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浩看完企劃案立即就召開會議商討立項的事宜,整個公司除了維持原來的產品以外,全部資源都投入到了這個案子中。[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這真的是個大案子,而且成功後會帶來巨額的利潤和超好的名聲,否則也不至於把高兆天都坑進去了。現在這個案子在黃誌浩手中發光發熱,所有人都投入了最大的熱情,尤其是徐國良,自從他知道這項目是蘇雪雲寫的之後,做起事來特別積極。大哥開了連鎖餐廳,小妹升職做了督察,他也不能拿不出成就來啊。


    徐國良跟在黃誌浩身邊的時間不短了,黃誌浩為人聰明,很多事一想就透,而這樣的人往往不喜歡做許多瑣碎的事情,感覺很浪費時間。徐國良就在黃誌浩身幫忙做了所有瑣碎的事,為一個大公司董事長做瑣碎的事可不是打雜那麽簡單的,能鍛煉人的東西時刻都圍繞著他,他每天主動的或被動的學了無數的知識,硬生生從一個打雜的成長為一個優秀的特助。


    現在就算徐國良去其他公司應聘也能得到金領的待遇了,如果不是突然做了這個大項目,他可能都已經離開公司發展自己的事業了。而現在徐國良就是這個項目的二把手,上頭隻有一個黃誌浩,黃誌浩把控總方向做好總決策就算了,其他的事都是徐國良在管,同副總沒任何區別,整個人站出去都能顯出身上那股氣勢了,與過去被人指著鼻子罵下等人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公司做這麽大是必須要有應酬的,人脈關係網就是要有來有往不間斷的聯絡才行,否則到用的時候就會發現人脈已經廢了。這一次蔡董壽辰,正好商界中黃誌浩崛起、高兆天落敗起了很大的波動,所以蔡董便大辦壽宴邀請許多知名企業家一同慶祝,順便聯絡感情,互相試探看看將來會有什麽發展趨勢。


    這種情況很常見,大家都通過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搞聚會,隻不過這次是蔡董壽宴,顯得更加高端一些罷了。黃誌浩、方世友都收到了請柬,蘇雪雲是作為黃太太被邀與方世友一同出席的。徐國良作為亨達科技目前的二把手也收到了請柬,同他們一起到場。幾人先後送上了禮物,蔡董一見他們就很熱情的同他們寒暄起來,幾句話就繞到公司的項目上去,想要探聽虛實,直到有他的多年老友過來才不得不離開。臨走時蔡董還不忘叫他兒子好好招待蘇雪雲他們,看著就是想要同他們走近一些的意思。


    徐國良看了蘇雪雲一眼,眼神中帶著問詢,蘇雪雲端著酒杯無所謂的笑笑,幾人默默交流,已經清楚蘇雪雲對蔡家毫無芥蒂,完全不介意亨達科技同蔡家合作。徐國良這才放心的和蔡先生攀談起來,至於蔡家另一個成員蔡寶兒,當然是和他們互看不順眼從一開始就沒有靠近。


    蘇雪雲心裏清楚蔡寶兒在蔡家根本沒有話語權,特別是對蔡家的公司完全插不上手,所以合作的事跟蔡寶兒沒關係。商場重利益,隻要蔡董能為亨達帶來利益,何樂而不為?他們畢竟是商界的“新人”、“年輕人”,處處得罪人是不理智的,已經和高兆天鬧崩了,現在和蔡董合作是挽回形象最好的辦法,蘇雪雲樂見其成。


    徐國良和蔡先生越談越投機,黃誌浩則是被一個材料供應商請過去談合作意向,兩人說忙就忙起來了。蘇雪雲和方世友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笑,他們倆上輩子已經活了幾十年,這樣的場景對他們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所以他們很自然的默默退開,離開人群找了個安靜的大陽台透氣。


    方世友靠在欄杆上看向外麵的夜景,笑問:“怎麽樣?許久沒穿高跟鞋會不會累?要不要坐下休息休息?”


    蘇雪雲笑著搖搖頭,“哪有那麽嬌氣?要是高跟鞋都穿不了,辦案的時候不是受不了苦了?不過做警察做久了,一到這種場合還真覺得挺沒意思的。你呢?累不累?今天看了三位病人?”


