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花朝節祭祀後,眾皇子聚在一處喝酒,蔣王惲挑眉帶笑,看著楚王李寬,“二兄,弟弟我可是聽說近日你府裏收了一美姬,”眼神示意下他脖子,“看樣子,二兄很是滿意。<strong>.</strong>”說完一眾人才發現楚王側頸上的兩道抓痕,明了其中意味,不由戲謔的打趣。


    楚王大手一擺,“府中正妃醋了,鬧得厲害些。”但是內中的苦楚之有楚王李寬自己知道,他成親這麽多年了,府裏的姬妾也不少,就是沒有人為他生下過一兒半女的。


    “你寵得那美姬太過,招了美人惱恨?”紀王李慎也趁機調笑,李慎的母親是韋貴妃,在場的眾位皇子中除了李治也就是他的身份最高了,就算他年紀小,調笑起哥哥們來,別人也不會生氣。


    “這美姬可是你私底下收用,沒給府裏通氣?”吳王李恪直白的問道。李恪的正妻是他母族的貴女,而李恪向來是很注重名聲,而這種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在正妻不知情的情況下納妾。


    李寬麵帶不屑,“這是什麽話?男人家收個侍妾,不過一玩意兒,還需女人點頭?”


    “二兄,就這抓痕,可見你那正妃氣量太小,一點沒有五兄的正妃大度。”李貞拍拍李寬肩膀,對他擠眉弄眼,神情促狹。


    “七郎,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擺明了就是二兄禦女有方,將後院女人收服得死心塌地。不然這正妃怎會因了個小小美姬就這般惱怒?”一副同道中人的模樣,說得頭頭是道。目光卻投向李恪,意有所指。


    李治坐在其中,全然不理會周圍的皇子們,一想到蕭瀾在徐氏沒有進門時給他臉色看,和他撒嬌,可是徐氏進門後卻是十分的大度,不吵不鬧。李治一想就來氣,指尖撚著酒杯,微微用力。


    那天晚間小女人插科打諢玩撒嬌,他也隻當不知,依了她沒有深究。但是近月裏,兩人看似和睦,卻沒了之前契合。


    李治如今是沒有找出症結,任由她活得自在。等他探出個首尾,有的是時間與她慢慢清算。


    李治仰頭飲盡杯中酒水,想著回去就試探一番,看她如何舍之不得。


    “太子兄長,小姑姑呢?”皇子中年齡最小的李晟不知道什麽時候蹭到了李治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拉著李治的衣袖,一臉期盼的望著李治。<strong>.</strong>


    看著才八歲的李晟李治不由得想到他和阿瀾的孩子是不是也這麽的可愛,李治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摸了摸李晟的頭道:“十五郎,不可以再喚小姑姑了。”


    “為什麽?”李晟雖說是八歲了,其實才五歲不到。且又是李世明的老來子,而蕭昭儀更是沒有想過讓他去爭皇位的打算,所以不管是李世民還是蕭昭儀都十分的寵愛李晟,也養成了李晟比宮中的孩子更單純的性子。


    “小姑姑現在嫁給九兄了,所以十五郎不能再喚小姑姑了,可以喚九嫂子。”對於這個對李治來是沒有任何威脅的弟弟,李治還是很喜歡的,也很樂意教他的。


    “嗯我知道了。那我可以去找小姑姑……啊不,是九嫂嫂玩嗎?”李晟雙眼發亮的對著李治提出了他的要求。


    “好!”看著李晟的樣子,李治不由得想到孩子就是孩子。


    “多謝九兄!”李晟笑的見牙不見眼的看著李治,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小姑姑了,而阿娘又不準他去東宮,小姑姑也沒有來看樂殿找他玩了,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東宮找小姑姑,他怎麽可能不開心。


    而將李晟哄好了的李治也打定主意回府,更是一反常態沒有往汐緣殿去,而是轉道去了新進宮的徐良媛的飄香閣聽琴。


    徐良媛乍見太子殿下駕臨,興奮得長袖下遮掩的雙手都在微顫。太子殿下能在新婚燕爾時來飄香閣,也是第一次過來,是不是意味著太子殿下會準許自己懷上一個孩子自己?


    徐良媛按捺住心底欣喜,規矩見禮,又奉了最好的清茶,據說殿下在蕭良娣那裏獨愛清茶。


    “徐氏,可會撫琴?”李治開口道。


    徐良媛壓下心中的興奮,略帶羞澀,“殿下若是不嫌棄,妾自當為殿下撫琴助興。”


    李治仰躺在軟榻上,耳邊是清吟的曲調。隻暗歎,這女人總算還有一點沒有辱沒她姐姐的才名。


    看著徐氏如今姿容端莊,溫和淑雅,腦中就想起蕭瀾剛剛知道徐良媛會進東宮時的哭鬧及那晚蕭瀾極其凶狠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和徐良媛進東宮後蕭瀾的和顏悅色。一瞬間李治覺得真真是這世上唯女子及小人難養也。現在在他麵前的這個溫溫順順的女子道是好模樣。


