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晉.江.文.學.城獨發,可於更新1小時後看正常章節哦!!“福臨本來就是天子!”孝莊又坐直了些,“當初你是哀家的手下敗將,如今你也同樣是異想天開,你的野心終究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蘇雪雲微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大玉兒,輸就是輸,你承不承認也改變不了結局。你忘了當初是誰扶你上位的了?是多爾袞……那個對你掏心掏肺的人現在屍骨無存,鞭屍啊,你兒子連見點血都要嚇暈,沒想到對多爾袞居然這麽狠。哼,你們母子倆還真是親母子,除了自己以外還在意誰啊!你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姐姐宸妃母子是怎麽死的……”


    “娜木鍾!你放肆!咳咳咳……”孝莊猛拍兩下床沿打斷了蘇雪雲的話,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臉上浮現出病態的紅暈,蘇麻急得連聲喊太醫。


    蘇雪雲站了起來,緊緊身上的披風,轉身離去。邊走邊淡淡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若不是你非要殺害博果爾去保全福臨的名聲,本宮也從未想過要再回這無趣的皇宮。要怪就怪你心太狠,虧欠了博果爾竟還將髒水都潑到他頭上,大玉兒……你和福臨會有今天,都是你們自作自受。”


    說完最後一個字,蘇雪雲已經踏出了慈寧宮,沒人敢阻攔她,這個時候如果蘇雪雲再出什麽差錯,恐怕皇親宗室都不會容忍。若太後、皇上可以隨意陷害謀殺宗室,那他們將來還有什麽安全可言?博果爾那可是順治親弟弟呢!這件事的真假必須仔細調查,孝莊再怎麽厲害也隻是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媳婦,怎麽可能讓這麽個女人肆意殘殺愛新覺羅家的血脈?


    幾位親王當晚就命心腹出京前去打探,而鄭親王已從兒子那裏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想到濟度一直同博果爾在一起,若被孝莊的死士得手,隻怕濟度也要就此殞命,這種事決不能姑息!鄭親王雖已病入膏肓,但勢力不減,老人家一發話,眾人紛紛開始討論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這孝莊表麵慈和,下手卻狠,還牢牢抓著皇權不放,不停的往宮中塞娘家同族的姑娘,這是想把愛新覺羅家的江山變成博爾濟吉特家的啊!宗室心寒之餘恨不得將孝莊從玉牒上除名!


    沒幾天各方打探消息的心腹都回來了,得到精確消息之後,博果爾和順治的名聲瞬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順治就不用說了,連街上的小孩子都知道他是無恥的昏君。博果爾卻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保衛了國家回來的,不止用兵如神,還單槍匹馬潛入敵方軍營取了敵方頭領的首級,毫無懸念的成為此戰第一功臣,是個徹徹底底的大英雄!


    而且博果爾在危急時救了濟度一命,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濟度已經完全被博果爾收服,若說順治再想要欺壓博果爾,那濟度所代表的鄭親王一係絕對第一個不同意!


    造勢造的差不多了,博果爾終於帶著濟度等人抵達京城,順治從不承認博果爾有真本事,堅決不肯親自迎接,讓他在宗室和眾臣心裏的形象再次下跌。蘇雪雲早早就帶人包了一間茶樓二樓的包廂,剛好能看到進京的隊伍。當看到一身鎧甲騎馬走在最前頭的博果爾時,她忍不住露出個舒心的笑容,雖然她沒有真正生過孩子,但付出的感情不是假的,她也從未把這些人當做遊戲,她始終堅信一點,想要別人真心對你好,你就必須真心對待別人,不能有絲毫虛假!看到自己培養的兒子有此成就,她真的很欣慰。


    博果爾似乎有所感,猛地抬頭向包廂看去,待看到是蘇雪雲站在那裏時,堅毅冷漠的眼神驀然變暖,嘴角幾不可見的提起了一個弧度,輕輕點了下頭。四周看到這一幕的大姑娘、小媳婦不由得有點臉紅,從前怎麽沒發現襄親王這樣英俊勇武呢?


