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隻堅持了片刻,就倒下了。


    他這一倒下,足足睡了八年。八年的時間穿梭而過。沈鯨已是翩翩少年郎,這八年來經過他的經營,已經有了足夠的勢力,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會一會這紅樓樓主。


    原主人生路中占據很重要的角色的一個,並最終致原主死不瞑目之人。


    紅樓的裝飾很是豔麗,有靡靡之音雲繞在耳,紅樓樓閣中央,身姿曼妙的妓子揮舞著雲袖,水袖飛蕩著撥人心扉,豔麗的姿容上一雙含笑的眼時不時遞出幾個撩人的眼波。沈鯨踏步而入,遞給了老鴇一塊令牌:“帶我去找你們樓主。”


    那是紅樓獨有的令牌,隻紅樓裏少數幾人有,還有一些樓主貴客有。


    沈鯨遞給老鴇令牌上,中央雕刻的是盛開的薔薇花。老鴇接過令牌,恭敬地帶著沈鯨上去三樓。這位貴客一身冷冽氣息,著裝也是貴氣逼人,渾身包裹的獨獨可以看到那張足以傾倒眾生的臉蛋,他眼眸清淡,卻讓人不敢直視。


    而且。


    老鴇看著沈鯨身邊圍著的四個勁裝男子,就連護衛也是如此的氣勢逼人,這貴客當真是天大的貴客。在三樓樓主休息的房間門前敲了敲,老鴇恭敬地說:“樓主,有人手持令牌前來見你。”


    好一會兒才迎來一聲:“進。”


    門也被打開了。


    老鴇退立一邊,朝沈鯨作了個進的手勢:“公子,還請您一個人進去。”


    沈鯨身邊的四個屬下很是不讚同,沈鯨身子弱,沒有任何傍身武力,葉桐按住了沈鯨的手,朝他搖頭:“少主,水仙姐讓我們寸步不離,不能讓少主有任何閃失。”


    “我可不是毫不自保能力,在外守著吧!”沈鯨彎了彎眉,拉開葉桐的手,眨了眨眼,“在外守著,等下我們去閆樓吃飯。”


    葉桐嘩的一下臉就紅了。


    葉桐是個強壯的漢子,本身看起來也十分的彪悍,小孩子一看就害怕的類型,然而很容易害羞。沈鯨很是喜歡逗弄這個外表粗野內心純潔的家夥,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把葉桐派在身邊每次吃東西都有了擋箭牌了。


    沈鯨走進房間,一陣風迎來,門又被關上了。一道身影轉瞬就到了他的身邊,沈鯨轉頭,直視著對方,同時一條蟒蛇從沈鯨的袖口飛出,繞上了來人的手。


    “樓主還是把手放下吧,房裏的燈也點上。”沈鯨清淡開口,抬起的眼眸筆直的看向放在帽簷的手,輕描淡寫地說,“我的乖乖毒性大,要是不小心咬了你一口,我也沒有辦法把你救回。”


    “沈鯨。”紅樓樓主收回了手,輕歎了口氣,“我隻想看看是不是你,表弟。”


    聞言沈鯨微微一楞,他疑惑反問:“你喚我表弟?”


    房間裏的燈火亮了起來,沈鯨這才瞧見眼前的人,眉目清秀,好一個端端公子樣。他看著他的眼裏含著內疚心疼:“我找你找了許久,這些年你過的怎麽樣?”


    沈鯨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和自己是這樣的關係。


    他這也許是試探。


    沈鯨滿是防備,輕嗤:“我可沒有什麽表哥親戚,閣下要認親也不要隨便逮住一個就說是表弟。”


    沈鯨走到座位上懶懶的坐下,挑眉看他:“別看到個好看模子的人就說是表弟,以此來裝點你的紅樓。”


    紅樓樓主搖頭:“我沒有那個意思,創建紅樓本就是為了收集信息,找到你,姑姑死之前以禁術尋到族裏,讓我們找到你和你妹妹,保護好你們。”


    “是嗎?”沈鯨兀著下巴仔細看著紅樓樓主,“樓主,我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的,你既然打探的那麽清楚,也該知道我來找你是何目的了吧?怎麽,合作嗎?”


