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雲和馬小玲等人幾乎已經不工作了,全部的時間都用在修煉上,想要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取得勝利。[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蘇雪雲給大家煉製丹藥,卻發現從外麵買回的藥材總是靈氣稀少,煉出的丹藥也不理想,她去山裏采集了兩次又跟山腳的村民們收集過幾次,可這實在太不方便了,沒辦法她隻好研究自己培植有靈氣的藥材。


    蘇雪雲在嘉嘉大廈的天台擺了大型的聚靈陣,又根據每種藥材的特性在它們周圍布置小型輔助陣法,這樣一來效果十分顯著,藥材的問題也解決了。這也算解決了一件大事,接連忙碌幾天,眾人越好一起到馬叮當的酒吧聚聚。


    現在白素素和金正中結婚了,山本未來和堂本真悟也結婚了,都住在嘉嘉大廈裏。他們一起走進酒吧,蘇雪雲抬頭正要跟馬叮當打招呼,卻驚訝的發現吧台裏正在調酒的竟然是將臣!


    蘇雪雲突然停步,她身後的馬小玲一下子撞在了她身上,揉揉肩膀疑惑道:“珍珍你怎麽不走了?”說著她一抬頭,頓時也驚的瞪大了眼,上前幾步戒備道,“將臣?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姑姑呢?”


    將臣將剛調好的一杯酒放到吧台上推到她麵前,抬頭笑看著他們,“你們都來了?先坐下嚐嚐我調的酒味道如何,叮當在樓上休息,再過一個小時人流多的時候她才會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白素素看著將臣,意味深長的笑道:“看來你有了不一樣的選擇,那麽我們大家現在算同一陣線了嗎?”


    將臣聳聳肩,拿過一個高腳杯開始調第二杯酒,笑說:“我想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以後會不會成為敵人還是不確定的事。”


    蘇雪雲坐到吧台前接過他調好的第二杯酒喝了一口,細細品嚐之後讚道:“不愧是將臣,學什麽都學得好,比專業調酒師絲毫不差。”


    將臣笑道:“多謝誇獎。說起來是敵是友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像你們回到六十年前去殺我的時候,珍珍你卻很友好的從我這裏問到了取出僵屍血的方法,我覺得我們不是敵人。而現在也不過是形勢所逼,大家順勢而為才造成了如今這種局麵,也許將來的某一天大家的關係又會不一樣呢。”


    蘇雪雲笑著點頭,“是啊,你說的沒錯,但是有一點,我們做人呢是很將情義的,不會拋棄背叛愛人,同樣也不會拋棄背叛朋友和親人。將臣,六十年的緣分,我們其實也能算你的朋友吧?你看著我們去死是不是太冷血了?既然是朋友,你遇到滅世這種事就應該想辦法保護朋友的不是嗎?像我們這些人從來都是互相保護的,不會拋棄任何一個。”


    將臣微微挑眉,“有點道理,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講道理,隻是不知道是正理還是歪理。你給我介紹的那些電視劇和小說我都看過了,雖然不怎麽好看,吵來吵去也很無聊,但我想我有些明白你想讓我體會的東西了。家人、朋友即使有時吵鬧,在緊要關頭也會團結在一起,而且邪惡的人也可以被勸導向善,一切都是有可能改變的,並不需要抹掉重來。”


    馬小玲不太相信的看著他問,“你真是這麽想的?這麽說你來這裏是因為不想幫女媧滅世了?”


    將臣搖了搖頭,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說道:“不,我來這裏隻是因為想弄清楚一件事,這是我和叮當之間的事,你們這些小輩就不要管了。近一段時間我都會在這裏,你們可以常來玩。”他的視線落在況天佑和山本一夫身上,淡淡的笑道,“什麽時候想變回普通人,可以隨時來找我。”


    聽到這句話,蘇雪雲低下頭,正好和抬起頭的況複生對視了一眼,蘇雪雲起身拉住況複生的手道:“我上樓去找叮當姑姑,你們慢慢坐。”


    “我也去。”馬小玲早就想衝上去問問馬叮當是怎麽想的了,他們這難道是要在一起嗎?那當初那麽傷心算什麽?


    馬小玲衝在前麵氣勢洶洶的衝進了馬叮當的房間,馬叮當正在算賬,頭也沒抬的道:“小玲啊,你這脾氣得改一改了,看人家珍珍多鎮定?你急個什麽?”


