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要過十八歲生日了,禹楠親自寫了請帖發出去,凡是收到請帖的人都提前一天抵達魔都。


    而衛澄也有自己的好朋友,那些請帖就要她自己寫了。


    遊萬峰父子的,鄭子傳母子的,還有騰立行全家的。


    然後,衛澄又通過盤龍令,給魔都另一位盤龍衛發了消息,那名盤龍衛的身份有些特殊,是軍部的一名中尉,衛澄也隻是知道他的存在,卻不知道他是誰,所以,通過盤龍令,衛澄問:“我要過生日了,你要來嗎?”


    歐陽傑正在和一位龍城來的好友喝茶,腦海中收到女孩兒的問話時,他的表情無比的複雜,有些受寵若驚,有些茫然,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阿傑,你怎麽了?不舒服?”那名龍城來的好友看著歐陽傑,疑惑地問。


    歐陽傑道搖頭,“沒有,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做,阿言,我要失陪了。”


    “客氣什麽,咱兩誰跟誰!”耿言不在意地笑了笑,又問,“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能處理。”歐陽傑連忙道,他和耿言當年是戰友,又有雙兵王之稱,二人曾是競爭對手,後來一起合作,生死相交。不過耿言家世顯赫,他隻是普通人,能混到如今的位子已經很難得了。


    和好友告別後,歐陽傑回家換了一套比較正式的西裝,打好領帶,這才出發了。


    衛澄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收到對方的回複,不由噘起了嘴,居然不回複她,太過份了。衛澄覺得她受了委屈,被自己的盤龍衛如此無情的對待。


    然而,她委屈了大半天之後,卻默默地想起,她可以向盤龍衛傳達意念,可是盤龍衛卻是無法向她傳達意念的。


    所以,這半天她根本就是白委屈了,就算人家想回複他,也回複不了啊。


    衛澄心虛地瞪圓貓瞳左右瞄了瞄,幸虧這種丟人的事沒有人看見,不然她真是很沒麵子。


    又過了一會兒,夏管家來報,說是外麵有一位先生前來拜訪主母。衛澄聞言,心中莫明有種預感,連忙對夏管家道:“夏管家,請他進來吧。”


    衛澄換掉自己毛茸茸的居家服,穿了一件米色的羊絨連衣裙後往樓下走,客廳裏,夏管家正在招待一名中年男子,男子也就四十來歲,個子不高,卻給人一種精幹的感覺,他穿著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留著板寸,顯得很是精神。


    聽到腳步聲,夏管家和男子都朝衛澄看了過來,衛澄和歐陽傑兩兩對視,囧囧有神。


    夏管家備好茶點後,就退了下去,留下歐陽傑和衛澄大眼瞪小眼。[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咳!”歐陽傑尷尬地低咳一聲,然後臉色一肅,立正行禮:“屬下歐陽傑,見過主人。”


    歐陽傑行了個軍禮,然後又覺得不合適,放下了手,額頭滲出一層汗水,手足無措地看著衛澄。這,不用下跪吧?他不習慣啊。


    衛澄眼睛瞪的又圓又大,將歐陽傑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男人身材精壯,下盤穩實,五官隻是一般,皮膚是一種健康的小麥色,不過,他的眼神格外的明亮奪目,透著內斂的鋒芒,十分懾人。


    不過,男人的此時的神情格外窘迫。


    歐陽傑的內心此刻淚流滿麵,雖然知道那位不著調的主人剛要過十八歲生日,對方還是個小姑娘,不過見了麵才知,對方的長相實在太出乎意料,他以為對方至少是個嬌豔動人的小姑娘,結果一見麵卻是個萌包子,那雙圓圓的眼睛神裏滿是好奇,像個懵懂的孩子。


    這讓歐陽心傑心中的壓力一時倍增,叫這樣一個丫頭為主人,他表示有些吃力。


    這一代的家主的眼光,真是讓人想不通。


    衛澄打量完人了,微微抬起小下巴,努力做出嚴肅的表情,“我叫衛澄,你叫歐陽傑呀?”


    “是的,……主人。”歐陽傑木著臉嚴肅地說。


    “哦,你別站著,請坐。”衛澄指了指沙發。


    歐陽傑用眼角瞄了一眼沙發,等衛澄坐下了,他才走過去坐下,然後,兩個人再次大眼瞪小眼。


    “咳!”衛澄輕咳一聲,指了指茶杯,“你、你喝茶吧。”


    “是。”歐陽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然下一刻,他的臉色陡然扭曲,“噗——”這水好燙!


