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室。


    燈光大亮。


    “啊——啊——”好!痛!啊!


    一聲聲聲嘶力竭的痛呼從墨初嘴裏蹦了出來,她蒼白而憔悴的臉上更是汗如雨下……


    臥槽!


    怎麽會這麽痛呢?


    墨初咬緊了牙關,臉上的肌肉變得猙獰起來……那一波接一波的痛意像是她的順著脊椎骨往上爬一樣,來得洶湧、讓人措手不及,墨初常常是一聲驚叫還沒喊完,另一陣痛感又襲了上來!


    難怪別人都說生育之苦能排得上“人間痛苦排行榜”的前三位,現在看來,這話果然不假!


    緊跟在墨初旁邊的寧熠淵也不好受,一隻手努力替墨初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另一隻手始終緊握著她的手,像是想要借此來分擔她的痛苦一樣……嘴裏還不自覺地輕喃道,“不怕啊……沒事兒的……沒事的……”


    仲溫側頭瞅了他們一眼,心頭不禁感慨,還是……自家老大比較怕吧!看看他,一向堅硬如鐵,可這會兒連身子都帶著微微的顫栗,話也說不清了……


    再旁觀墨初,這丫頭雖說痛得厲害,但至少意識還是清醒的呀!


    “怎麽樣?”


    仲溫轉過頭,看向剛剛替墨初做完檢查的劉老。


    “不行,小初的宮口還沒有徹底打開……估計還得再等一段時間呢!”劉老頭上也冒著汗,心頭微顫。


    沒辦法,他們耳邊不僅充斥著墨初一聲比一聲高的尖叫,還附帶著寧熠淵那冷漠寒厲的眼神,時不時地掃射過來,讓他們完全沒法放鬆啊!


    “那還要……還要……等多久啊?”聽見劉老這話,墨初臉色就不由得一垮,嘴裏喘著粗氣兒,斷斷續續地問道。


    “不一定,”劉老搖了搖頭,也有些發愁,“這個得看你自己的情況了。”


    說起來這兩個孩子還真是折磨人,原本看著小初的羊水都破了,他們以為孩子總算是要降生了,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可沒想到,這都臨門一腳,這倆孩子還要推上一推。


    “那大概是……啊!”墨初的問話才剛說了一半,又被一聲尖叫所替代,握住寧熠淵的手忍不住縮緊,在他掌心裏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血痕……


    “就不能先給小初打上點麻藥嗎?”看著墨初這副痛苦難堪的樣子,寧熠淵隻覺得自己整個心髒像是被人擰了又擰,難受得厲害,忍不住就出聲問道。


    “不行!”沒等劉老回答,仲溫就率先皺了皺眉頭,“麻藥一旦打上去,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免小初的痛苦,但同樣也會抑製她的妊娠過程,從醫學的專業角度來講,我們堅決不同意!”


    當然,這要是實行剖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那就沒有其他什麽方法了嗎?”寧熠淵眉頭不由得一皺,渾身的戾氣一下子就濃重了幾分,尖銳地問道,“難不成我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小初痛嗎?”


    ……


    “算了,你……你別為難他們了。”一片沉默中,墨初最先開了口,手指輕扯了扯寧熠淵的袖口,聲音隱隱有些發虛。


    其實,墨初也明白,要是真有有效的止痛方法,仲溫他們又怎麽會不用呢?


    再說了,為了孩子……她能忍得住!


    被寧熠淵冷眼瞪著的仲溫和劉老忍不住淚流滿麵:……還是小初善解人意呀!


    ……


    終於,在生育室被寧熠淵渾身的冷氣凍至零點之前,墨初的宮口終於開完了!


    一時間,所有醫療人員都不由得欣喜起來!艾瑪!總算不用再承受寧熠淵那冷颼颼的眼神了!


    “好,小初,就是這樣……用力!用力!”劉老忍不住激動,他甚至已經可以隱約看到孩子的頭了!


    “嗯——”


    墨初咬著牙,將全身的力氣都匯集到下半身,使勁往外推……


    “很好!再用力!”


    劉老的眼神越來越亮,繼續鼓勵道,“來,再加一把勁兒,孩子就快出來了!”


    道理,墨初是清楚的。可到了這會兒,她身上的力氣已經用了七七八八了,就全靠一口氣兒在那吊著……現在完全是使不上勁兒了……完全是有心無力呀!


    劉老也很快察覺到小初有往回縮的現象,心頭不由得一急,這再加一把勁兒,孩子就能出生了!可小初一旦退縮了,後麵可就更難熬了……這不,當機立斷地就開口了,聲音極具誘惑性,“小初,想想你即將出生的孩子,它長得白白胖胖的,你隻要再使一把勁兒,它們就出來了!”


    一聽這話,墨初眼神驀地一亮,為了她兩個孩子,她也不能退!


    “啊——”


    狠狠地喊出一嗓子,墨初差點沒把銀牙給咬碎……


    整個房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幾秒鍾後,劉老驚喜的聲音一下子響了起來,“出來了,出來了!”


    孩子生出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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