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家裏明顯是十分看重玄學的,家具擺設、裝修設計都十分講究風水,明堂敞亮,布局落落大方,鎮宅祥瑞也擺放在適當的位置,窗戶大開而向陽,陰氣順風流走,不得不說一一都布置得十分到位。(.無彈窗廣告)


    家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南島開了家珠寶店,生意興隆,蒸蒸日上。死的人是她丈夫,兩人忙於事業結婚比較晚,在準備領養一個孩子的時候,她丈夫就突發意外事故,溺水而亡了。


    屍體已經火化,就剩下一盒子骨灰還擺放在家裏沒有下葬。


    江敏生平比較信玄學,結婚之前特地找大師算過她丈夫的命相,是福祿命,四十歲前雖然忙碌,但是四十歲後會節節高,步步攀升,大富大貴,更是壽星高照,活過九十歲都不成問題。本來,人有旦夕禍福,閻王要拿你命,命局再好也擋不住,她沒想那麽多。可仔細一問,這個月南島死了好幾個,有幾個她不是她朋友就是她朋友的老公,都跟她老公一樣是福祿命。


    想到這裏,她就覺出不對勁來了,於是,通過人際關係找到了孫浩這裏,要孫浩幫她看看格局。


    孫浩來的時候,她老公還沒火花,屍體還在,看過之後,的確發現了異樣,之前他就聽說南島有人離奇死亡懷疑有古怪,這麽一看更是十分確信。


    可到底是什麽在搗鬼,過了十幾天,孫浩也沒瞧出來。


    江敏都來都快放棄孫浩了,結果孫浩領了個年輕人上門來。


    “屍體已經火化了就難辦了。”周通進屋後,先對著江敏老公的遺像擺了幾擺,表示對死者的尊重,隨後打開骨灰盒的蓋子看了一眼。


    已經被火化完全的骨灰失去了與魂魄的聯係,很難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周通在江敏家裏轉了一圈,在臥室裏發現了一縷還未散去的煞氣,幸好那煞氣十分微弱,江敏也不像她丈夫一樣有那麽好的命,不然的話,又得躺一個。


    “這位小天師,查得出來什麽嗎?”人是孫浩帶來的,江敏再怎麽懷疑對方的能力也不好說出來,隻好一步步緊盯著周通的動作。


    周通搖了搖頭,說:“如果有屍體的話還能看出點什麽來,骨灰不夠。”他頓了頓,說,“你丈夫死了多久了?”


    “二十天。”


    “明天正好是三七……”周通算了下日子,說道,“三七是返魂的日子,我想試著招魂。”


    “什麽?”江敏瞪大了眼睛,哪怕她信這些東西,親耳聽見又是另一種感受,江敏看向孫浩,孫浩走過去,拉了拉周通的袖子,小聲說,“你真要招魂?現在沒幾個天師會招魂了,你這麽年輕,真的會?”


    “理論上是會的。”周通笑著點了點頭。


    孫浩:“……”


    孫浩頭疼地說:“什麽叫理論上,你有幾成把握?”


    周通認真地說:“至少五成。”


    “五成……”孫浩越來越覺著周通在開玩笑,可看周通篤信的樣子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啊!


    周通說:“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五成變成十成。”


    孫浩:“?”


    周通笑笑,對江敏說:“明天三七要哭喪,你準備一下紙錢跟香燭,剩下的我來準備。”


    “……哎。”江敏被周通的微笑迷得五迷三道的,不知道怎麽著就迷迷糊糊地答應了。


    第二天,周通在江敏家門口一路插白旗過來,一直插到她丈夫的靈位前,江敏擺好祭奠用的香燭,問道:“為什麽要插白旗?”


    周通笑著解釋:“今天陰曆十七,正好跟七相衝,插好白旗給他引引路,免得走錯了家門,嚇到了別人。”


    江敏:“……”


    周通:“麻煩把香遞給我一下。”


    “……好。”江敏把剛買的香遞給周通,周通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盒子,小盒子打開後,裏麵是像是琥珀一樣的膠狀物,一眼望過去,能看到盒子底部的坐蓮觀音,清澈純粹得很。周通稍微晃動了下,那看似是膠狀物的東西居然像是液體一樣蕩開了波紋,周通把線香的一端靠近盒子邊緣,微微傾斜,清澈透明的香液就流到線香裏,居然轉瞬間就被線香吸收了。


    江敏看得目瞪口呆,望著周通的眼裏滿是欽佩。


    “你還真舍得,這返魂香不是貴得很嗎?”淩淵瞟了一眼滴了不少返魂香的線香頭,說道。


    “不貴。[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周通將返魂香全部被吸收後才將線香放正,說道,“它被閑置了這麽多年也該用一用了,不然的話,跟廢物沒什麽區別。”