    方世友笑道:“都是心理谘詢,不累的,來這裏也隻是走走過場。你剛才看到高兆天了沒?他臉色很難看啊。”


    蘇雪雲想到高兆天那副壓抑著怒氣的樣子就好笑,“他大概是被他兒子氣得吧,小高先生真是個人才,就這麽把他爸爸給賣了!其實說真的,如果不是我能把案子做成,小高先生此舉還真是幫了高兆天的忙呢。”


    方世友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管幫忙還是搗亂,小高先生不經過高兆天允許就把他的東西給賣了,果然是頭腦簡單。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不管最後結果是什麽,高兆天必定會被氣得內傷,而且又不得不咽下這口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蘇雪雲輕笑一聲,“是啊,誰叫那是他兒子呢,他隻能生生受了。小高先生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我都不用費心思了。”


    兩人站在陽台邊上,正好與身後喧鬧的大廳格開,若有若無的音樂聲使得周圍充滿了悠閑的感覺。方世友抬起手將蘇雪雲滑落的發絲塞到耳後,低聲道:“他們的事都不用你操心,大哥會解決好的。你隻要專心做你喜歡的事就好,我會支持你。”


    蘇雪雲靠在他懷裏仰頭看著他笑道:“家有jim,萬事不愁。你算不算我的賢內助?聽說有人笑你懼內啊,好像很想看你威風八麵的樣子。”


    方世友失笑的抱住她,“管他們說什麽呢?隻要我們自己過的開心就好了,別人都是無關緊要的。而且我確實懼內啊,有這麽好的老婆當然要好好聽老婆的話,那些笑話我的人肯定不知道夫妻恩愛是什麽感覺。”


    蘇雪雲忍不住掐他一下,“你肉不肉麻啊?一把年紀了也不害臊。”


    方世友挑挑眉,故意偏過頭擺了個很帥的姿勢,說道:“老婆,我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正是黃金時期,我可不會認老的。”


    蘇雪雲被他逗得笑起來,覺得參加這麽個宴會也不會無聊了。方世友攬住她的肩膀,兩人一起看向外麵的夜景。身後的宴會觥籌交錯,他們在這裏卻好似與那些人隔絕開來,享受著隻有兩個人的溫馨。


    不過這份溫馨很快就被打破了,蘇雪雲聽到聲音,不怎麽在意的繼續看著前邊,慢慢喝了一口紅酒。高兆天陰沉著臉走進陽台,對她說道:“徐小姐真是好手段,高某也不得不說一句佩服!”


    蘇雪雲轉過身露出略微驚訝的表情,詫異的道:“高先生在說什麽?我不是很明白。”她淡淡笑了下,“高先生有話不妨直說,免得像上次一樣說那麽久也說不清楚。”


    高兆天眼中氣得直冒火,聲音中帶著極致的壓抑,好像下一刻就要迸發出炎炎怒火一般,“你還敢說你沒給我下圈套?”他的視線落在方世友身上,冷聲道,“我早該想到的,隻恨我事先沒有調查清楚,徐小姐和黃先生關係匪淺,怎麽可能把那麽好的企劃案賣給我?隻不過徐小姐未免太狠毒了點,居然害我虧損那麽又將企劃案給騙了回來!你明知有材料可以代替,卻故意來坑害我,這不是你身為督察應該做的事吧?聽說你們徐家是警察世家,代代都是正義的警察,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家祖輩嗎?”


    蘇雪雲很反感說話要帶上祖輩的,是有多無能才要靠人家死去的祖輩來說事兒?她笑容收了起來,沒什麽表情的看著杯中的紅酒,方世友在一旁淡淡的說了句,“高先生,你失態了。(.無彈窗廣告)”


    高兆天一口氣梗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仿佛揮出狠狠的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上,他心中憤恨,眼神陰冷的說道:“你們好得很,年紀不大,算計人的本事倒是一流,炳亨兄教的好兒子。”


    方世友微微皺眉,不悅道:“比不上高先生的家教,小高先生的知名度堪比島國特殊演員,在香港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比起他來,我們還差得遠。”


    “你!”