    衛澄傻眼了,貓瞳瞪的溜圓,“你你你——怎麽樣?嚴重不?”她站起來走到歐陽傑身邊瞧。


    “沒事,沒事。”歐陽傑連連搖頭擺手,眼角都發紅了。


    肯定燙傷了,眼淚都出來了。


    “你等等啊。”衛澄起身往樓上跑,過了一會兒,她又‘噔噔噔’地跑下來,伸手將一個瓶子遞給他,“給你,裏麵有藥,你倒出來含一片。”


    歐陽傑擰開瓶子,倒了一片藥放進嘴裏,霎時間,滿口的芳香和清涼,說不出的舒服,他忍不住舒了口氣,神色越發尷尬,“抱歉,屬下失禮。多謝主人的藥。”


    衛澄擺了擺手,“你太緊張啦,我有那麽可怕嗎?我是很隨和的人。”衛澄看著他說,小表情可外的認真。


    這要讓他怎麽回答?歐陽傑沉默,他覺得他與主人有代溝,而是而大的代溝,於是他直取主題,道:“主人之前問屬下要不要來參加您的生日宴,屬下的意思是,全聽您的吩咐。”


    衛澄心裏頓時美滋滋的,她的盤龍衛真聽話啊,於是心裏滿意了,小臉就紅撲撲的了,她抿唇微笑,“那好吧,大家都來,你也來吧,順便也和其他的盤龍衛認識一下。”


    歐陽傑心中微動,其他的盤龍衛,他也很好奇,甚至還有一種奇妙的親近感。


    “好,後天您生日,屬下一定來。”歐陽傑點頭,掃了一眼衛澄嘴角的小梨渦,然後笑了一下,“就是希望您到時不要嫌棄屬下的禮物就好。”說起禮物,歐陽傑語氣裏帶著些微試探。


    “不會的,我不挑食。”衛澄大方地擺手,但突然她愣住,歐陽傑也愣住,衛澄眨了眨貓瞳,緩過神兒來後連忙解釋,“不是,我是說我什麽都不挑,不管什麽禮物,都是心意一片,我都會喜歡的。”


    說完,衛澄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歐陽傑,從而判斷他有沒有想笑話自己的意思。


    不過,歐陽傑除了最開始愣了一下後,之後就一直麵無表情,甚至是有些嚴肅地點了點對,“屬下知道了,屬下一定會給您用心準備禮物的。不知您能不能給屬下一張請帖,屬下擔心您生日那天,人太多,沒有請帖屬下進不去。”


    “嗯,你想的很周全。”衛澄誇讚道,然後轉身上樓去拿請帖,看著衛澄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歐陽傑的表情霎時扭曲,一種想笑又隱忍的痛苦表情。


    不一會兒,衛澄拿著寫好的請帖走下來,遞給歐陽傑,精致的請帖上印著燙金大字,翻開裏麵,同樣是精美的設計,淺粉色的紙頁上印著生日快樂的字樣,周邊綴著細碎小鑽,隻是,與這精美昂貴的請貼格格不入的是三個七拐八彎的牛頭大字。


    歐陽傑從來不曾想過,他的名字竟能寫出這種扭曲猙獰的新境界,真是醜的慘絕人寰。他近乎恐懼地‘啪’地一聲合上請帖,麵上露出一絲微笑,拘謹地道:“既然如此,那屬下就不打擾主人了,您生日的時候,屬下一定到。”


    “好。”衛澄點頭。


    送走了歐陽傑,衛澄抬起手揪了揪了自己的頭發,大眼中閃爍著疑惑的神情,歐陽傑心裏到底有沒有在笑話自己呢?


    衛澄想不通,然後就去書房找禹楠,找到禹楠後,衛澄問:“楠楠,你說我會不會被笑話?”她沒頭沒腦地問。


    禹楠知道衛澄見的人是盤龍衛,不過這名盤龍衛的身份他有些驚訝,歐陽傑,人稱黑豹戰神,曾經特種部隊的雙兵王之一,憑借功勞獲得中尉軍銜,如今雖然已經退出特種部隊,但他的威名,卻依然威震八方。


    “澄澄為什麽這麽問?”禹楠見女孩兒雙眼閃爍,於是伸手將她拉到身邊坐好。


    衛澄將臉埋進禹楠懷裏,無言地搖了搖頭,沒法說,也說不出口,反正今天她表現的不好,在屬下麵前出醜了。


    禹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伸手溫柔地一下一下撫摸著女孩兒的頭,溫聲道:“不管什麽情況,澄澄都不會被笑話,因為澄澄是他們的主人啊!”