    其實這返魂香煉製工程十分混雜,且不說原材料稀有,單說熬製就需要百年,隻是現在會用並能用返魂香的人不多了,因為沒有對靈氣的精準估計是用不好返魂香的,用得不好,不僅招不到魂,還會給自身招來災難。


    周通算了下時辰,見差不多了,就將左右白燭點上,打開死者的骨灰盒,將吸收了返魂香的線香插入到骨灰之中,端起右邊燭台,將線香頂端點著了。


    香味頓時溢了出來,充盈得整間屋子都是,江敏晃了晃,頭有些暈,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栽倒在沙發上,昏迷不醒。


    周通見狀,說:“這返魂香對普通人來說好像藥力太猛了一點……”


    “那可是屍體凝煉出來的,別看這麽香,其實都是屍體的味道。”


    周通莞爾:“能說點好聽的嗎?我們還要聞上一段時間呢。”


    淩淵低聲笑了笑,見江敏昏迷過去,就劃出影子卷上家中的祥瑞之中,把裏麵的靈氣吸了個精光。


    周通無語地說:“你連這點都不嫌棄?”


    “有一點是一點。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麽多靈氣堆積在這兒她無福消受也是浪費,倒不如上供給我也是條好出路。”


    周通搖了搖頭,淩淵看向門口,說:“快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敞開的大門外卷進來一陣邪風,隨後邪風在屋子裏左右衝撞,最後被屋子裏的返魂香的煙霧拘住一路押到了香爐麵前,在香爐周圍凝成了一個模糊的圖案。


    “怎麽這麽不穩定?”雖然是第一次招魂,但周通總覺著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反思了下過程,也沒什麽漏洞啊。


    “救、救我――”那魂魄用嘶啞的聲音低聲吼著,周通驚訝地看著魂魄,這才發現魂魄並不完整。


    魂魄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周通:“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


    “你怎麽了?”周通衝著返魂香吹了口氣,香燃燒地更為劇烈,香氣飄蕩出來,正在安撫著魂魄的情緒。


    “燈……燈在燒我……是燈……啊……好痛苦啊……好痛苦啊……有燈……蓮花燈……在燒我啊……”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還沒從恐懼中徹底拔離出來。


    周通說:“你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看看周圍,這是你家,這是你生前住的地方。”


    “我家……沒事了?”魂魄左右看了看,看到熟悉的場景後終於平靜了一些,周通抓緊機會問道:“你的魂魄去了哪裏?”


    “在老東門石拱橋後的倉庫裏。”魂魄哆嗦著說道,“我的魂魄就在那兒……那裏有人擺下了什麽陣,用蓮花燈燃燒著我們的魂魄,蓮花燈……全都是蓮花燈……”


    魂魄話還沒說完就極具變形,燃燒著返魂香的線香忽然斷裂,似是承受不住返魂香的巨大靈氣,香灰灑在骨灰裏,那魂魄立刻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向外扯去。


    感受到這股力量的拉扯,魂魄驚恐地大喊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魂魄消失之後,那聲音依舊在耳畔徘徊著。


    周通眉頭皺得死緊,在回憶魂魄所說的那些話。


    如此使用返魂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他無法阻止魂魄被那個陣法勾走。


    不過,最起碼知道了地點,也不算虧不是?


    周通在百度地圖上找到了老東門石拱橋,那附近是條著名的美食節,石拱橋往後就比較荒涼,是個九幾年蓋的舊小區,拆遷拆的就剩下幾棟樓了。舊倉庫也不是什麽倉庫,而是一個正好卡在特殊位置,沒辦法拆遷的舊車庫。


    查好之後,周通就畫了幾張符準備去那裏看看。


    走到魂魄所說的地方之後,周通多留了個心眼,沒直接進去,捏了個陶偶放了出去,當做自己的替身先去試探試探,沒準裏麵是什麽龍潭虎穴,閉著眼闖那不是找死嗎?


