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挺住!”蘇雪雲焦急的在宋青書耳邊大喊,快速點住他幾大穴位,往他口中喂了最好的解毒丸。(.無彈窗廣告)


    戰場上喊叫聲此起彼伏,宋青書卻清晰的聽出了蘇雪雲聲音裏的擔憂,他雙眼費力的睜著看著蘇雪雲有些模糊的麵容,勉強扯出一抹笑,“芷若……你沒事……太好了……咳咳咳……”


    宋青書說話的功夫吸進不少冷氣,猛然嗆咳起來,臉色迅速變得慘白。蘇雪雲狠狠咬了下舌尖,抬頭往剛剛弩|箭射過來的方向看去,所有人都在同敵軍拚殺,尤其是大將軍受傷刺激了他們的凶性,一個個都殺紅了眼。如此一來,那一片將士中有一個人邊打邊隱晦的後退就顯得格外明顯。蘇雪雲右手抱著宋青書,左手向上一番,一道疾風揮出大力將眾人向兩邊分開清出一條路來,而這條路的盡頭就是滿臉錯愕的王鎮!


    韓林兒和殷離正在蘇雪雲旁邊全力抵抗對方的武林高手,抽空擔憂的看著蘇雪雲,待看到這一幕也十分驚訝。王鎮渾身寒毛直豎,一瞬間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蘇雪雲還能如此冷靜,在眨眼間就發現了他的存在,他連忙伸手去抓旁邊的士兵想當人形肉盾,誰知方才的疾風之中夾雜著一道殘影,不待他動作就沒入了他的肩膀。


    “啊――啊――”王鎮動作一滯,忽然淒厲的慘叫起來,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將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自動後退些許空出一片地來。王鎮的慘叫聲響徹天際,甚至蓋過了周圍的喊殺聲,他身上又痛又癢,一會兒使勁按揉一會兒使勁抓撓,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痛苦,那模樣簡直是生不如死。


    方才死纏蘇雪雲和宋青書的五人被他們殺了兩個,此時剩下的三個正同韓林兒、殷離打鬥,一聽王鎮的叫聲登時背脊一寒,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下意識就想要撤退。


    蘇雪雲看也沒看他們,手掌翻轉間便是三道殘影齊出,各自沒入他們的身體,下一瞬他們便同王鎮一樣生不如死的慘叫起來。


    蘇雪雲冷聲道:“這幾個人帶回去,我親自審問。”


    韓林兒和殷離對視一眼,立馬去扶蘇雪雲和宋青書。蘇雪雲擺擺手,臉上麵無表情,眼神卻森冷的如同地獄修羅,讓韓林兒和殷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是解藥,閉氣!”蘇雪雲從戒指空間中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韓林兒,接著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中又拿出一個更大的瓷瓶,打開蓋子掌風一掃,戰場上的人從近到遠一批接一批的倒了下去,震驚了所有人!


    韓林兒和殷離因為閉氣所以沒什麽反應,但他們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四周。戰場上的將士們無論是敵方還是己方都在不停的倒下去,他們倒是沒死,隻是癱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


    蘇雪雲將宋青書抱起,看向敵軍的方向,“將解藥給我軍將士聞一聞,他們頃刻便能恢複。”


    蘇雪雲話音一落便運起淩波微步帶著陷入昏迷的宋青書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隻留下了寒意無限的三個字,“殺無赦!”


    對誰殺無赦不言而喻,殷離拿著解藥讓謝遜和眾位將領恢複自由,韓林兒則提著刀去殺四周的落網之魚。他們雖不知蘇雪雲拿出來的是什麽藥,但此戰從現在起就變成了一麵倒的殺戮,再沒一個韃子能起身對抗。謝遜耍起大刀率先結果了地方的三個領頭人,接著帶著一眾將士一路向前收割了所有韃子的性命,直接衝入了敵方城池,所有人在擔憂大將軍的同時全都殺紅了眼,口中不停喊著,“殺!殺!殺!”


