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聽到邊凜的事,還是在百花城外。


    他們當時正好是準備吸收帝流漿。


    七夜記得非常的清楚。


    隻是……


    當時也隻是聽過就算。


    沒想到――


    那個時候哪裏能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陷得這麽深?


    於是,對於邊凜的事兒便是如鯁在喉。


    即便是當時寧清秋已經是解釋過了。


    但是啊……


    還是不好受啊。


    明遠倒是見到情況不對,這個時候,已經是不太適合他在場了。


    若是寧清秋對於七夜無意,那麽這個時候作為朋友好像是不該棄她而去,不然的話,要是七夜惱羞成怒……事情就不太妙了。


    可是吧,顯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寧清秋對於七夜顯然是不同的。


    所以――


    他覺著自己還是就看著吧。


    最多,情況不對的時候幫她一把。


    雖然是看樣子寧清秋還是有點沒有開竅的樣子,好像是自己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的心。


    他自然是不會越俎代庖。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


    明遠給了寧清秋一個安撫的眼神,帶著微微的暖意還有打趣。


    寧清秋喊了他一句:“哎,明遠……”


    那人背脊挺直,藍色的仙鶴祥雲紋路隨著他的動作,搖擺不定,絢麗流光。


    美不勝收。


    她梗了梗。


    在心裏罵了他一句。


    這種時候,怎麽能夠二話不說甩手走人?


    七夜不知道怎麽的,身周氣場都是一變再變,雖然是沒說話吧,但是那張臉冰寒沉凝,怎麽看都是嚇人啊。


    她苦著臉,縮了縮自己的小肩膀。


    麵上有些訕訕:“那我……也走了?”


    七夜挑眉:“你也有事?”


    聲音不鹹不淡。


    顯然是不樂意。


    寶寶心裏哭啊。


    寧清秋覺著自己真的是欲哭無淚。


    那――顯然明遠也沒事兒啊,這就是個托詞啊托詞。


    怎麽明遠就是百試百靈,她說出來從來就是沒有成功過啊。


    於是寧清秋便是沉眉肅目道:“可能是……有――還是沒有啊?”


    看著七夜的麵色不對,大有下一刻就是拔出森羅刀的意思。


    她的那顆心也是拔涼拔涼的。


    雖然說知道七夜不太可能對著她刀劍相向,但是光是想想就是足夠的駭人了。


    於是她慫了,話到了後半句便是全然變了。


    “如果你有什麽話要說,那我必定是沒有事啊,有事我也可以拖著,你說吧。”


    她那個樣子吧,簡直是壯士斷腕一般。


    要是配點音樂,這個時候大概就是豪邁哀涼的慷慨悲歌。


    七夜被她逗笑了,神情也不像是開始那樣的――沉重?


    像是一不合心意,就要找人出氣。


    他問道:“你說的那個寧心蓮我也是有印象的,即便是跑了也是不要緊的,她要是敢出現,有我在你身邊,隨時都可以殺了她,翻不出什麽風浪來,你不要耿耿於懷。專心修煉便是。”


    “至於說……她提到的那個什麽邊凜,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是什麽關係?”


    七夜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大有不給一個滿意的答複就是不放人的意思。


    寧清秋沉默了一下。


    恨不得伸手抹一抹自己頭上可能存在的汗水。


    還不忘確定下一下:“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竟然還折騰這麽一副架勢,她還以為怎麽了……


    七夜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這個對他來說,可是大事兒。


    寧清秋隻好回答道:“我跟他……並無太多的來往,也就是旁人以訛傳訛,就是非要把我牽扯到他身上,像是恨不得把我給抹黑似的,關鍵是有眼睛的人都是不會相信的,畢竟我們兩個人並沒有什麽交集。”


    “但是吧,他有一個未婚妻準道侶,聽說在築基期之後,兩個人就會舉行大典,但是他那個未婚妻自己天賦高不說,還有個位高權重過的父親在青雲宗門,對我心懷惡意,像是相信了那些傳言,然後……我就被設計了,一路陰差陽錯,就是來到了百花城外,遇到了明遠,之後的事兒,你都知道了。”


    這麽一頓解釋下來,她覺著自己有點口幹舌燥。


    但是就怕七夜還是扭著不放,所以解釋得特別的認真。


    七夜舒坦了。


    但是還是追問了一句:“所以簡而言之,你和那個男人就是……沒有什麽關係?”


    寧清秋:……


    然後她點點頭,猶豫的說道:“也是可以這麽說的吧。”


    話說,她自個兒倒是可以保證,但是這個身體的原主……還真的是不知道怎麽想的。


    這個的話,大概也就隻有邊凜清楚一點。


    “但是,我因為他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卻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所以,我依然是要返回宗門,對付鄭芸的,如果他要維護自己的道侶,那我們就是敵人。”


    寧清秋說得很肯定。


    鄭芸,她是一定要報複的。


    不隻是為了她自己,還有這個身體曾經遭受的死劫。


    修士總是有直覺的,她覺著,這件事多半是和鄭芸脫不了幹係。


    七夜眸光冰寒:“她竟然敢害你?那麽除了死之外,好像是沒有第二條路給她選了。”


    說著,他薄唇挑起了一個薄薄的弧度。


    冷漠、譏嘲。


    之前聽過就忘,但是吧……


    現在寧清秋的事兒,那就是他的事兒。


    寧清秋的仇,他自然是想要替她報複。


    “我自己心裏有數,你不要隨便插手啊,不然的話,這個仇若不是我親手報的話,可能是會有著心魔滋生。”


    她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嚇嚇七夜,提高嚴重性罷了。


    那點子恨意,還不到阻礙她的仙路的地步。


    七夜卻是信以為真。


    他有些訝異:“你竟然是如此在意那個鄭芸?那好,我不會出手,我就在一邊給你護法。”


    寧清秋總算是回過味兒來了:“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回青雲宗?!”


    七夜點頭,黑眸流光溢彩。


    “怎麽,你不同意?”


    寧清秋心裏苦啊。


    這是她不同意他就不會做的事兒嗎?顯然七夜這個表情,是早有預謀啊。


    拒絕不了,那就是隻能認了。


    這個男人,好像是招惹了就沒有辦法甩掉的樣子啊……


    “那我先回房了。”


    七夜點頭:“你去陸長生那裏的時候,需要我陪著嗎?”


    寧清秋趕緊的擺了擺手:“用不著用不著,有什麽需要的話,我會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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