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浮萍,漂泊不定,命如磐石,堅不可摧。(.棉、花‘糖’小‘說’)


    周通反複琢磨著這句話,目光落在“給我親愛的孩子”上麵,他不知道這句話是吳煥之對誰講的,還是特意對自己講的。


    翻開《長生》,周通花了將近兩個小時將這本三十萬字的著作看完,再次翻開到扉頁上,看到那句話的時候,周通心中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在《長生》裏,置身雪地的少年被路過的路人救了送去醫院,頹靡而毫無生存意誌地住了一個多院之後,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克服五弊三缺的辦法,少年需要找到一顆仙丹,正是當初秦始皇東去東海三仙山求長生之道時所得到的仙丹。


    《史記秦始皇本紀》中記載,秦始皇始病於平原津,病死於沙丘,被送回屍體的時候甚至是和一群腐臭鮑魚放在一起。秦始皇在世時一向凶戾,身披血紗,無論是嚴刑峻法、征斂無度還是令人膽寒心經的焚書坑儒,都足以讓秦始皇殺威赫赫,哪怕底下臣子再有虎狼之心也不敢在秦始皇頭上動土,結果卻死得不明不白。在《長生》之中,芥草先生大膽地推翻了曆史學家的說法,認為秦始皇在東海求到了長生不老的仙丹,隻不過以*凡胎無法消化仙丹才一直沉睡不醒,如果少年有辦法找到仙丹的話,就有可能破除五弊三缺的命格,長生不死。


    《長生》的故事就截止在少年尋到了仙丹的一幕,少年在秦始皇病死的沙丘發現了一座古墓,深入墓中取得了仙丹,又展現出了第一部《人罪》時的聰慧與智勇雙全,隻不過少年的心卻動搖了,心境也與第一部大相徑庭。


    放下《長生》,周通意猶未盡,肯定還有下一部,但一想到吳煥之的身體狀況,恐怕很難寫出來下一部了。


    入坑容易埋坑難……周通心裏有點不舒服,生出了要把吳煥之治好的心思讓他繼續把下一部寫完填平這個坑,小貓撓著心裏頭,癢得他渾身難受,周通試探著問淩淵:“真的沒辦法治好他?”


    “嗯。”淩淵再次確定地點了點頭。


    周通懊惱地垮了身體,遺憾地看著《長生》的封麵,少年手托仙丹,一半黑暗,一半光明。等到吳煥之死了,這個由他筆下獲得生命的人物也會隨之“死”去,而且還是死在這麽迷茫的人生階段,留下無數的遺憾。


    “囚鬼換命”的陣法不算難,但是因為失傳太久,沒多少人知道具體的布置方法是什麽,淩淵也隻是知道個大概原理,陣法這玩意最講究細致,所入方位必須一一嚴謹對應才行,失之毫厘謬以千裏,稍微改變一點就不是那個東西了,想到這裏,淩淵有些焦躁。


    周通察覺到淩淵的焦躁,按住淩淵的胳膊,問道:“在想什麽?”


    淩淵忍不住說:“我想找到子陣的人,他知道怎麽布置囚鬼換命。”


    “不行。”周通話裏帶著不容反駁的味道,嚴肅地看著淩淵:“我不需要,知道嗎?”


    淩淵:“我陽壽無限,分你一點又有什麽?”


    “這種飲鴆止渴的做法無疑是自尋死路。”周通神情雖嚴肅,但眉宇間透露著對淩淵的擔憂,囚鬼換命十分凶險,賭的是命,他不想拿淩淵的命來賭。


    淩淵心軟了一點,他抓住周通的手,說:“我再想想辦法。”


    周通臉上的厲色消失,他眉眼舒展開,露出一個平淡的笑容,他拍了拍淩淵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說:“芥草先生說得對,人如浮萍,漂泊不定,命如磐石,堅不可摧。你不用太過煩惱這些,人生而求生,沒人求死,我也想活,可是也得看辦法不是嗎?”


    “嗯。”淩淵悶悶地應了一聲,周通看他那神情也是打消了這個主意,稍微放了一點心。


    一個星期後,曾瑞明打電話聯係周通說他那邊的情況差不多穩定了,可以開始準備著手給周通雕刻,昨晚上趕工畫了個大體的草圖,想問問周通的意見,看看有沒有哪裏要做什麽修改。


    曾家的祖傳技藝的優勢所在就是能夠充分發揮一塊玉石毛料的靈氣,他所設計出來的製型一定能夠符合周通的要求。周通放一百個心,但曾瑞明堅持,正好眼下也閑著無聊就跟曾瑞明約好了碰麵地點。


    曾瑞明下午要去s市的古玩街買一些雕刻用的器具,兩人就約在s市的一間茶樓裏。


    周通到茶樓的時候,曾瑞明也剛到不久,小二引著周通去了二樓雅間,在樓梯口迎麵撞上個熟人。


    兩人見麵都有些驚訝,韓齊清臉上一怔,隨即喜色湧了上來,難耐激動地說:“周通?是你!好巧!”