    陶偶變成跟周通一模一樣的人走到倉庫門前伸手推了推門,大門緊鎖,鎖鏈鏽死不好進去,周通念了咒訣,陶偶就從門外直接穿過鏽死了的大門走進了車庫內。


    周通:“……”


    雖然沒親臨其境,但周通通過陶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倉庫內的景象。


    倉庫內擺了一個大陣,地上共有七枚五瓣蓮花燈,依次循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星位置呈北鬥七星狀排列,蓮花燈內正燃燒著火焰,火勢雖不大,但火光卻格外明亮,幾乎將整個車庫都照得沒有一處陰影,更是將躺在蓮花燈中間那人暴露得一覽無遺。


    世有五界,天地人神鬼,蓮通連,燈又有指引之意,這陣法一眼看過去周通便知道是什麽東西。


    “七星白蓮續命燈……”周通喃喃道。


    七星續命燈早有流傳。


    《返命玄書》中有記:“引甲士四十九人,各執皂旗,穿皂衣,環繞屋外,施術者自於帳中祈禳北鬥。若七日內主燈不滅,主燈者壽可增一紀(十二年);如燈滅,主燈者必死矣。”


    但凡有一息尚存就可以用七星續命燈來續命,幸運的話續個幾十年都不是問題,但不幸的話,當場暴斃。


    如果說七星續命燈隻算是妄圖逆天改命的玄術的話,那這七星白蓮續命燈則是褫奪他人命勢改變自己命勢的邪術了。


    七星續命燈除了七星燈之外還要在外圍擺放四十九盞小燈以供給七星燈靈氣,而七星白蓮燈則是靠燃燒魂魄來續給七星燈靈氣。


    常人肉眼看過去,隻能看到七盞白蓮燈在燃燒,中間一人安穩沉睡,雖場麵詭異,但是卻並不叫人膽寒,但在周通這雙陰陽眼中卻能看得清楚,一個又一個的魂魄正在被七星燈內的熾熱火光燃燒著,它們發出一聲賽過一聲的淒厲尖叫,哀求著看向周通的陶偶。而魂魄被燃燒出來的煙從七星尾部的瑤光順著七星一路蔓延到了天樞,最後鑽入安睡之人的鼻腔。


    “真是陰毒的陣法,比血泉混沌台好不到哪兒去!”淩淵冷冷地說,“想不到,如今修煉的人少了,這等邪術卻被發展起來了,真是諷刺。”


    周通長出一口氣,問道:“這陣法我也隻是在書上看過,怎麽解卻沒有,你知道要怎麽解嗎?”


    “知道。”影子說,“這個陣法好解卻也不好解。”


    “怎麽說?”


    “看你要不要保住這些魂魄。如果不準備保住,讓他們生生的魂飛魄散的話直接打散了七星陣即可,如果想保住的話就要麻煩一點,要剪燭。”


    “剪燭?”周通說,“你說的詳細一點。”


    “剪燭是什麽意思你聽得懂,但是剪燭風險很大。”淩淵耐心解釋道,“蠟燭燃燒得久了,暴露出來的燭芯就會變長而且分叉,這個時候就需要剪燭來讓蠟燭燃燒得更久。可是,一旦剪不好的話會讓火直接熄滅,這是一個度的問題。”


    淩淵說到這裏,周通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用剪燭的原理,用合適的度,自然剪掉這七盞燈的燭心,讓蠟燭熄滅。


    周通說:“難就難在如何把握這個度,讓魂魄不受剪燭的傷害。我想這個應該不是問題。”


    “是不是問題。”淩淵冷淡地說,“問題在剪燭的剪刀。用來剪燭的剪刀必須是陪葬之物才行,普通的剪刀陽氣太重,不論你使用什麽樣的力道,在剪燭的時候一定會影響到魂魄,嚴重的話還會直接讓魂魄魂飛魄散。”


    “……”這倒是棘手得很了,拿來陪葬而且還要保持刀鋒銳利的剪刀……他是不是要去南島的文物圈裏掃一趟看看,或者運氣好,遇到那麽一兩把保存完好,刀刃經過修複去鏽還能用的剪刀。


    剛想到這裏,躺在蓮燈之中的屍體忽然睜開了眼睛,那雙黑幽幽幾乎沒有眼白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陶偶化作的周通,周通暗叫一聲不妙就撤去陶偶,陶偶身上的靈氣急劇渙散,跌落在地又變成一個普通的陶偶。


    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周通心裏有些忐忑,越發覺著這件事情拖不了。


    今夜先回去看看,能弄到剪刀是最好,若是弄不到的話……那就對不住這些魂魄了,如果七星燈不除去的話那麽還會有更多的人被殺害。


    周通想了想,從倉庫的縫隙中打入了點靈氣進去。


    平躺的人又閉上了眼睛,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安然地睡去,車庫內,蓮燈火勢變得更小,糊弄的哀鳴聲也隨之減弱,房間內的光亮稍微收斂了一些。


    周通沿著原路折返回去,在石拱橋旁看見一個舉止奇怪的老先生,那老先生站在一棵柳樹下,正手足並用地驅趕著什麽,周通仔細一看,才看見有隻魂魄纏在樹上,那魂魄正伸長了手勾住了老人的外套,將他的外套勾起,一路往高處扯。


