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武完全運功解了藥性來到大廳,就看到廳裏除了被綁著的郭靖黃蓉二人外,還有之前見過的楊鐵心和穆念慈也在這裏,隻是楊鐵心神情激動不斷向一邊哭泣的包惜弱說著什麽,站在一邊的楊康卻是神情冷漠。


    “惜弱,我原以為你死了,沒料到……沒料到你卻改嫁了。”楊鐵心滿麵風霜,看著包惜弱的眼裏帶著些激動卻又有些怨憤,他以為妻子早已不在人間,這些年也並未另娶,一直帶著念慈四處尋找大嫂的下落,卻不想妻子居然早就改嫁過得舒舒服服的。


    “鐵哥……我……是我對不起你……”包惜弱看著麵前一見麵她幾乎認不出來的丈夫,哭泣道,卻被一聲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娘,我爹爹在這裏,你對著這個男人哭什麽。娘你還是進內堂去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置。”楊康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雖然他知道後和劉秀才並不能再像以前那麽親密的相處,可在他心裏劉秀才仍然是他爹,那個當初拋棄妻子的男人不是早就死了嗎,現在又跑出來做什麽。


    “惜弱,我們這些年的感情是假的嗎。”劉秀才看著眼前還在哭泣的妻子有些生氣卻又無奈,二人平日感情也不錯,現下這個自稱是她前夫的男人一來,卻讓他生生成了個外人,唯一安慰的就是兒子還是認自己的。


    包惜弱看到眼前的丈夫突然反應過來,是啊,這些年來她早就很少想起鐵哥了,眼下她已經是劉家婦了,爹娘已經將她嫁給了這人。


    “鐵哥……我,我欠你的隻能來世再還你了,康兒他……”包惜弱迎上兒子那似乎帶著嘲諷的目光,再也說不出什麽來,最終呐呐的閉了嘴在劉秀才的攙扶下進了內堂去。


    李武看著眼前一片混亂搖了搖頭,徑自坐在了一邊。他一直覺得包惜弱當年嫁給完顏洪烈十八年還念念不忘前夫,完全是做了王妃平日無所事事傷春悲秋慣出來的毛病。這個年代改嫁的女子多了去了,平日要好好生活下去都不易,誰有時間想其他的,現在看包惜弱不就哭完也就這樣了嗎。


    “康弟,這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麽可以這麽和他說話。”一旁被綁著的郭靖看到楊鐵心大受打擊的神情不禁出口向楊康喊道。


    “我父親是誰難道還要你來定嗎?我現在去外麵拉個人來說是你父親,你難道也要認下?”楊康對著這個所謂的兄長半點好感也無,更何況這人還想殺他師傅。


    “義父這些年從未忘記過你和義母,你怎能如此忤逆不孝。”穆念慈也看不過楊康的態度,有些氣憤的道。


    她今天和義父偷偷潛進來,就是因為之前在擂台上郭靖給她解圍後,義父問起他的名字才知道他就是義父一直在尋找的結義兄長的兒子,知道他和他母親都活著,義父總算了了多年來的心願。後來郭靖說起義父的親生兒子就是被個狗官收養,他們打聽到今天是他成親,才找機會潛進府中想讓義父的兒子和他們一起殺了那狗官報仇,卻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連親生父親也不認。


    她還記得初初看到這人時他一身喜袍義氣風發,麵上的笑意令她不禁心動,可轉眼想到今天是他成親的日子,而且他也是義父的兒子,算是自己的兄長。


    “他從未忘記過的是結義兄長的妻兒吧,他可以花十八年尋找結義兄弟的妻兒,卻不能花哪怕一天回牛家村看看自己的妻子是否還活著嗎!當年他就那樣將我娘扔下,恐怕就沒想讓我娘活下來。”楊康的話令楊鐵心整個人站立不穩,他神色灰敗似乎一下子又老了不少。


    “更何況按照大宋律例,遺棄妻兒多年的早就算和離了,我和他也沒什麽關係。我姓劉,官府戶籍上我叫劉康,和什麽楊家後人沒什麽關係。”這些話句句如刀一般戳在楊鐵心頭,令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楊叔父是有苦衷的,你身為人子不說體諒父親,怎麽還如此咄咄逼人。”郭靖掙紮著想衝上前去,身後的軍士卻立刻按住了他。


    “他的苦衷是尋找你和你母親,你當然能體諒他。他卻不想想他殺了朝庭命官後把我母親扔在那裏,若非母親運氣好遇上師傅,我娘早就……”楊康說起這些簡直恨到咬牙切齒,當年他從外祖父母那裏知道一切時就是一陣後怕,被抓進大牢的女人會遭遇什麽他這些看得太多,每每想起都是一身冷汗。


