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鳳緣,一路朝西,首飾的事不急,自然等等就是了,反正她出宮的事目前也還未有個著落,籌謀了兩年,如今縈夕進宮倒也為她增了個機會,不出意料,今年就能出去了。[]


    她手裏雖有北宮煜給的牌子,可宮中有門禁,過了子時宮門就會關閉,白天出宮辦事的人就必須回去,否則被發現可是大罪,隻有等她真正出宮了,就可以無視宮中所有的規矩了。


    想著,從懷中拿出那塊出宮時用的金牌,放在手中翻了兩翻,金牌呈七邊菱形,貌似是純金鍍的,中間隻刻了一個字:煜。


    北宮煜給她的牌子上麵自然刻的他的名字,有了這塊能自由出宮的牌子,她如今,隻差一個機會罷了,一個真正出宮的機會。


    收了牌子,將其好生生的放入自己懷中,北宮煜那邊她倒不擔心,指不定他就是巴不得她能自己跑了才給她這塊金牌。可她走了,老狐狸和皇上那邊是決然不好交代的,況且,她本就打算將姑姑一起帶走。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哎,姑娘,兩串不?”接頭小販扯著嗓子在街邊吆喝著,見了夏筱筱連忙問道。[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夏筱筱看了眼紮堆似的糖葫蘆,選了一串有紅又大的,一口咬下,酸甜酸甜的,拿出兩文錢遞給眼前的販子,耳尖一動,不遠處的喧雜聲便入了耳,隨之望去,正是對麵的茶樓,一群人站的站坐的坐,圍著一個四五十歲的布衣男子聽得津津有味,隻見那坐在中央的男子手持醒木,敲在木桌上“啪”一聲驚神滿臉唾沫橫飛神采奕奕,“想當年我也不過二十又幾,寒窗十年入京趕考,奈何滿腹經文卻遭了個落榜的結局,天地不公啊……”說著,臉上還附和的掛上悲憤的神情。


    一人等得不耐煩了,破口道:“張六子你那點破事我們還不知道不成?就你還滿腹經綸?得了吧你,快快,說正經的!老子都等不耐煩了!”


    被叫做張六子的人白了先前那人一眼,“猴急什麽?這不得有個鋪墊嗎?”說著清了清嗓子,又是一拍醒目正色道:“上回書說道……”


    許是進入正題,原本的大嗓門也弱了下來,漸漸聽不清在說些什麽,吐了口籽,望著那邊的動靜問小販,“那兒在幹什麽呢?”


    小販收了錢,朝夏筱筱所指的方向看去,“哦,那個呀,張六子在說書呢,二十多年前科舉沒考上,這不,在京城落了腳,就憑著那張嘴混飯吃,別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那牛可吹的,忒不要臉!”


    “這不,說書的不就靠能吹嗎?”夏筱筱依舊盯著那道。


    小販又賣給了一個小妹妹一串糖葫蘆,數了數口袋裏今日的收入,“話是這麽說,可這張六子說的也有那麽幾分屬實,同樣的故事,從他嘴中說出來,還真有那麽幾分味道。”


    “那他們現在在說什麽?”又朝嘴中塞入一顆糖葫蘆,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模糊道。以前她也常和李小二幾人跑到茶樓去聽書,不過都是躲到一旁偷聽,這樣既不用給錢,故事又聽了,兩全其美。


    小販隨意瞥了一眼,“八成又是在說成彥帝當年的風流韻事了唄,那可是他最拿手的。”顯然那些故事他早聽了八百遍了,看張六子那嘴型就知道他在說什麽。


    成彥帝?不就是皇上嗎?夏筱筱心想,父皇當年的風流韻事竟都傳到民間來了,還真看不出來父皇平日不苟言笑,當年竟是這般,嘴上卻說:“當今聖上的事也敢八卦?不怕掉腦袋嗎?”


    小販卻不以為然的答道:“這有什麽?當年的傳聞隻要上了點年紀的人都知道,而今過去這麽久,大將軍轉眼也成了皇上,這點兒事當做小巷閑談哪兒會傳到皇上耳朵裏?現下天下太平,咱們這些小老百姓總得找些樂子呀。”


    小販笑著,拿著自己的糖葫蘆一邊吆喝著一邊朝人多的地兒去了。


    嗤笑,天下太平?如今天下六分,南以吳國,晉國,南溟國為築,北有嶽華,越國,朝陽國立守,況且誰不知道南溟同嶽華早想把對方納入囊中?如今隻是時候未到,後麵還有四個大國虎視眈眈,難不保哪天就開打了,如同當年,誰能想到一向精忠愛國的成彥大將軍能一夜之間就起兵造反從此改朝換代?


    不過這種事想想也就罷了,二十年前她還沒到娘胎裏呢,沒傻到像那什麽張六子把皇上的成年舊事翻出來當家常三姑六婆的道一遍,也不知他是真活膩了還是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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