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看著一座座巨大的器械,曹昂不由暗自打個對馬鈞笑道:“馬先生果然非比常人,不到數年,您居然就研製出了如此之多的器械!”


    馬鈞淡淡一笑道:“哪裏,若不是大公子,馬鈞又豈能有今日成果?這裏的每件軍器都是經過多次的調配改良,用在戰場絕對是毫無問題,完全可以扼守住官渡土城。


    ”接著馬鈞隨即開始為曹昂一件件的介紹流星堂幾年來的這些研究成果。


    霹靂投石車,與曆史上官渡之戰時,劉臨陣磨槍研製出的霹靂車不同,馬鈞經過數年來無數次的改良,無數次的試驗,下載這些霹靂車可謂是投石機的精選,利用重力和杠杆的原理,可以投射重大十公斤以上的石體。不但適合防守,也是圍城器械的首要佳選,投石機基本上就是一個巨大的翹板,有數名軍士從側壁拉扯繩索,杆臂的另一側由條吊索,下方一士卒根據軍令放開石彈,射程可達千餘步以上。


    中投石器,屬於中距戰投石,但所用並非人力。馬鈞因為發明過翻水車,深明物力之道,他利用沉重配重物的方法使重投石機投射石彈。以木頭和繩索製成的配重投石機像定時器一樣,可隨時突然投射石彈,屬於近戰投石,距離可在七百步內,與霹靂車相配合,當算天衣無縫。(類似於12紀穆斯林器械


    近戰投石器,這一種極小的投石器,僅僅隻有五尺高,可算是最為便攜的投石器了,這是一種將動力存放在筋建繩索的扭轉粗繩上,投射時好似馬匹伸腿一踢,隻需一人卷繩,一人在後拉繩,便可達到運作當然距離也並不算遠,隻有二三百步。


    同時還有百餘架井欄亦帶來,井欄在這個時代並不算稀罕,可是馬鈞的井欄上卻有著其他井欄所沒有的東西。巨大的弩炮!


    何為弩炮?當是固定的巨大十字弓,和投石器一樣動力扭曲在繩索上,上麵全是箭簇團,最遠可達三百步之外,而且準確度相當驚人。將弩炮和井欄合並而用,這是曹昂也沒有想過的。


    馬鈞是這個時代的怪才!真是個冷兵器時代的瑰寶!


    ————


    秋風瑟瑟。大地一片蒼。土城之上曹操地眼睛逐漸眯成了一條細縫。曠野地盡頭。那一條條淡淡地黑線正整齊地向著己方邁步而來。好一支席卷天下地百萬雄師!


    不快不慢地停頓。整齊幹地步伐一下都令防守官渡地曹軍心頭顫動。龐大地騎兵陣營恍如來自地獄地索命鬼魂使者。行軍間。夾雜地是天崩地裂。席卷地是山河倒流!金戈鐵馬。狼煙彌漫河南!中原奔騰浩蕩地河水照地是恒古未變地驚濤!


    軍地一匹駿馬之上。袁紹身披寶甲握銀劍。熾熱地豪邁充斥著他地雙目隻要攻破曹操。從今而後下將因我袁紹而顫抖!大地將因我而崩裂!山河將因我而倒流!日月將因我而華繞!


    天下萬土!唯我獨尊!


    望著氣勢駭人地袁紹大軍。曹操卻是忽然地微笑起來。此時地他。穩穩佇立在天地之間。不論迎麵而來地是漫天地黃土。還是洶湧地伴煙馬蹄。都無法撼動他曹孟德分毫!敵軍十倍與己。又能如何!


    少時。隻見曹操拔出倚天劍。揚聲高喝。聲音中全是那熱血沸騰。聲音中全是那熾熱高漲:“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剛開始隻是曹操身邊的將領附和曹操,漸漸的,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人一同高喝起來,越來越多的曹軍開始朗聲念頌,或許他們不知道其中的含義,但那股氣勢卻已是深深的感染了全軍上下的心靈。


    有此雄主!夫複何求!


    煙塵四動,黑壓壓的,一眼往不到邊的人馬佇立在官渡曹軍防禦土城前齊齊停住。曹操冷然的觀望著遠處的袁軍,一字一頓道:“豎旗!”


    而那邊的袁紹仿佛是與曹操心有靈犀一般,吩咐手下道:“列我旗號!”


    土城之上,袁紹軍中,兩麵熾烈的氣質皆是緩緩的立於數丈之高的當空,旗上皆是龍飛鳳舞的大字:“大漢司空,曹!”,“大漢太尉,袁!”黃河之水滔滔,三軍不語,劣馬不鳴。雖然雙方隻是能隱隱的看到對方的旗字,但兩麵旗幟上的字映照在眼中,依舊是那麽的奪目。


    “本初


    “孟德


    兩大雄幾乎是同時喃喃出聲。秋風瑟瑟,隻見袁紹緩緩的拔出了寶劍,接著猛然向著遠處的官渡土城遙遙一指:“殺、賊!”