    蘇雪雲眼神閃了閃,聽到外頭有幾個人走進,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高先生,企劃案的事,我想上次在茶館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當時你和蔡寶兒小姐想將你們公司的巨額虧損推到我頭上,但你曾經將我的企劃案批的一無是處,事後你又讓你公司裏的精英細心修改過,出了問題同我有什麽關係?政府的聲明可不是我能幹預的事。”


    她聽出外麵的人停住腳步了,捏了捏方世友的手,繼續說道:“高先生,雖然你們毫無理由的質問了我許久,但看在企劃案是我的心血的份上,我願意出雙倍價格再把我唯一做的企劃案買回來,我覺得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們當時沒同意也沒說反對,過後不久,小高先生親自與我聯係要將那個企劃案賣給我,當時小高先生可是很氣憤的說那個企劃案廢了,叫我識相點老實的把東西買下來。如果你不清楚,可以去問小高先生。”


    高兆天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氣道:“你這麽說倒都是我的錯了?你真以為你在香港能隻手遮天?”


    方世友冷笑一聲,“隻手遮天?你是想說你自己吧?二十幾年前,你為了一點股份就害死我爸爸,你的人性早就喪失了。做生意有賺有賠,你如果輸不起就不要從商,現在這樣真的太難看了。何況我們根本不屑於給你下圈套,我們亨達科技的產品你能比嗎?單靠這些我們就能超越你,有什麽必要去費盡心力的害你?”


    蘇雪雲淡淡的道:“我上次就說過,我警局裏事情忙得很,根本沒空關注你們這些事,但是蔡寶兒小姐在質問我的時候跟我說明了項目的問題和政府的決策。企劃案弄成這樣,我閑下來的時候當然就會多想一想,那畢竟是我做的企劃案,我既然知道出了問題當然要關注一下,在重新買回企劃案仔細研究之後,我大哥想出了替代的材料,這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吧?我大哥可是公認的天才。怎麽高先生你一副被害的樣子?難不成……你看我大哥把項目運轉起來又想把所有權搶回去?”


    高兆天臉色鐵青,這時黃誌浩和蔡董並肩走了過來,原來剛剛就是他們同幾個有意向合作的企業家站在外麵,把三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幾人看到高兆天眼中都透著幸災樂禍和嘲諷,誰也沒想到高兆天這麽輸不起,一開始騙人家說企劃案不好,結果按照企劃案做項目賠的不輕,居然就不要臉的想把虧損推到人家小姑娘頭上去,硬是逼著人家用雙倍價錢把企劃案買了回去。可現在一看人家賺錢了,高兆天居然又跑來質問,臉皮也太厚了!


    眾人的視線在黃家兄弟和高兆天之間來回轉了轉,心裏琢磨著剛剛聽到那句“害死我爸爸”是怎麽回事。如果是真的,那高兆天可就不是人品差那麽簡單了,這可是殺人凶手啊!


    高兆天一見這麽多人,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還有幾分難堪。黃誌浩輕輕搖晃著酒杯,似笑非笑的說:“高先生,如果你對那個企劃案的歸屬權有疑問,建議你走法律程序,亨達科技隨時奉陪。不過今日是蔡董的壽宴,我看高先生還是尊重一下主人的好。”


    蔡董樂嗬嗬的說:“老高啊,大家今天過來就是玩一玩、樂一樂,別搞得這麽嚴肅嘛,有什麽事不如改天再說?”


    高兆天也沒臉待在這了,隨意點了下頭,說道:“今天打擾你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高兆天順著台階下去,這裏也沒人想留他,就這麽看著他默默離去。蘇雪雲唇角勾了勾,這下子高兆天就不是決策失敗那麽簡單了,人命關天,高兆天的名聲可不是壞了一點半點。高兆天找到billy二話不說就叫他走,蔡寶兒見了疑惑不解,想要詢問一下,可高兆天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帶著billy走了。


    蔡寶兒回過頭就看見蘇雪雲他們從陽台有說有笑的走出來,心中憤恨不已。原本還想借著壽宴的機會回來和父親和好,結果蔡董卻跟蘇雪雲他們走的那麽近,反而把她這個女兒給徹徹底底的忽略了,她怎麽能咽下這口氣?!蔡寶兒踩著重重的步子走到了景家人身邊,為了麵子,幾人麵和心不合的扮演者幸福家庭。


    徐國良和蔡先生談好了合作的事情,兩人已經有了初步意向,將來很可能會多次合作,雙方都對這次談話很滿意。徐國良起身同蔡先生握手,隨後抬頭看到了蘇雪雲就笑起來準備走過去和他們在一起,誰知這時候旁邊突然走過來一個女人,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女人手中的酒瞬間灑到了徐國良的衣服上!