    蘇雪雲笑著揮揮手,示意他先去皇宮。看著博果爾的背影慢慢消失,她笑著對身邊的烏蘭感歎道:“黑了,瘦了,不過看著就比從前有精神頭,博果爾真的長大了。”


    “是啊,王爺和從前不同了,想必日後再無人可欺到王爺頭上了!”烏蘭扶蘇雪雲坐下,心徹底放進了肚子裏。之前她雖然跟著蘇雪雲做了不少事,但按照博果爾從前那性情手段還真的做不了皇帝,如今雖隻遠遠的看了一眼,但烏蘭覺得她在博果爾身上仿佛看到了當年皇太極和多爾袞身上那種氣勢,那種舍我其誰的天子之勢,她想她不用怕主子的一片心思白費了。


    博果爾進宮拜見順治,順治自然是半點好臉色也沒給他,甚至還當著眾大臣的麵斥責博果爾私自回京。從前順治的“後勤”全是孝莊打理妥當的,他自己從不會派人四處去打探消息,所以到現在順治還沒察覺宗室和眾臣已經對他不滿到了極點。他隻知道他必須用皇上的威勢壓住博果爾,想憑借一點軍功就在他麵前耀武揚威?做夢!


    不管其他人如何在心裏替博果爾不值,博果爾卻已經和離京前判若兩人,從那個受了情商頹然酗酒的少年長成了沉穩堅毅的巴圖魯,麵對順治的怒氣,博果爾麵不改色陳懇的認錯,誰都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但正因為如此,所有人都對他重視起來,上位者要的就是這份喜怒不形於色,像順治那樣動不動跳腳的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博果爾的沉穩讓順治仿佛一圈打在了棉花上!而博果爾立了這麽大的功,本身又是親王,此次必然要手握實權,不然眾臣眾將軍都會不服。順治刁難了半天根本就是耍嘴皮子功夫,該給的還得給,氣悶的心口直發疼。待眾臣散去,他陰沉著臉就往後宮而去,再次見到博果爾,讓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烏雲珠。如果被烏雲珠看到現在如此意氣風發的博果爾,會不會後悔當初進宮的決定?


    順治腦子裏亂糟糟的想著他們三人之間的事,結果剛走到小花園就碰到了烏雲珠,看著烏雲珠刁難靜妃的表情,他恍惚間發現他已經有些不認識這樣的烏雲珠了,這真的是那個溫柔可人的烏雲珠嗎?


    烏雲珠背對著順治,衝靜妃冷笑一聲,摸摸自己塞了軟枕的假肚子,趾高氣揚的說道:“靜妃,你可要記著自己的身份,若是衝撞了我腹中的皇兒,你擔待不起。”


    靜妃隻是輕蔑的瞥她一眼,微抬下巴高傲的嗤笑道:“身份?本宮可是坐著鳳攆從乾清宮光明正大的進宮封後的,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想在本宮麵前逞威風,先拿到鳳印再說吧!”


    “你!你以為你又好到哪去?坐鳳攆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被廢了?本宮如今是皇貴妃,你竟敢對本宮不敬?”烏雲珠氣急,靜妃一個不得寵愛的女人憑什麽被廢了還那麽驕傲?她指著靜妃喝道,“你就給本宮跪在這裏,沒有本宮吩咐不得起來。靜妃,你要知道你的靠山已經倒了,太後可不會再為你出頭,今日你若不跪,本宮定讓你好看!”


    靜妃眼神一凝,她乃科爾沁草原的明珠,什麽時候受過這等侮辱?


    “啪――啪――”兩聲,靜妃狠狠的甩了烏雲珠兩巴掌,尾指的指套甚至在烏雲珠臉上劃出兩道血絲!


    烏雲珠頓時尖叫起來,雙手捂著臉怒道:“以下犯上!把她給本宮抓起來!”


    靜妃嗤笑一聲,眼神略過她瞥向不遠處的順治,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本宮連福臨都打過,你算個什麽?!”