    “我是你藍黎表哥。”藍黎輕歎了聲,“我知道你不信,現在族裏我是族長,你想做什麽盡管去做,我會安排好人配合你。”


    沈鯨猛地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麽事情安排好我就通知你。”


    他也沒有說他信不信他的話,隻甩身就走。


    走到門口,他頓了下,回頭看著藍黎:“你可以查到我的資料,又說是我表哥,為何不早點來認親呢?”


    話落沈鯨推開門,叫上葉桐他們:“我們走。”


    沒什麽可以談的了。


    看來他的母妃也不是普通的人,而這個藍黎,怕是野心極大,如此輕而易舉的認他也不過是因為他現在不像原主那樣隻能依靠他,身後無人。


    他想要利用他。


    利用他手中的人弄下皇後和當今的‘皇上’。


    沈鯨走到門口,一聲輕斥響起:“胡鬧。”


    身子猛地就抱住了,沈鯨在聽到那聲音後掙紮的弧度停下,抬頭就見到法空滿臉的不悅嚴肅,他垂頭靠著他的耳邊,輕語:“貧僧睡了這麽久,殿下沒守著貧僧,還這般胡鬧,該打。”


    天翻地覆,沈鯨一聲你醒了還沒說完,就被法空抱著急速消失在原地。


    葉桐張大了嘴,原來水仙姐說的是真的,主子真的非常非常在意少主。


    ◇◇◇◇◇


    睡了一覺,醒來卻沒有看到沈鯨,還被告知已經過去了八年,法空覺得難受,錯過了陪伴殿下成長的過程,然而又看見殿下進了這靡靡之地,法空心裏陡然升起怒火。


    殿下這八年,都學會玩人了。


    竟然到了這種地方。


    沈鯨被法空橫抱著,過了八年,法空還依舊是八年前的模樣,穿著僧袍的俊美和尚在道路上更是引來了無數的目光。沈鯨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他募的笑了,手揪住法空的僧袍,彎起了眉:“大師,穿著這身僧袍,大庭廣眾之下強搶少男,大師可是會被扔火把的。”


    法空聞言不由得停下腳步,對於沈鯨此話蹙了蹙眉,有些無法理解。


    強搶少男和扔火把?


    這有什麽聯係嗎?況且,他抱著他,這是強搶少男?


    “大師四大皆空,不可染凡塵之事。”沈鯨雙手摟住法空的脖子,傾身貼近,輕聲吐語,“大師,你六根未盡。”


    八年過去,殿下比起年少時更奪人眼目,水潤的唇瓣輕咬,眼裏帶笑,讓人很想咬上一口。法空聽到他的話腦子哄的一下就空了,心緒有些繚亂,然而他卻是皺緊了眉,感歎的歎息:“殿下這八年還真是學壞了。”


    沈鯨微微撅起了嘴,也不鬧了,趴在法空的胸膛繞著他的胸膛畫圈圈,悶聲說:“我想睡覺了,回去吧!”


    雖是戀人,可這一世的戀人是個大師。


    還是個不開竅的家夥。


    沈鯨已然忘記剛見時法空毫不自知的撩人手法。


    聽到他的話,法空頓時一陣緊張,攬著沈鯨快步而走。


    回到沈鯨暫居在京都的宅院,沈鯨已在他的懷裏睡著了。法空抱著他到房間,為他脫去外麵的衣服,輕放到床上,自己也脫去僧袍躺進去了。


    他攬著沈鯨,手指在沈鯨臉上一點點的描畫著。


    殿下,他低聲念道。


    心滿滿的。


    許是他真的六根未盡吧!法空輕搖了搖頭,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殿下心亂。


    感覺到溫暖,沈鯨不禁更加貼近了法空,還滿足的彎起了眉。


    那笑顏讓法空很是滿足,所有的責備詢問也便吞回肚子了,隻要殿下能夠開心,那就好了。至於那些雜亂事,日後他看著,也就罷了。


    太久不見,法空就這麽看著沈鯨的容顏,一直看一直看,像是要把這八年的缺失都補回來。天將亮時,沈鯨夢見了自己在閆樓裏吃著熱乎乎的辣子雞丁,啊嗚的咬了上去。


    好餓好餓,好好吃。


    他嘴巴啃著。


    法空身子卻是僵住了,渾身泛起了電流,讓他心中冒起了火,然而他卻不知道如何將火散發。法空手指彎曲,看著埋在自己胸膛啃著的沈鯨,緩緩托住了他的頭。


    “殿下,殿下。”他低低喚著,聲音很小,躊躇不定。


    不舍得喚醒。


    沈鯨確實沒有醒來。


    雙手更是摟住了他的腰,吐出低聲道了聲:“好吃。”