    徐國良低下頭看了眼濕了一塊的西服微微皺眉。


    “對不起!對不起!徐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希望您不要介意。”那個女人連連道歉,拿紙巾想要給他擦拭。


    徐國良立時後退一步,自己接過侍者遞來的紙巾簡單擦了擦。他抬起頭,看到女人的樣子時不由的眯起了眼,冷笑一聲,“原來是你,怪不得這麽沒禮貌!”


    那女人頓時愣住,臉色有些難堪,看著徐國良睜大了眼,“徐先生您這是什麽話?難道您認識我?”


    徐國良輕哼一聲,“這位太太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當初在晚會上我不過就是去後台見識了一下,太太你就非要冤枉我偷了你的昂貴首飾,要不是後來你丈夫證實那首飾是他收起來了,我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的理由多奇葩啊,因為我是油麻地的窮人,所以進後台就是去偷東西的,怎麽今天你是覺得我不配來參宴所以用這種方法把我弄走?”


    他這麽一說,那個女人也想起當初的事了,畢竟那件首飾挺貴重的,她當時以為丟了還真是印象十分深刻。她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個笑容,低聲下氣的說道:“對不起徐先生,當初有眼不識泰山,誤會了徐先生,真是抱歉。”


    徐國良點了點頭,大方的說道:“沒關係,我這個人一向大度不記仇的。”他掃了一眼走過來站在女人身邊的男人,想起這人是一個供應商,剛剛還試圖跟他談成生意呢,便說道,“啊對了,你就是那個……那個……哎,我想不起來了,不過你之前說的事我剛剛考慮過了,我覺得這件事不行。”


    夫妻倆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女人的餘光瞥到蔣慧珠,立即拉她下水,憤憤的說道:“徐先生,我當初也是被人蒙蔽啊,蔣校長她可是位校長,她說她和你們不熟,明顯瞧不起人的樣子,我們這才會誤會您的。說起來,徐先生您一表人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如果我們沒有被人誤導,肯定不會那樣對您的。”


    徐國良瞥了景家人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哦,原來是這樣。說的也對,怎麽看你們也不像是狗眼看人低的人。”


    夫妻倆臉色變了變,還是保持著微笑,男人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之前說的那筆生意?”


    徐國良低頭理了理衣袖,隨口說道:“再看吧,這種事要看公司資質的,資質不夠我也幫不了你了。我還有事,失陪。”他說完就大步朝蘇雪雲他們走去,那對夫妻隻得灰溜溜的走了。


    景家人臉色特別難看,臉上的笑容完全是靠硬撐。景博身為蔡董的女婿,所學又和蔡家的公司有關聯,原本應該是很受蔡董重視的,可蔡寶兒最近鬧騰的很煩人,和家裏也許久不聯係了,蔡董自然懶得理會他們。在景家人一過來的時候,蔡董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讓他們隨意,再也沒過去。


    蔣慧珠捏著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徐國良那句“狗眼看人低”分明就是在映射她!當初徐國良被冤枉,徐家所有人站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指指點點,她隻覺得快意,怎麽可能主動幫忙?被徐家人看到之後,徐家人臉皮也是太厚,還好意思說認識他們,甚至連犀利妹在和景博拍拖都說了出來。他們是誰啊?不過是幾個出身油麻地又沒有錢沒有教養的下等人罷了,怎麽能跟景家扯上關係?她當然要極力撇清,他們本來就不太熟的。


    可是她沒想到有一天徐家人會鹹魚翻身變成今天這番模樣,剛剛看那對夫妻為了討好徐國良極力貶低景家人,蔣慧珠真是差點氣得吐血!景博現在除了關心一下蔣慧珠的身體狀況,對這些糾紛都不太在意了,因為他發現他什麽都改變不了,做多錯多,還不如幹脆順著他們的意算了,反正他現在多數時間都在實驗室,陪他們的時間實在不多。


