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起來,就是收到這麽一個好消息,寧清秋那叫一個紅光滿麵。


    看起來簡直是花骨朵吸收了充足的水分還有陽光,顯得格外的飽滿鮮豔。


    都快是盛放的狀態了。


    所以,他們一行三人組的好氣色,更是顯得東麵過來的陸長生和蘇紅衣臉色不虞。


    當然,可能是寧清秋的心理作用。


    總之,事情就是這麽巧,兩方人馬就是這麽撞上了。


    不過……


    蘇紅衣怎麽是和陸長生一起來的?


    別看,這一紅一白,都是罕見的美男子,看起來還是挺般配的啊。


    這麽詭異的念頭,就是在她的腦海裏麵轉了一圈,立馬就被她自己給pass掉了。


    這想法要是被對麵的兩個人知道了――無論是哪一個,她都是死定了。


    所以……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難怪那些佛修總是要念著這兩句,有事兒沒事兒都是要念的,走路要念,打架也要念,原來還真的是有那麽點鎮定劑的效果啊。


    她表情有點微微扭曲,詭異微妙。


    陸長生和蘇紅衣幾乎是同時眉頭一蹙。


    心裏不知怎麽的升起了淡淡的寒意。


    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兩個人都是當世的大高手大修士,哪裏有人可以這麽明目張膽的藏匿於此並且對著他們懷抱惡意?


    雖然是想起來不可能,但是剛剛那一瞬間的遍體生寒,也隻能是歸類為錯覺了。


    正所謂,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是再不可能,那也是唯一的真相。


    寧清秋有些尷尬,但是她向來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


    “嗬嗬,兩位早啊。”


    蘇紅衣就是這麽冷冷淡淡的嗤笑一聲。


    意味不明。


    七夜和明遠臉色都不是很好,但是想著馬上就是要走人,照著寧清秋的意思,還是不要橫生枝節。


    於是也是對於蘇紅衣毫不搭理。


    至於說七夜和陸長生,頗有些王不見王的架勢。


    兩個人說是想看兩厭,那都是輕的。


    看都不想看見對方啊――


    寧清秋也不在乎蘇紅衣到底是對她態度如何。


    主要是陸長生……


    昨天是真的把人惹毛了,她對著他的時候,到底是心虛啊。


    看人家那一張冰山臉,也就是剛才遇見的時候打照麵看了她一眼,旋即像是看見了什麽不想看見的東西一樣立馬就是轉開了目光,寧清秋不否認自己有那麽一丟丟的委屈。


    她眼巴巴的朝著陸長生那邊看過去,烏溜溜的眼睛有點水潤,看起來和小奶狗似的。


    隻是……陸長生顯然是要把自己的高冷人設進行到底,像是那天晚上月下飲酒的那個人、曾經對著她指導劍法丹藥術的那個人、昨日輕聲詢問是不是可以和他們結伴同行的那個人……都隻不過是她想象中的一個幻影罷了。


    他連眼角的餘光都是沒有給她。


    冷淡的擦肩而過。


    隻有白色的衣袍,還有繡著精致暗紋的靴麵在她的眼底映過。


    寧清秋心裏一沉。


    看來,這次陸長生是真的,對她心灰意冷啊。


    想想也是,不過是結伴同行,還是她的救命恩人,且都已經是把話說到了那個份兒上……還是被她那麽敷衍的拒絕,定然是心裏難受至極。


    她不是都猜到了?


    現在還這麽驚訝做什麽?


    但是預想和現實真的是兩回事兒,想過和陸長生再遇的場景,卻是沒有想到,這麽讓人難過。


    寧清秋垂著頭,有點懊惱。


    烏黑的發絲落下,看不清她的臉上的表情,隻有一點瑩白的下頜和挺翹的鼻尖露了出來,可憐可愛。


    七夜盯著陸長生的後背,眼中冷光四射。


    但是到底是他期望的場景,所以他就忍了。


    他冷冷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轉頭看向了蘇紅衣。


    聲音冷淡,帶著距離感的疏遠。


    “清秋已經是和我說了關於那個妖族的事兒,你想要的話,就給你。隻有一點,在她的麵前,把你的那眼高於頂的樣子收一收,不過也沒關係,隻怕沒有相見的時候了。”


    一句話,便是劃拉下了楚河漢界。


    清晰分明的界限。


    蘇紅衣倒是不以為杵。


    他的目的達到了就行。


    他今日出來,也不是偶遇陸長生,他是專門的等在他的必經之路,把人截下來的。


    也是把自己想要那個妖族的事兒說了。


    陸長生沒有提出什麽要求,他還欠著蘇紅一個人情來著,自然是答應下來,不過要等幾天,讓他把該問的東西都問了,自然是會把碧鱗毫發無損的交給他。


    蘇紅衣自然是沒有不同意的。


    這麽兩三天,他自然是等得下來的。


    他們蘇氏一族的仇,已經是等了千百年,自然是不愁這麽幾天的時光。


    蘇紅衣自認還算是個有耐性的人,主要是最近諸事不順,所以看見仇人或者說仇人的後代就在眼前,心裏難免焦躁了些許。


    於是他點頭,轉身便是走了。


    沒有說謝,畢竟是他和寧清秋的等價交換。


    既然七夜和陸長生都是同意了,那麽碧鱗就是他蘇紅衣的階下囚了。


    至於說他們要離開,關他什麽事兒?


    七夜還有寧清秋他們到了前廳,便是辭行,陸長生沉默不語,絲毫不作挽留。


    蘇紅衣無所謂的點點頭,就是等著陸長生把這裏的事情料理完了,帶著他去地牢。


    至於說司空摘星,他本就是個無拘無束的人,竟然是昨天半夜便是走了。


    七夜和明遠都是沒有強留他。


    七夜沒興趣,明遠那是想留都是留不住的。


    明遠的想法很簡單,隊伍裏麵多一個元嬰修士自然是好事兒。


    特別是司空摘星……這位可是偷王之王,於這一道上大概是無人能出其右。


    他們要去誅魔穀,甚至是路途中遇到的各式各樣的遺跡或者是秘境,或者是哪家的藏寶庫房之類的,要是有了司空摘星,那必然是事半功倍。


    但是七夜顯然是沒有興趣讓隊伍裏麵多出一個雄心生物的。


    於是明遠也就沒有提議。


    司空摘星見著七夜已經是對他不管了,他來的時候本就是被七夜抓著來的,自然是屁股一拍,見著沒有好處了,溜溜的就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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