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抿起的細唇,舍我其誰的雄勁,劉備身後之人,何人?雖然從沒有人聽說過趙雲是何等人物,但隻是淡淡的一個照麵,滿廳眾人便不由為此人氣韻風姿所奪。


    就連狡詐陰狠如昌者,亦是不由暗驚此人眼神中的淡然深邃。良久後,方聽昌哈哈笑道:“原來是趙壯士,幸會幸會,不知兄台是從哪裏來我東武城的?”


    趙雲點點頭,答複道:“趙雲從河北而來,原是出自幽州公孫將軍門下。”昌聞言恍然道:“兄弟原來竟是公孫大人的愛將!昌久聞公孫將軍大名,可惜已是無緣一見了,今日得見趙兄弟也算緣分,來!你我滿飲此酒!”


    趙雲接過侍衛遞上的酒盞,淡淡然道:“多謝昌太守賜酒。”說罷一飲而盡,絲毫不曾帶有拖泥。昌見狀哈哈大笑道:“好酒量,夠朋友!”接著一舉盞,也把酒喝了。


    隨即哈哈大笑著邀劉備四人入席。


    那邊的裴元紹靜靜觀看著昌等人的動靜,附耳對周倉道:“兄弟,那個趙雲看起來極為不俗,會不會壞了咱們的大事?”


    周倉漫不經心的夾了口丟入口中,輕聲言道:“放心吧,不過是一個人而已,能成多大氣候?咱們外有司馬總管軍馬策應,內有秦宜祿從中周旋,冠軍侯當世人傑,應是萬無一失。”


    裴元紹聞言道:“那冠軍侯真值得咱們信任?聽說此人行兵作戰頗有詭詐之風事成之後,會不會狡兔死,走狗烹?”周倉聞言輕笑道:“兄弟盡可放心,如今天下之勢,無論智愚,都明白曹操即將與袁紹決一生死,曹軍人馬比起袁紹相差甚遠,必然籠絡各方勢力,以增其勢,咱們現在歸順和其時!況且,弟與王摯,高羈等人都曾得冠軍侯相救保命,於情於理,咱們都應該幫他一把才是。”


    正說話間,忽見一個士卒慌慌張張的跑入正廳著昌耳語一番,便見昌麵色大變,沉聲言道:“你說徐州車胄的軍馬往東武城來了?”


    昌話音雖然不大,但卻傳遍廳中,喜慶之意頓消,劉備聞言亦是皺眉道:“車冑兵馬為何來東武城?莫非我等計劃有露?”


    昌聞言心中疑心大起。眼神不由地開始往這些剛剛投奔地山賊身上亂掃。卻見那邊地周倉裝傻問道:“昌太守。車冑與太守乃是同僚。他地兵馬來了:有什麽大事?”


    昌聞言一愣。接著假惺惺地笑道:“確實沒什麽大事。周兄不必操心。今夜天色已晚。諸位可先回去休息。咱們來日再續情誼。”眾人聞言。隨即起身告辭。


    待眾人走後。昌急忙問劉備道:“玄德公。莫非是咱們謀事不秘。走漏了風聲?”劉備聞言輕道:“十之**今之計也隻好提前起事了。有這麽多‘俠士’首領率眾來投。咱們地兵馬也算足備。當能與車冑一戰。就怕”


    昌聞言疑道:“就怕什麽?”劉備輕歎口氣:“前番聽探子回報。曹昂月前在青州與袁譚大戰怕將軍府地人馬未回許都。也要插手其中。”昌聞言笑道:“豎子而已德公何必懼他?”劉備聞言沒有回話。隻是微微地搖首苦笑。


    ————


    東武城頭看著西麵猶如鬼魅一般向著己方前進地曹軍。昌心中不由地顫了一顫。數千名騎兵組成地方陣正向東武城緩緩而來佛一條鐵戟地長蛇。張牙吐芯、迎麵緩緩而來。後麵地兵卒。仿佛是帶著死亡地氣息地連弩而如雨至。弩上地利箭似能將敵人一個個斬易地射穿。兩翼地步卒在到達城下時。無聲地伸展開去。整齊地腳步齊鳴。讓人心驚肉跳。