    不過蔡寶兒和景致的臉色就難看多了,景致是從前羞辱徐家人羞辱的最多的,每次蔣慧珠說什麽都是由景致出麵的,徐國良還當麵罵過她“八婆”,怎麽想怎麽覺得剛剛徐國良又在罵她。而蔡寶兒三番五次的想要把蘇雪雲踩下去,卻每次都被打臉,現在聽到任何一句難聽的話都覺得是在諷刺她。蔡寶兒恨不得將他們轟出去,這可是她爸爸的壽宴!可恨她不能,因為她知道父親絕不會站在他們這版。


    蘇雪雲看到景家人精彩紛呈的臉色,不厚道的笑了,深深覺得這次宴會真有意思,沒白來。可惜徐家其他人沒來,不然看到這一幕一定也會覺得很有意思。雖然情況沒有完全對調過來,但是慢慢來,現在時間還短呢,她大哥和二哥才剛開始發力。


    這次壽宴之後,蔡董就開始和亨達科技合作。蔡寶兒知道之後回家大鬧了一通,指責蔡董完全不為她著想,明知道她和蘇雪雲是情敵,還和黃家合作。他們蔡家又不是不好,有什麽必要非得和黃家人合作?


    不過蔡董一向不待見她,覺得她挺聰明的人腦子卻總往歪地方想,簡直是不知所謂,所以直接罵了她一頓,叫她沒事不要回家。工作已經很累了,回家還要忍受蔡寶兒莫名其妙的脾氣,誰受得了?


    和蔡董感受一致的還有景博,他也越來越不愛回家。每次回家不止蔡寶兒會用各種未來的計劃催他給介紹人脈,還有蔣慧珠對蔡寶兒的不滿需要不停的抱怨,父親偶爾語重心長的讓他早些生子,所有的一切都像緊箍咒一樣讓他煩悶。可蔣慧珠的身體不能受刺激,他就算心裏不舒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對父母坦誠心情了。於是他幹脆不回家,借口實驗忙,天天在實驗工作研究數據,還真就清淨了不少。


    景博已經知道他和蔡寶兒將來必然會走向離婚這條路,可是他現在為了母親的病不能開口,不能再讓家裏鬧起來,隻能默默的避開,讓家裏暫時相安無事。


    蔡寶兒不管那麽多,反正她是怎麽自在怎麽活的,誰讓她不高興她就一定要報複回去,嫁到景家這麽久,景家人能幫到她的有限,又不肯給她出錢投資,她現在在景家是完全不掩飾自己的脾氣了,動不動就要發火。而且她經常拿景致當槍使,自己全身而退,景致和蔣慧珠姑嫂之間早就有矛盾,還是長年累月積攢起來的,平時她們是一丘之貉且一致對外,當然沒什麽感覺。可上次景致聽到蔣慧珠說她笨,她心裏就憋著一團火,後來又有蔡寶兒時不時的挑撥,她現在可謂是對付蔣慧珠的一大助力,甚至有時候連景博都誤以為是蔣慧珠不講道理。


    景家亂七八糟的,但表麵至少還能維持個平和的假象,可高家就不一樣了,高兆天可是曾經和巨額利潤擦肩而過的,差點攥在手裏的東西就這麽成了別人的,他連遠遠看著都有些奢望,簡直忍不下去。那天宴會之後一回家他就和billy大吵了一架,而亨達科技搶高家生意是時刻進行的,在他們吵架的這個時候,高兆天的助手打過來一個電話告訴他最近的一個單子被搶了。


    高兆天氣得將電話摔了個粉碎,轉身看到billy更加氣憤,抬手就拿起書桌上的大字典砸了過去。billy瞪大了眼,看到字典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揮手去擋,誰知這一下沒掌握好力度,竟把整本字典都砸了回去,正正的砸到了高兆天額頭上!


    高兆天睜大了眼搖晃兩下,突然一個栽倒就昏迷了過去。鮮血順著高兆天的額角流了下來,billy嚇懵了。他驚慌失措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衝過去試探高兆天的呼吸,察覺到高兆天還有氣才略微放鬆,抖著手叫救護車送高兆天去醫院急救。


    急救持續了三個小時,billy本來以為沒多大事的,這下子真是越等越怕,他頹然的抱著頭蹲在牆邊,想象了無數種父親醒來痛罵他痛打他的情景。結果三個小時之後醫生出來了,卻是對著他遺憾的搖了搖頭,“抱歉,小高先生,高先生他不幸被砸中了腦神經,且之前情緒異常激動,現在已經偏癱。”


    billy震驚的愣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抓住醫生大喊:“你說什麽?你說我爸爸偏癱?偏癱治不好了?”