    這一聲讓法空有些哭笑不得,手指刮了下沈鯨的鼻子,輕笑著說:“殿下依舊還是小饞貓。”


    小饞貓又繼續啃上了他的朱果。


    小饞貓已然醒了,卻是聽到了他的話,本想裝睡一會兒再醒來說餓了,於是再次啃上了。


    讓你叫我小饞貓,我還就饞給你看了。


    法空這下直接起了反應,再怎麽不懂感覺到自己的反應也就懂了,於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全身心看著沈鯨,慢慢地,無法抑製的伸出手回摟住了沈鯨,並且身體無法控製地蹭著沈鯨的腿。


    他難以控製這種衝動。


    心砰砰砰的跳動著,眼睛直直盯著沈鯨,生怕鬧醒他。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又緊張又興奮激動。


    沈鯨由著他蹭了一會兒,然後出其不意的按住了,睜眼看法空穀欠求不滿的模樣,勾唇笑了。


    他手一動,法空頓時眼睛一亮。


    “大師,你在對我發!情!”眉眼轉動間,他依偎到法空的身上,朝法空吐一口熱氣,“大師,你可是高僧,這樣六根不淨可如何是好?”


    法空呼吸停滯了一會兒,看著沈鯨那滿是戲弄的眼神,他腦子一下子就空了,忽然就抓住了沈鯨的手,寵溺笑道:“殿下早醒了?嗯?”


    尾音微揚,眸光看向沈鯨的胸膛,他伸手抓去,輕揉著低笑:“貧僧從未有過如此之樂,殿下,貧僧也想讓你樂一樂。”


    他聲音低啞,滿是誘惑。


    沈鯨卻是呆了。


    說好的一竅不通的大師呢?


    他看著法空埋頭推起他的衣服,然後咬住了他的朱果,眼尾微揚滿是誘惑地看著他:“殿下,貧僧也許沒你口技好,你且多擔待些。”


    接下來的一切都超出了沈鯨的預測,法空就像是小學生在學習一般,一點點的撩撥,再溫聲細語的詢問著感覺,讓沈鯨簡直是難耐的不行,偏偏法空還不緊不慢,仔細的全身的尋摸著,這一弄也就弄了個到天亮。


    對感情不懂的和尚竟是比以前世界裏的他還要通情趣,徹底綻放後,沈鯨感覺渾身都被掏空了,法空則是知味的貼著他,啞著聲音道:“殿下,再來一次?”


    食髓知味,一上成癮,恨不得就這麽死在殿下的肚皮上。


    法空這才知道為什麽世人都愛去煙花柳地之地,好這口,原來是這麽快活的事情。


    沈鯨聞言卻是忙忙搖頭:“不行了,我好累,要睡覺了。”


    法空咬住了他的舌,輕輕舌忝弄,寵溺地笑道:“殿下躺著就好,貧僧動。”


    自是又是一陣歡宵。


    沈鯨直接被做的昏迷在床,再醒來見到滿足睡在身邊的法空,沈鯨眼眶紅紅的,心裏火大,一腳就把法空踹落在地,哼都說不要了,還一直一直繼續。


    肚子咕嚕的叫起來,沈鯨摸著肚子,對上睜眼的法空。沈鯨瞪大著眼,使喚著:“我肚子餓了,給我做吃的去,我要你親手做的。”


    “好。”法空一臉寵溺,那雙眼睛簡直是在發電,看的沈鯨臉又是一紅,撇過了頭躺下,悶悶道,“要快點。”


    道行太深,沈鯨低語了聲,渾身酸軟,好一會兒又睡下了。


    又過了幾日的蜜裏調油的日子,在再次出門的時候,沈鯨被法空按住了:“殿下,你的事情就讓貧僧去辦,今日是燈會節,晚上一起出去。”


    法空溫柔而又不容拒絕地把沈鯨拉了回去,滿是擔憂:“殿下白天還是不要出去的好,貧僧擔心。”


    本要吐口的話,對上了法空那憂鬱的小眼神,沈鯨就說不出來了,沈鯨擺了擺手:“去吧,回來再叫我。”


    反正他習慣白天睡覺了。


    而且天冷,他也不想出去。


    沈鯨翻身爬上床。


    法空為他蓋好被子,換上衣服,帶上鬥笠喚上葉桐就出門了。


    紅樓三樓,見到他的藍黎肅冷著張臉,滿是不悅:“怎麽不是表弟過來?你是何人?”