    孝莊氣得直抖,“你……你好的很!你莫非還想弑君篡位?你做夢!”


    “嗬,”蘇雪雲輕笑一聲,不疾不徐的道,“死了豈不是便宜他了?當初福臨搶走博果爾心愛的女人時,可想過博果爾有多痛苦?大玉兒,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福臨他優柔寡斷、無情無義,配當個皇上嗎?”


    “福臨本來就是天子!”孝莊又坐直了些,“當初你是哀家的手下敗將,如今你也同樣是異想天開,你的野心終究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蘇雪雲微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大玉兒,輸就是輸,你承不承認也改變不了結局。你忘了當初是誰扶你上位的了?是多爾袞……那個對你掏心掏肺的人現在屍骨無存,鞭屍啊,你兒子連見點血都要嚇暈,沒想到對多爾袞居然這麽狠。哼,你們母子倆還真是親母子,除了自己以外還在意誰啊!你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姐姐宸妃母子是怎麽死的……”


    “娜木鍾!你放肆!咳咳咳……”孝莊猛拍兩下床沿打斷了蘇雪雲的話,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臉上浮現出病態的紅暈,蘇麻急得連聲喊太醫。


    蘇雪雲站了起來,緊緊身上的披風,轉身離去。邊走邊淡淡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若不是你非要殺害博果爾去保全福臨的名聲,本宮也從未想過要再回這無趣的皇宮。要怪就怪你心太狠,虧欠了博果爾竟還將髒水都潑到他頭上,大玉兒……你和福臨會有今天,都是你們自作自受。”


    說完最後一個字,蘇雪雲已經踏出了慈寧宮,沒人敢阻攔她,這個時候如果蘇雪雲再出什麽差錯,恐怕皇親宗室都不會容忍。若太後、皇上可以隨意陷害謀殺宗室,那他們將來還有什麽安全可言?博果爾那可是順治親弟弟呢!這件事的真假必須仔細調查,孝莊再怎麽厲害也隻是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媳婦,怎麽可能讓這麽個女人肆意殘殺愛新覺羅家的血脈?


    幾位親王當晚就命心腹出京前去打探,而鄭親王已從兒子那裏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想到濟度一直同博果爾在一起,若被孝莊的死士得手,隻怕濟度也要就此殞命,這種事決不能姑息!鄭親王雖已病入膏肓,但勢力不減,老人家一發話,眾人紛紛開始討論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這孝莊表麵慈和,下手卻狠,還牢牢抓著皇權不放,不停的往宮中塞娘家同族的姑娘,這是想把愛新覺羅家的江山變成博爾濟吉特家的啊!宗室心寒之餘恨不得將孝莊從玉牒上除名!


    沒幾天各方打探消息的心腹都回來了,得到精確消息之後,博果爾和順治的名聲瞬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順治就不用說了,連街上的小孩子都知道他是無恥的昏君。博果爾卻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保衛了國家回來的,不止用兵如神,還單槍匹馬潛入敵方軍營取了敵方頭領的首級,毫無懸念的成為此戰第一功臣,是個徹徹底底的大英雄!


    而且博果爾在危急時救了濟度一命,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濟度已經完全被博果爾收服,若說順治再想要欺壓博果爾,那濟度所代表的鄭親王一係絕對第一個不同意!


    造勢造的差不多了,博果爾終於帶著濟度等人抵達京城,順治從不承認博果爾有真本事,堅決不肯親自迎接,讓他在宗室和眾臣心裏的形象再次下跌。蘇雪雲早早就帶人包了一間茶樓二樓的包廂,剛好能看到進京的隊伍。當看到一身鎧甲騎馬走在最前頭的博果爾時,她忍不住露出個舒心的笑容,雖然她沒有真正生過孩子,但付出的感情不是假的,她也從未把這些人當做遊戲,她始終堅信一點,想要別人真心對你好,你就必須真心對待別人,不能有絲毫虛假!看到自己培養的兒子有此成就,她真的很欣慰。


    博果爾似乎有所感,猛地抬頭向包廂看去,待看到是蘇雪雲站在那裏時,堅毅冷漠的眼神驀然變暖,嘴角幾不可見的提起了一個弧度,輕輕點了下頭。四周看到這一幕的大姑娘、小媳婦不由得有點臉紅,從前怎麽沒發現襄親王這樣英俊勇武呢?


