職了呢,還好不是。[.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李修齊在滇越的事情,同行的圈子裏一定都傳開了,我和領導都沒提起,也都不想提。


    順利請了假,我回辦公室收拾東西,處理了一下手頭的一些雜事,等全都弄完了,才離開法醫中心,在外麵給石頭兒打了電話。


    石頭兒在專案組解散後,已經回了家裏,在那邊的刑警大學當客座教授,我不確定他是否也知道了李修齊的事情。


    可是電話很久都沒人接聽,也許正趕上石頭兒在上課吧,我又給半馬尾酷哥打了過去。


    餘昊接的很快,一開口還是冷冰冰的語氣,“就知道你會找我,你聽那個話嘮女警說我的事兒了吧。”


    話嘮女警……我笑了笑,這稱呼倒是蠻適合白洋的。


    “你見到他了嗎,你怎麽會帶了律師過去。”我直奔主題也不廢話客套。


    餘昊,“其實是李哥早就安排好的,可我不知道他安排這些是為了……算了,律師已經見過他了,我沒見到他。”


    我聽著餘昊的話,想起之前她和李修齊在辦公室神秘兮兮的那些舉動,難道那時候李修齊就做了辭職的打算,辭職回老家,回老家自首承認自己殺了親生父親?


    “你在聽吧,他還挺好,不用擔心。”見我良久不語,餘昊又說了一句。


    “在聽,你會一直在那邊嗎,你相信他的話嗎?”


    半馬尾酷哥馬上回答,“這還用問嗎,我不信,你也不信。”


    我苦澀的笑了笑。


    我們都是警察,當然清楚在目前這種局麵下,我們信不信並不能解決李修齊的事情,我們需要的是找出真相。


    找出那個真正的凶手。


    哪怕某些人不惜以自己的名譽和後半生去掩蓋,就算是多管閑事,我也要去試試。


    這就是我昨夜做出的決定。


    晚飯的時候,我把自己的決定和曾念說了,我覺得這種事我坦蕩的講出來最好,我不想因為這事和曾念有什麽誤會,雖然我明白他聽了我的話一定會不舒服。


    可是有些意外,曾念聽完我的話,表現的很淡然,甚至還笑著看了我好一陣兒。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才開口說,“我還不知道你嗎,你不說我也想到了,隻是我擔心你目前的身體狀態,給我點時間,我陪你一起過去,也許我也能幫上忙,我也不相信李法醫會是那樣的人。”


    我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有被理解的感動,可為什麽還有那麽一絲愧疚感呢。


    百感交集時,曾念握住我的一隻手,他的手依舊很冷,握著我卻像是要從我這裏索取更多的溫暖。


    他說,“年子,不管發生什麽,希望我們的訂婚不會受到影響,你能答應我嗎?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就現在。”


    “當然。”


    兩天後,就在我準備和曾念一起去滇越的時候,出了突發事情。曾念負責的房產開發項目施工現場出了事,他不得不留下來主持局麵,不能和我一起出發了。


    “你先去,有事保持聯係,我爭取盡快趕過去。”曾念在機場送我,幾句告別的話被電話打斷了很多次,我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事情一定比我知道的還要嚴重。


    “不用擔心我,你要自己小心,別忘了上次車禍的事情,我擔心你,要不我留下來等你?”我真的是不放心他,總會把那次車禍和眼前的局麵聯係在一起想。


    曾念很輕的搖了下頭,推我趕緊去安檢口,“放心,你忘了我是誰嗎,我可是曾念,快進去吧。”


    這次飛行並不順利,飛機不知什麽緣故沒能正常降落在目的地滇越,而是臨時停在了雲省的機場,機組給出的解釋是機械故障為了大家安全才停在了雲省。


    我給白洋打了電話說了情況,告訴她我會買火車票從雲省去滇越,然後又想給曾念說一下,可是怕他知道了反而分心惦記我,最後還是放棄了。


    我趕到火車站,還好買到了當天晚上去滇越的火車票。


    我哪也沒去就直接在火車站等待三個小時後的出發,無聊的走進車站旁邊的一個小書店裏閑逛,拿了一本風格比較前衛的青年期刊翻著看,意外的看到了評價閆沉話劇的文章。


    評的正是他的處~女劇《愛人的骨頭》


    評價很高,可同時也隱晦的一再暗示,這個劇本是根據一個真實案件改寫的,作者給人的感覺好像很了解那個案子,他給故事的結局很殘忍,真想讓人唏噓,窒息。


    “也許,真相就是長了一張戲劇的臉……”