    法空眼裏滿是嘲諷,淡淡瞟著藍黎:“貧僧法號法空,閣下既是藍族族長,相比殿下身上的巫術,閣下有辦法解除。”


    藍黎頓時一僵,打量起法空,看了好一會兒他遲疑說道:“你是萬國寺的高僧,八年前被火葬了的妖僧?”


    法空挑了挑眉:“應是你認為的,藍族長,貧僧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貧僧可以幫你得到,不過,接近殿下取得殿下信任謀奪皇位,再操控殿下做傀儡皇帝的想法,藍族長想都別想。”


    他說的極為平淡,就像是在閑聊一般,藍黎卻是渾身一震,眯起了雙眼。


    這種心思全部被人看透的滋味並不好受,藍黎心思轉動之間,輕笑了:“大師相不相信,我現在就讓你現出原形丟出窗外。”


    法空絲毫未動,下巴微微一抬:“你可以試一試。”


    空氣變得凝滯了起來,氣氛變得緊張而又洶湧。放在桌子的茶杯左右移動著,最後朝著藍黎那邊移過去,砰的碎裂開,有瓷片刮破了藍黎的臉頰,法空依舊含笑看著藍黎:“藍族長,和貧僧合作,還是貧僧取代你?”


    藍黎神情微變:“取代?你難道不怕天道規則將你除去?”


    “貧僧所要不過是數十載的歲月,依貧僧能力,還是能夠做到的。”法空瞬間冷了眼,手一抬,藍黎飛到半空中,他語氣變得極為森冷,“藍族長答應不答應,貧僧最厭煩等待了。”


    他是真的想殺了他的。


    空氣裏肆意的飛蕩著殺意,藍黎的心口也陣陣的疼,砰砰砰的跳動著,感覺稍不注意,心就會直接碎裂,將自己粉碎成碎片。


    “我答應。”到現在已經不是合作不合作的問題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答應,藍黎冷汗直冒的點頭。


    見他點頭,法空這才鬆手。


    藍黎直接摔落在地。


    “藍族長苦心經營這些年,在此把你宮裏的勢力交代一下。”法空重新端坐回椅子上,閑閑說道。


    接下來兩人就著如何讓‘陛下’原形畢露,逼宮仔細的討論了一番,最終確定了計策,天已經黑了。


    “那麽,合作愉快。”法空伸出手,“還請藍族長做好準備,明日幫殿下驅除身上巫術。”


    藍黎握上他的手:“合作愉快。”


    ◇◇◇◇◇


    燈會很是熱鬧,一路上各式的燈籠懸掛著,法空忽的停住了腳,視線看向一個貓式樣的燈籠上,腦子裏則是浮現沈鯨驕傲得輕哼模樣。


    他伸出手取下,買下了。


    拿著燈籠,轉身。


    人來人往間,沈鯨從遠處慢步走來,言笑晏晏,不時垂頭和沈蝶說這話。法空頓了一下,眼睛直直望著沈鯨,灼熱的視線讓沈鯨有種被扒掉衣服的感覺,不過他沒去看他,他現在腿還酸著了。


    “哥哥,大師在看你。”沈蝶戳了戳歪頭看自己的哥哥,比了比不遠處。


    沈鯨眨了眨眼,搖頭:“蝶兒,你看錯了,大師他去辦事了,怎麽會在這裏。”


    沈蝶不解的看了睜眼說瞎話的哥哥,再看向目光火熱的大師,蹙起了眉頭。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哥哥為啥不理大師,沈蝶就不想了,拉住沈鯨的手往左邊跑:“哥,我們去放燈籠,許願,哥哥還能丟下紅繩,給我早日找個嫂子。”


    “蝶兒想要嫂子了?”沈鯨笑著捏住了沈蝶的鼻子,打趣問道,“那水仙姐姐怎麽樣?”


