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雲敗將本馬,威震雙方,一時州軍營中竟丹崛一,阻攔,但見趙雲騎著鄧龍的馬匹。手握銀槍,直指黃忠,渾然不將他人放在眼中,好似在自己後花園一般悠閑自在。


    也難怪啊,自趙雲出師以來,隻要出手皆是驚天動地之舉,唯有前進。絕無後退之理,否則,趙子龍便不是趙子龍了。


    那邊徐庶恐黃忠年老非趙雲久戰之敵,隨即給關羽使個眼色,但見關羽撫摸著長須緩緩打馬而出,搖首道:“多年不見,子龍本領更勝從前,關某今日倒想討教兩招。


    關羽和趙雲也算故人,趙雲見關羽欲代黃忠出戰,也不阻攔,隻是淡淡言道:“關兄若想交手,隻管


    放馬過來便是。”


    關羽摸了摸長須,歎道:“子龍,你我乃是舊識,我本以為你也是個匡扶漢室,有心挽救百姓於戰火的英雄,何其反助逆賊是也?你本屬公孫大人麾下,我兄長乃公孫大人之弟,更兼漢室宗親,子龍,你現在薦是歸來,必不會惹天下人恥笑。猶時未晚也。”


    趙雲從容言道:“關兄幾時也變成了搖唇鼓舌之輩?真讓趙雲好生失望,我趙雲乃是童淵弟子,公孫氏舊臣。如今我恩師、師弟還有舊主之子皆在許都,師恩如海,舊主之情如山,兄弟之誼更是生死與共。我趙雲豈可不顧?關兄休要多言。要戰隻管出來便是。”


    關羽麵色一變,方要出戰,卻見黃忠拍馬出陣,雙目精光閃閃的望著趙雲,高聲喝道:“娃兒,你是童淵的弟子!?”


    趙雲麵龐上波瀾不驚,不見毒怒。輕言道:“是便如何?”


    黃忠上下打量著趙雲,嘖嘖讚道:“難怪難怪,當世除了童老兒,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教出一個徒弟能有這樣的氣度和威勢!”說罷,橫刀立馬道:“來,讓老夫試試你有多少斤兩!”說罷兩馬交鋒,與趙雲戰在一處。


    但見黃忠揮舞著大刀,縱橫劈斬。大開大合,一招一式都要伴隨著一聲“哈!”的大喊,招招進攻。不留一招守備,毫不設防。


    唯有身在場中的趙雲知曉,這老頭雖看似全身無一處不是破綻,空門多多,但一柄大刀舞的是猶如滔天巨浪,以攻代守,稍有不慎,便會連人代馬被吞沒殆盡。趙雲精神一振,嘴角浮現起出了一抹笑意,好久都沒有碰見過這樣的勁敵了!


    “嗬”忽聽一聲震天巨吼,劉備營中一將身披黑甲,坐下烏雕神駿,一杆丈八蛇矛猛然一揮。好似欲將敵軍憑空甩裂,威武的氣勢淩人,曹軍士卒盡皆一屏呼吸,曹昂雙目一咪,喃喃言道:“張飛!”


    但見張飛出馬,如雷般的怒吼響徹當空:“我乃燕人張翼德也!誰敢與我決一死戰!”招牌之吼令人瑟瑟發寒,更兼其環眼掃射四周,如刀如電,被掃射到的曹軍將領心裏一個個的都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麵對如此人物,誰敢硬著頭皮往上衝?


    真有!


    隻見一騎飛馬而出,一個爽朗的聲音在場間縱聲大笑:“張飛!你在這裏叫喚什麽,還是快快回去換你二哥上陣,就憑你這莽夫,又豈能和老子對戰?”


    張飛圓目一瞪,吼聲如雷:“甘寧。休得在此胡言!看我取你首級!”


    說罷,一打烏雕馬臀,丈八蛇矛舞動著千道寒光奔著甘寧殺去,甘寧冷哼一聲,蝶然道:“取老子首級?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我甘興霸可不比你昔日所遇的其他小卒!”說罷,右手一抖,手中快刀直刺張飛的心窩處,以攻對攻,張飛吼聲如雷,毫不怯懦,二人亡命似的打馬來回捉對廝殺。


    劉備的親將護軍陳到見狀也不由的見獵心喜,飛馬而出,他聽說曹昂的親將以趙雲、甘寧、魏延最為了得。隨即呼喝道:“典軍師衛營的,哪個是魏延,出來與我陳到一戰!”


    那邊的魏延正撫須觀戰,忽聽有人指名道姓的邀戰於他,心頭不由暗怒,方要出馬,卻聽一旁的蜴珠憨聲憨氣的說道:“魏將軍且在此壓陣。待鵑珠前毒會他!”


    陳到邀戰魏延,卻見出來的乃是一個長相怪異的異族將領,心中暗怒。喝道:“汝是何人?”


    筋珠漢語不甚精通,隻是回答了兩個字道:“筋珠。”


    陳到聞言擺手道:“原來你不是魏延,快快回去,非吾敵手,隻叫魏延那廝自來應戰。”


    筋珠也不答話。隻是駕馬奔陳到而去,一柄彎沿刀舉得老高,當頭衝著陳到劈下!


    陳到雖勇烈,深得劉備讚許。但畢竟年歲不高,瞧不出筋珠的真實本領,正想迎上去憑空接這一招。隻聽後麵關羽高聲呼喝道:“不可硬接!”