    周通也有些意外,他笑著跟韓齊清擁抱了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齊清,好久不見。[.超多好看小說]”


    “是啊,你怎麽在這裏?”韓齊清笑得十分開心,他拉著周通往裏麵走,讓開樓梯,“我還想過兩天去a市拜訪你,沒想到在這兒就碰上了。”


    “我來麻煩一位朋友幫忙的,今天正好約在這裏見麵。”


    韓齊清笑著說,“有緣千裏來相會,這真是緣分。”


    “是啊。”周通笑著點了點頭。


    韓齊清看向周通身邊的淩淵,問道:“這位就是你的朋友?”


    “不是。”周通說,“我那位朋友已經到了,正在雅間等我,這位是淩淵。”


    “啊。”韓齊清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說,“我耽擱你了,抱歉。淩先生你好。”


    “你好。”淩淵不冷不熱地應了一句。


    “雖然不忍心打攪韓先生與朋友敘舊,但是時間不早了,還請韓先生請。”旁邊一個男人恭敬地對韓齊清說,手一伸,將韓齊清往樓梯那兒引去,態度有幾分強硬。


    韓齊清一時激動差點忘了正事,此番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恭敬有禮地說:“抱歉,我失禮了。”他對周通說,“我晚點聯係你。”


    “行。”周通應了。


    臨擦肩而過的時候,周通發現那幾人跟在韓齊清身邊的人身上都纏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煞氣,手中都帶著一些驅邪用的東西,朱砂、桃木、銅錢等,看來是要去做什麽除祟驅邪之事。韓齊清跟在那些人身後走遠,出了茶樓的大門。


    “齊清應該沒事吧?”周通有些擔心地看著韓齊清的背影,想著韓齊清也是三大世家的人,對付這點還沒成形的邪祟應該不是問題。


    那幾個人身上沾染的煞氣正是日積月累而留下的,肯定是在一個帶煞的地方待了不短的時間,這種煞氣好除,糯米、柚葉就可以,但是……那煞肯定很厲害,要不然的話也不會一下子就傳染這麽多人。


    想到這兒,周通給韓齊清發了條短信:有什麽需要就聯係我。


    收到短信的韓齊清看見笑了,他心裏一暖,回複:一定。


    跟曾瑞明碰了頭,周通看過曾瑞明的設計草圖之後很滿意,能看出來,曾瑞明為了這個鎮器費了不少心思,每一寸都經過嚴密的精打細算,周通沒有任何意見,就連一向挑剔的淩淵也找不出一絲不好。一開始還以為周通在客套,曾瑞明態度端的小心翼翼的,後來見周通是真的打心眼裏喜歡,神態放鬆不少。


    席上喝了點茶,聊了點玉石,曾瑞明就徹底放開了。


    聊著聊著聊到了s市的四大家族。


    s市是座古鎮,有的不僅僅是江南水鄉的旖旎風情,還有的是才子登高一舉成名的佳話,在明清時期s市出過不少狀元,再加上富庶發達,本地養成了不少名門望族,經過曆時的顛撲發展至今,長盛不衰。


    其中就有以文學大家吳家,玉雕為名的曾家,賭石發家的李家,這三家的地位牢固,幾乎沒人不認,最後一家就有些說法。有些從宋唐時期就買了宅子在s市土生土長的人是不認這第四家的,在他們心裏s市也就隻有前三家,另外一些稍晚一點才定居s市的則認為第四家足以與前三家相提並論。


    這第四家是何家,以古董為業,這本來是大家業,但是相傳何家背地裏有些不太幹淨,最早買下宅子定居的何家人手頭的這筆錢來路不正,錢是販賣了從地裏挖出來的東西攢出來的,換句話說,何家是盜墓起家,專發死人財。


    這一說法何家並不怎麽否認,談起老祖宗的事情也都是閉口不談,有幾分默認的意思,當年的事情傳到現在是是非非誰也說不準。


    不過,現在何家風頭正盛倒是公認的,發展狀況也是四大家裏麵最好的。


    曾瑞明喝了一口茶,說道:“說起來這個,周通先生你上來之前可能在下麵跟何家打過照麵,他們剛剛才走,身邊還跟著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


    周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剛才跟韓齊清一起離開的那批人就是何家的人。


    如果是何家的那就不奇怪了,盜墓畢竟是折損陰德的事情,父代造業子孫承業,再加上家裏頭放著不少陪葬用的陰物,一個兩個的常有些詛咒,運氣差點的還會沾上點墓主人的煞氣,常年把這些陰器擺放在家中多少都會沾染點陰煞之氣。