    “水仙姐姐很好。”沈蝶抿住了嘴巴,可是她不想水仙姐姐做嫂子,水仙姐姐是她的。


    “那我娶水仙姐姐怎麽樣?”沈鯨歪頭看沈蝶。看著她小臉皺成了一團,好笑的揉了揉,“放心,哥哥不和你搶,水仙姐姐是你的。”


    沈鯨不知道沈蝶對水仙抱著什麽樣的感情,不過這個妹妹對水仙還真的是有著強大的獨占穀欠,不過總算是不辜負原主的期待,讓妹妹健康的長大了。


    可沈鯨不知道。


    這個妹妹心兒都是黑的,不過是扮豬吃老虎。


    “嗯,水仙姐姐是蝶兒的,哥哥不能和蝶兒搶。”沈蝶像是才反應過來,揚著大大的笑臉用力點頭,還甩開了沈鯨的手,快步上前,“哥哥,你來追我啊!”


    她像是孩子般想要玩你追我追的遊戲,沈鯨抬步就要追上去,身子卻是被人從後麵抱住了,法空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殿下想娶水仙?”


    法空心裏一團火旺著。


    這個小沒良心的,他站了好半天他都沒過來。法空隻能自己過來了,可他聽到了什麽,兩人蜜裏調油了幾天,法空以為殿下也認定了兩人的關係,就算是不能結婚,以後也一輩子都在一起。


    可他聽到了什麽。


    這個小沒良心的竟然想娶別人,氣得法空都把手中的燈籠扔地上了。


    法空抱得很緊,暗啞著聲音繼續道:“水仙她有那能力讓殿下舒服嗎?嗯?我的好殿下。”


    醋意真濃,沈鯨拉住法空的手,果真怎麽也拉不開。他笑眯眯地回頭,法空整張臉陰雲密布,沈鯨嗤了聲:“好大師,那你前幾天爽嗎?”


    他問的粗暴,法空眼眸更暗了,含,住沈鯨的耳垂輕咬。


    當然舒服。


    可法空不會回答這麽粗暴的問題,他隻恨恨道:“殿下學壞了。”


    “再壞也壞不過大師。”沈鯨手裏撥弄著,看著法空站起來,笑眯眯說道,“大師要是再耍流氓,我可真就不和你一輩子了,明日就帶著蝶兒去找蝶兒要的嫂子,這京都人多,總有一個蝶兒會願意的。”


    法空心冒火,腦子冒火,渾身冒火。


    可沈鯨的話確實戳中了他的軟點,法空不甘不願地鬆開了手,壓抑下全身穀欠要噴發的火,麵色溫和如常,跟在沈鯨的身後:“隻要殿下開心,貧僧做什麽都願意。”


    男人的聲音寵溺,帶著些許低落。


    沈鯨回頭看一眼,就見法空垂喪著腦袋,渾身都散發著‘不開心’‘好難過好傷心’


    ‘憂鬱’氣息,他還是喜歡他一直都是那個仿佛什麽都掌握在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僧模樣。沈鯨小跑幾步,踮起腳尖湊上去親了法空一眼:“蠢,想找別人我會讓你上?”


    蜻蜓點水一吻後,沈鯨就迅速跑去追沈蝶了。法空呆愣站在原處,撫上了臉頰,而後心裏咕嚕嚕的冒起了喜意。


    他喜滋滋的,渾身都散發著叫做幸福的感覺。


    低頭看被自己扔掉的燈籠,還好好的躺在地上,法空彎腰撿起,珍惜的抱在懷裏,這才歡快地踏著步子跟在沈鯨身後。


    京都都河,沈鯨和沈蝶把寫著心願的紙燈放入河裏,法空走到沈鯨身邊站著看著。


    “大師,你要不要也放一個?”沈蝶放好起來,看到法空問了聲。


    法空輕搖了搖頭。


    他的心願。


    最大的已經完成,他會自己去守護,而其他的,他也會去完成。


    “那我哥哥扔合緣繩去了。”沈蝶看沈鯨起來,拉著沈鯨的手就走,法空這才看到兩人手中拿著紅色的合緣條,他默默跟上去,悶不做聲地看著兩人把合緣條仍在樹上,待兩人轉身,法空手指一動,沈鯨扔上去的合緣條被風吹落,掉落在他身邊,法空彎腰撿起,折疊起來收好了。


