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裏,流淌的音符,緩慢隻是表象,卻是每一步緩慢裏駐紮一段心機。[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那些不可告人的,如今,閃爍在舞姬的眼神裏,纏繞在舞姬的手中,舞中。


    這個人要對自己做什麽?難道,要讓自己在光天化日下,死在舞蹈中?這也太小瞧自己了。如此明目張膽,還要興師動眾,還不如在酒中、飯菜中下毒呢。


    舞姬如蛇,掌心綿綿,身段柔韌,仿若無骨的尤?物,就連隱形的刀鋒,都是唯美到綴在絕境的華衣裏,磨刀霍霍,都是一種律動的弦音。


    而那個舞姬,確實是這樣的。她宛若一個美女蛇,下麵是一條巨蛇的尾巴,但被長裙蓋住。當她將自己圍繞,把環繞的裙擺,總是有什麽隱在深處,趁人不注意,就原形畢露,蛇尾纏繞住目標,直到對方窒息。


    看山非山,似水非水是一種迷茫,隻有在旁觀,或者自身脫離那樣的危險之後,在某個安全之地,才能有閑情細細詳述。


    若置身雲霧之中,一切都看不分明,又怎能什麽都不在乎呢?


    一掌,如蛇首,繞了過來,不知何時,手掌裏有了一把小小的刀片,仿佛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那刀片在月薔薇的視線裏遊走,一劃,可以劃破一雙眼。再一劃,可以劃破一個人的喉管。


    月薔薇的手中化出一個琵琶。琵琶簌地一下,將飛舞的刀片攔截,成功抵住那片刀之後,月薔薇手一劃,弦音肅殺。


    舞姬目色一凜,不甘心地一抽身,騰空而躍。但是,她還是有舞蹈動作的。她,長袖飛舞,袖子,成為長河,成為浪花。


    那流水般的袖子,也是有殺傷力的--袖子如海,海裏有礁石。(.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月薔薇是海中的船,要防止觸礁。


    在一旁觀舞的瑟妮也卷入了舞戰之中。不等她身邊的那個所謂的沙罕王子發話,她早已衝進了舞中。


    她一襲黑袍,像極了一匹黑色的戰馬。然而,正當眾人訝異時,她手一揮,將一襲長衣一拽,顯出裏麵的裝扮,嗬,此時,更像是一隻黑天鵝。


    而她,確實像一隻黑天鵝,擠壓全場。如果說,之前的舞姬是豔麗無雙,那麽,她這個瑟妮,則是有一股逼人的氣魄,就像天黑的風,壓在了旅人的肩上。


    她穿得服飾,也是類似芭蕾舞的服飾。裙子淺淺,像怒放的喇叭花。那一身黑,閃著明媚的光輝。而她那雙腳,也如高傲的天鵝,站立、挺直。


    很多人被瑟妮那雙長腿迷住。的確,瑟妮的腿很美,她一直為此而驕傲。那是一種直接,毫不掩飾的美麗,就像群芳爭豔,這爭豔的花園,也是美麗的戰場。


    音樂,不知何時變得高昂。這時的舞姬,反而顯得多餘。因為,那樣的魅惑,與一直高傲的黑天鵝的氣質不搭調。


    而這舞曲,一旦變了,就連服飾也得變。更何況,這支舞她從未跳過,這……舞姬呆立在原地,就連私下裏的動作,也停在半路。


    綠妃向舞姬做了一個手勢,這手勢是那麽隱秘,漫不經心,不過是無意識間拾起一杯酒,把就被緩緩送向自己的嘴唇。可是,這平淡的動作裏的用意,卻被舞姬看到了。於是,她自動退出。


    而這,也讓月薔薇看到了。這也不是因為月薔薇觀察細致。有時候,或許是因為巧合吧,自己一個不小心,視線就會旅行,然後,在某一時刻,遇到同頻率的揣測,看到自己孤疑的事。隻一個眼神,被捕捉了,就是心領神會,驚天動地。


    邪尊看著瑟妮和月薔薇,更多的時候,她大大方方地看著瑟妮高貴般的美。瑟妮應該是生自己氣了。而這,也算是女人的嫉妒心吧。普普通通地讓對方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如果能夠給對方難堪,那就更好了。


    對於自己眼中的黑天鵝,月薔薇是有點出意料的。這無言的心戰中,這個黑天鵝卻不是和舞姬一夥的。那她卷進來,是為何事呢?不像在幫自己解圍,但卻又無形中幫了自己,有歪打正著之感。


    但是,接下來,對方就不依不饒了,誓必要將自己比下去。月薔薇不是白天鵝,所以,也不可能像《天鵝湖》裏的公主那樣了。


    那麽,變成什麽好呢?有什麽能夠和天鵝旗鼓相當,一同高貴呢?