    蘇雪雲將宋青書帶回自己的房間,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擾,然後迅速的拔出了宋青書後心處的弩|箭。宋青書悶哼一聲,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卻渾渾噩噩的沒有清醒過來。蘇雪雲立刻扶著他盤膝坐好,在他身後用雙掌抵住他的背開始運轉內功逼毒。


    宋青書及時服用了蘇雪雲在上一世特製的解毒丹,將毒性壓製住沒有四處亂竄,此時在蘇雪雲內功的催動下,宋青書的傷口一點點的流出黑血,落在床單上呲呲作響。蘇雪雲睜開眼,看到如此劇烈的毒性,眼中寒意更勝。她輾轉幾世,多危機的事都遇到過,此時心中越是焦急她便表現的越是冷靜,掌中輸過去的真氣不疾不徐,極其平穩的驅除著宋青書體內的毒素。


    整整半個時辰,蘇雪雲小心翼翼的控製著真氣,臉色有些發白,宋青書有些灰敗的臉色卻漸漸恢複過來,雖然還是慘白一片,但命總算是保住了。待看到宋青書的傷口流出的血液變成鮮紅時,蘇雪雲緩緩收功,從空間中拿出最好的外傷藥灑在了宋青書的傷口上。


    她扶著宋青書麵朝外側躺在床上,以免碰到傷口。然後打了水過來浸濕帕子放在宋青書額頭上為他降溫。所有事都做完之後,她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看著床上很是脆弱的宋青書發起呆來。


    蘇雪雲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閃過宋青書撲過來為她擋箭的情景,心中的感動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她真的沒想過宋青書能為她做到這一步,人非草木,他們朝夕相處這麽久了,怎麽會一點感情都沒有?隻是他們都忙著抗元,每日都十分忙碌,所以她從來沒靜下心想過這份感情,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發展下來的。


    而且因著原文中宋青書對周芷若的執著,讓她對宋青書的感情始終有所保留,畢竟她是蘇雪雲而不是周芷若。但這一次,在宋青書昏迷之前,她清楚的從他眼中看到了那份深情,恍然間她發現心底那一絲顧慮根本沒必要,因為和宋青書朝夕相處的就是她蘇雪雲。沒有人會因為一個人名一副皮囊為對方拚命的,她和原主的性格不同,且從未隱瞞過這一點,所以宋青書如今喜歡的絕對是她的靈魂。


    蘇雪雲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握住了宋青書的手,有這樣一個人可以為了她放棄全世界,是她的福氣。


    蘇雪雲這一守就是一夜過去了,戰事早已結束,卻沒人敢來打擾他們,隻能從房中的安靜推測出宋大將軍暫且無事。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宋青書緩緩睜開了眼,背後的疼痛讓他眉頭緊皺,卻在看到床邊的蘇雪雲時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蘇雪雲並未睡覺,而是靠在床柱上閉目養神,宋青書的呼吸一變她就立刻睜開眼,擔憂的道:“你感覺怎麽樣?除了傷口還有哪裏不舒服?”


    宋青書手指微彎,感受到他們二人交握的手,笑容更深了,明明是虛弱的模樣卻能讓人輕易就看出他的高興。他嗓音幹澀的開口道:“我沒事……別……擔心……”


    蘇雪雲連忙起身去桌邊倒了杯水,宋青書掌心一空,心頭有些失落,不過看著蘇雪雲為他忙來忙去的身影,又笑了起來。


    蘇雪雲用內功將水加熱成溫的,輕輕扶起宋青書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慢慢的給他喂水。蘇雪雲的動作很溫柔,絲毫沒有牽扯到宋青書的傷口,給宋青書喂了一杯水之後,她借著坐著的姿勢,又給宋青書上了一次藥,才又輕輕將他放平。


    宋青書有些費力的抬起手拉住了她的手,在她看過去的時候,期待的問道:“我以後……能不能叫你的名字?”