    蘇雪雲笑著揮揮手,示意他先去皇宮。看著博果爾的背影慢慢消失,她笑著對身邊的烏蘭感歎道:“黑了,瘦了,不過看著就比從前有精神頭,博果爾真的長大了。”


    “是啊,王爺和從前不同了,想必日後再無人可欺到王爺頭上了!”烏蘭扶蘇雪雲坐下,心徹底放進了肚子裏。之前她雖然跟著蘇雪雲做了不少事,但按照博果爾從前那性情手段還真的做不了皇帝,如今雖隻遠遠的看了一眼,但烏蘭覺得她在博果爾身上仿佛看到了當年皇太極和多爾袞身上那種氣勢,那種舍我其誰的天子之勢,她想她不用怕主子的一片心思白費了。


    博果爾進宮拜見順治,順治自然是半點好臉色也沒給他,甚至還當著眾大臣的麵斥責博果爾私自回京。從前順治的“後勤”全是孝莊打理妥當的,他自己從不會派人四處去打探消息,所以到現在順治還沒察覺宗室和眾臣已經對他不滿到了極點。他隻知道他必須用皇上的威勢壓住博果爾,想憑借一點軍功就在他麵前耀武揚威?做夢!


    不管其他人如何在心裏替博果爾不值,博果爾卻已經和離京前判若兩人,從那個受了情商頹然酗酒的少年長成了沉穩堅毅的巴圖魯,麵對順治的怒氣,博果爾麵不改色陳懇的認錯,誰都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但正因為如此,所有人都對他重視起來,上位者要的就是這份喜怒不形於色,像順治那樣動不動跳腳的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博果爾的沉穩讓順治仿佛一圈打在了棉花上!而博果爾立了這麽大的功,本身又是親王,此次必然要手握實權,不然眾臣眾將軍都會不服。順治刁難了半天根本就是耍嘴皮子功夫,該給的還得給,氣悶的心口直發疼。待眾臣散去,他陰沉著臉就往後宮而去,再次見到博果爾,讓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烏雲珠。如果被烏雲珠看到現在如此意氣風發的博果爾,會不會後悔當初進宮的決定?


    順治腦子裏亂糟糟的想著他們三人之間的事,結果剛走到小花園就碰到了烏雲珠,看著烏雲珠刁難靜妃的表情,他恍惚間發現他已經有些不認識這樣的烏雲珠了,這真的是那個溫柔可人的烏雲珠嗎?


    烏雲珠背對著順治,衝靜妃冷笑一聲,摸摸自己塞了軟枕的假肚子,趾高氣揚的說道:“靜妃,你可要記著自己的身份,若是衝撞了我腹中的皇兒,你擔待不起。”


    靜妃隻是輕蔑的瞥她一眼,微抬下巴高傲的嗤笑道:“身份?本宮可是坐著鳳攆從乾清宮光明正大的進宮封後的,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想在本宮麵前逞威風,先拿到鳳印再說吧!”


    “你!你以為你又好到哪去?坐鳳攆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被廢了?本宮如今是皇貴妃,你竟敢對本宮不敬?”烏雲珠氣急,靜妃一個不得寵愛的女人憑什麽被廢了還那麽驕傲?她指著靜妃喝道,“你就給本宮跪在這裏,沒有本宮吩咐不得起來。靜妃,你要知道你的靠山已經倒了,太後可不會再為你出頭,今日你若不跪,本宮定讓你好看!”


    靜妃眼神一凝,她乃科爾沁草原的明珠,什麽時候受過這等侮辱?


    “啪――啪――”兩聲,靜妃狠狠的甩了烏雲珠兩巴掌,尾指的指套甚至在烏雲珠臉上劃出兩道血絲!


