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唇絳點,隱在喜紅薄紗下似在微抿,眉目流盼,又似帶著一絲笑意,薄紗下垂著細小流蘇,微微輕晃讓人移不開眼,隻是此時這種情形之下沒有任何人會有心思去看一個美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場麵混亂,刀劍無眼,更何況這些敵人的劍大多是朝著她湧來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懼意,晉嬤嬤見了連忙過來扶住她,“公主,現在外麵太危險,您還是在裏麵躲一下比較好。”


    夏筱筱現在壓根沒有心思往後看,也不知道這突然從哪裏跑出來的刺客,若是目標光是輦中的公主或北宮雉離還說得過去,在國都皇帝的地盤下都敢這麽放肆,肆意殺戮,還偏偏挑在皇帝他女兒出嫁之時來行刺,這不明擺著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可是才走了沒兩步,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停下來回頭看,安子幾人受了北宮雉離的吩咐護著她,其實夏筱筱並不需要誰護著,刺客們的目標終歸不是她。


    她頓在金輦後,北宮雉離正與人廝殺的背影透過薄如蠶紗的紅色帷幔映在她雙瞳之中,他身上的紅衣喜袍上繡著他喜愛的木蘭花,金絲暗紋,其實,極襯他。


    夏筱筱從懷中拿出那張一路上她從未離身的月白手帕來,她的包袱被北宮煜拿走了,好在這手帕自上次包袱差點被偷走後她就一直帶在身上,被她一直折疊得方方正正,隻是走了這麽多的路來,難免還是被褶出了些紋路來,上麵同樣繡著他喜愛的木蘭,微嗅,似是還能聞到他身上慣有的清香,可是,都過了這麽久,又怎麽會還留有他身上的味道?


    她從地上撿了顆小石子,將手帕端正的壓好,這是落止在她這裏唯一僅剩的一樣東西了,她要去尋她自己的一片天地,從此以後,或許再也不會再見麵,他的理想抱負,他的家兒妻室,都再與她無關。


    夏筱筱向來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珍惜她的,她同樣會好好守護好,不要她的,一旦放手,便是徹底,落止……古渡門不再,這個名字已經消失在了江湖之中,也同樣消失在了她的心中,怕是以後再也不會聽到這個名字了。


    曾經她流連的那些回憶,都僅僅隻作為那個名叫為落止之間的回憶,夏筱筱曾自欺欺人過一次,落止就是北宮雉離,他們是同一個人,不過以不同身份來生活著,如今她已經不想再去騙自己,落止早就沒了,從北宮煜揭開他身份的那一刻,那個曾教她習武,曾陪她同上蘭州共賞荷花的男子就已經消失了。


    若不是當初錯將北宮煜認作是他,恐怕夏筱筱也不會對北宮煜癡情三年,說來,其實北宮雉離才是這麽多年來自己心中唯一在意過的人啊……


    月白色中印著的那朵木蘭被風吹得微微揚起,猶似花瓣都將被這風給吹散落下來,她起身,金輦旁站著的紅衣女子正斜眼盯著她,身上穿著的衣裳和北宮雉離身上的正好成套,雖然半張臉被麵上薄紗擋了去,但是這樣看來,也確實是個美人胚子,也該隻有這般容顏傾城金枝玉葉的女子才能配上北宮雉離那樣的男子。


    不過一眼,夏筱筱便轉身離去,她有她天大的江湖要去闖,缺了一個男人算什麽?世界上又不是除了北宮雉離沒了別的男人,江湖上,她要找的大俠多著呢!也許會遇上武功比他高比他好比他仗義的,也許也遇不上,不過,至少那個人將來隻娶她一人,當初她決定放棄北宮煜之時,也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隻是,那樣漫漫的長路,也許那樣一個人的旅途會顯得寂寞些罷了。


