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玩的這一手道理很簡單,就如同請神上身一樣,他將殘留的這一縷邪氣注入到紙符小人之中,就相當於賦予了紙符小人人性,這就是玄術裏常用的“寓”的手法。<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正如,取字取諧音,喚名喚吉名,以人形相待之後這黑氣就暫時能跟周通他們溝通。


    隻不過寓在紙符小人裏的邪氣很微弱,一般的法寶都查探不出來,再過段時間可能就消散了,如果不及時利用完全的話,恐怕就找不到喪門入宮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紙符小人剛站起來的時候,還頗有幾分耀武揚威的味道,但是沒過多久就有些偃旗息鼓,萎靡不振地趴在那兒嗡嗡叫喚。


    周通有了個大膽的主意,他拿起朱筆在紙符小人背後寫了一串咒文,那紙符小人頓時又精神百倍,跟打了雞血一樣,直勾勾地站在那兒。


    周通問道:“下一個目標是誰?”


    紙符小人抖動了下四肢,在周通放開手之後就從周通掌心跳了下去,一路往門外蹦躂而去,楚澤雲早就聽說過這種寓形的術法,見紙符小人跑了,忙問道:“跑了?不用管嗎?”


    “嗯。”周通對楚澤雲說,“沒事,我們跟著去就好了。”


    “好。”楚澤雲認真地點了點頭。


    幾人一路跟在紙符小人身後,那紙符小人出了門後在四周圍尋找著什麽,東瞧西看了片刻之後,往一個方向飛奔而去,周通他們一路跟著,最後跟著紙符小人到了一個小診所。


    這是家小區內的小診所,大多都是小區內的老人和孩子,生意很好,診所門口排了一列人。


    紙符小人跳到診所旁的窗戶上,趴在窗戶上就不再動彈。


    周通走過去,把貼在玻璃上的紙符小人揭了下來。


    診所內,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正躺在病床上掛點滴,小男孩睡得很沉,胸口頻頻起伏,看起來頗為不安穩,他母親坐在旁邊,摸了摸小孩的額頭,很是惆悵地歎了口氣。


    那瓶點滴正好掛完,護士幫小男孩摘了點滴之後,向他母親叮囑了幾句,母親將小孩抱了出來,走出診所。


    周通故意迎麵走上去,輕輕碰了一下那母親,“啊,不好意思。(.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沒關係。”王梅抱了抱兒子,臉上滿是擔憂,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


    周通瞧了小孩熟睡的麵容,問道:“小孩怎麽了?”


    “發燒了。”王梅心裏苦,滿心愁緒,“已經連續燒了十幾天了,去大醫院看過也沒用,開了藥讓我們回來掛點滴。”


    “抱歉,唐突一下,我能看看嗎?”周通看向王梅,在兩人視線對上的一瞬間,王梅感覺有什麽東西模糊了她的意識,她點了點頭,將小孩送到周通麵前。


    因為這個動作,小男孩醒了過來,他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周通。


    小孩子的眼睛一般都相當漂亮,又黑又亮,如同黑珍珠一樣耀眼。


    但是這個小男孩的眼睛卻十分渾濁,如同行將入木的老者,明明知道他在望著你,可偏偏就沒有實現落在你身上的實在感。


    周通摸了摸小男孩的額頭,果然燙得很,小胳膊上滿是掛點滴留下來的淤青,周通揉了揉那裏,從血管內揉出了黑氣。


    淩淵看了一眼那黑氣,說道:“被標記了。”


    “嗯。”周通手指在那黑氣上一勾,再往外一扯,居然直接拉出了一連串的黑霧,黑霧連綿不斷如同一長串棉絮,小男孩吃痛地哭喊出來,嗚嗚哇哇地抱住王梅的脖子。


    王梅一抖,意識過來自己在做什麽,他看向周通,卻聽周通輕喝了一聲:“別動。”


    王梅隨著周通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那縷被他扯出血管的黑霧,王梅經叫了一聲,周圍人都在看向他們,指指點點,一臉疑惑。


    周通很平靜地繼續從小男孩血管中扯出黑氣,說道:“你跟他血脈相連,所以能看到這個,但是其他人卻不能。”


    王梅左右看看,果然看到路人奇怪得看著他們,那眼神雖然感覺古怪卻沒什麽驚恐與惡意。


    王梅一隻手捂住嘴,顫抖著問道:“這、這是什麽?”