    醫生點了點頭,“小高先生你不要太擔心,我們醫院的服務是非常專業的,你可以請高級護工去照顧高先生,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billy踉蹌著後退,一直到靠在牆上,他想起了高兆天發怒的樣子,打人的樣子,還有對他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現在這個人突然就偏癱了,以後連說話都說不清楚,可能還要流口水掉頭發……太恐怖了!而這一切看上去還是他害的,因為他背著高兆天把企劃案賣了才害得高兆天那麽氣憤,因為他不聽話太叛逆才害得高兆天生氣,因為他反抗了一下才害得高兆天偏癱,以後都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


    billy越想越害怕,等高兆天被送進病房後,他跌跌撞撞的衝進去緊緊握著高兆天的手,心裏泛起無邊的害怕。這麽多年他一直生活在父親的羽翼之中,現在沒了父親保護他該怎麽辦?


    因為billy的驚慌失措,高兆天偏癱這件事並沒有被封鎖消息,才一個晚上的時間,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整個商界都知道曾經的那個香港首富癱了!


    黃誌浩連夜開車衝去了墓園,方世友知道後急忙載著蘇雪雲追過去,他們兩個趕到的時候,黃誌浩跪在黃炳亨的墓碑前正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一年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什麽都說,蘇雪雲還從沒見過他這麽嘮叨的一麵。


    蘇雪雲從車裏拿出好酒好菜擺在墓碑前麵,還有幾盤點心和香燭。三人跪坐在地上開始慢慢的燒紙,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高兆天倒黴的事都說了一遍。最後黃誌浩拿手帕仔細將墓碑擦拭幹淨,笑道:“爸爸,這才是開始而已,你放心,那個人渣當初陷害你搶了你的東西才能有今天的成就,我會一點一點慢慢把那些都毀掉,讓他親眼看著這輩子最重視的東西慢慢傾塌,讓他餘生都活在痛苦悔恨之中!”


    方世友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爸爸,你放心,我會和大哥相護扶持,會照顧好大哥,以後看著他找個好大嫂回來,生個聰明伶俐的侄兒,一家人美滿幸福。爸爸,我知道大哥一個人把我養大不容易,這麽多年來都是他一個人背負著仇恨生活,以後把仇報了我們就會越來越好,再也沒有任何陰影。”


    黃誌浩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


    三人靜靜的將所有東西燒完後才對著墓碑鞠躬離開了。下山後黃誌浩笑問:“jim,當初你讓我幫你去徐家提親的時候,你可是說會盡快要孩子啊,難不成你是蒙我的?你們兩個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方世友牽著蘇雪雲的手笑道:“順其自然啊。”


    “順其自然,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你們兩個怎麽看怎麽健康的人,順其自然這麽久還沒動靜?”黃誌浩平時都沒想起來這件事,也是今天來見了父親勾起了許多過去的回憶才想起來,覺得總要催一催才能看到黃家的下一代。


    方世友看向蘇雪雲笑了下,說道:“大哥你覺得我們現在要孩子合適嗎?eva她還在升職期,你也經常跟她合作辦案,那些難破的案子交給孕婦就更難破了,還是等eva升了職之後再考慮比較合適。”


    黃誌浩不以為然的道:“升職期?你要這麽算的話,這輩子別想有時間了,我看你老婆能一直升到最上頭那個位置。升太快等著別人使絆子呢?雖說不遭人妒是庸才,可也不能像坐火箭似的往上升吧?”