    夏筱筱的腿傷尚未痊愈,跑不起來,一旦走快了就能明顯看出左腳是跛的,楚木若將目光從夏筱筱身上緩緩收了回來,嘴角微含著笑,一絲自傲,一絲得意,從晉嬤嬤手中拿過那把她先前撿起來的劍,一手握著劍柄,一手緩緩輕撫著劍身,冰涼光滑的觸感傳到指尖,晉嬤嬤見了老臉大駭,連忙提醒,“公主,刀劍鋒利,還是趕緊鬆開吧,免得待會兒傷到……”


    楚木若恍若未聞,劍身冰涼,指尖劃過,雙目緊盯著如鏡般的劍身上映出自己的雙眸,還有額間妖嬈的木蘭,仿佛手中的是把絕世好劍,才讓她這般細致的打量,她輕笑,“嬤嬤,夫君他,應該是想快些將這些刺客解決了吧?”


    嬤嬤以為她是受到了驚嚇在擔心北宮雉離,連忙安慰道,“公主不用擔心,駙馬爺武功極好,這些小嘍囉人雖多但也奈何不了駙馬爺,官府和禁衛軍已經快到了,這些擾了事的刺客們,一個都跑不掉!”


    最後一句,嬤嬤語氣狠厲,這種大喜的日子見血,已經是極為不利,不過隻要待官府的人將這些人緝拿下,應該能趕上吉時。(.棉、花‘糖’小‘說’)


    “是嗎?”


    果然,楚木若聽了似是心情愉悅的輕笑了一聲,而笑聲末音尚未完全落下,本清波漣盈的水眸陡然一凝,手中長劍猛然一揮,劍式犀利,狠厲刁鑽,直指夏筱筱背後刺去!


    嬤嬤反應過來之時隻見麵前無人,一襲紅光仿在道路間眨眼掠過,其頭上步搖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眨眼就到夏筱筱身後!楚木若眸中泛起冷光,嘴角漸漸勾起一絲狠辣的弧度,天堂有路她不走,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別人不能取她夏筱筱的命,那便由她來替她收著了吧!


    噌!


    然而就在晉嬤嬤忍不住大驚之時,差之一毫便能深深刺入夏筱筱心髒,楚木若隻覺眼前一道銀光突然閃過,手中的劍被一道重力狠狠的擊中,一柄劍,瞬間裂成三節反向她迎麵擊來!


    夏筱筱後知後覺的回頭,眼見楚木若險險將朝她飛去的三道殘刃躲開,這才心有餘悸的偏過頭來,先前突然消失了的北宮煜不知何時又從哪裏冒了出來,心想,今兒個她是該感歎自己倒黴還是幸運?竟然連番兩次險些命喪他人劍下!


    北宮煜拉著她就要走,然而還不待她反抗,北宮煜一記手刀擊在她後腦勺,頭腦一暈,整個人便穩穩在栽到了北宮煜懷中暈了過去。


    北宮煜微一偏頭,皇宮方向已有不少官府的人朝這處趕了過來,此處正好是北宮雉離看不到的位置,他看了一眼不遠的楚木若,無席看了看倒在北宮煜懷中的夏筱筱突然上前低聲道,“主子,刺客首腦方才已被北宮雉離擒住,南溟官兵正往這邊趕來,還是先撤吧。”


    楚木若驚異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斷劍,再一抬頭時,前方已空無一人,她冷哼一聲,憤然的扔掉手中的斷劍,一拂長袖轉身朝金輦處走去。


    天上地下,街裏街外,早已沒了先前迎親時那般喜樂融融的氣氛,趕來的官兵們已將倒在街道上百姓和官兵的屍首通通帶走,而刺客們的屍首正一一整齊的被擺到了金輦前,正午的烈日毒辣,唯剩幾名被生擒之人麵對著金輦跪倒在地,臉上的紗布被一一摘了下來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晉嬤嬤扶著楚木若微微上前來,看了一眼額上冒著大汗的刺客,又看了一眼站在他們麵前的北宮雉離,她先前有些淩亂的發冠已被重新戴好,紅衣走在地上,裙擺處沾了少許血跡。


    她一招手,便有幾名官兵上前來,她輕聲,“來人,將所有人帶回宮中……”


    話未說完,隻見北宮雉離手中鍾離劍極快速的在那幾人麵前劃出一道銀光,接連著便見到那幾人甚至連招供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倒在了北宮雉離腳下!