    正如此想著,雅間的門忽然被敲響了,陪侍在一旁的服務員開了門,見到領班的身後跟著三個中年人,怔了下,那幾個人推開服務員進了門,目光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周通身上,其中走在最前的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直到周通麵前,他先看了看周通,又看了下曾瑞明,對曾瑞明拱了拱手,帶了點禮數地說:“曾先生,不好意思,打攪了,今天我們有點事想跟您朋友說,還請您給我們何家一個麵子。”


    周通瞥了一眼那人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各個人高馬大,站在那兒板著張臉一句話不說,他收回目光,喝了口茶,對十分為難的曾瑞明說:“曾先生,沒關係,我也想聽聽他們要說什麽。”


    “這位是楚家的周通周先生吧?”


    “我姓周。”周通不動聲色地糾正了何建明的話。


    何建民眼底有幾分陰騭,他說:“是周先生就好,先前沒有認出周先生,是手底下小的的過錯,眼下有件事情要麻煩周先生,如果周先生能夠辦得好的,我們何家能拿出來給周先生的謝禮可不小。”


    “那麻煩你先說一下是什麽事情,我能力有限,不一定能辦得好。”周通笑著說,他按下不太耐煩的淩淵。


    在淩淵麵前,這幾個何家人都不成什麽氣候,周通還沒動手,是擔心韓齊清的情況,依照韓齊清剛才的表現看來,何家請他去做了什麽事情,而韓齊清還沒有意識到何家潛在的威脅。


    “這件事情,周先生肯定能做好,即便做不好,也有韓家的少當家在,你們兩個都是一代翹楚,若是再做不好,也有你們的長輩可以代為出麵。”


    這話裏威脅的意思就重多了,就連曾瑞明這樣心思單純的人也看出來何家人來者不善,曾瑞明說:“周通是我的客人,何先生這樣不妥。”


    “沒什麽不妥的。”何建民冷笑一聲,“四大家為一體,周先生既是曾家的客人,也是我們何家的客人。”


    他沒什麽耐心再在這裏跟周通繼續耗下去,何建民對左右吩咐道:“請周先生出門吧。”


    “是。”兩人同時向前一步,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把手.槍對準周通,下一刻,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手腕一疼,咚的一聲,手.槍同時掉在地上,其中一人臉色一變,反應快一步地蹲下.身去撿手.槍,誰料到肩膀一疼,整個人被人猛地踢飛出去。


    何建民臉色一變,這時才正視周通身後的年輕人,正要說話,周通把茶杯放下,對何建民說:“何先生,帶路吧。”


    一瞬間,主動權就被周通掌握在手中,何建民眉頭蹙得死緊,原以為對付一個江湖術士他帶一兩個人也就夠了,萬萬沒料到周通身後那人居然這麽厲害,出手動作之快讓他們三個沒一人能反應過來的。


    但這人還願意跟他走是怎麽回事?就不怕何家裏的龍潭虎穴嗎?雖然心中有疑慮,但畢竟這就是何建民的目的,周通願意主動跟他走是最好的,他沒必要在這上麵多糾結,既然了解到對方實力深不可測,回去讓何家加緊防範就是了。


    曾瑞明見周通站了起來,下意識地自己也站了起來,他看向周通,抓住周通的手腕,對周通搖了搖頭,周通拍了拍曾瑞明的手,說:“曾先生,神龜鎮器的事情還要麻煩曾先生了。等做好了我再登門拜訪,答謝曾先生。”


    “周通……”


    周通溫和一笑,回頭對何建民說:“何先生,請。”


    “周先生,請。”


    何建民帶著周通走出雅間,那被淩淵一腳踹在牆根的人吃力地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跟在何建民身後,何建民見狀,臉色一厲將那人又踹翻在地,“沒用的東西!”


    周通冷淡地從那人身邊走過,跟著何建民一起下了樓。


    坐上車之後,低調的奧迪開著車一路往郊區去,上了高速之後,確保這兩人不會再從車裏離開,何建民說:“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請周先生過來,我知道你們道上有規矩,一山不容二虎,一件事情也不會由兩個陰陽先生來做,可此次事情實在是十分棘手。s市也有不少當地的大師,吹得上了天也沒辦法,我們也是無可奈何才出此下策,如果有得罪了周先生的地方,萬望海涵。”他之前在茶樓與周通擦肩而過,認出了周通,但並不知道周通跟韓齊清的關係不錯,兩人在茶樓的客套也被手底下的人錯誤地分析成了麵子上的功夫。