    “康兒,把這兩人放了吧。讓他們以後再也不能進京城就是。”李武這時才出聲,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了他身上。


    李武說完這句也不管其他什麽,他隻是覺得畢竟是楊康的生父,在官府戶籍上楊鐵心這個人已經死了,即使他現在活著也掀不起風浪來,硬要把他拿去問罪,也隻是為難楊康而已。


    “你這狗官何必假惺惺的在這裏做好人!你當年害了郭大哥不說,還害了全真教上下,可恨官家居然一直被你蒙蔽,全直教本是義士,卻被你陷害至此。”楊鐵心在聽到李武的話後卻突然像打了雞血似的激動起來,郭靖也是滿臉仇恨的看向了李武。


    放下手中的茶盞,李武冷笑一聲:“你們整日喊著什麽官家受了蒙蔽,卻不想想你們擅殺朝庭命官,這罪放在誰身上都是個死字,為何你們就例外?我奉朝庭命令拿人有何不對!隻因先前去的那隊人和金人勾結,我這個後來去拿人的也就是和他們一夥了?簡直荒謬!你們無非覺得自己才是正義,自己殺人是對,被朝庭緝拿卻要找個人來背黑鍋,好讓自己顯得正義!”


    “你……你胡說……”郭靖漲紅了臉卻不知如何反駁,他一直被教導的就是李武勾結金人要殺為大宋除害的丘道長,自己父親和楊大伯也是被狗官迫害,可現在李武的話和來到宋國境內看到的一切相印證,卻打破了他這些年的認知。難道真的是自己的父親錯了嗎?


    “靖哥哥,你別聽這個狗官狡辯!”一邊的黃蓉看郭靖急的滿頭是汗,趕緊安慰他道。


    李武並不接黃蓉的話,隻是吩咐了人把楊鐵心和穆念慈帶出城去,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楊鐵心想來也不想留在京城看著包惜弱和劉秀才好好的過日子。


    “師傅,這二人刺殺你,不如直接扔到刑部去吧。”楊康自小在李武身邊長大,對他來說李武不僅是師傅,很多時候在他心裏更擔負了父親的身份,眼前這兩人眼看是不殺了師傅不罷休的,幹脆扔到刑部算了,進了那裏,基本也就別想出來了。


    “我黃藥師的女兒誰敢動!”此時一道疾風閃過,眨眼前廳裏就多了一人,那人一身青色長袍,臉上肌肉僵硬至極,看著很是嚇人。


    “黃島主既然來了,還請日後管好自己的女兒,江湖人就不要來和朝庭作對。”李武說完這話就感覺一道森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全然不懼,黃藥師若是想動手,大不了他奉陪就是。


    黃藥師卻是哼了一聲,就帶走了本來在廳裏的黃蓉。楊康的武功還不及阻止,李武卻是能動手也不想動,他不想繼續結仇,黃藥師帶走了黃蓉也是好事,黃藥師不是普通江湖人,他縱然狂傲卻也看得清如今的局勢,相信他不會摻和到其他事裏。


    “康兒,不必追了。”李武看著想追的楊康製止道,隨即右手微動在郭靖身上連點幾下後,對楊康道:“把他放了吧。他的內功已經被我廢了,以後隻能使些拳腳功夫,不會再有什麽威脅。”


    看著楊康帶人把郭靖送出府,李武長出了口氣,希望郭靖能回到草原上再也不要來找他報仇了,否則下次自己不會再給他機會。


    也許是被廢了內力自知報仇無望,也許是那天李武的話讓郭靖知道自己的認知是錯誤的,反正自此之後,李武再也沒見過郭靖來找他,楊鐵心和穆念慈也離開了京城。


    郭靖和楊鐵心他們走後,李武的生活真正歸於了平靜,他一天天的看著現在這個截然不同的宋朝再次強大起來,他做著一個保護皇帝的武官應該做的一切,時而去執行一行不能放到台麵上的事情。


    李武一直活到了五十六歲,也許是這個身體以前受過的傷太多,以他的武功來說這個年紀並不算大,可他的身體卻早早的衰老了下來。


    在他死的那一年,西夏和大理已經被宋朝合並進了大宋的版圖裏,北邊的蒙古草原上雖然偶爾有強大起來的部落,可每次都被宋朝打敗了,李武看著這一切很是欣慰,最終安祥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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