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近子時的時候,周通起床拿著手電筒往後院走去,大開的井口裏盛滿了水,月光灑在水麵上,盈出一輪滿月。(.無彈窗廣告)


    周通意外地說:“想不到居然會攢了這麽多的井水。”他將吊桶丟入井中,打了小半桶井水上來,那井水十分澄澈,幾乎看不到一丁點的雜質,周通把井水倒入圓碗之中,撒了點符紙燃燒剩下的香灰。


    周通又把下午畫的剩下來的那些符紙鋪在小院外圍,等設好陣法之後,白燭還在燃燒,大約還剩下五分之一的長度。周通取了兩根白燭各自滴了一滴滴入蓮花燈內的油盤之中,隨即,陰風拂過,明明沒有被點著火,蓮花燈內便燃起了幽幽的藍色火焰,而先前熾熱燃燒著的兩根白燭燃燒得更快,轉眼間就全都燃盡,火焰隨之熄滅。


    周通把蓮花燈掛在正北方,幽冥在北,以此照亮通往幽冥之路。


    他抬頭看了一眼時辰,正到子時,周通取出返魂香,從中挖了一點出來,倒入裝有井水的瓷碗之中。


    返魂香是脂質,本不該溶於井水,可那滴返魂香卻在觸碰井水的瞬間詭異得融入了進去,沒有一絲一毫的油花剩下,而隨著返魂香的溶解,從井水中傳出來了勾魂的味道。


    勾的是陰魂。


    四下頓時湧起陰風,周圍許多散魂都被返魂香的香味吸引了過來,但卻被周通貼在井周圍的符所產生的靈氣禁製給攔在外麵,那些個魂魄就趴在陣法之外,將臉死死地貼在無法穿透的空氣牆上,一臉渴望地看著返魂香。


    周通見狀,摸了摸鼻尖,他店周圍不太可能有什麽惡魂冤魂,這些散魂估計都是死後迷了路的魂魄,以前不知道,現在用返魂香一勾,居然勾出了這麽多……這井水也不一般啊,先前用返魂香的時候就沒見這麽大的陣勢。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再耽擱下去還不知道會把什麽東西給勾來。


    周通從紙袋裏取出周達生前常穿的道袍,月光下,黑白分明的絲綢長袍被周通輕巧的抖開,周通一手拿著周達的道袍,一手拎著蓮花燈,衝著西方高喊道:“父,複,複――!”


    一聲連著一聲,周通的聲音似乎能夠穿透時間與空間,向著不知道在何處的遠方飄蕩而去。


    而就在周通抖動著長袍的時候,井口周圍的黃符劇烈地顫抖著,碗裏的水紋一圈圈地向外震蕩,散出一波接著一波的浪花。


    周通喊完三聲之後就將絲綢長跑抖開,鋪在井口旁邊的草地上。


    月光朦朧,蓮花燈的藍色火焰幽幽燃燒。


    咕嚕嚕的聲音從井口裏傳了出來,周通在井邊俯身往去,井水暴漲,如同底下泉水噴湧一般一路漲到了近乎於跟井口平行的程度,隨即,井水中央湧泉噴現,那極陰的泉水散發出冰寒的陰氣。


    周通抿了抿唇,緊張地看著水麵。


    就在這時,一張看不清的臉浮現在井水之中,隨即,那臉上浮,飄出水麵,但仍是被水紋遮擋著,讓人看不清長相。


    周圍的散魂紛紛呼號著撤去,在人臉浮現出來的瞬間,全都消失不見,一隻不剩。


    那張人臉破水而出,眉眼精致,下巴收緊,嘴唇還帶著幾分嫣紅,緊隨而出的是漆黑如墨的厚實長發……


    長發……不對!


    周通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


    陣法出現問題,他沒有召來周達的魂魄,反而招來了什麽厲魂!不然的話這些散魂不會逃得這麽快!


