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郡主早就已經是不耐煩了。


    她第一時間點頭。


    作為最最熟悉陸長生的人,他的每一滴每一毫,朝陽都是再清楚不過。


    可以說,陸長生就是皺皺眉頭,她都是知道他在想什麽。


    所以,陸長生的身體狀況,瞞得住寧清秋,瞞不住她。


    他在封印修羅之臂,把它扔進了空間夾層的時候,確實是受了傷的。


    隻不過他不樂意在旁人眼裏示弱,這個時候,全然是硬撐著罷了。


    自然,七夜和蘇紅衣他們修為高超――


    也是看出一二端倪的。


    不過嘛――


    不揭破,就是這麽裝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辦法。


    陸長生和他們一樣,都是無比驕傲的修士。


    “好,我們先離開吧,這個妖族就是呆在這裏多吃一點苦頭,之後來問,必定是什麽都會說的。”


    說著,就想要去攙扶陸長生。


    他的麵色,已經是有點蒼白了。


    陸長生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倒是把人阻擋住了。


    對於朝陽郡主這樣不需要的關心,對於陸長生這樣的性格淡漠的人來說,確實是過了。


    讓他覺得疲憊。


    他流雲袖一甩,邁步便走。


    蘇紅衣和司空摘星對視一眼。


    蘇紅衣聳聳肩,一邊高唱:“多情總被無情惱啊……”


    一邊是大步的離開,紅色的袍服角大幅度的擺開,就像是一朵朵的紅蓮。


    美豔極了。


    卻也危險極了。


    朝陽郡主僵立在原地,眼淚珠子便是在眼眶裏麵打轉。


    美人盈淚於睫,自然是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特別是朝陽郡主這樣明豔似火的美人兒。


    這一哭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司空摘星那可是憐香惜玉的人啊。


    當然,是指在這一行人之中。


    他歎了口氣,拍了拍朝陽郡主的肩膀。


    若是平時,朝陽心高氣傲,見他這樣不打招呼就是敢碰她,早就是一鞭子甩過去抽他個慘不忍睹在說……


    現在嘛――


    完全是成了一個沒有反應的木頭人。


    司空見好就收,也是大搖大擺的走了。


    “陸長生性子本就是有點冷,你自己要學會心裏調節啊……”


    後半句話沒說。


    要不然你就來追我啊。


    我司空摘星可是惜花之人,必定是不會對你這麽冷漠啊。


    何必喜歡陸長生那麽一個大冰山?


    對於男人還好,對於女人簡直是像人家欠了他百八十萬靈石,還是極品的那種。


    也就是對寧清秋好上一點。


    咿,不對啊。


    這麽想著,司空摘星總算是覺出不對味兒的地方來了。


    陸長生對於女人一向是不假辭色。


    也就是對於寧清秋和顏悅色許多。


    而且,救人,贈藥,指導修為,之前蘇紅衣說這些的時候,眼神怪怪的,他當時還沒有回過味兒來。


    現在這麽一想,幾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會吧……


    也不是司空摘星遲鈍,主要是他幾乎是在腦子裏麵形成了一個刻板的概念和印象。


    寧清秋屬於七夜。


    就是這麽簡單。


    簡直是沒有哪裏有問題。


    看七夜護著她那個眼珠子的樣子,簡直是當成了寶貝。


    雖然是現在修為還弱,但是寧清秋的天資確實是極佳,劍道天賦,也是他生平僅見。


    修士的壽命本就是漫長,雖然說高階修士向來是看不上低階修士的。


    但是也要看什麽樣的人。


    寧清秋這樣的有前途的,還有著七夜這樣的準道侶,在修仙界橫著走都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司空摘星從來是沒有想歪過。


    即便是寧清秋有著一張清麗脫俗,出塵若仙的美人臉,他也是半點兒沒動心。


    朋友妻,不可欺。


    而且七夜大大真心的惹不起啊。


    他可珍惜自己的小命了。


    美人兒到處都有,九州大地修士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兒,當然,天資極佳的美人兒就要少點,但是基數太大,這個數量也是不小。


    所以,選擇這麽多,何必吊死一棵樹?


    所以他自個兒沒想,卻忘了別人想不想。


    陸長生英雄救美,還是照顧了寧清秋那麽長的一段時間,要是發展點什麽感情,那麽還真的是不奇怪。


    畢竟那個時候七夜也不在啊。


    不過寧清秋自己也該是清楚啊。


    要避嫌……


    等等等等,好像之前在說她神魂受損,所以把七夜和明遠給忘了。


    這麽一想,簡直是沒有更糟糕了啊。


    司空摘星腦海裏都是攪亂。


    陸長生和七夜下一刻就要拚個你死我活一般。


    他們這些人到時候勸架不成,反而是把自己牽連進去的話……


    他還沒有活夠,不想英年早逝啊。


    他的命,怎麽就這麽慘。


    這樣的事,想通了還不如沒明白啊。


    司空摘星心裏都是翻江倒海了,但是麵上半點兒沒有露。


    大步走了出去。


    寧清秋倒是一臉古怪:“我沒有看錯吧?剛才司空摘星好像是……同手同腳的在走路?”


    明遠滿臉忍著笑的表情,眼眸中宛若春風拂過一般。


    “確實是,說不得,在練什麽了不得的功法呢。”


    寧清秋翻了個白眼。


    這話就是故意促狹了。


    那個修士練的功法非得要同手同腳?


    惹人笑*嗎?


    別逗了……


    朝陽郡主一臉的倍受打擊,就連寧清秋都覺著陸長生有點過了。


    但是轉念想想,既然是沒有那份心,還不如斬釘截鐵的拒絕。


    不然的話,朝陽郡主要是不死心,對於陸長生而言,也是一種負擔。


    若是以後陸長生有了真心喜歡的女修士,那麽朝陽郡主的存在,就是真的非常的麻煩和尷尬了。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還希望朝陽郡主能夠盡快的想通吧。


    愛情這回事兒,還真的是麻煩啊。


    她一晃三搖頭的,七夜倒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清秋一臉苦相的往外麵走。


    心裏那個炯炯有神啊。


    這眼神,灼熱得都快把臉皮給燒出兩個洞來。


    又不好意思讓人別看了……


    隻能是裝傻充愣。


    主要是她自己心裏都沒有琢磨明白呢。


    走到牢門口,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她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還綁在那柱子上的碧鱗。


    那一雙碧綠眼眸依然是青翠欲滴,美麗得像是碧海藍天。


    但是人已經是破敗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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