    看著這篇文章最後的結束語,我的心緒難平,腦海裏閃回著那出話語的每一幕,想起我和李修齊一起看劇時,他的反應……


    一切,從那時候就暗示著今天的局麵,隻是我身在其中並未察覺。


    我付錢買了一本走出小書店,找了家米線店坐下吃東西,吃飽後進了候車室坐等上車,拿出雜誌又看了起來,看著看著就困了起來。


    好像是睡了很短的時間,可我還是做夢了。


    夢裏在下大雨,風還很涼的吹在身上,好多早春開的花被雨打得花瓣落了滿地,和泥水汙垢滾在一起,讓人心生悲涼。


    我走在一條黑暗的路上,沒人沒車,像是隻有我存在。


    前麵忽然出現昏暗的光亮,我奔著光過去,站在了一個臨街鋪麵的門口,燈光從裏麵透出來,隱約能聽見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像是不大愉快的交談,雙方聲音聽起來都不好。


    我推門就往裏麵進……


    噗的一下!血,新鮮的血液噴在了我身上,我看慣了血腥並沒害怕,可是卻沒看明白這血從哪來的,怎麽會弄了我一身。


    有人推推我,我猛地驚醒過來,眼前站著穿著製服的警察叔叔。


    “心大的咧!就這麽睡,小心財物啊。”


    我謝謝同行的提醒,耳邊也聽到了我坐的那趟火車準備檢票的提示廣播,趕緊起身。


    上了火車,我找到自己的臥鋪位置,坐下了才開始回憶剛才那個短暫的夢,自己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夢裏就起的還是剛才趕著上車弄出來的。


    躺下去我卻再也睡不著了。


    不知道這個時候,李修齊是不是也還睜著眼睛,他在想什麽呢。很想馬上跟他麵對麵說話,可是這不可能,有話隻能通過他的律師轉達。


    能轉達進去的話,也說不出什麽,等於沒有。


    手機一亮,是白洋發微信問我上車了沒有,我回複剛開車,白洋的電話就過來了。時間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我小聲和白洋說話,她告訴我明早會去車站接我。


    “按著閆沉的口供,當年事發的時候,他媽媽也在場,所以我們明天會對高秀華詢問情況,我今天也見到他媽媽了。”白洋對我說完,歎了口氣。


    我聽得出她心情不爽,“說話了嗎。”


    “說了,可我不喜歡她,她那個看人的眼神,太難受了,也沒說幾句話,她好像很不喜歡我。”


    我還記得見過高秀華的那一麵印象,我也不喜歡那個女人,尤其是現在知道了她和李修齊的關係,當時在現場,他們一定都認出了對方。


    李修齊當時該是怎樣的心情,掩飾得那麽好。


    “好了,你抓緊睡覺吧,注意你的身體,明天見麵再聊。”白洋催我去睡,然後掛了電話。


    吃了林海開給我的藥以後,我還是沒有睡意,在火車廂的晃動中,幾乎一夜未眠,火車在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到達了滇越火車站。


    好多第一次坐火車過來的遊客,都好奇地看著車窗外旭日初升下的雪山,驚奇的感歎聲時不時就想起,我腦子昏沉沉的也站起身,做好下車的準備。


    到了出站口,遠遠就看見了白洋揮起來的手,再看她身邊,還站著依舊麵癱臉的半馬尾酷哥,他也來接我了。


    有些日子沒見,半馬尾酷哥還是那樣,隻是我無意中發覺,他似乎比過去話多了一點。


    我想緩解下因為李修齊帶來的沉靜氣氛,就開他玩笑,說他好像愛說話了呢。


    半馬尾酷哥冷冷的看我一下,“哪有……有的話,也是被話嘮影響了,被雪山影響了,這裏實在是太幹了。”


    噗呲,白洋在一邊笑出了聲。


    我忍著笑,看著半馬尾酷哥瞥向白洋的酷酷眼神,什麽也沒說,心情終於鬆快了一些。


    可是很快,一切因為回到李修齊的事情上,大家都笑不出來了。


    路上白洋接了個電話,說完後回頭告訴我和半馬尾酷哥,上麵來了電話,特意提到李修齊的案子交給專案組那邊了,今天會再對李修齊和閆沉,重新問一次筆錄。


    “我們這邊的人,都不能參與。”白洋強調完這點,看了看我,聳聳肩膀。


    這意味著什麽,再清楚不過了,我也轉頭看看旁邊的半馬尾酷哥,他依舊沒什麽表情。


    到了派出所,我問半馬尾酷哥他帶來的那個律師呢,這才知道那個律師早早就去了看守所等著回見李修齊。


    不用參與案子了,白洋一下子不忙了,領著我在她的辦公室裏坐著,半馬尾酷哥坐下來就開了筆記本電腦,不知道在鼓搗什麽,也不搭理我們。


    我想抽煙,就和白洋到了院子裏。


    一根煙抽完,白洋關切的打量著我,“沒想到你還能回來,曾念就沒不高興啊。”


    我看著漸漸忙碌起來的派出所,“沒有吧,我也不知道,他那個人的心思也不容易看得出來,反正沒攔著不讓我來。”


