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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鯨麵容半眯起眼,本是平淡無波的視線,清冷的態度,他做起來卻是格外的萌態。


    “我隻做五天。”他說。


    他走到吧台末尾酒吧專供的歌手唱歌的位置,拉開椅子依坐上去,打開伴奏拿起話筒輕聲低唱起來。歌曲舒緩悅耳,像是一陣暖風拂在人心,暖暖的讓人忍不住閉上眼傾聽起來,有一種幸福甜蜜的味道繞在人心窩裏。


    調酒師手轉了圈,熟練的調著酒,一邊觀看沈鯨那邊。


    倒是意料不到的好聽。


    聲音有些軟糯,唱起這樣甜蜜的歌更是讓人像吃糖一樣的甜。


    易白楊走進來的時候,隻覺得清吧較往常有些不一樣,繚繞著一股幸福的感覺。往常交談閑聊的客人,今夜似乎情侶多了很多,酒吧裏兩兩坐的情侶彼此交而密語,往前這樣親密的情侶少的多,大多是過來散散心,對眼了就約上一夜。


    1314酒吧,並不是情侶吧。


    而是他們圈子裏默認的約炮吧。


    易白楊走到吧台,朝著調酒師說:“文陽,給我……”


    “老樣子對吧。”徐文陽朝他笑了笑,“馬上就好。”


    他轉身,選出了酒開始熟練的翻騰起來。易白楊依在吧台上仔細看著,突然感概地說道:“文陽,還是像你這樣開家店,一個人自由自在。”


    他滿臉憂愁,眼裏滿是煩躁感。


    徐文陽的手頓了頓,笑容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恢複若無其事的樣子,把調好的酒遞給易白楊:“你爸媽催你結婚了?”


    易白楊接過酒杯,一口飲下:“嗯,他們就會催,可是我不喜歡女人。”


    “拖也不是辦法,你打算什麽時候和他們說。”


    “和他們說?”易白楊挑了眉頭,而後輕歎,“以後再看吧,不說這個了,白鰱回來了你知道嗎?”


    徐文陽聞言停下手裏的事情,看向了易白楊:“你還想著他?”


    “嗯,你也知道他現在過得不好,他現在需要人。”易白楊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徐文陽隻是笑著看他,好半響才說,“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和他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


    剛好一曲完畢,沈鯨走了過來,徐文陽立即就說:“我去忙一下。”


    他直接從吧台裏走出,一把拉住了要往這邊走的沈鯨對他比了個讚的手勢:“唱的真好。”


    沈鯨的臉頰微微一紅,隻淡淡點頭:“那打算請我了。”


    “那就請你五天,給你三千工資,願意嗎?”徐文陽十分爽朗地拍了拍沈鯨的肩膀,拉過椅子坐下,對他擠眉弄眼,“隻是五天太可惜了。”


    “我就需要五天。”沈鯨彎了彎眉。


    “五天就五天,你叫什麽?我告訴你一些這裏的注意事項,你長的這麽好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徐文陽說著目光看向了突然起身朝這裏的易白楊身上,心裏滿是失望,卻也總算是徹底死心了,“嗯,可別輕易被人騙了。”


    “文陽,這位是?”易白楊走進,詢問地問道,然後朝沈鯨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文陽的朋友,剛才是你在唱歌嗎?”


    他身上有股文雅的氣質,帶著淡淡微笑,如沐春風般的和煦。


    這是個輕易就能夠讓人放下警惕心去靠近的人,沈鯨目光冷然地望著他,並沒有伸手接住,隻轉回頭和易白楊說:“老板,我是沈鯨,這五天就麻煩你了,能麻煩你再幫我找個住處嗎?”


    看著易白楊吃癟,徐文陽心裏有股詭異的舒爽感,他很是爽快地當下拍掌:“你現在沒住處啊,那就住在我這裏吧,我這裏就我一個人,不介意和人一起住就好。”


    “不介意。”沈鯨彎了彎唇。


    易白楊站在徐文陽身邊看的是心癢癢,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和白鰱長相相媲美的人。身為星探,長相不錯的看到過許多,可比白鰱引人注目的卻是從未見過。不,眼前算一個。


    雖然白鰱是那種妖嬈讓人一眼就起反應的,而麵前這人是那種讓人願意捧在手心去護著守著的……但相貌都是絕無僅有的。


    易白楊並不因為沈鯨的不理會而尷尬氣憤,反而溫和的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了沈鯨麵前的桌子上:“你長相不錯,唱歌也好,要是有興趣到娛樂圈走走可以聯係我。”


    他進退有禮,並不讓人感到不舒服。


    沈鯨手指捏起名片仔細看了看,突然問道:“易白楊?朝陽娛樂公司星探,我想可以考慮。”


    沈鯨起身,忽然扯住了易白楊的領子,目光清冷地望著他,涼涼地問道:“我要就要最好,你能帶我走到歌王的寶座我就跟了你?”