    “夫君不問來曆就將人處置了……”


    楚木若有些不快,剛一轉頭,話音陡然消失在驚駭中,一把明晃晃的劍尖便絲毫不差的抵在她喉尖,一抬眼,就見到北宮雉離那雙正盯著她冰冷的雙眸。


    “方才,你傷她哪了?”


    沒有任何語調的問句,卻不難聽出他的怒氣,這些刺客,他本該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足以將其捉拿降服,之所以一直纏鬥,不過是他希望在這極短的時間裏思索一下將這些事一一解釋給夏筱筱聽的方法,夏筱筱的性子他清楚,之前他欺瞞過她一次,她便可以將他當做陌生人一般視而不見,如果再來一次,他真的可能沒有辦法,如今他好不容易將她從北宮煜手中給奪了回來,他不能讓這個機會再次失去,可是當他正猶豫該怎麽解釋時,他親眼見到她倒在一個陌生男子懷裏!


    北宮雉離臉色陰沉,臉依舊白得近乎透明,他這一劍過去,剛好將楚木若臉上那張半掩的紅紗劃破,露出了她些許蒼白的臉,若是此時夏筱筱在,一定會驚訝,南溟公主楚木若,竟是當初她曾有過幾麵之緣的魏府千金魏楉!


    金輦旁的喜娘官兵,包括晉嬤嬤,所有人見到這一幕頓時傻了眼,紛紛跪下不敢抬頭,哪有新婚之日新郎用劍指著新娘的?而且這新娘還是他們南溟國的公主!這可是要殺頭的啊!


    “附……駙馬爺……您這……”


    晉嬤嬤哆嗦著欲開口,然而下一瞬勇氣就被北宮雉離掃過來冰冷的目光嚇住了,他額上滲出少許細汗,目光如潛伏許久的猛獸一般讓人不敢動彈半分,就連方才那些刺客突然襲來之時,她都沒見過北宮雉離這樣駭人的臉色!


    楚木若看了一眼抵在她脖子上的鍾離劍,冷汗從背中漸漸滲了出來,她不敢動,順著劍刃,目光移到北宮雉離棱角分明的臉上,緊咬著牙,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害怕。


    “哪隻手傷的?”


    劍微動,與鍾離劍相觸的肌膚上滲出一道血跡,順著劍刃淌下,緩緩的,北宮雉離似是在問她明日天氣會怎麽樣這樣的問題,隻是聽得這話,楚木若臉色愈加慘白!


    “駙馬爺!駙馬爺手下留情啊!公主她不是有意的!您不能傷了公主啊!”


    晉嬤嬤一見整個人頓時就哭了出來,爬到北宮雉離腳下,卻被安子攔了下來。


    楚木若瞥了一眼在地上泣不成聲的晉嬤嬤一眼,依舊沒說話,北宮雉離一聲冷笑,劍起劍落,隻覺眼前一陣刀光劍影,不過一眨眼,身上連連中了數劍!


    一襲紅衣霎時被鮮血染紅,手上,身上,每一道都像是劃在她心上,痛極,又都剛好避開了她的要害,一聲悶哼,她終是受不住,晉嬤嬤連滾帶爬起來扶住了就要倒地上的她!


    那數劍就像是切到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上,北宮雉離臉上的寒意並未減去,看了眼倒在晉嬤嬤懷中的楚木若一眼,轉身朝夏筱筱消失的方向走去,喚了安子,“去查,將她帶走的男子到底是誰。”


    “北宮雉離,你要上哪!”楚木若慌了,衝著他的背影大聲道,“你別忘了,今日是我們的大喜日子!”