    “哎……對了,你們訂婚的事情準備怎麽樣了,我可提前請好假了,沒變化吧。”白洋口氣突然謹慎起來,問我。


    我轉頭看她一笑,“幹嘛變化,準備什麽的,應該差不多了吧。”


    白洋一瞪眼,“什麽叫應該啊,你自己的大事這麽不上心呢,真是。”


    我恍然一下,找不出什麽回答的話,臉色僵了一下,又想抽第二根煙,可是手被白洋打了一下,“別抽了。”


    我聽話的把煙收回煙盒裏。


    白洋繼續看著我,“你想好了吧,訂了婚可就算把自己交代出去了一半,後悔就難了。”


    我明白白洋的意思,更清楚她沒說出口的那些擔憂。


    “當然想好了。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從十七歲就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了,後來以為沒希望了,可是希望又回來了……我承認自己動搖過,可最後還是還想圓了自己的夢,想好了。”


    我的回答,讓白洋這個話嘮沒出聲。


    八點整的時候,高秀華的詢問開始了,是由雲省來的專案組負責的,白洋他們都不能參與。


    我忽然想到什麽,低聲問白洋,她和閆沉的私下關係,和領導說了嗎。


    白洋咬咬嘴唇,搖頭。


    兩個多小時候,高秀華的詢問結束了,我和白洋看著專案組的人走出來,高秀華也跟著出來了。


    見到我的那一刻,高秀華眼神裏閃過一絲意外,經過我和白洋身邊也沒停下來,像是不想跟我們說話有交集,一個人很快走出了派出所。


    我追了出去,叫住了高秀華。


    她不情願的停下來看著我,“有什麽事嗎,我有事急著走。”


    “還認識我吧。”我問高秀華。


    她不耐煩的點點頭,“你是法醫。”


    “對。也是李修齊的同事,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你是李修齊的繼母吧,我有些話想跟你聊聊。”我跟著高秀華,她在我說話的時候,繼續往前走。


    高秀華不停腳,“是,怎麽了,我沒啥想跟你說的。”


    她加快腳步。


    我眯了眯眼睛,繼續跟上去,在她旁邊邊走邊說。


    “當年出事的時候,你真的在現場嗎?”


    高秀華厭惡的看了我一下,突然站住,“該說的我都跟警察說了,你問我算怎麽回事,你是我們家什麽人?”


    我搖頭,“我當然不是你的家人。”


    “既然不是,就別管閑事。”高秀華白了我一眼,居然跑了起來。


    我看著她的背影,沒追上去。


    返回到派出所門口時,就看見半馬尾酷哥從裏麵正往外走,和我擦身而過時,他很快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去盯著高秀華,你等消息。”


    說完,他快速朝著高秀華跑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我回頭看著他,差點都忘了他擅長的事兒,麵對活人,他可比我厲害多了。


    這天一直等到下午四點多了,半馬尾酷哥才給我來了電話,讓我去鎮上的郵電局見他,他在那兒等我。


    我找到郵電局時,看見戴了鴨舌帽的半馬尾酷哥正混在一群在挑選明信片往外寄出的遊客中間,見我進來和我使了個眼神,我跟著他出了郵電局,在石板路的巷子裏繼續往前走。


    路過一個賣鮮花餅的小鋪子門口,他走過去說要買,和賣貨的小妹說著話,我也過去。


    他還真的買了一份玫瑰花口味的,買好後又接著走,我馬上也跟上,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


    過了一座石橋,半馬尾酷哥摘了帽子,我看到他拿起手機在看。


    我的手機很快響起來,接收到他發來的微信,“你沒發現有人跟著你嗎?”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然後猛地轉身看自己的身後,好幾個人走在路上,這裏是滇越遊客最聚集出現的地方,看一眼我真的看不出什麽。


    怎麽有人在這裏跟著我,跟著我幹嘛,餘昊又是怎麽發現的。


    “哪個是?看不出來。”我迅速回了微信給餘昊。


    餘昊慢慢轉身,迎著我走了過來,低頭在手機上飛快打著字。


    經過我身邊時,他的微信也過來了,“你繼續向前,隨便走一段再回剛才的郵電局。”


    他從我身邊走過去。


    我按他說的,繼續朝前走,前麵更加熱鬧,有一對遊客團正在集體拍照,我繞過這些人回了下頭,已經看不到餘昊的影子了。


    十分鍾以後,我原路返回,走到了郵電局門口。


    沒看見半馬尾酷哥,卻看見了高秀華,看見她正從郵電局裏麵走出來,手裏拎著什麽東西,神色緊張的四下掃了一眼後,似乎並沒發覺我的存在,快步朝和我相同的方向走去。


    我剛想跟上高秀華,胳膊被人從身後突然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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