    殿下的緣已經握在我手中,誰也別想拿到。


    法空翹起嘴角,上前擠開了沈蝶,在沈蝶開口前低聲道:“殿下,今日風涼,貧僧看你甚至乏倦的模樣,還是由貧僧背著你吧,累著了可又得生病了。”


    沈蝶立即緊張地看向沈鯨,確實臉白的很。


    “哥,都是我不好,硬要你陪我來逛燈會,我們不逛了,現在就回去。”沈蝶自責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我沒事。”沈鯨按住了她的手,斜瞥法空一眼,“我趴在大師背上,他身子熱,我們繼續逛。”


    沈鯨說著就跳上了法空的背,把頭埋在法空的肩膀上。


    接下來的燈會倒是沒有多大停留,去閆樓吃了飯就回去休息了,法空把和藍黎談的一切都和沈鯨說了,並讓他以後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由他處理。


    沈鯨沒有多大意見,隻讓法空確保自己安全就可。


    至於‘皇上’皇後,他們的最後結局必須由他處理,沈鯨很是堅定。這是他必須做的,而藍黎,隻要他好好合作,不反水的話,沈鯨可以把他僅僅當做個路人。


    畢竟他找到愛人了,愛人愛吃醋,沈鯨可不想再用同樣方法報複回去。


    然而他不想,卻不代表藍黎不想。


    房間水霧彌漫,四周牆壁上用金色的顏料刻畫著各種紋路,一直集中到中央。霧氣中,金光灼灼發亮,藍黎指著中央的水池:“表弟,你走進水池,然後脫下所有遮身之物,我會為你驅除身上的巫法。”


    “全部脫掉?”沈鯨皺眉問道。


    “是的。”藍黎點頭,笑了聲,“我們都是男人,表弟,你不用害羞的。”


    就是因為都是男人,我才要小心。沈鯨審視了藍黎一番,見他滿臉正直,一副這就是程序的表情,到底還是走了過去。不過所幸藍黎沒讓法空進來,否則這醋壇子可要翻了。


    沈鯨走進水池,將全身埋入水裏,這才開始脫下衣服。


    藍黎等沈鯨弄好了,便開始驅除巫法的術法,使到最後邁入手裏,雙手猛地拍上了沈鯨的背,順著全身尋找巫法的源頭,而後開始驅除。


    水池裏的水滾滾起了一個個泡泡,有蛇從水池中爬上了沈鯨的身體,藍黎低聲提醒:“別怕,它們是在吸取你身上巫法所致的毒素。”


    沈鯨沒有動,而是緊緊閉著眼睛。


    藍黎不斷驅除,時間一點一點的爬過,沈鯨身上的尾巴耳朵毛也慢慢消失,最後蕩然無存,露出了沈鯨光滑的背部,藍黎手上觸感也變得滑溜。藍黎心下一動,轉動了沈鯨的身體,讓他直對向自己,水霧朦朧間,藍黎喉嚨吞咽了下。


    沒有想到這個表弟這麽的上佳。


    容顏身姿肌膚,是他從未觸及的佳色,察覺到沈鯨的眼睛動了動,藍黎兩手快速貼上沈鯨的胸膛,一本正經繼續最後的驅除。


    沈鯨感覺熱,這是他進入到這身體之後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向來隻有冷的這一知覺。


    越來越熱,甚至開始燙了起來,沈鯨不由得開口詢問:“好了嗎?”