    老人跟他爭搶著外套,誰都不肯相讓,那魂魄忽然就鬆了手,老人猛地一下猝不及防地跌在地上,魂魄便沿著柳樹一路攀爬下來,長開鮮血淋漓的大口猛地衝老頭咬去。


    “急急如律令!”周通喝了一聲,手中蓋了陽章的掌心.雷劈了出去,威猛的力量將那隻厲鬼擊打得魂飛魄散,哀鳴著消失不見。


    周通從石拱橋的那一邊趕過來,詢問道:“老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老先生忙擺擺手,累得在柳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他剛要坐就被周通扶住,周通說,“老先生,你身體不太好,不要坐在涼的地方,我們去那邊坐。”周通指了指不遠處的木椅,說。


    老先生多看了周通一眼,笑著點了點頭,“好啊。”


    倒不是真因為老先生身體不好,坐不得石椅,隻是因為老先生體質特殊,特別招鬼,柳又屬五鬼,陰氣極重,有些冤魂路過之後就會纏在柳樹之上,從而害人,因此,身體弱的人不要輕易接觸柳樹,以免被邪祟之物纏上。


    不過……這老先生著實有些奇怪,他像是能看到柳樹上的東西,也忌憚,但是卻有不忌憚,讓人很是拿不準。


    隨著老先生坐在長椅上之後,周通把爭搶間掉在地上的外套拍了拍遞給老先生,說:“老先生你一個人過來的?”


    “是啊。”老先生笑咪咪的看著周通,眼裏很是喜歡,他把外套穿上,說,“這外套是我小孫女買給我的,可不能給那隻水鬼給搶去了。”


    既然對方挑明了,周通也就不忌諱了,“老先生您身體虛,以後不要去陰氣太重的地方。”


    “唉。”老先生歎了口氣,“人老了啊,總以為自己還年輕,哪兒都敢去哈哈哈。”


    周通笑了笑,溫柔地說:“誰都會有老的時候。”


    老先生似乎對周通的回答很滿意,看周通的眼睛裏都帶著光,他問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鄙姓周,周通。”


    “周通?”老先生思考了一下,腦子裏有了個答案,他眼底露出些驚豔來,隨後看周通跟看自己準女婿一樣,一臉滿意。


    周通被他這眼神看得有些尷尬,正要說點什麽緩解一下氣氛就見那老先生左右看了看,悄悄指了指前麵,問道:“前麵那個車庫,你去過了吧?”


    周通:“……”


    周通直言道:“去過了。”


    “看到了什麽?”


    “七星白蓮續命燈。”


    “嘖,果然是。”老先生嘖了一聲,說,“這個可麻煩了啊,如今在南島能不傷害那些冤魂把燈陣給解了的人我估計就韓持一人了,唉,可惜他現在還找不著北呢,連個年輕後生都不如,我得找他說叨說叨去。”


    見周通沒什麽反應,老先生抬眸看了看周通的反應,說:“你不生氣?”


    周通一笑,反問道:“我生什麽氣?”


    “我搶了你揚名立萬的機會啊!”老先生說道。


    周通覺著這個老先生可真有意思,脾氣古怪,說話也古怪,不過,到現在他差不多已經把老先生的身份猜出來了。


    老先生挑了眉頭看周通:“你這年輕人,怎麽這麽好的脾氣,什麽都不爭,要換做是我家那小孫子早著急了。”他嗬嗬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遞給周通,說,“年輕人,拿著這根煙,到羊卷巷三十二號找一個姓馮的老頭,他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這……”周通從老先生手裏頭接過煙,老先生在大腿上拍了兩拍,最後站了起來。


    不遠處,有個俏麗的姑娘喊道:“外公外公!你怎麽又到處亂跑啊!!外公!”


    老先生一縮脖子,衝周通眨眨眼,說:“糟了,我得走了。”


    周通忍俊不禁:“老先生慢走。”


    “走嘍,走嘍。”老先生笑著迎向那急得不行的姑娘。


    女孩挽住老先生的胳膊,埋怨道:“外公,我找了你好久了,下次不要這樣了,你身體不好,不能到處亂跑知道嗎?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啊,都一大把年紀了。”


    “知道了知道了。”老先生耐不住嘮叨,連連應和。


    那姑娘回頭看了周通一眼,臉有點紅,悄悄問道:“那帥哥是誰啊?”


    “等以後你就認識他了。”老先生嗬嗬笑著,任那姑娘怎麽鬧騰也不再多說一句,身影漸行漸遠。


    “那老頭誰啊?”淩淵顯出形來,對周通說,“他看了我好幾眼,顯然知道我的存在。別說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看出來了。”


    “我是看出來了。”周通笑著目送老先生離開,目光裏滿是欽佩,“楚家老太爺,楚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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