    蘇雪雲順勢坐在床邊,看了他半晌,才輕聲開口道:“我叫雪雲,蘇雪雲。”


    宋青書眼中劃過一道驚訝之色,隨即卻笑了起來,“雪雲?是你前世的名字嗎?很好聽。”


    蘇雪雲微微挑眉,“前世?”


    宋青書微笑著道,“你說過,夢到了前世,你會那麽多東西,也許都是你前世學過的。”


    蘇雪雲沒想到曾經隨口說的玩笑話讓宋青書暗暗的給她的轉變找到了理由,她笑問:“這般怪力亂神的東西你不怕嗎?說不定我是妖怪附體呢?”


    宋青書拉著她的手微微用力,眼神多了幾許認真,沉聲道:“我不怕,我知道我心悅你,就算你是妖怪,隻要你不離開我就好。雲兒,答應我,永遠不會離開我,好不好?”


    就像之前宋青書很輕易的接受了她想做女皇的想法一樣,這一次他也很輕易的接受了她胡言亂語的說法。就算是妖怪也無所謂嗎?蘇雪雲看著他認真的雙眼緩緩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宋青書呆怔的看著她,敏銳的發覺了她對他的改變,隻覺一刹那眼前百花齊放,他一手按住心口,那裏心跳快的仿佛要跳出來一樣。


    蘇雪雲撲哧一笑,嗔道:“呆子!”


    宋青書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他真的在蘇雪雲眼中看到了情意,瞬間傻笑起來,拉住蘇雪雲的手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雲兒……我,我……我好歡喜……幸好我受了傷,傷的真好……”


    蘇雪雲瞪他一眼,“胡說什麽!哪有人喜歡受傷的?你快些把傷養好,要不然我就把你丟回武當,自己一個人去打天下。”


    宋青書笑看著她,“你不會的,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他聲音中蘊含著無限深情,“雲兒,我……我心悅你……”


    蘇雪雲在他直白的注視下漸漸紅了臉,抽出手站起來道:“伯父他們還擔憂著呢,我去告訴他們你醒來了。”說完她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宋青書抬手欲抓住她卻力不從心,眼睜睜看著她跑出門去,暗恨自己的身子在關鍵時刻不中用。不過想到他正是因為這次重傷因禍得福,得到了蘇雪雲的回應,立馬又覺得這次傷的好。宋青書滿臉笑意的看著門口,眼前不停閃現蘇雪雲雙頰紅暈的模樣,一時間感覺精神百倍,連背後的傷都不痛了。


    沒一會兒,蘇雪雲就陪著宋遠橋等人一起進了房間,宋遠橋疾步走到床前仔細打量著宋青書的臉色,見他雖然臉色蒼白卻麵帶笑容,終於放下心來,問道:“青書,你感覺如何?”


    宋青書對父親和幾位師叔笑道:“青書無礙,隻需養上數日就可起身了,讓爹和幾位師叔擔心了,是青書的不是。”


    殷梨亭搖頭道:“隻要你無礙就好,韃子有我們對付,你不必掛心,青書,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韃子的。”


    莫聲穀氣道:“我們待王鎮不薄,他竟與韃子勾結,忘恩負義。”


    宋青書略帶疑惑的目光投向蘇雪雲,他當時很快就陷入了昏迷,還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難怪敵軍能衝破他們的防禦,原來是有內奸!


    “若我沒記錯,王鎮是天鷹教的?”


    殷離臉色難看的道:“是我識人不清,沒發現那個奸細,”她歉意的看著宋青書,“對不住,若不是我跑到戰場上去,也許你就不會出事,都是我的錯。”


    宋青書看了看韓林兒和殷離,搖頭笑道:“別這麽說,這件事與你們無關。韃子明顯是早有預謀,我們防不勝防,如今重要的是要查清楚王鎮還有沒有同夥,可留下了活口?”