    衛澄身體頓了頓,又聽禹楠說,“更何況,澄澄這麽可愛,他們沒道理笑話澄澄啊?對於他們來說,一個寬容的,能給他們最大限度自由和尊嚴的主人,就是值得他們一生尊敬,代代尊敬的主人。”


    “最大限度的自由和尊嚴?”衛澄抬起頭,看向禹楠,禹楠點頭,“自由,尊嚴。”


    衛澄點了點頭,心裏窘迫少了些。


    但是歐陽傑一離開紅彬林的範圍後,就再也憋不住扭曲了臉色,險些一口老血噴出,這是什麽主人呐,分明就是個滿腦子都是吃的吃貨。


    他雙手顫抖地將那份請帖打開,再次看了一眼那醜的不能再醜的字,心頭又是一陣滴血,那麽可愛的小姑娘,卻寫出這麽醜的字,這是幼稚園的水平吧?一看字就知道是個學渣啊!


    但是,就結果而言,他心頭沒有了之前的忐忑,因為,小姑娘雖然不太著調,但卻很體貼,還給他拿藥,當時他雖然很窘迫,但現在回想,小姑娘也是很緊張的,而且還努力擺出威嚴的樣子來,竟有幾分可愛。


    歐陽傑深吸一口氣,心中覺得安慰,這樣的主人,知道憐惜他們,也把他們這些暗衛後人當人看,給予了尊重和重視,並非靠著盤龍令為所欲為肆無忌憚地命令他們做這做那,而且小姑娘還緊張地跑上跑下,親自給他拿藥,拿請帖,足見赤誠無垢。


    歎了口氣,一朝有了個主人,他相信,所有的盤龍衛心裏都會忐忑不安,但是今天,他見了這位小主人後,卻是心裏坦然了,小姑娘著實不讓人反感。


    同樣心情複雜的還有騰家,騰家三父子相對而坐,騰立言麵目扭曲,“所以,上次他讓我幫別人一起綁架她?這種不著調的主人……”


    騰立行也苦瓜臉,小魔女成了主人,以後的日子可咋過?


    騰紹華看著兩個兒子,輕哼一聲道:“你們懂什麽,小姑娘一直知道咱們的身份,卻沒有隨意要求,可見並不想隨意影響咱們的生活,足見是個會尊重人的,咱們該慶幸,沒有遇到一個不把盤龍衛當人看的主人。”


    騰立言和騰立行都看向父親,兄弟倆都是一怔,細細想來,卻是很有道理,盤龍令如此霸道,衛澄就是叫他們現在去死,他們也得去死上一死。更別說別的了。可衛澄至始至終,都沒有來找過他們。


    就在這時,管家拿來一份請帖,“先生,兩位少爺,這是一位先生剛送過來的,說是二少爺的朋友過生日。”


    父子三人接過請帖,打發了管家,騰立行打開請貼看了一眼,然後嘴角抽搐,衛澄這字寫的太對不起這昂貴精美的請貼了。


    騰立言看到後,也是一陣無語,這字可真是無法直視。


    騰紹華從兩個兒子手裏搶過請帖,掃一眼,就大讚:“好字!好字啊!一筆一劃隨心所欲,大氣奔放,可見是個不喜束縛,喜歡自由,崇尚享受的人,好字!好心境!”


    “噗!”


    “噗哧!”


    騰立言和騰立行兄弟倆頓時噴了,騰立行更是麵目扭曲地看著他爸,“爸,您馬屁拍早了,您就是在這兒誇上天,她也聽不見啊。”


    騰紹華眼睛一瞪,怒視他道:“你懂什麽!看字不要看形,要看意。雖然形狀是醜了點兒,但這字裏的氣勢可不差啊!不信你們將這一筆一劃拆分開來看。”


    “爸,您什麽時候懂書法了?您年輕的時候學的是心理學,和書法完全不搭邊啊?”騰立行無語地道。


    騰立言卻若有所思地拿過那份請帖,每筆每劃拆開後,非但沒有了‘醜’的感覺,反而每一筆,每一劃,都充滿了一股自由自在,隨心而為的流暢與鋒銳,勇往直前,擋我者殺,驕傲肆意,真正是睥睨世間,俯瞰眾生。


    騰立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顫。


    “我是個心理學者,從一個人的字,就能大致判斷出一個人的性格,不簡單呢,我對這位主人倒是好奇起來!”騰紹華道。


    騰立行看著父親和大哥,眼中閃過糾結,真有他們說的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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