    周通見狀,立刻念咒,那些被他布在周圍蓋了陰章的符紙頓時飛了過去,操縱著井蓋想要蓋住井口,誰料到,那女鬼在井蓋飛過去的瞬間睜開了眼睛,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如鮮血一樣,瞪視間,井蓋頓時灰飛煙滅!


    女鬼拖著長長的白色紗裙從井裏跳了出來,長發披散,瓜子臉小得還沒有一個巴掌大,滿是古韻,她雙瞳垂著,四下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周通身上,咧出一嘴獠牙,冷聲道:“小子,你是把我叫到了這裏?”


    周通冷靜下來,點了點頭,在他陰眼中,能清楚地看清女鬼,與其說她是女鬼,不如說她是地仙,她死後鬼魂沒有入地府,反而一直留在人間修行,近乎千年的時光讓她修成了地仙,就連兩個無常爺來了都未必能管得了她。雖說是以仙稱呼,然而女鬼卻是個地仙,地仙不代表她沒有惡性,相反,正是因為有惡性,才隻是地仙。


    可是,女鬼既然是地仙的話就好辦很多,地仙一般不會隨便殺人嗜魂,除非她想放棄修為,再重新當回鬼魂。惡鬼出身的地仙,不結滿一萬個善緣的話,很難洗去身上的戾氣,真正地修成仙身。


    周通原以為即便失敗了也是召喚得是厲鬼,他爸周達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天師,死後為閻王爺辦公,權力不小,他手底下的這些陰章、掌心.雷等物處理這些厲鬼不是什麽大問題,萬萬沒想到,會直接召喚來一隻地仙。(.)


    ……要是跟她講不好意思敲錯了門的話,這隻地仙會不會主動回去啊?周通往好裏想,但一看到女地仙那雙嗜血的雙瞳,這些投機取巧的想法登時煙消雲散。


    周通默默地歎了口氣,自己召來的地仙,跪著也要送回去。


    周通說道:“地仙大人,很抱歉,我修為不佳,誤打誤撞召請了你,如果你有什麽心願可以說出來。”


    這是民間的規矩。


    民間一向有請神上身的說法,有些老一點的家族甚至有自家的守家仙,當你有需要的時候就請個神仙現身幫忙,你回以報酬,之間基本要是等價。然而如果你不小心把仙叫過來了,也得給個跑腿費,要麽是給些貢品,要麽是圓了仙的一個願望,“請神容易送神難”正是這個說法。


    不過,這些成了仙的家夥都沒什麽欲求,最多讓你給他供點陳酒,燒點金銀紙錢,有些仙還是饞鬼,一頓餃子餛飩就能直接打發了。


    這些都是指比較親民的散仙,像是地仙這種就不知道了,別說沒人敢召請地仙,就說有人敢召請,也不一定能請來地仙。


    那女地仙隨意地坐在半空中,瞄了一眼周通擺下的陣勢,的確不小,通冥蓮燈跟喚魂香齊上陣,對靈氣操縱要求很高,陣法複雜得很,可硬是沒怎麽出錯。這種大陣勢……難怪把她給錯召來了,他說自己修為不精是謙虛,十有八.九是他要召的那人太難召。


    女地仙思忖了片刻,說道:“既然你有心幫我,那就這樣吧。我前些日子丟了個發簪,你幫我把發簪找回來,我就自行離開。若是找不到,我就鬧得你雞犬不寧!”說完,刻意露出獠牙,嚇唬周通。


    周通苦笑,說道:“大仙的發簪長什麽樣子?在哪兒丟的?”