    蘇雪雲細心的給他掖了掖被角,不讚同的道:“你現在要做的是把傷養好,其他的事自有我們去操心。那幾個人中了我的獨門暗器,想自殺也沒力氣,你就放心吧。”她微微眯起眼,冷聲道,“這件事沒那麽簡單,誰參與了,我就讓他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宋青書笑了下,拉住她的手道:“你照顧我一夜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沒事了。”


    其他人見狀都有些驚訝,隨即就是滿滿的祝福,尤其是宋遠橋,看到兒子終於虜獲了心上人的芳心,滿意的捋著胡子笑起來。


    蘇雪雲被他們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叮囑宋青書好好休息就尋了個借口出去了。她雖然為宋青書驅毒治療,卻記著男女有別並未給他換衣服,這會兒正好由宋遠橋幾人幫忙將他打理幹淨,順便也仔細看看他的傷勢。


    韓林兒和殷離跟著蘇雪雲離開,一路沉默,快要到地牢時殷離再次開口道歉,“芷若,對不起。”


    蘇雪雲停下腳步,回頭笑看著她,“阿蛛,兩軍對壘,陰謀詭計是避無可避的,就算你今日沒上戰場,那裏的防禦還是會被衝開。就算不是天鷹教的人被收買,韃子也會在其他地方下手,你若心裏不舒坦就多殺幾個韃子,莫要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我們是朋友。”


    殷離深吸了一口氣,鄭重道:“好,我們一定要將韃子殺的片甲不留!”


    韓林兒握住了殷離的手無聲的安慰著,不管怎麽樣,王鎮是他們帶來的人,害宋青書傷他們重,他們心裏沒法不愧疚,而蘇雪雲和宋青書毫不責怪的樣子讓他們感動,隻有殺更多韃子盡心效力才能報答了。


    蘇雪雲淡淡一笑,命人將王鎮從地牢中帶到了演武場中央,召集所有將士旁觀審訊。王鎮中的暗器自然是生死符,在蘇雪雲的催動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慘烈的樣子讓在場所有人都心生警惕,決不能背叛周元帥!


    蘇雪雲冷漠的看著王鎮受罪,過了好半晌才開口問道:“是誰讓你謀害我的?”


    王鎮有些虛弱的說道:“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蘇雪雲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敲動,冷聲道:“想死?沒那麽容易,來人,碾碎他的手骨。”


    “是,元帥!”站在一旁的徐遠立即上前,抬腳踩在王鎮的手上,用力碾動。骨骼碎裂的聲音和王鎮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在徐遠退開後,王鎮的雙手已經如軟泥一般廢掉了。


    蘇雪雲漫不經心的說道:“說還是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你想不想一一試試?”


    王鎮重視親人,更重視榮華富貴,但與這兩樣相比,他最重視的卻是自己的性命。方才那點硬氣在手骨被碾碎後立馬拋到了九霄雲外,急急忙忙的道:“我說,我什麽都說,什麽都說!”


    “誰叫你暗算我的?”


    “是趙敏!那個韃子郡主,她用我家人威脅我,我若不從她就要殺光我家人,求元帥饒命啊,我也是身不由己。”王鎮半真半假的說道。


    蘇雪雲仔細看著他的表情,立刻發現他沒說實話,似笑非笑的道:“要說就說真話,如若不然,你和你那什麽家人一個也別想跑。”


    王鎮癱在地上絕望的閉上眼,“趙敏還說會給我加官進爵,給我數不盡的金銀珠寶,還會幫我擺脫明教,和家人團聚。”


    殷離皺起眉,“明教?跟明教又有什麽關係?莫非趙敏和張無忌聯手算計元帥?”


    王鎮喘了喘氣,說道:“我不知道,是楊左史命我潛伏在天鷹教的,我的家人都在他那裏,但是自從教主上位,楊左史就沒再讓我做過什麽。這次……這次趙敏突然用暗號聯係我,說我家人在她手上,威逼利誘讓我暗算元帥,我都說了,沒半點隱瞞,求元帥饒命啊!”


