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小黑鳥似乎餓壞了,亮晶晶的黑眸緊盯著華雲參,看起來十分可憐,陶蘿回眸與它對視,臉上表情似乎有所鬆動,握著華雲參的手也動了動,攤開手心慢慢的向肩膀方向移去。


    散發著清香的華雲參近在咫尺,小黑鳥眼睛一亮,撲閃著翅膀就要湊過來啄食,陶蘿的手卻忽然轉了個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挪至腰間,將華雲參扔回了自己的儲物袋。


    做完這一切,她扭過頭彎了彎唇,衝著那隻小黑鳥露出個挑釁的笑容。


    小黑鳥的眼睛頓時瞪圓了,黑溜溜的眼睛閃著憤怒的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陶蘿覺得它那張黑漆漆的鳥臉比原來更黑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表情非常得意:傻鳥,想騙勞紙的口糧,做夢吧!勞紙身經百戰,敢挑戰一切騙術!


    可憐的小黑鳥氣的直哆嗦,可惜它實力低微,根本不敢與這些人修抗衡,小翅膀撲騰了半天,終於還是灰溜溜的飛走了。


    “姐姐,你怎麽能這樣?這隻鳥兒好可憐啊,你為什麽不給它一點兒吃的呢?”一直用靈識觀察著周圍的孟婉兒目睹了這一切,眼睜睜的看著小黑鳥失望而歸,她再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的靈植不多,自己還不夠吃,沒有多餘的喂別人。”陶蘿幹巴巴的傳音道。


    孟婉兒似乎還想問點兒什麽,看到陶蘿不願多言,也就默默的閉上了嘴,同樣目睹了這一切的秦桐飛忽然悠悠的開口道:“有些人天生沒有同情心,知人知麵不知心,婉兒妹妹你與人交往時可要多注意了。”


    孟婉兒目光一閃,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陶蘿瞥了秦桐飛一眼,心底就不高興了。


    她自己的華雲參,想不想喂妖獸是她的自由,孟婉兒年紀小心性善良可以理解,這秦桐飛有什麽資格來教訓自己?


    她隻是個無依無靠的散修,身上的靈植再多也有限,秦桐飛可是馭獸宗的精英弟子,身上肯定不缺靈獸愛吃的丹藥靈植,他自己連根毛都沒□□,憑什麽高高在上的教育別人?


    陶蘿想了想,傳音秦桐飛道:“秦道友救了我一次,若是你想喂那隻鳥兒,我可以將華雲參送給你,你想喂誰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我自己是舍不得將靈植喂給陌生妖獸的。”


    說罷,她爽快的掏出一枚保存完好的華雲參來,伸手向秦桐飛遞去。


    秦桐飛臉色微微一僵,沒有接那華雲參,正想說點兒什麽,遠處又傳來一聲慘呼,他不耐煩的推開陶蘿的手,怒聲道:“我不像你一樣,施恩就要圖報,現在遠處那女修情況危急,我沒空管你!”


    說罷讓玉藍雀加快速度向西北方向飛去。


    他的態度不善,陶蘿也沒有生氣,她動作自然的將華雲參收回儲物袋,平靜的傳音道:“秦道友施恩不圖報,我卻是知恩圖報的人,你既然不收華雲參,那我以後找別的機會報答你就是了。”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秦桐飛滿臉的不屑,也不再搭理陶蘿,指揮著玉藍雀停在了一座小山頂上,冷聲吩咐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先過去救人!”


    求救的女修就在山腳下,正被一男一女兩名修士聯手圍攻,那兩名修士的實力明顯超出那女修很多,女修身上的護甲早已滿是裂縫,右臂更是消失不見,肩膀處血肉模糊,看起來非常可怖。


    “姐姐,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殺了她就是了,何必要這樣折磨她?”孟婉兒驚恐的望著山下血腥的畫麵,小小的臉上充滿了恐懼。


    她雖然身世淒慘,但父母是被元嬰期高手直接抹殺的,自己因為資質好又長得美,淩雲城的人一心想把她賣大價錢,也沒讓她受過什麽苦,以至於她從未見過這等殘忍的虐殺場麵。


    “折磨她卻不殺了她,要麽是單純的泄憤,要麽就是為了某個寶貝或者想知道某些秘密。”陶蘿看著遠處那一幕,心底也有些好奇。


    在她看來,那挨打的凝神期女修實在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裝備差修為低,長得也很一般,有什麽資格被兩名築基期修士聯手虐待啊?


    她屏氣凝神,讓自己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試圖聽清楚遠處微弱的說話聲。


    “霍韋茹,那福祿草的種子到底在哪裏,再不交出來你那條手臂也別想要了!”


    “就是,別說你隻是馭獸宗小小的雜役弟子了,就是你是內門弟子我們也不怕!”


    “兩位前輩,福祿草的種子真的不在我身上,你們就是殺我也沒有啊!”


    細微的聲音傳入耳際,有哭求有怒罵,陶蘿仔細分辨著,感覺那施暴的一男一女語氣都很強橫,言語間絲毫沒有將馭獸宗放在眼裏,聽著聽著,她的心底就有些疑惑。


    這瀾洲不是馭獸宗的地盤嗎?那兩名修士不過是築基期修為,有什麽資本在這裏口吐狂言?


    還沒等她想明白,秦桐飛已經飛了過去,聲音很響亮,隔了這麽遠都聽得清清楚楚:“兩位道友師從何方,我秦某倒是想知道,你們究竟是何方高人,連我馭獸宗都不放在眼裏?”


    居然連秦桐飛也不知道這兩名修士的來曆?