    藍黎收手:“好了,不過你現在身子怕是乏力了,恐怕我得抱著你到床上歇息下。”


    沈鯨直接睜眼,咬牙推開了藍黎。手確實沒有力氣,壓根沒推動藍黎,沈鯨用眼神瞪著藍黎:“你去叫大師進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藍黎心裏卷起怒火,看著沈鯨那驕傲不屑的姿態,那火更是蹭蹭蹭的上漲。


    不過大師二字讓他把怒火都給壓下來了,藍黎彎著唇說好。


    現在這麽對他,以後他會讓他們求著他。藍黎轉過身,神情陰鷙的可怕,快步走出了房間。他打開門,不用他囑咐,法空就一溜煙的進來了。


    “大師,抱我上去,我沒有力氣。”沈鯨伸出雙手,委屈地往法空方向看去,“水好燙。”


    殿下撒嬌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憐,讓人好想揉進懷裏,法空心一下子就軟軟的,趕緊過去把沈鯨抱了起來,摸摸沈鯨的臉頰,溫聲哄著:“好了就好,以後好好調理,殿下身體慢慢的就好了,想做什麽都可以去做了。”


    沈鯨緊緊摟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特沒力,連心智都弱化了,沈鯨開始告狀了。


    “大師,那個藍黎不是好人,我討厭他。”


    “殿下討厭以後都可以讓他走開些。”


    “他還用那惡心的眼神看我,以為我不知道。”


    “他敢?”


    “真的,水池裏的蛇好惡心,我想回去洗個澡,大師你快帶我回去。”


    ……


    法空一聲聲哄著,罩住了沈鯨急速回去。殿下現在特別脆弱,特別孩子氣,法空寵溺的摸著他額頭,回到宅院,立刻就去了溫泉裏,他抱著沈鯨走了進去。


    “大師,你幫我洗,我沒力氣。”沈鯨靠在法空的身上,眨了眨眼。


    法空萬分欣喜的接下這個活,然後苦樂交加的幫著沈鯨洗澡。


    這個夜晚,殿下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可法空卻不得不憋著那股火懷抱著不安分的沈鯨,一邊講著故事哄著沈鯨入睡。法空感覺人生圓滿了,妻子孩子都有了。


    隔天,沈鯨高冷著一張臉,對著法空輕嗤:“大師,你真沒用。”


    他才不承認昨天那麽弱智的人是自己,是法空沒用,他明明是在求愛來著,法空竟然不開竅。


    法空實在愛極了他這個別扭的小傲嬌樣,直接把沈鯨壓在了床上:“有力氣了,嗯?”


    而後堵住了沈鯨的唇。


    法空的吻技越發撩人,沈鯨被吻的身體發軟,踹息起來。


    被子一掀,法空火辣辣地看著沈鯨:“殿下,你真美。”


    他癡迷的看著沈鯨的每一寸,黏糊糊的眼神,沈鯨感覺自己像是被他吻遍全身,不由得呻,吟出聲。


    “殿下也想要我了。”


    法空很是滿足,拉起沈鯨,開始了一番戲樂。


    門外,沈蝶黑了臉,咬著牙。她竟然沒有想到,堂堂高僧,竟然把自己的哥哥給吃了。


    他們什麽時候是這種關係。


    水仙也紅了臉,主子原來對殿下是這個想法,想到八年前沈鯨不過七歲孩子,水仙不禁就神情詭異了,禽,獸——不過,主子原身,好像就是禽,獸。


    一條蛇。


    世人都說蛇性本yin。


    水仙原本一直嗤之以鼻,現在覺得自己被啪啪啪打臉了,主子,你的萬物皆空高僧樣呢?


    沈蝶趕緊摟住了水仙,捂住了水仙的耳朵:“水仙姐姐,我們先離開,等哥哥他們出房門我們再找他們。”


    水仙點了點頭。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隨後一直到了兩天之後,而且大師還被沈鯨直接踹出了房門。


    法空被踹出去後,倒在地上賠著笑:“殿下,你別用力,小心身體疼。”


    “你……”沈鯨腿上一疼,頓時感覺自己像是抽筋了,氣得一喝,啪啦就要掉在地上,法空趕緊溜過去把自己當成了沈鯨的墊子,不讓他摔到在地,“殿下,別生氣,小心氣壞身體。”


    “滾滾滾。”沈鯨氣得都要爆了。


    這個千年妖怪,怎麽這麽不會節製,都說了不要了。


    “貧僧這就滾,殿下別生氣。”法空把沈鯨抱到床上,圓溜的從床底滾出去。


    沈鯨見他還真是老實的滾出去,不禁一笑,笑容一起,又是頓住。


    絕對不能這麽快原諒,不然老是這樣,他腰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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