    “要是知道在哪兒丟的,我還要你幫忙尋?”女地仙諷刺地笑了聲,“至於發簪的樣子,大抵是這樣的……”


    她從袖子裏伸出手在空中一劃,陰氣飄蕩成形,匯聚成一支發簪的樣子,那支發簪像是玉石做的,外形如同一支被拉長了的玉如意,沒有什麽雕花也沒有什麽裝飾,樸素得很,跟一身白紗的女地仙倒是很搭。


    女地仙說:“我原本在市郊的緣法寺附近修行,也是那時候沒了發簪,不過,那附近我都找遍了,整個緣法寺的和尚都被我搜過了還是沒有。你再去替我仔細找找,人總比鬼查得仔細。”


    周通點點頭,說:“好的。”


    女地仙打了個哈欠,目光瞥到周通的口袋,眼底露出幾分詫異,她問道:“你口袋裏裝的什麽東西?怎麽氣息這麽古怪?”


    “一件小物。”周通把鑰匙拿出來托在手中,女地仙看了幾眼,沒看出什麽端倪,就讓周通把東西收回,她又叮囑道:“一定要盡快找出來,那發簪落在普通人手裏對那人沒什麽好處。”說完,化成一道風鑽進了井口之中,就在周通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女地仙又從井水中探出腦袋,“卯時將井蓋蓋上,亥時將井蓋打開,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每日亥時送一壺酒在井口,其他沒什麽事就別來打攪我。”


    周通:“……”


    周通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老爹沒召請得到也就算了,還請了尊祖宗回來。


    周通把第一的殘留物全都收拾好,一直在琢磨剛才的步驟到底是哪步不對,照理說沒問題啊,可為什麽連地仙都被他給召喚來了,卻沒見到他父親的影子呢……


    按照女地仙的吩咐,周通早起給她關上了井蓋,免得白日陽氣太重耽擱了她修行。


    白日開店的時候周通一直坐在櫃台後麵研究喚魂的事情,旁邊的小書架上有關喚魂的書疊成了小山高,書簽插得到處都是。


    門外傳來騷動,周通抬了抬頭,仔細一看,不知道誰家的賓利停在他店門口,周通隻看了一眼就繼續低頭看書,卻沒料到,車門打開之後,車內的人走進了他的店裏。


    “請問,哪位是周通?”


    周通放下書,說道,“我是。”


    來的男人穿著時尚,一身合體剪裁的體麵西裝,頭發一絲不苟地梳著,打了一層定型的摩絲,戴著副幾乎遮住臉的□□鏡,他沒有將眼鏡摘下來,對周通說:“能不能先麻煩周先生關個門,我有些事情要對周先生說。”


    周通見那人身上沒什麽邪氣,就點了點頭,將兩側拉門拖了出來。


    男人這時才把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一張有些眼熟的臉,周通想了想,沒想起來。


    他指了指沙發,說道:“先生請坐,我去給你倒茶。”


    “不用了。”男人將墨鏡別在上衣口袋,說道,“我是jon的經紀人。”


    “jon?”周通疑惑地問道,在他印象裏,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啊……


    男人嘴角抽了抽,有些詫異地說:“你不認識jon?現在全國鋪天蓋地的海報宣傳欄跟led屏幾乎都被他霸占了。”


    聽這個意思,周通明白過來了……


    他抱歉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不追星。”


    怎麽活的跟老古董一樣……男人不滿地嘀咕,但畢竟自己有求於人,也不好多說什麽,他對周通說:“我是經人介紹來的,想請周先生幫個忙。”


    “請講。”周通將茶杯推到男人麵前,溫和地笑著。


    男人托著茶杯,仔細思考了下,說道:“是這樣的,jon從一個星期前開始就不太對勁,他晚上經常睡不好覺,拍戲的時候總說有人在拉他的頭發,可明明他周圍除了跟他配戲的演員,其他什麽人都沒有,而且,從攝影機裏也能清楚地看到這一切。還有,他吃飯的時候也會胡言亂語,說飯菜裏有蛆蟲之類的惡心東西,讓他吃不下飯。我們帶他看過醫生,身體沒問題,醫生建議看心理醫生,但是我有一位朋友,他看過jon之後說jon是被髒東西俯身了……”


    “這情況的確像。”周通說道。


    得到了滿意的回應,經紀人繼續說道:“可我那位朋友驅除不了jon身上的髒東西,他又介紹了幾個朋友,試過之後都沒什麽效果,最後兜兜轉轉的,經過沈鴻文沈先生我們就找到了你這兒。”


    “是這樣。”周通說,“什麽時候帶我去看看這位先生?”