    烏雲珠頓時尖叫起來,雙手捂著臉怒道:“以下犯上!把她給本宮抓起來!”


    靜妃嗤笑一聲,眼神略過她瞥向不遠處的順治,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本宮連福臨都打過,你算個什麽?!”


    孟古青慢慢抬起頭看著他們,臉上露出個真心的笑容。她就知道,她的家人最寵她了,那個姑姑一次又一次承諾會好好照顧她,卻一次又一次的看著她被欺負,她早就想跟他們決裂了。如今她終於真正獲得了新生。


    孟古青將京城的形勢細細說給吳克善聽,並重點強調孝莊病倒再也不會好起來了。吳克善的態度變得更加堅決,京城離草原太遠了,雖然他妹妹是太後,侄子是皇帝,但科爾沁根本沒得到多大好處,這麽個沒用的聯姻不要也罷,反而是近兩年草原上崛起的阿布鼐更值得注意。


    有商隊的人在中間牽線,吳克善和阿布鼐友好的見了幾次,眼看著阿布鼐的部落日漸強盛,蘇雪雲和博果爾又救了他家女兒,吳克善率先表達善意,與阿布鼐結為聯盟。畢竟他們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和一個強大的部落結盟對他們的好處才是最大的、可以看見的。與之相比,孝莊許諾的那些美好藍圖根本就是泡沫幻影,更何況孝莊也管不了事了。


    如今強強聯合,似乎收服其他部落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科爾沁派人往京中報信,稱原本定下的皇後人選生病無法進京了,且科爾沁再無其他適齡女子。


    這消息一出,在朝上掀起軒然大波。科爾沁這是跟順治翻臉了啊!之前被順治強行壓下的火燒永壽宮一事再次被翻了出來,奏折如雪花般飄上了順治的禦案,紛紛請求他嚴查永壽宮走水原因,務必嚴懲背後指使之人。他們老祖宗可是從關外進來的,說什麽也不能忘本,讓人家的公主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燒死了。


    順治怒氣衝衝的扔了禦案上全部奏折,一把掃落旁邊的筆架硯台,眼中滿是血絲,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上去十分狼狽。他已經罷朝三日了,自從科爾沁表明態度之後,上朝隻會看到眾臣不讚同的表情,仿佛他是個無能昏君。


    吳良輔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愁眉苦臉的勸道:“皇上可要小心身子,不如奴才服侍皇上去歇息一番……”


    “歇什麽?朕還有什麽心思歇?你看看他們,咄咄逼人還口口聲聲為朕好!永壽宮的事你明明查過,跟烏雲珠沒關係,他們憑什麽死抓著烏雲珠不放?”順治站起身指著地上那堆折子,滿臉怒氣,“烏雲珠肚子裏可是懷著龍子呢,他們竟敢如此猖狂,這是在逼朕!是在造反!”


    吳良輔頭垂的更低的,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那董鄂妃壓根就沒懷孕,這是在騙外人呢!虧皇上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其實他心裏已經認定是董鄂妃幹的,可惜這次真沒查到證據,他也沒辦法,想了想最近淒慘的日子,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忍不住試探道:“若科爾沁那邊非要個交代……奴才再去審審,管保讓他們供出幕後之人,就怕這人……得讓大臣們滿意才行。”


    順治怔了一下,立馬凶狠的瞪向吳良輔怒吼出聲,“你讓朕冤枉烏雲珠把她推出去受死?好啊!他們跟朕對著幹,你這老狗居然也敢背主?你信不信朕活刮了你?”


    吳良輔一下子趴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奴才不敢,奴才再也不敢了,皇上息怒,皇上贖罪啊!”


    順治衝上去對他一陣拳打腳踢,猶不解恨,又將屋內所有能砸的東西砸了個遍才算消停下來,嗬斥道:“滾!都給朕滾!”


    待屋內沒人了,順治累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表情猙獰。他已經被逼到極限了,所有人都在和他做對,他才是皇上,他的話就是聖旨!那些老不死的居然敢聯合起來逼他,真當他怕了他們?