    陳到猛然一驚,急忙轉馬而走。卻見彎沿刀狠狠的劈在地上,沉悶的一聲“咚”響,隻把泥土地麵砸開了一條兩尺長的裂縫。讓陳到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隨即不敢小小瞧這個大漢,認真對敵。


    但見場中三對將領捉對廝殺。隻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黃忠與趙雲,隻見此時的趙雲已是使出全力,好似一道不可捕捉的清風,七脅忻消槍法飄忽不定。在其雙手點間往來周轉。招招連恰自嘔。根長槍讓他舞的奇招迭出,妙到顛毫,由初時的被黃忠壓製,到中盤的勢均力敵,此時,形式已轉為對趙雲有利,但見他槍槍妙招不窮,罩定黃忠,居然顯得遊刃有餘。


    黃忠也不著急,隻是一刀刀舞的滴水不漏,突然,隻見刀槍相交,二人各自施力壓製,黃忠一邊使力,一邊嗬嗬笑道:“厲害厲害,能與老夫戰到六十餘合而居上風者,童淵的徒弟,果然好功夫!”


    趙雲聞言眼中精光一露,卻不言語,隻是認真的與黃忠比試力道,黃忠見狀奇道:“你不好奇老夫如何認識你師傅?”


    趙雲哼了一聲,淡然道:“你們老一輩之事,與趙某有何相幹?”


    黃忠眼中精光一露,開口讚道:“好!是員做上將的料!看招!”說罷又叮叮當當的與趙雲往來交手,刀槍響聲不絕於耳。


    曹昂見時候也差不多了,隨即對著對麵的徐庶高聲呼喝道:“單先生,咱們是交換俘虜的,如此都下去,是不是有些違背了初衷啊?”


    徐庶正想派遣關羽再去邀戰,看看曹昂手裏究竟有多少張大牌,聞言不由愣住,接著嗬嗬笑道:“陣前鬥將,乃是兩軍交戰之常,有何不妥之處?難道,冠軍侯想和單某鬥鬥兵陣之法?”


    曹昂擺手笑道:“曹某可沒那閑心,家有老母垂堂,我還想早些回去看望一下我的母親昵,想必先生也想早日功成名就,回到潁上舊居。看一看慈母,對吧?”


    曹昂話音方落,便見單福手中的蒲扇頓時掉在了地上,雙目呆滯的望著曹昂,心道:他此言乃是何意?他如何知道我家有老母,居住於潁上?難九 ,


    想到不好的地方,徐庶頭上頓時冷汗直流,他也沒有心情去觀望場中的動靜了,隻是一個勁的揣摩曹昂話裏的意思。而這一切全都落進了劉備的眼中,見徐庶失了常態,劉備急忙關切的問道:”先生,你怎麽了?”


    “沒事,沒事!”徐庶慌張的搖了搖手,示意無礙,可這又豈能瞞過劉備的眼睛,見徐庶魂不守舍,神思不在,劉備隨即下令道:“鳩金收兵!”


    隨著劉備軍清脆的鳴金聲響起,場內的六位將領皆是急忙趕回本陣。劉備一邊令關羽斷後,一邊親自領人保著徐庶緩緩的向南而退,曹昂笑看著劉備退軍,高聲呼道:“劉公莫要著急,你隻管退去便是,我不派人追你!”劉備聞言不由的好笑。心道我若是信了你那便有鬼了!


    可即便如此。劉備還是對曹昂拱了拱 道:“那就多謝冠軍侯了。你我兩軍回去好生準備,來日再決一雌雄!”曹昂哈哈大笑,心中暗道:下次交鋒,便是讓你將宛城吐出來的時候了。


    卻說曹昂收軍回去,對曹仁言道:“如今徐庶方寸以亂,他若探知徐母失蹤,必然精神恍惚,心亂如麻。再難有危害我軍之計,現在隻等襄陽那麵傳來消息,若是襄陽再出了亂子,便是劉備方寸大亂之時,主帥軍師盡皆亂了方寸,到時。宛城何愁不得,荊州北何愁不定?”


    曹仁聽了曹昂的分析,不由的豎起大拇指道:“子修,你果然厲


    卻說襄陽那麵,蔡瑁在聽從了曹衝的吩咐,次日便來到州牧府,覲見劉表,劉表此時雖然知道蔡瑁對其有了二心,但畢竟對方實力太大。在劉備回來之前,自己不好擅自動手,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劉表還是接見了蔡瑁,隻是情緒上有些不冷不熱的。蔡瑁也不往心裏去,在與劉表有一茬沒一茬的說了些家常後。突然說了一句道:“主公,您聽說了嗎?別駕劉先的親外甥從許都回來了。”


    劉表起先沒有在意,過了半晌,接著忽然精神一振,問道:“你說誰從許都來了?”蔡瑁不屑的一撇嘴道:“就是那個周不疑,號稱什麽荊楚之地的天才少年,我的探子得報,據說此人現居於別駕劉先府中。主公,周不疑可是曹操府上的人,您說劉先是不是會和曹氏有什麽勾結啊?”


    現在的蔡瑁在劉表心中已經完全沒有什麽個置了,他若說劉先借著周不疑與曹氏有勾結,那劉先在劉表的心裏,就是清白的。劉表心中冷哼一聲,心道:與曹氏有勾結的是你吧?還在這裏混淆視聽?


    不過劉表對於另外一件事很感興趣,那就是周不疑本人!聽聞這個少年住在荊州時,就深得劉備的喜歡和欣賞,以玄德識人之能,想必應該是不會錯,想到此處,劉表忽然有了見一見這個周不疑的心思,隨即對蔡瑁道:“此事自有我親自去查證,你隻管安心操練水軍便是,不是你分內之事,勿要過多參與!”


    蔡瑁麵上極不高興的道了一聲:“諾!”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心道你去查吧,等你查好了,你這荊州之主的位置也就差不多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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