    行至東武城下,曹軍緩緩的停下了腳步,隨著巨鼓的轟雷之聲,前陣緩緩打將開來,一輛戰車在數以千計的盾牌兵與長戈手的保衛下行至陣前。


    車上站著兩人,一個昌認識,是他的上司徐州刺史車冑,但另一個,遙遙看去,年齡不過二旬有餘,麵容俊郎,神態怡然,一種隱隱不將他事放於心上的氣質更是將一旁的車冑比得黯然失色,昌心中疑惑,這年輕人又是何人?


    看見此人,城頭上另一邊的劉備心中不由微震,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冠軍侯府僅次於曹昂的大總管司馬懿。此人既已來了東武,那曹昂又在何處?


    戰車上的車冑遙遙看見城上的昌,破口大罵道:“昌,你這無德無義的卑鄙小人!竟然勾結劉備意欲謀反!今日我車冑定要將汝碎屍萬段,方泄心頭之恨!”


    劉備、昌心中一沉,果然,事已敗露,事到如今,隻有奮戰一搏!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車胄,喝道:“車刺史,曹賊弄權,欺壓君父,操控天子,禍亂天下!又將我這有大功之將遣往這東武邊境之城,實乃是小人之極!刺史,非我善變,實乃是曹操先負昌,我不得不如此行事啊!”


    車冑聞言大怒,好個混淆視聽,尖嘴搖舌之輩!方要還口,卻聽司馬懿淡淡道:“昌太守,我家將軍來時曾言,人各有誌,不可強求,太守既是反義已決,將軍他也無話可說。從北海回來時,我等商量著一起采辦了點兒薄禮,還請太守和玄德公笑納。”


    說罷拍了拍手,便見數名膀大腰圓的軍卒分為兩隊,用


    著兩件巨大事物走到城下,那兩件東西長約九尺,寬外裹紅綢,好似兩個巨大的禮箱。


    昌見狀,眼睛一眯,雙手微微緊握,沒有答話。司馬懿見昌不語首高聲道:“昌太守,玄德公,難道不想瞧瞧將軍為您二人備的是什麽薄禮?扯下紅綢,讓兩軍兵將看個清楚!”


    幾個曹軍士卒應聲出手,抽出橫木,鬆開麻繩,幾聲脆響扯掉覆蓋在外的紅色綢緞,露出裏麵的‘禮箱’。兩軍兵卒不由盡皆咂舌,紅綢下麵哪裏是什麽禮箱?分明是兩口精心打造的棺材!


    昌麵上青筋暴跳,高聲怒罵道:“曹昂小兒誓殺汝!給我出城殺盡曹兵!出城!”劉備聞言勸道:“太守,勿要中了司馬懿的激將之計。”城下的司馬懿輕輕撇嘴一笑:“全軍,無需等他出來,直接攻城!”


    還未等城上的昌決定出城與否,幹裂刺耳的的喊殺之聲如同霹雷滾滾而來,扛著雲梯駕著衝車的登城兵就如同一陣旋風襲來,大有摧毀東武城之意,在這股懾人的狂風與洪流麵前,昌兵馬的氣勢完全的處於了下風,城下那兩口巨大的棺材好似兩根鋼針,深深的紮在昌軍卒的心中。


    頃,:軍卒便不由自主的被卷入亂戰之中,東武城如陷噩夢一般,隨著昌人馬的後退,漸退退,慢慢的,整個東武城便被籠罩在曹軍的攻勢當中。


    先是打出兩口棺材,後又是急速攻城,昌的軍隊已是被曹軍的‘亂心之法’和一往無前的氣勢所觸動,心存恐懼。


    但見昌的麵色漸漸有些慘白,隨即傳令前軍死守,自己的中軍暫退為接應,劉備急忙攔住昌道:“昌公萬萬不可,你若一動軍心皆失。正中司馬懿下懷!”