    “不太好的東西。”周通用力一扯,將最後一小節黑霧撤了出來,與此同時,那紙符小人徹底軟了下來,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張單純的紙片,隨風飄散而去。


    將手裏的黑霧攢成球,周通把玩了片刻,說道:“你看看他還發燒嗎?”


    王梅摸了摸小男孩的額頭,果然不燙了,她麵露欣喜,又回到診所,拿了溫度計給小孩一量,果然退了燒!


    喜色爬上臉龐,但一想到那詭異的黑霧,王梅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她是從農村來的,有關於這方麵的事情聽了不少,如果本來隻是生病的話還好解決,若是被一些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了,那就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事情了!


    想到這兒,王梅又趕緊從屋裏出來,一見周通還在外麵等他們,忙抱著小孩趕過去,哀求道:“大師,大師,我孩子還有事情嗎?”


    “嗯。”周通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標記,這小孩被喪門標記了,等到時辰一到,喪門會來取走他的性命。”


    這話一聽就像是江湖騙子的說辭,下一句肯定就是要擺脫命運就要付錢買什麽之類的話,王梅猶豫了下,沒敢信,但是一想到剛才的黑氣實在是太真實了,又不禁有些惴惴,兩者情緒劇烈衝突之下,卻聽見周通說道:“你隻要把你們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給我就好。”


    “隻要生辰八字?”王梅一愣,“不要錢?”


    “嗯。”周通應道。


    王梅斟酌了下,說道:“好。”


    周通拿到了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又給了王梅幾張符,說道:“這三天你們家裏每個人都帶好這張符。”


    王梅仔細收好,小男孩睜著眼睛,那雙黑色眸子裏變得清澈了許多,他望著周通眨了眨眼,雖然衝周通甜甜地笑了笑。


    周通看他可愛,給小男孩手裏塞了個寶石。


    淩淵表情一僵,看清了周通塞給那小孩的東西。


    淩淵不太高興地說:“那是我送你的。”


    “邊角料而已。”周通無奈地說,他從脖子裏拉出一個墜子,青魚石原石已經被淩淵親手打磨雕琢成了一個祥雲紋樣的墜子,日夜貼在離周通心髒最近的位置,周通撫摸了下墜子,對淩淵笑了笑。


    淩淵臉色好看了一點,見楚澤雲也在看那枚墜子,頗有些得意地一挑眉,說道:“好看吧?”


    楚澤雲認真地點了點頭:“好看。”


    淩淵嘴角一勾。


    周通拿到了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對楚澤雲說:“我怕他們一家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兩日麻煩你,照顧一下他們。”


    “好,分內之事,何來麻煩?”楚澤雲說道,他還是弄不明白周通的打算,抱著學習的態度,忍不住問道:“周通,你究竟是什麽打算?”


    “假身。”周通說道,“小把戲,不過對方肯定吃這套。”


    楚澤雲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周通回去在寫有一家三口生辰八字的紙上畫了符,又在那家人附近找了個僻靜地方,擺下祭壇,手中三張黃符,周通問道:“要哪張?”


    淩淵拿過一張,是男主人的黃符,他將黃符貼在掌心,頭頂的陽火一下子就發生變化,連帶著氣運也改變,而此時,家中的男主人頓覺身體有些發沉,疲乏之感傳來,連打了快十個哈欠之後,男人說道;“今天怎麽這麽累,我先去休息了。”


    “嗯。”王梅將男人隨手放在桌子上的黃符塞進他睡衣口袋,男人不悅地說,“你幹嘛?”


    “就放在那兒,又沒事。”


    周通將女主人的黃符貼在掌心,剛準備熬夜加班做報表的王梅困意也湧了上來,身體發酸,她伸了個懶腰,說道:“我怎麽也困了?”她去看了看小男孩,小男孩趴在漫畫書前早就睡熟了。


    王梅把小孩抱回臥室,放在她跟老公中間,一家三口都沉沉地睡著了。


    周通跟淩淵倆坐在小房間內,各做各的事情,椅子太硬,周通有些累,靠在淩淵身上看書,等了片刻,忽然聽見外麵有微小的聲音響起,周通將書放下,看向房門,說道:“來了。”


    一縷黑氣從門縫底下鑽了進來,逐漸凝成了一個小孩的樣子。


    那小孩長得跟那日發燒的小男孩一模一樣,隻是臉上多了幾分邪氣。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陶偶忽然站了起來,他望著周通咧嘴一笑,聲音清脆陰森地說:“我是喪門,有人請我來殺你。”


    那聲音也是那小孩的聲音。


    陶偶背後還貼著一張寫有小男孩生辰八字的黃符。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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