    馬小玲雙手撐在桌上盯著她道:“我能不急嗎?將臣在下麵啊!我們馬家要殺的將臣就在下麵,而且你和他還……還……我能不急嗎?”


    馬叮當不以為意的繼續算賬,隨口說道:“如果你有把握的話,那你去殺吧。”


    馬小玲當然沒把握,是一成把握都沒有!她嘟囔道:“那你也可以趕他走啊,現在弄得像一家人一樣。”


    “還是那句話,打不過他。既然我打不過他,何必自討苦吃呢?反正他也不要薪水,就當白白得了個打工的嘍。你看我現在多悠閑,還多出許多時間睡美容覺。”馬叮當依舊雲淡風輕,讓馬小玲絕對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馬小玲轉身坐到沙發上,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姑姑你是怎麽想的?你打算和將臣再續前緣?”


    馬叮當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哪有什麽前緣可續?道不同,終究還是會走向不同的路。”


    馬小玲還有很多話想問,擔心馬叮當會再受到傷害,可她幾番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馬叮當說的對,他們打不過,那將臣還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何況將臣從頭到尾都對他們客氣友善得很,從來沒有針對過他們。馬小玲心裏忽然升起一股無力感。


    蘇雪雲見她們聊完了,領著況複生上前,問道:“姑姑你覺得將臣能真心幫複生變回正常人嗎?”


    馬叮當明白她的意思,撐著下巴偏頭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你是擔心將臣會從中做手腳,害了複生?”她用無比肯定的語氣笑道,“這個你可以放心,將臣絕對不會這麽做,他不屑遮遮掩掩的手段,要做什麽他從來都是在明麵上做的,你可以放心去找他幫忙。”


    “原來你這麽信任我。”將臣從門外走進來,眼含笑意的看著馬叮當,把一杯果酒放到了她麵前,“叮當,這是我特地為你調製了,是你喜歡的口味,你嚐嚐?”


    馬叮當和他麵對麵時,眼神不自覺的就冷淡了些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好啊,將臣親手調製的酒可不是誰都有機會嚐到的。”


    將臣能感覺到她笑容中透出的疏離,什麽也沒說,隻是笑看著她。曾經他們之間離得很近很近,近到隻要彼此再靠近一步就能相伴相守,可如今,他們之間卻像是隔著一條銀河係,可望而不可即。不過將臣並不在意,他忠於自己的心,他想弄清楚自己的心,當初他以為他愛的是女媧,所以快刀斬亂麻遠離了馬叮當。如果真的是他錯了,那他會用盡所有去彌補,他有無盡的生命、無盡的歲月,總有一日,能夠彌補過去的一切。


    蘇雪雲和馬小玲對視一眼,默默的離開了房間,讓那兩人可以好好獨處。感情的事別人永遠插不了手,隻能靠自己。蘇雪雲悄聲對馬小玲問道:“小玲,如果……我說萬一啊,萬一將臣真正愛的是姑姑,姑姑又接受了他,那你和姑婆……”


    馬小玲糾結的揉了揉太陽穴,“如果真的那樣,我想我會接受他吧,雖然祖訓要滅了將臣,可是,我一直很茫然,他這個樣子為什麽要滅他呢?他似乎從來沒做過什麽罪大惡極的事,就像六十年前,他分明還什麽都不懂呢,如同稚兒,可我們當時那麽多人圍攻他,想起來還真是別扭。”


    蘇雪雲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算啦,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還有姑婆這位長輩在呢,到時候有什麽事看她的吧。”


    馬小玲無奈道:“也隻能這樣了。”


    將臣同意幫況複生取出僵屍血,況複生也決定要做回普通人,大家便準備起來。這樣的事眾人做過許多次,駕輕就熟,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甚至因為將臣是強大的存在,他為複生取出僵屍血的時候隻是臉色有些蒼白,並沒有像山本一夫那時候一樣暈倒。


    而況複生則是實打實的昏迷了三天才醒,醒來就緊張的看著蘇雪雲,“師父,我……我……”


    蘇雪雲溫柔的點點頭,看到況複生欣喜若狂的樣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況複生拉住蘇雪雲的手笑道:“師父,我變回普通人就能修煉內力了,我的武功一定會練到最強的。還有,還有我要成為真正的修行者,跟師父一樣,以後我不止能學陣法,還能畫符、煉丹,我要變強幫你一起對付禦命十三,師父……”