    楚木若臉上已布滿了淚痕,先前就連他用劍刺她她都沒哭,可是一聽到北宮雉離又要去找夏筱筱,她慌了,今日,她好不容易盼來了這一天,他都要將她迎入落府了!還有不到幾條街的路,他怎麽能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裏!


    “回去,跟我回去成親,我不會將此事告訴父皇,咱們回去成親!”


    她就要爬起來,可是剛才北宮雉離刺她的幾劍是真的沒有一絲留情的!她身子幾乎動彈不能,她哭著求嬤嬤帶她去落府,此時北宮雉離頓了頓,偏過頭來看她,她以為他答應和她回去繼續成親了,可是卻看到北宮雉離眼裏冷意更甚,“喜?如今這個局麵,你看著哪裏喜?”


    北宮雉離再沒停步,“若不因你是公主,現在你的下場比他們好不了多少。”


    楚木若渾身力氣敗在北宮雉離的這一句話上,她看了眼麵前滿滿堆了一排的刺客屍體,方才他殺了他們之時,連眼皮都沒抖一下,她突然笑了起來。


    此時這一片恢複了安靜,原本躲起來的一些老百姓都壯著膽子出來瞧了一瞧,可瞧到的竟是駙馬爺將公主給丟在了迎親的半路上,流言蜚語四起,楚木若雙眼微微掃過,不少人都朝她看來,先前她在金輦之上人人都用豔羨的目光看著她,此時,這些人眼裏全是譏諷,嘲笑。


    “哈哈哈……”


    她又笑得大聲了,臉上的淚痕早已將妝容浸糊,北宮雉離……當真,如她當初所說的一樣,性子冷漠至極,麵對任何人,他手中的鍾離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揮下去!


    “公主……咱回宮吧,趕緊宣太醫……”


    晉嬤嬤見到這一幕,也跟著哭了起來,楚木若卻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正不停流出來血正逐漸將這件大紅喜袍染透,她突然就想知道,夏筱筱可有見過北宮雉離這般心狠手辣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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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長的旖旎道路上印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車輪印,馬兒走過的地方朝著太陽落山的方向前去。


    夏筱筱一醒過來正好馬車軲轆下碾過一顆大石子,車身顛簸,腦袋猛地朝框上撞去!


    隻是這一下撞得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痛,難不成自己最近多災多難因禍得福練就了鐵頭功?


    “醒了?”


    聽得這個聲音,夏筱筱一怔,腦袋被人托了起來,她看了那人一眼,心道,哦,原來不是連成了鐵頭功,而是練就了牛皮糖功,隻是不是她粘,是別人能粘住她。


    北宮煜將原本手裏拿著的帕子遞了出去,夏筱筱就見得無席在外麵接了出去,簾子放下,馬車內的光線又暗了下來。


    這輛馬車比起之前她租的那輛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就連坐著的墊子都軟得不像話。


    她掀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正走在一道山路中,太陽已隱隱有要下山的趨勢,她轉過身來,翻了翻自己坐著的坐墊,又往北宮煜身後探了探,北宮煜問她,“你在找什麽?”


    “包袱。”夏筱筱朝他攤手索要,“我的包袱呢?”


    北宮煜看了一眼她攤在他麵前的手,一把拉過她將她往懷中帶,輕描淡寫道,“被我扔了。”


    北宮煜那一下並沒有用太大力,夏筱筱輕輕一掙就掙開了,她轉頭就朝外麵正架馬的人大吼,“停車!”


    等了半天,也沒見外麵的人有要停車的跡象,她忍不住又喊了兩聲,這時候北宮煜悠悠看了她一眼,“別喊了,沒朕說的話,他們不會停。”


    夏筱筱冷哼,忿忿盯了北宮煜一眼,她起身就朝外麵走,眼見就有就勢跳車的動作,北宮煜突然就沉著出了聲,“停車。”


    一出來,夏筱筱才見得原來這馬車附近不止無席一人,除了趕車的,就連陸無痕也跟在一路!