    方世友無所謂道:“那有什麽,隻要功勞足夠,自己又不犯錯沒有汙點,升職是理所應當的事,不是誰想使絆子就能使的。”


    黃誌浩聳聳肩,笑道:“ok!怎麽說都是你有道理,看來你當初果然是誆我的,早知道就不讓你去學心理學,現在心眼比誰都多。”


    方世友失笑的搖搖頭,說道:“你真想早點看到黃家下一代的話,我看你不如快點給我們娶個大嫂,我們就能早點看到小侄子了。”


    蘇雪雲彎起唇角在旁邊聽他們兩個鬥嘴,心裏盤算著也差不多可以要個寶寶了。她雖然會一直往上升,但一來她空間裏有那種吃了就不會再傷到寶寶的丹藥,二來就像黃誌浩說的,她確實升職太快,現在生孩子,一年半之後再用功勞升職還能稍微舒緩一點,什麽都不影響。


    蘇雪雲摸了摸小腹,她是無比健康的身體,備孕的話……也許下個月就有了吧?


    蘇雪雲過目不忘,閱曆多理解能力強,自學什麽都十分快速,在警局裏越來越如魚得水,交到她手中的疑難案件越來越多,這本身就是對她的一種肯定,她也很願意帶領組員接手這樣的案子,一起積攢功勞。雖說之前她在這個重案組是最後一個來的,算是新人,直接升到督察難免會讓人感覺心裏落差太大。


    但無論是原主犀利妹還是現在的蘇雪雲都十分會做人,在警局人緣超好,幾個組員都是真心把她當朋友的。更重要的是蘇雪雲自從當上督察,帶著他們破案那是勢如破竹,整個重案組如同上了發條一般,不停的接到案子不停的破案,順風順水的積攢功勞,這樣的日子就算累一點大家也願意啊。蘇雪雲還大方得很,每次破了案都請大家出去玩,郊外燒烤、一日遊、卡拉ok、大餐等等什麽都有,偶爾有組員遇到急事時,蘇雪雲也會很幹脆的準假然後自己頂上做完那份工作。她對大家這種關愛大家都感受得到,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已經完全接受了新人成為上司的事,沒一個心裏有別扭情緒的。


    團隊這麽給力,蘇雪雲的工作自然也十分給力。現在高兆天倒下了,黃誌浩不需要在生意上花費太多時間去打擊高兆天,反而有了更多的時間幫警局破案,給蘇雪雲分擔了不少壓力,有很多時候蘇雪雲還沒想到的線索黃誌浩都已經想到了,在他身上,蘇雪雲是徹底明白“天才”兩個字的含義了。同時她也明白了自己最大的優勢就是勤奮努力,她雖然天賦很高,但是離天才的程度還是很遙遠,如果不是幾年前努力拚搏的積累,她根本是比不過黃誌浩的。


    這也讓她記住了,就算穿越多少次,有過多少奇遇,也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是上天的寵兒,生下來就自帶光環的,她現在優勢再大也不該忘記最初從孤兒一步步爬到國際影後的艱辛,由始至終,不忘初心,她才能一直一直的活下去。


    他們這邊已經不把高兆天當回事了,高兆天確實急得要命,他現在嘴歪眼斜,半邊身子癱瘓,每天隻能躺在床上什麽也幹不了。這對一個野心家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折磨,偏偏他住在高等病房裏,醫院為了提高檔次是給配了液晶電視的,護工怕他無聊還會每天給他打開讓他看。


    電視上能播什麽?無非就是香港首富高兆天中風癱瘓,從此一代神化跌落神壇,而新一代神化的締造者黃誌浩正在一步一步走上王座,成為商界當之無愧的王者,為商界做出了劃時代的貢獻!


    高兆天看著這些報道恨不得砸了電視,偏偏新聞還要報道一些billy的事情,高兆天管不了事,billy身為高家唯一的繼承人當然是順理成章的接手了高家全部產業。可billy是什麽樣子高兆天最清楚,看新聞上動不動播出的亂七八糟的合作案就知道billy被人給坑了,那種合作案簽下來肯定會虧損,到時候billy還不被公司股東們啃的骨頭都不剩?


    高兆天的病症是需要安心靜養的,他情緒越激動就越是令病情加重,居然沒半點好轉,連醫生都搖頭說治不了了。而billy在經曆了最初一陣子的恐慌之後,很快就感受到了權力帶來的好處,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當初答應蔡寶兒的那個承諾也兌現了,直接劃了一個部門給蔡寶兒負責,撥過去大筆資金開始全力發展服飾、首飾,整個高氏企業變得亂七八糟。


    高兆天癱在醫院裏盯著電視一日比一日急切,黃誌浩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狀似路過的走到門口,透過玻璃看到他的現狀,滿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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