    況複生說著說著就留下淚來,嘴角卻還是彎著的,他是真的喜極而泣。六十年了,痛苦了六十年,在他絕望之後竟然又重新擁有了心跳,他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蘇雪雲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安慰道:“是,你天賦這麽高,一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師父會的一切都教給你,你一定能幫上師父大忙的。乖孩子別哭了,師父給你熬了小米粥,等你身體好一些,想吃什麽師父都給你做。”


    況複生重重的點頭,笑容大大的,“我終於能吃好吃的了,我要吃好多好吃的菜,還要吃零食,吃冰淇淋。”


    “好,你好好養身體,早日養好了身體就能早日吃到美食啦。”看著況複生激動的樣子,蘇雪雲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況天佑笑著和況複生撞了一下拳頭,“好小子,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了,你從前積攢的那些夢想可以一個一個的實現了。”


    馬小玲捏了捏況複生的小臉蛋,“哎呀,以後你就要長大了,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這麽好玩了,好舍不得啊。”


    況複生一邊躲一邊嚷嚷道:“不要動手動腳啊,男女授受不親,我可是六十幾歲的老人家呢,我現在能長大了,你們再也不能把我當成小孩子了!”


    眾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房間裏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將臣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細致的觀察著他們每一個人,心中多少有一些感觸。原來這就是真摯的感情嗎?這麽多人都甘願為彼此涉險,都會拚盡全力去保護彼此,這樣的感情絲毫不比愛情差。他想到蘇雪雲說的對朋友也不能拋棄背叛,心裏暗暗琢磨,這些人應該是他的朋友,那麽他是不是不應該看著他們被滅世牽連?


    況複生是蘇雪雲的徒弟,知道九陰真經的內功和修行者的修煉方法,養傷的速度非常快,僅僅七天就已經完全正常了。他現在可是真正成了蘇雪雲的衣缽傳人,開始學習蘇雪雲所有的東西,甚至包括醫術。


    而將臣也真的一直在酒吧中呆著,觀察他們,也觀察酒吧的每一位客人,漸漸的,竟越來越有人情味。其實這是很簡單的事,將臣和女媧那個層麵隻是少數,基本不需要和誰相處,性情裏自然是直來直往,沒那麽多心思和想法。就像六十年前將臣在某些方麵如同稚兒一般,他沒接觸過,所以不懂。


    那麽現在將臣就如同神仙沾染了凡塵,掉落在凡塵之中認真體會著周圍的一切,身上多了煙火氣,開始和各種各樣的人相處,自然而然的就多了人情味。如此過了幾個月之後,將臣終於確定自己明白了感情是什麽,明白了感情的不由自主,也明白了他心底最深處從始至終唯一愛過的人隻有馬叮當!


    將臣騎著摩托車載馬叮當到香港最高的山峰上看日出,在朝霞滿天最美最美的時候突然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精美的戒指。


    馬叮當終於維持不了淡淡的笑容,雙眼睜大,滿臉錯愕的看著他,聲音都拔高了幾度,“你……你幹什麽?”


    將臣溫柔的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認真,“叮當,我以前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沒覺得快樂,也沒覺得苦悶。直到遇見你,我體會到了心動的感覺,第一次感受到無盡的歡喜。從我遇見你直到現在,我從未改變過心意,一直都隻對你一個人動過心,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馬叮當震驚的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你向我求婚?將臣,你瘋了嗎?”


    “我當然沒瘋,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想讓你成為我唯一的妻子,和我相伴永遠。”將臣堅定的看著她,將手中的戒指舉起。


    馬叮當深深吸了一口氣,冷下臉,“你以前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愛的是別人。將臣,我們隻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無論是話劇還是現實,從來都不是王子與公主。”


    將臣緩緩站起身走向她,神情是無比的認真,“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很愚蠢,混淆了自己的感覺,堅持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叮當,以前因為馬家要殺我,所以我從來沒深想過這件事,但這一次,珍珍點醒了我,以前是我的錯,你想怎麽對我都行,隻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叮當,再給我一次機會,隻一次,我會珍惜你。”


    馬叮當一把推開他跑下了山,將臣無奈的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戒指,第一次求婚,沒想到這戒指女主角連看都沒看一眼。他將戒指放回口袋,想到馬叮當的反應,眼中露出溫暖的笑意,立刻加速追了上去。