    孝莊嚴肅的臉從順治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猛地搖了搖頭,說什麽也不會去找孝莊幫忙,不然他這些年的堅持算什麽?他不信沒有孝莊他就當不了皇帝,他不是無能的昏君!


    順治躺在地上什麽主意都想不出,漸漸覺得他是皇帝就該唯我獨尊,憑什麽非要在意大臣的想法?何況隻是意外死了個廢後,這是他的家事,容不得外人管!就在他情緒慢慢平緩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吵鬧聲,他剛想命人把吵鬧之人處死,一下子聽到了“皇貴妃”、“早產”幾個字,眉頭就皺了起來。


    “吳良輔――”


    順治揚聲一喊,吳良輔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的就衝了進來,小心的陪著笑問,“皇上有何吩咐?”


    順治怒道:“外頭怎麽回事?”


    吳良輔回頭看了一眼,膝行到順治身邊,悄聲道:“皇上,是庶妃陳氏不小心早產了,剛剛生下小皇子,皇貴妃娘娘她……她將小皇子抱了去,也早產了,還……還給庶妃那邊換了個死胎。”


    順治起身就踹了吳良輔一腳,氣道:“你怎麽做大總管的?這時候還讓她胡鬧?”


    吳良輔苦了臉,他敢攔嗎?再說他知道的時候董鄂氏已經吵嚷著早產了,他想壓也壓不下去啊!他敢拿腦袋下賭,陳氏早產必然是董鄂氏做的,無非就是想有個皇子傍身,讓眾大臣不敢再開口處置她。鬧騰的都是主子,遭罪的都是奴才啊!


    順治煩躁的來回走了幾圈,忽然看到地上淩亂的奏折。想起那些大臣“輕視鄙夷”的目光,他心裏一堵,哼,這次若是妥協還有什麽皇上的威嚴?那些人想讓他處死烏雲珠,他還偏要保下她,科爾沁不是給臉不要臉嗎?等烏雲珠當上皇後,看科爾沁那個舅舅如何後悔!


    順治做了決定,轉身就大步朝烏雲珠宮裏走去。吳良輔一驚,心裏叫遭,從前主子跟大臣對著幹還有太後收拾爛攤子,現在太後倒了誰還能管事兒?這下子真完了!


    順治心意堅決,配合著烏雲珠做出了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從正午熬到黃昏,屋裏終於傳出了嬰兒的哭聲,而“早產”差點喪命的烏雲珠也得到了順治無限的憐惜。當順治抱住痛哭的嬰兒時,興奮的當場下旨,“此乃朕之第一子也,朕甚愛之,今立為皇太子!皇貴妃董鄂氏,擇日封後!”


    特別簡單的聖旨,卻一夜間席卷了整個京城。


    蘇雪雲安排的小宮女特地“不小心”的說漏了嘴,孝莊當場吐血昏了過去!等蘇麻手忙腳亂的請太醫給孝莊看過,再想追究小宮女的責任才發現根本找不到人,因為沒人看見是誰說的,連聲音都對不上,隻能不了了之,心裏卻知曉這是有人在對付太後,越發急躁不安。


    蘇雪雲知道的時候正在鄭親王家裏做客,約了幾個重臣家眷聯絡感情,聽到烏蘭在她耳邊小聲說了皇太子的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孝莊倒了,博果爾越來越能幹,眾人對蘇雪雲的態度也越發的敬畏了。見她笑得高興,便都開口詢問。


    “貴太妃娘娘可是得了什麽有意思的事了?不知能否說與咱們聽聽?”


    “貴太妃娘娘定是有什麽喜事吧?”


    “貴太妃娘娘可要讓咱們也聽一聽,沾沾喜氣兒。”


    蘇雪雲笑夠了衝她們點點頭,“可不就是喜事嗎?剛剛皇上啊可是下旨立了皇太子!聽說要大赦天下呢,人人都能沾到喜氣兒!”