    蘇雪雲微微眯起眼,想到前陣子聽說的消息,趙敏是在張無忌外出的時候不告而辭的,就不知道明教那些人有沒有參與這件事。她擺了下手,“將他帶下去,用人參吊著他的命,下次上戰場用他做旗。”


    王鎮大驚失色,哀嚎道:“元帥饒命啊,都是趙敏的錯,是趙敏的陰謀啊……”


    兩個士兵快速堵住他的嘴將他拖進了地牢,這人下次開戰時就會變成靶子被射成篩子,除了吊住命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接下來蘇雪雲又用生死符審訊了當時攻打她的那三個武林高手,他們都是為了榮華富貴投靠韃子的,這次離開大都卻不是為了戰事,而是為了保護小王爺紮牙篤,護著紮牙篤立戰功的。沒想到趙敏突然出現,還說打探到了他們的軍情,可以裏應外合除掉蘇雪雲,紮牙篤便讓他們幾個聽趙敏調配,全都上了戰場對付蘇雪雲。


    蘇雪雲聽後,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鼎鼎大名的紹敏郡主果然非同凡響,將他們帶下去,吊住他們的命。”她站起身,淩厲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冷聲道,“在本帥的軍中,決不允許背叛!全軍休整三日,三日後,我們去將韃子殺的片甲不留!”


    “是!”震耳欲聾的應答聲響徹雲霄,在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深深的記住了一點,背叛蘇雪雲就會生不如死,他們決不能背叛!蘇雪雲在將士們心中的地位提高到了最頂點,再無人可超越。


    待眾人散去後,謝遜壓抑著怒氣道:“我相信無忌孩兒不會做這種事,元帥,我立刻去信問清楚。”


    蘇雪雲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雖然她不喜歡張無忌對待感情的態度,但不可否認的是張無忌不是個壞人,他不可能故意害他們,除非是被趙敏蒙騙。不過出了這種事,內奸還是楊逍安排的,他們必須讓明教給個交代,否則豈不是誰都能安排釘子進來了!


    處理完事情,蘇雪雲又去房裏看了看宋青書,宋青書已經睡著了,在睡夢中還帶著笑意,可見心情著實不錯。她看著他放鬆的麵容也微微笑了笑,她真的活了很久了,不停的穿越讓她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見識過數不清的背叛和生死別離,所以她更加珍惜這樣真切純粹的感情。就像她能和阿蛛成為朋友,也是因為阿蛛的性格真誠,不可能背叛她。


    她的心防越來越重,其實很難接受別人,這樣的情況下能碰到一個全心全意真心關心她的人其實很難得。尤其是宋青書可以為她放棄一切,這種感情若是不想回應大概會覺得很沉重很有壓力,但她到底不是普通人,她更看重的是一顆真心。也不是她不給別人機會,如果今日換做張無忌,即使她接受了張無忌,張無忌也會在日後惦念趙敏,甚至惦念阿蛛和小昭,所以她能慢慢接受宋青書還是因為他對她那種唯一打動了她,長生寂寞,在宋青書叫出她的本名的時候,她就真心接受他了。


    她會一直一直穿越下去,度過無數的人生,隻有真正的瀟灑恣意才不會有心結,不會有遺憾,堅定不移的走下去。蘇雪雲在接受宋青書之後,心裏就開始重新製定未來的計劃,把他加入進去,有人相伴的人生果然比孤單單一個人要溫暖許多。


    蘇雪雲用最好的藥給宋青書治病,宋青書的傷勢十分穩定,於是在休整三日之後,蘇雪雲就將宋青書交給了宋遠橋照顧,親自帶軍去攻打下一個城池。


    王鎮和那三個投靠韃子的高手這幾日過的很慘,被綁在高高的木棍上時還有些神誌不清,待看到下麵整齊劃一的軍隊時才發現自己的處境,一下子就被無邊的恐懼淹沒,悲聲大喊。可惜他們傷得不輕,也沒吃飽,聲音虛弱的沒一個人能聽清。


    兩軍對壘時,徐遠打馬到陣前喊話,“韃子郡主果然陰險,竟能通過明教收買我軍之人。哼,我軍元帥天命所歸,豈是爾等宵小之輩能算計的?今日便讓你們韃子付出代價!”