    到酒吧的所有人都察覺到將臣和馬叮當之間有貓膩了,蘇雪雲看得最清楚,每次將臣一靠近,馬叮當的身體就會不自覺的僵硬一下,表情也不那麽自然。而將臣的一舉一動說透出的意思分明是正愛慕著馬叮當,用盡心思的追求。


    蘇雪雲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果酒,心中舒暢。女媧最大的依仗就是將臣,如今將臣進了他們這邊的陣營,看女媧還憑什麽滅世。而且……叮當姑姑也不會再傷心了,真好。


    蘇雪雲從前看原劇的時候就看不出將臣和女媧之間有什麽愛意,反而是將臣和馬叮當之間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尤其是馬叮當死去的時候,將臣那種痛苦和傷心,沒有人會懷疑他對馬叮當的感情。而現在,將臣和馬叮當成為一對是早晚的事,能看到他們幸福真的是很高興的一件事。


    眾人正玩得高興的時候,女媧走了進來,馬叮當表情沒什麽變化,眼神卻明顯冷了下來,將臣好不容易取得的一點成績就這麽煙消雲散了。唯一沒半點變化的是將臣,他像對待一個老朋友一般招呼女媧落座,問她要喝什麽,然後一邊調酒一邊和馬叮當說話,就像之前一樣,丁點都沒因女媧到來而改變。


    女媧的臉色變了變,垂下的眼中劃過一抹狠辣,再抬起頭時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淡淡的笑道:“將臣,你這麽久沒回去,原來找到了有趣的事做,調酒是你新學的技能嗎?以後我們也許可以把那些失傳的酒方調出來試試,權當打發時間也好。生命太漫長,有時候也很無聊。”


    女媧幾句話就把其他所有人排除在外,因為她和將臣活了太久,其他人都隻是過客,隻有他們兩個人在時間的洪流中能夠一直相伴。而其他人、其他事也不過是他們打發時間的東西而已,無須在意。


    將臣以前聽到這種話真的聽不出有什麽內涵,就隻當表麵的意思,但在那麽多小說、電視劇的轟炸下,這種排擠似的挑撥離間,他瞬間就聽懂了。他看了女媧一眼,笑了笑沒說話,將調好的酒推到她麵前,“也許你該自己去找些有趣的事打發時間,畢竟我不可能一直陪著你,我感興趣的東西你也不一定感興趣。我將來大概會有些忙,不能和你一起打發時間了,對了,等我求婚成功之後會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到時候你記得來。”


    女媧手一顫,杯中的果酒差點灑出來,她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也好,既然你喜歡自己玩,我就不打擾你了。也許我可以沉睡幾十年,等幾十年後你回來的時候剛好醒來。”


    幾十年,意思就是等將臣的老婆死掉了。人類幾十年壽命,能陪伴將臣的隻有她女媧。這句話簡直就是在示威了,馬叮當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聽到這忽然笑道:“幾十年恐怕不夠,僵屍的命是無窮無盡的,也許你幹脆永遠沉眠才合適一些。”


    女媧手緊了緊,臉上卻露出迷惑的神情,看著馬叮當問,“你的意思是你要變成僵屍嗎?可是你……你不是驅魔龍族馬家的後人嗎?”


    馬叮當挑眉一笑,“我早就被逐出家門了,你不知道嗎?哦,對了,我們這些凡人在你眼裏都是醜惡的,你當然不會注意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將臣離她們最近,敏銳的感覺到了兩人針鋒相對的氣場。他心裏卻充滿了疑惑,為什麽女媧句句都富有深意?難道她是故意的?可是為什麽呢?要說是因為他和馬叮當的感情,那女媧也沒什麽立場,因為他和女媧從來沒有在一起過,這麽多年,即使是從前他誤以為自己愛上女媧的時候,女媧也總是淡淡的似乎什麽都不在意,所以他們也隻是一起活了這麽多年,根本沒有更進一步。那麽現在女媧是以什麽立場來阻礙他和馬叮當的感情呢?