    “殺”漫天當空,揚起了袁紹大軍的如雷轟鳴,滾滾如江的鐵騎,踏著漫天煙塵如滔天巨浪一般的衝向了對麵的官渡土城。聲勢鋪天蓋地,宛若尊神降臨。


    麵對如此聲勢,曹軍似是有些**,但聽曹操大喝一聲:“再豎


    城頭一麵四處可觀的旗幟再度遙遙升上,並非是個而是隻有四個字的一柱旗:威武必勝


    稍有躁動的曹軍隨即漸漸平息,管理中投石器的曹昂不由暗自感慨:“老爹用兵,何等了得。”一旁的司馬懿亦是暗自感慨不已。


    霹靂投石車乃是由於禁,徐晃主管,中投器營是由曹昂,司馬懿總領,近戰投石器由張遼,高順指揮。井欄弩炮營由夏侯,樂進總督其務。另設土城上連發神弩分守各牆,總督者夏侯淵,李典,曹洪。


    眼見越來越近的袁軍騎兵先步,忽見中軍令旗一揮,於禁徐晃對視一眼,“放!”


    千步之外,巨大的石彈好似漫天飛雷著袁軍千餘步外的士卒擊殺而去,袁紹前部騎兵防禦不及,一時措手不及,紛紛大亂。


    “那是什麽!?”袁紹色突變。但見漫天落地勢如霹靂石好似流星群一般,己方前部騎兵士氣全無匹嘶鳴掀翻騎兵者不計其數,仿佛天空都為之灰暗。


    “主公!似是投石之器”袁紹言怒道:“投石之器?哪有投石達千步外的投石之器!?”


    但見袁紹身一銀甲大將冷然道:“主公,當速以先鋒死士,和巨遁之兵衝過此線!”


    袁紹聞言額首:“之言甚善,著令郭援總領前部,先鋒死士,配合巨盾之兵衝過石線!”


    袁軍士卒聞言急忙執將領,但見數以萬計的先鋒死士,持拿巨大的盾牌,冒著渾身浴血殺過霹靂車線取土城狂奔而去。


    曹軍中部,紅旗在擺,曹昂穩了穩心神,拔出青劍高喝道:“第二陣,放!”話音剛落,隻聽“簌簌、簌、簌”中投石營開始運作一輪向裏延伸的石塊網混亂射出,血光飛濺軍前部先鋒死士頓時紛紛倒地。


    “公!”但見袁紹身邊的沮授急忙又薦道:“主公,敵有萬全準備宜再戰!當先”


    “混賬!”隻見袁紹猛一回頭。眼中全是暴烈的血絲:“小小石陣!也妄想阻我天兵!?傳令,全力進攻下曹瞞首級者,我封他為許縣之主!”


    “殺!”袁軍騎部為先,呼喝連連,向前撲擊,路上被兩線投石擊殺,震傷,又為後軍踐踏渾身浴血者不計其數。


    眼見兩路石網被衝破,曹操眼中寒芒大盛,喝道:“全線迎敵!”


    隨著張遼高順二人的指揮,近戰投石器開始運作,石網全線鋪開,幾乎籠罩了官渡土城千步外的所有距離,恍如一片嗜血的石頭雲,石彈塊塊如鱗甲雷動,中間血性四濺,殺氣萬千。隻把距離內的袁紹軍擊打的隻餘殘陣。


    百餘井欄之上,弩炮已然準備就緒,眼見袁紹如山的騎軍,夏侯一抹額骨中的疤痕,揮舞手中黃旗幟。強弩森森,一團團,一簇簇豪邁的箭雨飛馳而下,直取袁紹騎兵,鋒利的箭團好似長矛一樣的洞穿了人與馬匹的身體,血濺當空,袁軍人馬,在投石,箭簇團的麵前,好入紙糊的一般摧潰瓦朽。


    城牆之上,數百的連弩嗖嗖亂射,將袁紹大軍狠狠的阻攔在土城之外,決難在進一步。


    此時,在前線指揮攻城的乃是袁紹手下戰將郭援,郭援見曹軍布陣凶猛,隨即令八百圍盾力士手持圍盾,護其周身,向著官渡土城直衝而去,意圖先登城池,以震士氣。


    八百人正在巨盾的保護下向著土城攻來,任憑空中矢石亂飛。


    曹昂目視著夾雜在盾牌中的郭援,輕聲道:“好一個身先士卒的虎將,若能殺他,必可大減袁紹衝鋒軍的銳氣,隻怕到時我們想不讓袁紹退兵都難呢。”


    曹昂話音方落,便見身後趙雲輕聲道:“來人,取我弓來!”


    少時,便見士卒遞上一把強弓,趙雲拿弓在手,搭箭於弦,前手如靈蛇,後手做扣環,也不見他怎麽使力,那弓便已是撐得飽滿而起。


    瞄著徐徐近前的盾牌陣,趙雲的眼生漸漸的眯成了一條細縫,隻見一塊巨石忽的砸在盾陣之上,使得那盾牌陣晃了一晃,接著一道縫隙閃出,當中騎馬的郭援露出了一段身形。


    片刻之機,隻聽‘嗖’的一聲,曹昂隻是聽到弓弦一響,便見那支箭趨勢洶洶,直射郭援而去,接著便聽到遠處的盾牌陣中一聲悶響,接著盾牌中的袁卒似是紮開了鍋一般,盡皆匆匆閃身退去,緩緩露出了郭援的屍身。竟是被趙雲一箭生生定在了地上!


    投石箭雨的繼續漫天無間的阻擊著袁軍,袁軍銳氣折損,已是不複再戰,開始徐徐的向後退去,官渡第一場攻勢,隨著先鋒指揮將領郭援的身死而土崩瓦解。


    但見看著如潮歲般退去的袁軍,曹操的嘴角緩緩的露出了一絲微笑,自言自語道:“本初,在我麵前,從沒有人能夠戰無不勝!”


    官渡第一仗,袁紹強攻無果,器尉府流星堂馬鈞的大名,開始漸漸的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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