    陶蘿更加好奇了,正打算好好看一場熱鬧,卻見一團血霧騰空而起,血霧消散後,那一男一女竟然原地消失了!


    沒有陣法沒有符篆,就那麽活生生的從眼前消失了!


    危機已然解除,陶蘿拉著瑟瑟發抖的孟婉兒向山下走去。


    小山坡不大,走了沒多久,孟婉兒驚叫一聲,猛地抱住了她的身子,陶蘿低下頭,就看到了腳下那條血淋淋的手臂。


    這應該是那可憐女修被砍下來的手臂吧!


    陶蘿猶豫了一下,在孟婉兒驚恐的目光中,彎腰撿起那條手臂,帶著它走到了秦桐飛麵前。


    秦桐飛正低聲詢問那女修情況,陶蘿走到兩人麵前,徑直將血淋淋手臂插到了兩人中間:“這應該那位道友的手臂吧,我看著挺完好的,不知道能不能接上去?”


    血淋淋的手臂陡然出現在眼前,秦桐飛跟那可憐女修都嚇了一跳,秦桐飛反應極快,揮手就將斷臂甩飛了,而那叫霍偉茹的女修捂著傷口哇哇大哭起來。


    “手臂斷了還想接上去?你這女修腦袋不正常嗎?將這條斷臂拿回來幹什麽,故意戳人家痛處嗎?”秦桐飛臉色的鎮定再也保持不住,瞪著陶蘿怒吼道。


    陶蘿默默的歎了口氣。


    如果淩翊在,一定知道自己隻是一片好心,想看看修真界有沒有什麽秘法將斷臂續上而已,沒想到修真界的醫術這麽落後,自己一片善舉在秦桐飛眼中就成了故意惡心人……


    反正秦桐飛看她不順眼,她做什麽在他眼裏都是錯的,陶蘿也懶得辯駁,退後一步,站在了孟婉兒身後。


    孟婉兒之前就被陶蘿的壯舉嚇到了,這會兒反而成了最鎮定的一個,她搖了搖秦桐飛的手臂,柔聲問道:“秦師兄,這位姐姐怎麽了?那些人為什麽要折磨她?”


    “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麽福祿草的種子。”秦桐飛也很詫異,低頭問那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修,“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座山峰的弟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福祿草的種子是怎麽回事?”


    女修抹了把眼淚,抽泣著解釋道:“回師叔的話,晚輩叫霍偉茹,是黑熊峰的雜役弟子,我來這裏是給星羅熊收集食物的,路過坊市的時候買了一枚種子,也不知怎麽就被人盯上了,他們偏說那是什麽福祿草的種子,還讓我交出去……”


    秦桐飛聽的一頭霧水,他想來想去,也不知道那福祿草是什麽東西,皺眉問道:“那種子是什麽樣子,很珍稀嗎?”


    “一點兒都不出奇,長得跟小葫蘆一樣,才十塊兒下品靈石,我也是覺得它長得可愛才買下的。”女修邊說邊用法術幻化出了那種子的模樣,紅腫的眼中滿是不解,“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個,嗚嗚嗚,還砍了我的手臂……”


    半空中漂浮著一枚小小的葫蘆樣種子,沒有光澤沒有靈韻,看起來很普通,陶蘿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它有什麽奇特之處,正等著秦桐飛解釋,心口處卻忽然想起一個急促的聲音:“我要那個種子,你快將它找來!”


    居然是星衍藤的聲音。


    陶蘿好奇的問道:“你要這個幹什麽?福祿草的種子,這名字倒是不錯,難道你缺福祿要補一補?”


    “什麽福祿草,明明是葫蘆草!名字叫的好聽!”星衍藤冷哼一聲,道:“我上次不是讓你搶包凡的采陽補陽功法嗎?這個配合那功法用有奇效。”


    采陽補陽的功法?


    陶蘿心裏靈光一閃,終於想起了薑衍說的是什麽。


    她差點兒忘了這件事,說起來,她一開始生出心思搶包凡的儲物袋也是因為這門功法,隻是儲物袋到手後發生了很多事,她又一直跟秦桐飛孟婉兒在一起,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察看搶來的儲物袋裏到底有沒有那門功法。


    “秦師兄,這就是福祿草的種子?看起來倒是挺可愛呢!它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啊?”孟婉兒繞著幻化出來的圖像轉了個圈,也沒看出個頭緒來。


    秦桐飛盯著那種子片刻,目光又轉向了霍偉茹,霍偉茹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我也是覺得它可愛又便宜才買的,早知道它是個禍害,打死我也不買啊!”


    別人在坊市能淘來寶貝,沒想到她隨手淘來的是禍害!


    陶蘿看著霍偉茹的目光就多了幾分同情,秦桐飛也是滿臉不忍,皺眉道:“既然那東西是你隨手淘來的,那你給他們就是了,何必要被他們折磨成這樣呢?”


    他的話也問出了陶蘿心底的疑惑。


    是啊,這才是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霍偉茹被折磨成這樣都沒交出種子,證明那種子確實不在她身上,可是她是在來七寶山的路上買的種子,然後被人跟蹤了,如果種子不在她身上,那會去了哪裏?


    被三人好奇的目光盯著,霍偉茹悲從中來,哭聲更加絕望了:“我真的沒有那枚種子啊!來這裏殺妖獸的時候,有隻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小黑鳥一直跟著我,看起來好可憐的,我身上沒有多餘的東西,想來想去隻有那枚種子不值錢,就給它吃了,我跟他們解釋了,可是他們根本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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