    將臣漸漸開始回憶過去的事,回憶女媧過去是不是也經常說這種富有深意的話。這樣一想,似乎還不少,例如在感情方麵,女媧就總是模棱兩可,以他這些天的認知來看,這種行為在人類裏似乎叫做“吊著”。不答應、不拒絕,隻是吊著備用。


    將臣回過神來,並不怎麽在意這些東西,反正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影響不了他和馬叮當的感情。他抬起頭正好看見女媧把他剛調好的酒推到了馬叮當麵前,依然的淡淡的笑容,說道:“既然我誤會了,就以這杯酒算作道歉吧。”


    馬叮當瞥了一眼酒杯,“你說要道歉我就得接著嗎?再說這是將臣的東西,你這借花獻佛借的也太順手了。”


    女媧淡淡的道:“習慣了。”說完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還給我吧,我很喜歡將臣調的酒。”


    馬叮當在女媧真的伸手來拿酒的時候先一步端起了酒杯,“將臣調的酒現在都屬於我的酒吧,你喜歡就付錢買吧。”


    將臣無奈的一笑,卻沒有開口反駁,讓女媧的心裏陰鬱起來。


    蘇雪雲離他們不遠,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他們的情況,怕馬叮當會吃虧。這時候看著馬叮當端起酒要喝,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說不出來是什麽,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幹脆的起身大步走過去,輕喊一聲,“姑姑,你今天不能喝酒的你忘了嗎?”


    馬叮當一愣,將臣也不明所以的看著蘇雪雲。女媧眯了下眼,伸手道:“那這杯酒就算我買的吧。”


    蘇雪雲見狀立即確定這酒有問題,抬手就使出法術將馬叮當手中的酒攝了過來,她將手背在身後,迅速將酒杯外布下了十幾個防禦陣法,笑說:“我剛剛就在眼饞這杯酒了,幾位都是我的長輩可別跟我搶,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聊。”


    蘇雪雲幹脆的搶酒,幹脆的走人,女媧站起身,將臣神情莫名的問道:“怎麽了?不過一杯酒而已,你還真要同小輩計較?”


    女媧腳步一頓,淡淡的道:“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這裏無趣得很,想回去了。”


    將臣沒有留她,看著她離開酒吧。馬叮當看了將臣一眼,轉身就上樓去找蘇雪雲。將臣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歎了口氣,和眾人一起上了樓。


    蘇雪雲正在用酒精燈燒一個試管,試管中就是從那杯酒裏分出的一點點酒。


    將臣問道:“酒真的有問題?”


    蘇雪雲眼睛盯著試管,回道:“有問題是肯定的,隻是還不確定是什麽問題,初步推測,剛剛女媧碰到酒杯的時候往裏麵下藥了。”


    將臣皺了下眉沒有說話,雖然他認識蘇雪雲時間不長,但他知道蘇雪雲是不會說謊騙他的,而讓他相信女媧給馬叮當下藥也真是很艱難的事,畢竟一直以來,女媧對什麽都是不在意的樣子,做出這種事實在不符合她的性情。但將臣什麽都沒說,等結果出來,一切自然明了。


    馬小玲瞪了將臣一眼,拉著馬叮當問道:“姑姑,你剛才真的沒喝吧?以後你離那個女媧遠一點,跟她有什麽好說的?她還要滅世呢,她腦子有病。”


    馬叮當點點頭,“以後我不會理她的,你放心,我還沒碰就被珍珍給拿走了,一口都沒喝。”


    蘇雪雲分析了一整夜,天亮的時候才確定藥的功效,她有些茫然的看著眾人,“這……說不清是不是毒|藥,服下後會讓人失去記憶,失去所有的記憶,如同初生的嬰兒,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其他危害。”


    房間內一片靜默,讓一個人失去一切記憶已經足夠殘忍,女媧到底想做什麽?


    馬小玲低聲道:“姑姑失去記憶,就會忘了關於將臣的一切,女媧是想分開他們?”


    馬叮當向將臣看去,卻發現將臣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不禁有些疑惑,推了他一把,問道:“你在想什麽?難道你懷疑珍珍的話?”


    將臣看看她,又看看蘇雪雲,緩緩搖了搖頭,皺眉道:“我不是懷疑她的話,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有點奇怪。”


    馬小玲好奇的問:“什麽事啊?”


    將臣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在六十年前見到我時,我就是什麽都不懂,如同初生嬰兒一般。”


    眾人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馬叮當遲疑道:“你……你是懷疑女媧給你服了這種藥?可是怎麽會?她為什麽要讓你忘掉一切?”