    少年萌動的雙眼緊緊盯著自己,能夠清晰看到自己在他眼裏清晰的倒影,那是一雙極為純澈的雙眼,不被任何俗世髒惡所侵染,不像白鰱,那雙眼動情妖嬈卻也渾濁,易白楊在這個圈子裏摸索了這麽久,也早就染黑了。


    他看著少年,清晰的聽見自己說:“能。”


    他心裏惡毒的泛起了染黑眼前人的想法。


    “好,那我就跟你,你能給我安排住處嗎?”沈鯨鬆開手,默然坐會位置上。


    徐文陽簡直就是目瞪口呆,本看著沈鯨拒絕易白楊的握手鬆口氣的身體一下子就繃緊,他難得的暴躁地推開了易白楊,氣憤地說:“易白楊,他和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樣,你別打他的注意。”


    “文陽,什麽叫我打他注意,沈鯨如此優秀的人,作為星探我捉住機會簽下他是我的工作,況且他也願意。”易白楊聞眼冷了眼,聲音難得的了冷上了幾分,靠近徐文陽,壓低聲音說,“文陽,我看是你,別再打我的注意了才是。”


    徐文陽身子頓時僵了,臉色一下子就變白,而後傻傻的抬頭看著易白楊,看著他那鄙視的目光,心裏寸寸死灰。原來,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思。


    徐文陽咬住唇,閉上眼又睜開,諷刺地低笑了一聲:“那麽那次醉酒……”


    說到這徐文陽說不下去,他嗤笑了兩聲:“原來你早就不是學長了,倒是我奢望了。”


    竟想著你不過是被白鰱傷了心,總有一天會回到原地。


    這個世界,時間在流轉,環境,人,在變,終究是不能夠在回到某年某月某日的時刻,那個在階梯下為自己照亮漆黑夜色的人。


    徐文陽溜轉了下眼珠子,看了下自己的酒吧。


    這裏其實也不複最初自己的設計。


    他本來是想的是讓這裏成為圈子裏情侶約會的場所,如今大多是約炮場所。


    不過,眼前這個看起來這麽幹淨的人,徐文陽不想再讓易白楊折騰了。


    酒吧裏唱歌的易白楊也挖走過幾次,那些人不是混入泥潭就是爬上頂峰,然而都不複從前的幹淨。徐文陽不是不知道,易白楊早已變得不一樣了,從他遇到白鰱之後,那個溫和會關心人的學長早就變成自私自利,且風流愛玩耍他人感情。


    徐文陽憤怒地推著易白楊:“既然如此,那麽就麻煩你離開我的店,這裏不歡迎你這樣的人。”


    沈鯨靜靜看著兩人,琢磨了好一會兒琢磨出了個大概,眼睛危險的眯起。


    看來得給易白楊更大的懲罰,把感情當做遊戲,玩弄他人,沈鯨唇角勾起,那倒要看看誰玩誰。他站起身走到兩人身邊,手搭在了徐文陽的手臂上:“老板,謝謝你關心,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徐文陽神情複雜,他說:“他要是欺負你你就說給我聽,我幫你。”


    沈鯨點頭:“那老板,明晚我來上班。”


    “你還來上班?”易白楊眉頭皺了起來,“我簽下你後就和公司說,我做你的經紀人,然後你就要開始一係列的訓練,學習,可沒時間來這種地方。”


    沈鯨先天條件這麽好,易白楊才不舍得給別人,當然是親自帶的好。


    一直做星探也不過是沒有看見過想要帶的,易白楊眉峰微挑:“而且這種地方,對做藝人的你來說最好不要踏足。”


    沈鯨意味深長地看了易白楊一眼,一字一字說道:“答應了的事情就要做到,否則會爛嘴。”


    徐文陽聞言心裏更痛,他用力閉上眼睛轉過了身:“好的,不過易白楊,以後不要在來這裏。”


    說完徑直朝著吧台走去。


    對於騙情騙色之人,沈鯨十分冷淡地朝他點了點頭:“你帶路。”


    殊不知這幅高傲模樣簡直像是小孩子在裝大人一樣的讓人看著直樂,易白楊繃住了臉往前走,一邊小心地不驚嚇到自己的目標:“我家裏也隻有我一個,你就……”


    話沒說完,沈鯨已經截斷了他的話:“今晚可以暫時委屈住你那裏,既然你要簽我做你底下藝人,安排住處也就是你的工作吧。”


    既然每天見麵的先天條件已經有了,他可不會委屈自己和一個討厭的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五天。更何況易白楊這種人,喜歡的永遠是難以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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