    “現在就可以。”經紀人篤定地說,周通抬頭看了一眼時間,頗為為難地說,“能不能明天白天?我晚上九點還有事情。”


    “這……”經紀人也為難地說,“明天jon要去外地拍戲,恐怕不太方便。”他將一張簽了字的支票推到周通麵前,上麵是十萬,“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請周先生先收下。”


    倒不是錢的問題……問題是他晚上還得給那隻女地仙開井蓋通風呢……可要個當紅大明星跑來他這兒也不太現實,萬一被媒體抓到了就解釋不清了。


    周通正左右為難,就聽淩淵說:“你去就好了。”


    “嗯?”周通意外地問道:“你要替我開關井蓋?”


    “不是我。”淩淵說,“有天眼,它可以。”


    天眼:“……”


    周通還在猶豫,淩淵冷漠地說:“這點小事還做不好的話,可以直接打回爐重造了。”


    周通忍俊不禁,笑著說:“那就麻煩天眼了。”


    周通對經紀人說:“沒事了,那就現在去吧。”


    經紀人重新戴上墨鏡,也給了周通一個,他將周通迎上車,一路開車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一路直接上了酒店的vip套房,路過了好幾個保鏢,各個都對他虎視眈眈,搞得周通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能徒手生撕大活人,看這誇張的架勢,真不愧是大明星。


    房門推開後,經紀人對周通說道:“jon人很好的,你有什麽問題問就好了,要簽名也可以。你不追星,可你周圍的人肯定有喜歡他的。”


    話音剛落,房間裏的男人就轉過了身。


    那個男人長得十分帥氣,像是有混血血統一樣,劍眉鷹眸,五官深邃,體型修長挺拔,穿著白襯衫領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鎖骨。論起造型雖不如他的經紀人那樣時尚,但是整個人卻比他的經紀人帥上太多倍。


    不愧是當明星的料,長相身材都是頂級的,就連周通看了也有一瞬間的失神。


    嶽恒宇衝周通笑了笑,走過來,伸出手主動與周通握手:“你好,我是jon。”


    “你好,周通。”兩人的手禮貌的交握之後就鬆開,周通的目光越過嶽恒宇,看向他身後,那裏一直跟著個麵色蒼白的男人,當他注意到周通的眼神時,立馬瑟縮著躲在嶽恒宇的背後,露出哀求的目光苦苦地看著周通。


    嶽恒宇敏銳地捕捉到了周通越過他的視線,緊張地問道:“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跟在我背後。”


    “嗯。”周通直言不諱,他繞過嶽恒宇,嶽恒宇敏感地要跟著周通轉動,周通抬抬手,說,“你別動。”嶽恒宇立刻停住不再動彈,周通走到他背後,直麵那隻男鬼。


    男鬼還是個青年的樣子,估計年齡二十歲上下,鬼氣虛弱得很,哪怕沒有周通,再過段日子也會忽然消失。


    周通問道:“你怎麽不去投胎,他陽氣很重,你如果再一直糾纏著他,他身上的陽氣會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我不怕。”男鬼說話的聲音很輕柔,他小聲說,“我喜歡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那他喜歡你嗎?”周通反問道,“如果他不喜歡你,你一味地糾纏於他,會錯過喜歡你的人。”


    男鬼沉默了片刻,臉上出現掙紮的神態,周通說:“你已經對他的生活產生了影響,他出現了幻覺,你沒發現嗎?”