    昌心下惱怒之極,正猶豫不決間,忽見身後幾個親信匆匆跑來,為首一人大喊道:“太守,大事不好倉、裴元紹、高羈、王摯等寨主叛變,在城內到處放火守!怎麽辦啊?”


    卻見昌一把抽出劍來,將那大喊之人刺死道:“喊什麽!難道還怕所有人都聽不見嗎!”後麵幾個跟著報信的,頓時嚇得不敢出聲昌左顧右盼,正慌張不知如何行事間,忽聽劉備沉聲道:“太守,您在此處居中指揮,城內賊首叛變之事,由備去辦。”昌聞言想也不想,急忙額首道:“那便有勞玄德了!”


    :;i:一禮,便匆忙離了城頭,去尋關羽等人,接著率領親信軍馬,直向北門而去,昌敗亡之局已定,他劉備沒有必要在這裏為他殉葬。


    往城中奔跑之,隻聽四處皆是高聲呼喝‘東武城已失,劉大耳和昌賊皆已被擒,城中負隅頑抗者速速投降!”劉備聞言一歎道:“好計,好計,看來我這次又敗了一籌。”


    劉備關羽正奔跑間,忽見前麵張飛、趙雲等人皆至,張飛一打烏錐馬臀,上前迎住劉備:“大哥!北門全是曹軍,咱們走不了啊,還是速往南門去吧!”


    劉備聞言微楞,惑道:“南門?那邊情況如何?”卻見張飛身後閃出一人,正是秦宜祿!衝著劉備拱手施禮道:“小的剛才去南門查探,發現並無曹軍兵將,想是曹軍兵馬不足,未曾安排布置。北門卻是走不了,那裏攻城的兵馬極多,而且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曹昂’的旗號!”


    劉備聞言一驚,急道:“好,那咱們就往南門去!”一旁的趙雲微微皺了下眉頭,但也是沒說什麽,劉備隨即率領眾人直奔南門而走。


    劉備等人奔至南門,發現並無曹軍一人一卒,張飛四下打量了片刻,接著回頭衝秦宜祿讚道:“你小子,查探的好!”秦宜祿慌忙一點頭,接著輕聲道:“將軍,咱們往南走吧,哪裏地勢複雜險峻,曹軍想要追上咱們,絕不容易!”


    張飛讚賞的點點頭,隨即將此事匯報與劉備,陳到聽完後額首道:“主公,三將軍之言有理!”劉備聞言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轉頭問趙雲道:“子龍,你怎麽看?”


    趙雲聞言隻是淡淡開口:“隨使君之意便是。”劉備聞言點了點頭,接著高聲喝道:“全軍,跟我奔南麵走!切記小心行事!”說罷,當下打馬先行,往南麵的草野高地而去。


    兵馬往南行了二十餘裏,但見地勢忽高忽低,頗為複雜,果然是一個能夠甩開追兵的好去處,劉備見狀剛剛鬆了口氣,忽然一陣箭響,左麵山穀邊上密密麻麻的弓箭向著劉備軍射來。劉備軍頓時大亂,你推我,我擠你,頃刻間便接二連三的被射倒了一大片。


    正慌亂間,忽聽遠見一座土坡上鼓聲大震,接著四周仿佛有萬餘伏兵起身高呼:“劉備授首!劉備授首!”聲音如滾滾洪濤,震得劉備軍兵卒心弦微顫。


    隻見曹昂手持換日鎦金鏜,坐下赤駒飛馳般的衝上不遠處的一座土坡,典滿和許儀分在左右,身後盡是大批的曹軍精銳人馬。


    曹昂轉首往遠處的劉備軍方向看去,眼中的寒芒如銳利之刀的打量著劉備,緩緩說道:“劉公,許都一別,咱們終於又見麵了!這一次,你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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