    將臣皺眉說道:“我當初進入學校學習的時候,一直都有一種感覺,感覺我不應該什麽都不懂,不應該一切從頭再學。而且我一直覺得我忘掉了一件重要的事,幾十年了我都沒想起來是什麽事,卻總是放不下。”


    山本一夫說道:“這麽多疑點,女媧又恰好有這種藥,已經可以肯定是她下藥讓你忘記一切了。而你一直和她在一起,她這麽做唯一的理由就是你會對她不利,所以她幹脆讓你忘掉一切,這樣她再出現,說你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你大概根本沒有懷疑,因為你們同樣是超越一切的存在,與我們不同。”


    將臣點點頭,“確實是女媧告訴我說我已經和她相伴千秋萬世了,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又隱藏了什麽事?我總覺得是一件重要的事,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將臣不自覺的伸手按住了太陽穴,他是僵屍他不會感覺到頭痛的,但這一刻他用力回想從前的記憶,頭部就像要炸裂一般的痛了起來。


    “別急!”蘇雪雲忙製止他,“既然是藥,自然有解藥,你別拚命去回想了,免得出現什麽危險,我會盡快研究出解藥的,我有五成把握。”


    馬叮當點頭道:“你聽珍珍的吧,她在這方麵一向很厲害的。”


    將臣皺了皺眉,點頭應下,心裏卻想著等沒人的時候還是要試著回憶一下,說不定能衝破某種束縛,得回從前的記憶呢。沒有什麽藥可以抹去腦中的全部記憶一絲不剩,所以這個藥的藥性肯定是隔絕類的,隔斷了他腦中某個儲存記憶的區域,他肯定能找回從前的記憶。


    將臣一向聰明,現在已經無法將女媧當成一個老朋友了,沒有人會給朋友下藥的,就算當年的情況不清楚也許有隱情,但女媧對馬叮當下藥總是真的,無從抵賴。而馬叮當是他認定的妻子,動了馬叮當比動他更不能忍受!


    蘇雪雲開始全力研究解藥,這不是普通的藥物,而是和修行者的丹藥一個等級的,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不是逍遙派醫術、毒術能解決的。蘇雪雲一次又一次嚐試,一次又一次失敗,然後再次嚐試,不知疲倦的研究了一個月,終於製出了解藥。


    而在這期間,將臣不斷的衝擊隔絕記憶的東西,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尋回記憶。這樣做就相當於自己攻擊自己了,他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讓他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蘇雪雲的解藥才剛剛好夠級別解除了將臣體內的藥性。若不是將臣削弱了自己的力量,說不定要等到蘇雪雲功力提升能煉製更高級的丹藥才行了。


    將臣服用解藥後,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長的他都有些沒耐心去看完,但他知道這就是他失去已久的記憶,他必須找回來,所以他認真仔細的將這些都記在心裏。


    漸漸的,他發現他和女媧之間的關係並不如這幾十年的親近,他慢慢捋順記憶,追蹤源頭,終於……他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原來他是盤古族人,盤古族一直在傾盡全力保護人類,不讓人類遭遇滅頂之災。而他這次被派出來的使命就是監視女媧,一旦女媧想要滅世就必須立刻擊殺她、阻止她,以免生靈塗炭,造成人間慘劇!


    將臣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他的腦海中最後一個畫麵定格,那是女媧發現他有意阻止滅世之後遞給他的一杯酒!


    馬叮當坐在床邊,皺眉問道:“你怎麽樣?想起來了嗎?”


    將臣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這一刻突然有點後怕。因為女媧的騙局,他差點錯過了心愛之人,若不是陰差陽錯被蘇雪雲點醒,他差點就幫助女媧滅世。到那時,他不僅會害死自己的心愛之人,還會辜負族人的信任,導致人間生靈塗炭。


    差一點,隻差一點就全完了……


    “將臣?”馬叮當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可眼中的擔憂卻泄露了她的情緒。


    將臣伸手抱住她,馬叮當身上一僵,想到將臣那些遭遇,心軟的沒有動。將臣笑了一下,低聲道:“你沒推開我,我就當你答應了,叮當,過去我沒有對你好過,現在和以後我一定會加倍對你好。”


    將臣取出隨身攜帶的求婚戒指,不容拒絕的戴在了馬叮當的手指上,他在上麵輕輕印下一個吻,笑道:“我帶你去見我的族人,我想我的家族和你的家族是絕對不會成為敵人的,所以,我們再也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你也不用再背負著對不起家族的枷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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