    “我知道……”男鬼弱弱地說,“可這樣的話,我就有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感覺,我覺著,他也能感覺到我吧?剛才他問你話了,他問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他知道我,他知道我的存在的。”男鬼說到最後給自己找到了底氣,聲音也大了很多,篤定地看著周通,“你讓我陪著他吧,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哪怕我魂飛魄散也沒關係……”


    周通為難地笑了一聲。


    聽了周通的哈,嶽恒宇問道:“你在勸他離開嗎?請你幫我趕走他,謝謝。”果斷而不帶一絲不舍。


    周通看著男鬼,低聲說:“抱歉。”


    他扣住陰章在男鬼額頭上蓋了一下,念誦咒訣,男鬼原本還要抬手掙紮,然而當陰章蓋在他頭頂的時候,他立刻就失去了掙紮的力量,被周通一點一點地超度去陰鄉投胎去了。


    “好了。”周通收回手,將印章放進口袋裏,男人笑得眼睛彎起,有些發藍的眼睛裏滿是笑意,他對周通說,“為了表示我的感謝,請你吃一頓飯,如何?”


    “jon。”經紀人無奈地提醒了一句。


    周通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嗯?”嶽恒宇低沉著性感的嗓音,說道,“你現在就要回去了嗎?如果他再來怎麽辦?”


    “他已經投胎去了。”周通回複到。


    “我還是不放心。”嶽恒宇看向經紀人,說道,“明天的戲份很重要,我想我今晚需要一個質量好一點的睡眠。”


    “周先生。”經紀人也跟著勸道,“今晚你就暫時留在這裏吧。”其實他也不太相信那髒東西呀已經被趕離了嶽恒宇周圍,這個年輕人隻是過來說了幾句話念了幾句咒而已就輕易擺平了那幾個大師都解決不了的難題?


    周通無奈地笑了笑,說:“我沒說不留下,這房間裏還有些陰氣沒有驅散,那些陰氣一直纏繞在這位先生身邊,如果不除去的話,可能會影響嶽先生的身體,隻是晚飯就免了,今晚要打攪了。”


    “沒關係。”嶽恒宇笑著說,“我還要謝謝你才對。”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沒什麽好謝的。”周通一句話直接將他們的關係打到了生意關係上。


    嶽恒宇隨性地笑了笑,他對經紀人說:“那就麻煩趙哥給周通安排一下晚飯,我先去吃晚飯了。”


    “嗯。”經紀人叮囑嶽恒宇說:“小心媒體。”


    “好啦,我曉得。”嶽恒宇背著他們揮了揮手,寬肩蜂腰,瀟灑而又性感。


    周通原以為這酒店內的陰氣是那隻男鬼留下的,結果沒想到,居然不是,這滿屋子的陰氣怎麽除都除不盡,好似屋子裏藏著個大口袋,他驅散一點就湧出來一點。


    “那個男人真討厭。”淩淵現出半個影子說道,“比韓齊清還討厭。”


    周通無奈地笑了笑,他將一團陰氣聚在一起搓成團丟給淩淵吃掉,“齊清到底怎麽招惹你了,你這麽討厭他。”


    “看不順眼。”淩淵冷淡地說,“不提他,這屋子有古怪,就憑那隻弱氣鬼,俯在個人的身上都差點被陽氣打的魂飛魄散了,肯定造不出這樣的勢。”淩淵頓了頓,問道:“之前住的是什麽人?”


    “不好查,這種大酒店對於客人的信息肯定保管得很嚴密。”


    經紀人給周通送來了酒店的套餐,周通沒顧得上吃,一直在房間裏忙著驅散邪氣,一直到嶽恒宇回來。


    嶽恒宇見狀,對經紀人說:“給周先生開一間房吧。”


    經紀人點了點頭,去樓下忙了,周通叫住經紀人,問道:“能不能幫忙問一下,之前住這間房的人是誰?”


    經紀人猶豫了下,問道:“跟jon身上的髒東西有關?”


    周通開個小玩笑,他笑著說:“是啊,搞不好會丟了性命呢。”


    嶽恒宇:“……”


    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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