    月薔薇微微一笑,看來,也隻有扮成那個了。


    她一轉身,指節輕叩,手環閃爍,接著,月薔薇的身邊一陣光芒。光芒一過,月薔薇的服飾驟然一變--變成了一隻純白的白孔雀的樣式。


    她,一襲雪白的長裙,長裙的裙擺,閃爍著一滴滴孔雀藍。長裙閃爍著光,那些光,是時間裏的星星。


    月薔薇的頭上有孔雀的羽毛,她伸長著手,手指彎曲,好似孔雀的頭。一動,仿若白孔雀在梳理自己的羽毛。


    月薔薇的另一隻手輕輕拉著裙擺,裙擺飄搖,裙擺一端高高揚起,宛若孔雀開屏。即便是如此,無人能夠看到月薔薇的雙腿和雙足。如果說,瑟妮的美,宛如一隻高貴的天鵝,而那樣的美,轟轟烈烈,是直接而通透的,那麽,此時的月薔薇,就似一隻白色的孔雀,細膩,但又帶一絲靈靜,反倒有一絲神秘。


    天鵝與孔雀,各有千秋。然而,也許這異世大陸裏,見過瑟妮這樣的天鵝多了去了,於是,猛一回看到一隻白色的孔雀,還是讓人眼睛一亮,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天鵝狂舞,她有一片湖,湖是舞台。


    孔雀靈動,她有一條小溪,此刻,她彎下身,與小溪嬉戲。她的雙手靈動而舞,仿佛孔雀之羽。


    天鵝之湖,可以是公園,也可以是別的什麽湖,但是,卻是熱鬧著,人們圍在身邊。那曲子,無論多麽強勢,但是,仿佛專門給人類鑒賞。


    孔雀之舞,宛若森林,可以飄著淡淡的煙霧,可以泉水叮咚。可以有千年靈芝,也可以有蟲鳴。但是,那裏人跡罕至,仙境裏,沒有人世的香火味。


    瑟妮這隻黑天鵝仿佛受到了威脅,交響曲,適當地表現出她的焦慮。也許,樂曲表現的故事張力,正好演到這一段。


    可是,月薔薇的葫蘆絲,卻像一片片細膩的晶瑩,散落在瑟妮的曲中,幹擾了曲子的一貫性。仿佛湖中有一塊石子,一落,視線裏就是一片片漣漪。人們隻記得那蕩開的圓圈,整片湖水,卻是一片布景,鋪在人們的眼裏,好似在墊背。


    可是,人們的耳朵卻不覺得突兀和雜亂。也許,這兩種曲風,還是互相深容,滲透對方的領地,但又未分成碎片。說到底,它們還可以成為一首曲子的。葫蘆絲和琴聲,混合得巧妙,也是一首歌。


    邪尊,哦不,此時,他是沙罕王子,隻見他饒有趣味地看著爭風鬥豔的兩個女子,不覺想到:一覽無餘的美是美,源源不斷,無限漫延的美也是美。


    後者之美,仿若深不見底的無底洞,底下埋著財寶,而從頭至尾,美麗就這麽多,即便美麗著,由於沒有變化,看多了,就略微疲倦。雖然,疲倦了,那個美,還是美。


    瑟妮的美豔,從頭至尾,是一隻高傲的黑天鵝,還有點進擊。


    月薔薇的美,先是潺潺的泉水,之後,可以是一條流淌的河,你隨河而行,隨波逐流時,就歸向了大海。也可以是漩渦,深陷了,就越來越到底。


    就這樣,月薔薇一舉手,一投足,裙擺轉成了一朵花。她的確像一隻絕美的白孔雀,人們所渴望的,就是一睹孔雀開屏的風采。


    誰說孔雀就不如天鵝?佛陀的世界裏,曾有一隻孔雀強勢而過。這一點,邪尊是知道的。他也曾讀過一些佛經與傳說。綠妃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飛舞的月薔薇,她的手僅僅捏著玻璃杯,都快嫉妒得把玻璃杯捏碎了。如果她不懂得克製自己,那脆弱的玻璃,無論如何,是無法沉在她源源不斷地嫉妒的。


    姍娜公主的眼中,妒火如燃燒的荒原。她本是計劃讓舞姬適時在舞蹈時給月薔薇難堪,甚至讓她略微“掛彩”。可是,沒想到這場舞宴竟然完全成為月薔薇的個人秀,一躍成名!天知道那個月薔薇怎麽會有這麽迥異的才藝,她一位這世上,不會跳舞的人多了去了。


    人群中,掌聲是一條不間斷的河流。這一夜,所有的光彩,屬於月薔薇一人,而月薔薇,就是一束飛揚在舞晏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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