    陸無痕正騎在一匹黑馬上,腰間別著二壺酒,見她出來,搖了搖酒壺問她,“喲,醒啦,要不要來一口?”


    夏筱筱現在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一下車就往回路走,北宮煜也跟著下了車,聲音從她身後漸漸跟了過來,“你還要回去找他?”


    車隊停了,夏筱筱沒有回頭亦沒有回答,她享受了這一路上的好風光,她還沒有享受夠,她還沒有貪念夠,這一路她走得那麽不容易,怎麽能憑北宮煜這樣輕易就將她帶回去?


    可是才走了沒幾步,麵前就有兩名侍衛突然攔在她身前,她扭過頭來瞪他,“縱然他不要我,我也不會再同你回宮,你帶著你的人該回哪兒回哪兒!別老跟著我!”


    這時北宮煜已是他本來的模樣,一看到這臉就讓她想起他帶著一張假麵具騙了她一路她就窩火,那一路她又是好吃又是好喝的照顧著他,還把自己的好多心事都說給他聽了!將他當做除了季小二之外的第二個朋友,現在想想,北宮煜心裏不該是有多笑她!虧她還曾為他的傷勢擔心自責過,早知道當初還是紅練一劍刺死他的好!


    北宮煜身上還著著阿熠長穿的那件麻布衣衫,負手過來,腳步沉穩,這個時候,他又是那個至高無人的九五之尊,縱然穿著再怎麽樸素的衣裳也掩不住他的王者之氣,也似是,他隱隱已有些生氣,來到夏筱筱麵前盯著她,沉著聲,語氣卻有些像是在哄,“這段時日,朕已經給足了你自由,別任性。”


    “你覺得我是在任性?”


    夏筱筱莫名,這話她問得極認真,眼裏也見不到一絲玩笑的意思。


    北宮煜卻是一愣,在他看來,夏筱筱這確實是和他宮裏那些妃嬪的任性有些不同,如舒長畫。


    舒長畫便是後宮中最任性的一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是她從來不會做讓北宮煜不高興的事,就算偶爾觸及了北宮煜的底線,隻要北宮煜給了警示,她便會順著他,夏筱筱不一樣,她在他麵前,從來沒有任性過,即使現在她不願隨他回宮,這也不是任性,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好好呆在他身邊過。


    北宮煜回過神來,夏筱筱已經將陸無痕從馬上趕了下來,順手還奪了他腰間的兩壺酒,周圍之前隱藏著的鐵騎衛紛紛將她圍住,一個個眼睛朝北宮煜看來,等這北宮煜發話。


    夏筱筱索性又從馬上翻了下來,越過陸無痕朝山間爬去,北宮煜隻靜靜的看著她手中提著兩酒壺,跛著左腳匆匆走的模樣,像是擔心他又追上去了一樣,陸無痕看了看遠去的夏筱筱一眼,又轉過頭來看了看在原地站著不動的北宮煜一眼,先前攔住夏筱筱的一名鐵騎衛上前來,北宮煜轉身騎上馬,卻並沒有要去追她的意思,隻淡淡朝那人吩咐,“跟著她。”


    鐵騎衛領著兩人下馬朝夏筱筱離開的方位追了過去,一下也跟著沒了影。


    陸無痕巴巴的重新上馬,心疼著自己兩壺突然間沒了的酒,騎著馬跟在北宮煜身後,琢磨著他打的什麽算盤,難道北宮煜真的善大發了?


    一行隊,不過停了方才那一小會兒,又繼續往前照著原來的速度前行,北宮煜雙眼望著日落的方向,一條火紅的光成了誘人的線,將正片天上的雲彩都染出一抹奇異的紅,北宮煜騎著的馬走在山路間,不由速度快了幾分,漸漸的,飛奔了起來,身後的隊伍也跟著快了起來,這段時日他耗了不少時間,他的速度必須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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