    對麵的將領臉色鐵青,怒道:“胡說,你們有什麽證據?竟敢誣陷我們郡主?”


    徐遠冷笑一聲,“誣陷?我中原坦坦蕩蕩,從不屑做誣陷之事!”他一手指向木杆上那是個靶子,“不認識王鎮,總認識你們的走狗吧?哼,射!”


    徐遠話音一落,四道破空聲響起,直衝四人咽喉。最終一刻,恐懼讓王鎮衝破了極限,驀然大喝出聲,“郡主救我――”


    然而這一聲成了他的最後一句話,剛剛喊出,喉嚨就被一箭刺穿,死了個徹底。


    徐遠劍指敵軍,喝道:“記住,上一次對戰你們全軍覆沒都是你們郡主帶來的!殺!”


    悲酥清風這種東西隻能用於出其不意,上次用過已經夠了,以後蘇雪雲並不打算將悲酥清風用在戰場上。戰場就是戰場,隻有明刀明槍的對陣才能提升己方的士氣,讓對方心服口服。


    蘇雪雲騎馬立在將士們中間,抬頭就看到城牆上的紮牙篤和趙敏,她抬手從身旁的將領那裏接過一個巨型弓箭,緩緩拉弓對準了趙敏。紮牙篤嚇了一跳,連忙扯著趙敏後退,讓身邊僅剩的一個武功不錯的護衛擋在前麵。蘇雪雲微微勾唇,弓箭略一移動就對準了大元的軍旗,“嗖”的一聲將箭射了出去,眨眼間大元的軍旗就轟然倒塌。元軍士氣大減,尤其是衝在前麵的謝遜猶如殺人的樣子,讓不少人竟心生怯意,想到之前那座城池全軍覆沒,他們就在心裏恨起了沒事找事的趙敏,沒本事冒什麽頭?這不是拿將士的命在玩嗎!


    紮牙篤這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蘇雪雲的能耐,嚇得不輕,跑下城牆後急忙命令道:“立刻護送我們回大都!”


    城中的負責人雖然不恥他臨陣脫逃,但這麽個累贅要走可是大好事,立馬應聲跑去安排。趙敏則臉色難看,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個窩囊廢,這樣就跑了?外麵才剛剛開戰,我們還有機會,隻要鏟除了周芷若,你就能立下大功,你居然想跑?”


    紮牙篤麵容扭曲起來,猙獰的道:“你閉嘴!若不是你自作主張在,我怎麽會損失那麽多護衛?將士們又怎麽會全軍覆沒?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就將你扔出去。”


    趙敏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


    紮牙篤冷笑道:“我說什麽?我說你該看清楚事實了,汝陽王和王保保早就死了,你不過是個喪家之犬,若不是我看上了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當什麽郡主?對了,你不是跟家裏斷絕關係,放棄郡主之位了嗎?怎麽又回來了?看來你在外頭走一圈還真是臉皮變厚了,既然要我給你當靠山,你就給我客氣點,如今我可不會再對你客氣!”


    趙敏呆愣的看著紮牙篤拂袖而去,想要發怒卻生生給壓了下去,心裏堵得慌。曾幾何時,她對紮牙篤是呼來喝去完全不放在眼裏的,如今紮牙篤竟敢這麽對她!偏偏她不能反抗,因為紮牙篤說的對,她已經放棄郡主之位了,若不靠紮牙篤她什麽都不是,連皇上都見不到,還談何報仇?所以這口氣她如何都要咽下去。


    這一戰再次大獲全勝,將元兵追趕的屁滾尿流,順利攻占了城池。殷離疑惑道:“芷若,你怎麽不想辦法殺了趙敏?”


    蘇雪雲抿了口茶,淡淡道:“我還是那句話,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說不定還會投個好胎去過好日子呢。要報複就要讓她活著痛苦,你說,讓她一輩子對我們無能為力夠不夠讓她痛苦?”