    “何先生不如先說一下是什麽事情。”周通開門見山地問。


    “周先生認得曾先生,想必應該知道我們何家的出身。”何建民毫無保留地說,“不瞞周先生,我們何家老祖宗的確是靠盜墓發家的,當時盜了一座秦時的古墓,得了一件寶貝從那時候就發了家。這事情損陰德,我們也都清楚,而那時,在盜了第三個墓之後,報應就顯現出來的。老祖宗一連生了三個孩子,不是身體上有殘疾就是智力上有殘疾。因為這個,老祖宗停過一段時間。後來機緣巧合,老祖宗得了一件寶貝,供在家裏頭,再生下來的孩子就完好無損,甚至在孩提時代就表現出在某一方麵的驚人天賦。老祖宗認為是寶物的庇佑就將寶物仔細供奉在祖廟之中。再往後,不僅常常在墓中有驚無險盜得真品,子孫後代福澤也十分深厚。”


    周通聞言,聽到最後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古怪,哪裏有這麽好的東西,供奉著就可以彌補盜墓時折損的陰德,真要有的話,那這玩意估計也是個邪物,這些積累下來的報應沒準會在某一時刻一齊爆發,到時候,何家要受的災難恐怕就不隻後代有殘缺這一點的了。


    何建民續道:“哪怕現在我們已經不做這行了,還一直在供奉著這件寶物,依循老祖宗的祖訓,代代相承,不得不說,這東西真的有用……”


    “真的不做了嗎?”周通打斷何建民的話,目光沉沉地看著何建民。


    被周通的目光看得心虛,何建民心裏一空,這周通怎麽知道的?看出來的?再一想,這些人最擅長察言觀色,哪怕有真本事的也得有二兩功夫放在看人上,心裏一穩,何建民皮笑肉不笑地說:“到我們這一代是斷了地下活動的,但是有個別子孫不願意放棄祖業還在繼續也說不準。”


    周通諷刺地笑了笑,但何建民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硬著頭皮吃下了周通的諷刺。


    何建民咳了咳,忍著心裏頭那點不痛快,繼續說:“問題就出在這個寶貝身上,上個星期,有人闖入祖廟裏,把這寶貝給砸了,自從這寶貝被砸了之後,家裏就出現了問題,接連不斷的死人,這些人的死相還都極慘,剛死的時候就有蛆蟲從屍體裏爬了出來,放在那兒一會兒工夫就開始散發濃鬱的屍臭。這件事情太過邪門,所以請周先生來看看,給我們指點迷津。”頓了頓,何建民拋出了籌碼:“如果周先生能夠幫我們何家解決問題,我們不僅會安然無恙地送周先生離開,還會送給周先生一筆不小的報酬。”


    “是什麽樣的寶貝?還在嗎?”


    “是把青銅刀,我們不敢亂動,還在祖廟裏放著。”


    “我先看過再說。”


    “好,麻煩周先生了。”


    “不麻煩。”周通開始跟何建民講條件:“你之前請的韓家人也在你家裏嗎?”


    “是的。”何建民說,“韓齊清韓先生已經先一步光臨寒舍。”


    “我要先見他。”


    何建民皺了眉頭,他擔心兩派先生碰頭還沒解決事情就先打起來了,猶豫不決。周通說:“你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可擺陣布局除煞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我跟他很有可能同時布下對衝的局麵,到時候產生的影響沒準還會加強你家中的煞氣,你不讓我們商量一下的話,難不成是想看到你家徹底毀了?”


    也是這個道理……因為常常下墓,何建民對玄術略懂,雖不如周通精深,等粗通皮毛是有的,聽周通這麽一說立刻有了顧慮,前後一思忖,道:“那行,我先安排你們見麵,隻不過,還請兩位先生能夠共事,如果有什麽矛盾要及時跟我聯係解決。”


    “這個何先生放心。”


    到了何家之後,韓齊清已經看過一圈家裏頭的風水,不見什麽問題,等逛了一圈回來之後見到隨著何建民一塊兒進屋子的周通一怔,納悶地問道:“周通你怎麽來了?”


    “何先生請我來看風水。”


    “是嗎?”韓齊清眼裏有些不悅,這可是壞規矩的事情,哪有同時請兩個先生看風水的?不過,對方是周通,韓齊清心裏的不悅也就散去了。


    周通問道:“齊清你有發現什麽嗎?”


    “這家裏陰氣繚繞,不像是陽宅倒像是給死人住的陰宅,我走了幾個地方煞氣都濃得要衝上天去了,不過沒生出幾個小鬼倒是有些令人費解。”韓齊清指了指房子的一角,那裏是獨立於整棟別墅而建的一間耳房,從這裏看去,能看到耳房內飄渺的燈火,正亮著幾隻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輝,韓齊清說,“煞氣基本都是從那兒湧過來的,那裏是什麽地方?”


    何建民臉色大變,同時也放下了點心,韓齊清一眼就看出了家裏祖廟所在,可見是有真本事的人。


    周通一看何建民的臉色就知道那應該就是他所說的祖廟,對何建民說:“那就先帶我和齊清去看一下你們家裏供奉的這件寶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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