    一邊估摸著蕭瀾得了消息何時會來飄香閣。


    突然李治聯想到汐媛殿裏那個女人,如今不也是乖順得很?以及在因為他要納妾時蕭瀾的哭鬧和納妾後蕭瀾的和顏悅色,和他的心情從高興、興奮到煩悶、堵的慌的變化。李治終於找出些端倪,李治眉頭微蹙,索性閉目沉思,屈指在榻上輕輕敲打。


    此時的李治哪裏還顧得上來飄香閣的初衷,滿心都是蕭瀾的纖毫變化,和他對蕭瀾的感情變化。


    徐良媛看著李治臉色越來越差,以為自己琴技不夠精湛,入不了太子殿下的耳,心下焦急,竟連續幾次彈錯了音,額頭已微微見汗。


    李治正忙著理清頭緒,卻被徐良媛亂七八糟的琴音所擾,頓時麵露不耐,轉頭就看見徐良媛一臉惶恐,忐忑不安的望著自己,眼裏有愛慕,有懼怕,有不安。


    雙目微眯,李治緩緩起身,眸色黝黯,晦澀難明。終於找出症結所在。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裏刻意收斂了情緒,把她對他的真正的感情隔絕在內,讓外在的表象變得更加適應身為太子殿下的李治。如今的她隻是東宮的良娣,而不是以前一心愛慕李治的蕭瀾。


    近日那些乖順,不過是刻意逢迎,曲意討好。


    她沒有想到蕭瀾會居然如此果決,扼殺了她自己對他的多年的感情,也疏遠於他。這就是那日在自己被咬後,她被自己訓斥過後,她的“妾明白了”?這就是見鬼的明白了?


    李治臉上陰雲密布,想起那個自己守護了十幾年的女人,那個陪伴他走過最艱難歲月的女人,那個唯一一個敢為了他整蠱後妃的女人,就這麽輕易的的將自己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了,都沒有給他一個申辯的機會。李治內心五味陳雜,堵得難受。尤其想起近日相處,李治就越發惱火。


    那邊徐良媛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彈得流暢,卻見太子殿下突然望來,滿眼冰寒。這是李治第一次任由自己的脾性,遷怒之下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徐良媛被嚇得驚立當場,身體瑟瑟發抖。完全不知自己如何惹惱了太子殿下,發了如此大的火氣。


    李治離了後院,直接進入書房,輕輕翻找著蕭瀾送給他的東西,又摸摸胸口隨身佩戴的香囊,覺得百般滋味盡在其中。


    往昔那般順遂美好,她都可以斷得幹淨。她到底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情誼和在乎?


    李治是李世明和長孫皇後的嫡子,也是李世明唯一一個親自教養長大的皇子,那是何其驕傲,絕對不允許自己動心卻得不到回應。更何況是比得不到更加可惡的敷衍和蒙蔽。回想兩人間的相處李治覺得對她寵愛太甚,以至於一切都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太過容易得到的情意,蕭瀾又哪裏會用心體會?不妨暫時放下,讓她慢慢體悟。李治打定主意,當夜便不曾回去,隻在書房獨自安寢。


    此時此刻的蕭瀾並不知道李治的想法,要是知道了絕對會糊他一臉的米田共。她隻是想接著這件事讓李治知道,他若是寵幸的別的女人,她蕭瀾也是可以做到君即無情我便休的。沒有誰離開了睡會活不下去。


    汐緣殿裏蕭瀾自從聽了雅靜的來報,就知道李治根本就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也打定主意沉穩到底。至少要等到腹中胎兒出世,之後的事情再慢慢謀劃。也好讓李治知道女人是惹不得的,特別是懷孕的女人,最是會秋後算帳的。如此一來,兩人雖未通氣,卻如同商量好般,同時沉靜了下來。蕭瀾該送的藥膳還是一頓不落,人卻從不露麵。李治也是借口政事繁忙,再未踏足後院。


    這般又一月過去,蕭韋氏先按耐不住了。這是怎麽回事?太子殿下還從未如此冷落過她的女兒,更別提如今女兒現在月份已大,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這都一月有餘,隻是時常派人來問,卻再沒出現,莫非女兒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惹了殿下不快了?但就是做了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阿瀾,太子殿下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到汐緣殿了?”汐緣殿的丫鬟婆子們不敢問蕭瀾,可是作為蕭瀾母親的蕭韋氏卻是敢問的。


    “阿娘不是一直希望阿瀾和殿下分房睡的嗎?現在我們分房睡了,這樣不會嗎?”蕭瀾睜著一雙眼睛,無辜的看著蕭韋氏。


    “你知道阿娘是什麽意思!”蕭韋氏無奈的的看著插科打諢的蕭瀾,蕭瀾可是她生的,對於蕭瀾的那些小盤算,蕭韋氏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怎麽可能就讓蕭瀾這麽的蒙混過關?


    “阿娘,阿瀾知道你是為了阿瀾好。可是阿瀾有自己的打算的,阿娘隻要好好的等著阿瀾給阿娘生個外孫就好了,別的事情阿瀾會處理好的。”蕭瀾抱著蕭韋氏的腰,卻並沒有將她的打算告訴給蕭韋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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