    殷離笑道:“夠!趙敏一向自詡聰明,認為全天下沒人比得過她,幹脆就讓她一次接一次敗北,摧毀她的信念。我看她對張無忌還是有幾分真心的,這次出了這種事,我不信張無忌還會對她好,這樣她報不了仇又失去了心上人,我倒要看看她會變成什麽樣。”


    殷離是最痛恨趙敏的,不僅因為當初趙敏去喜堂上搶親,還有這次趙敏利用她手下的人暗算蘇雪雲,她感覺自己天生就跟趙敏不對盤,若不是她碰巧懷孕,早就殺出去了。


    蘇雪雲搖頭笑笑,隨口問了句,“探子回來了嗎?”


    殷離有些幸災樂禍,“聽說張無忌跟楊逍大吵了一架,因為趙敏離開明教的時候翻動了明教機密,張無忌曾想通知我們,讓我們防備一下,結果楊逍怕我們趁虛而入,硬是勸著張無忌改變了主意。接著明教封鎖消息,我們這邊就出事了,謝前輩去信之後,張無忌很是後悔,每夜都借酒消愁呢。”


    蘇雪雲一愣,微微皺起眉,“借酒消愁?哼,有什麽用?算了,我們不提他了,這件事就交給徐遠去辦吧,至少要讓他們賠償一批上等的糧草。”


    殷離笑道:“這個你就放心吧,徐將軍已經準備好了,怎麽也要咬下塊肉來。”


    蘇雪雲把重點放在了糧草賠償上,張無忌卻沉浸在深深的懊悔中不可自拔。回想這兩年一樁樁一件件事,他的生活裏充滿了趙敏的影子,而他因為趙敏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人。他忽然萌生退意,想要歸隱深山之中,再不理外界這些紛紛擾擾,反正那些天下大事他也不懂,繼續留下來也許隻會把事情搞砸。


    張無忌想起了小時候和爹娘、義父生活在荒島上的日子,那時候他們像野人一樣生活,可爹娘和義父都很關心他,爹娘的感情也很好。直到他們回了中原,一切都變了,是他不小心說漏了嘴才害得爹娘被那麽多人逼問,而他爹突然發現師兄是被他娘間接害成這樣的,一時接受不了竟然就自盡了。


    他當時被玄冥神掌所傷,痛苦至極,結果他娘好像並不擔心他,而是緊跟著也自盡了。趙敏的性格跟他娘很像,連他們敵對的立場也同爹娘當初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似乎下意識就覺得這是種緣分,也許他們能打破障礙走到一起,對對方不離不棄。


    可惜,娘說的沒錯,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趙敏騙了他多少次他都數不清了,甚至他聽趙敏說什麽都會半信半疑然後才選擇相信,而趙敏毀了這份信任,害得宋青書重傷,害得明教聲望大減還損失一大筆糧草。全是他的錯,他還有什麽臉留在明教做這個教主?


    第二天楊不悔去找張無忌,發現了他留下的書信,他將教主之位傳給了楊逍,還留下乾坤大挪移心經,一走了之了。楊逍捏著信件氣得臉色鐵青,“教主走了?他留下這個爛攤子就走了?”


    明教高層全都聚集在此,卻沒人接話,隻是沉沉的歎了口氣。殷天正更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也好,起碼不會再出什麽亂子了。


    明教突然間失去教主,不少人想趁機對付他們,楊逍等人忙的焦頭爛額,蘇雪雲聽聞後一樂,立刻吩咐徐遠加倍索要賠償,他們本就不是盟友,雖不至於趁你病要你命,但趁火打劫削弱競爭者勢力是必須做的。


    蘇雪雲讓將士們原地休整,養精蓄銳,她則親自照料宋青書的飲食起居,兩人關係密切了很多,心都貼近了不少。在宋青書可以行動自如的時候,趙敏也跟著紮牙篤九死一生的逃回大都,然而當她拜見皇上,想要一展抱負的時候,皇上一道聖旨打懵了她。


    紹敏郡主敏敏特穆爾與七王爺之子紮牙篤情投意合,著結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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