    眾人倒抽了一口氣,麵麵相覷,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皇太子!不用深想她們就能猜到皇上立了誰當皇太子!那個董鄂妃觸犯眾怒還能得此恩寵,皇上瘋了嗎?這是要徹底同草原決裂了?


    蘇雪雲麵上帶笑的抿了口茶,慢悠悠的繼續說道:“皇上這次雙喜臨門,不止得了皇太子,還封了皇貴妃做皇後呢。”她起身笑道,“時辰不早了,本宮啊要回去拜拜長生天,跟先皇好生說說這件大喜事!這皇上出息了,先皇定當歡喜,太後教導有方啊。”


    看著蘇雪雲離去的背影,眾人紛紛站了起來,品著她最後那句反諷的話,感覺隱約明白了什麽。


    順治如遭雷擊,想到兩個月前還沒碰過烏雲珠,臉上的血色盡數褪盡,蘇雪雲看在眼裏十分驚奇,這樣的人到底怎麽當皇上?前世她那個皇帝兒子可是地裂山崩都不帶變色的,記憶裏順治看到行刑的現場還會嘔吐暈厥,說不定生成女兒身都能和董鄂氏做姐妹了,怪不得對董鄂氏情有獨鍾。


    孝莊不願把真相揭開來,淡淡的對蘇雪雲扯了個假笑恭喜幾句,張口就是一溜的賞賜。


    蘇雪雲瞥了順治一眼,笑道:“今兒我真是來對了,又得了太後這麽多好東西。博果爾大婚那次太後賞下的送子觀音像可真是個寶貝,我按太後說的虔誠供奉,現下可不就有了孫兒了,這都是沾了太後的福氣!不過,菩薩賜子,我也得去廟裏還願才行,順便祈求下一個孫兒也快些來。”


    孝莊有氣發不出,甚至有些後悔將蘇雪雲叫進宮了,擺擺手說道:“既如此,哀家也不留你了,你好生準備著去還願吧。”


    蘇雪雲把他們母子氣得差不多了,自然也不會多留,簡單行了個禮就滿臉笑意的走了。剩下孝莊和順治沉默對坐,讓孝莊越發惱火。


    “你是皇帝,該知道什麽是你不能碰的!如今董鄂氏有孕,他們才是一家人,想必已經前嫌盡釋,你沒見貴太妃有多歡喜嗎?以後你不要再見董鄂氏,也不要再想今日這般莽撞,叫人拿了把柄傳的滿城風雨,有空閑還是多處理政事才是正理……”孝莊壓著怒氣想要教導兒子,順治卻突然爆發了。


    “政事?朕處理什麽政事?不是有你嗎?嗬,說什麽讓朕親政,權利還不是握在你手裏?你當朕不知道那些個大臣背地裏都向你請示?”順治打翻茶杯怒瞪著孝莊,“你明知朕心悅烏雲珠,還說出這種話,你當真是朕的額娘嗎?你賜烏雲珠送子觀音,阻攔朕去見她,是在生生剜朕的心!哼,朕才是皇帝,不是你手中的傀儡!”


    “你!你――”孝莊一手按住心口,眼前一陣陣發黑,還是沒忍住摔了杯子,“放肆!”


    順治見她這樣卻是沒半點擔心,隻諷刺的冷笑,“皇額娘身子可真是弱不禁風,動不動就病倒,若皇額娘能少操心朝政之事,說不定早就福壽安康了。”


    順治說完便拂袖而去,越是被阻攔的愛情越顯得珍貴,順治此時已經在狂躁的邊緣,隻覺孝莊、貴太妃、博果爾甚至烏雲珠肚子裏那個孩子都是攔在前麵的絆腳石!


    蘇雪雲想也知道宮裏那兩母子必定大吵一架,她挑撥完了也不好奇後續,回府就真的著手準備去廟裏還願的事。她都能想到外界的流言會怎麽傳,貴太妃寬容大度、博果爾癡心一片、董鄂氏不懂規矩、順治帝立身不正……現在她和博果爾已經站在道德製高點了,人們總是會同情善良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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