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你不許走……”


    “我還留下幹什麽呢?你早已不把我放在心上。”


    “對不起,月明……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


    “不是?我親眼看到了,你還說不是?”


    “……”


    他漲紅臉,羞得無地自容,一句話都沒法辯白。


    “人人都知道你有一個長期養在金屋裏的愛人,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裏……存姿,你我從此再無關係。”


    “月明,你聽我說……我是氣你不把我放在心上,我是妒忌……你不理我,十天半月跟我冷戰……我非常痛苦,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所以我才去找別的女人來氣氣你……月明……我是因為妒忌燒昏了頭……我從來沒有喜歡上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他語無倫次,就像世界末日到了。


    月明甩脫他的手。


    她的纖纖玉指舉起來,指著小寶。


    “曲存姿,她算什麽?”


    “……”


    他口幹舌燥,不敢看李小寶。


    “曲存姿,你不敢承認?她到底算你什麽人?你口口聲聲愛我,你就是這樣愛我的?”


    聲如金石。


    他忽然懼怕地意識到一個真相:今日一句不慎,之前的苦心,美夢,單相思……統統都要灰飛煙滅。


    不不不,他絕不能失去月明。絕對不行。


    他飛速地開口,話語沒有經過大腦,隻是憑借本能。


    “她是我的愛妾……不不不……不是小妾,什麽都不是……她是因為錢……月明……她是因為錢……她隻是想要錢……她什麽人都算不上……她不是我的什麽人……她隻是因為錢才跟我在一起……”


    是為了錢。


    跟外麵的小明星,閑花野草一樣。


    錢貨兩清,逢場作戲。做不得數的。


    “……”


    男人語無倫次,已經急慌了。他這一生,從未這樣狼狽過。


    是知道的,如果今天說不清,就會失去!


    他心心念念的追求;他那麽狂熱的霸占;他花費了那麽巨大的代價……


    一千萬買來的青花瓶,絕對的珍藏品,任何拍賣會上都是焦點的古董……誰敢冒著風險,一揮手就摔成碎片?


    月明已經拿起了小小包袱,姿態那麽決絕,一點也沒有緩和的餘地。


    “曲存姿,你我今日,一刀兩斷。”


    她說一刀兩斷。她絕不會留下來。她真要走了。


    “我也決定去加拿大了。我想離開這個地方。你不必再找我。”


    加拿大!


    她的前夫王從科就在加拿大。她說她也要去加拿大。


    決裂書已經扔在自己麵前了。


    曲存姿忽然轉頭,看著李小寶,神情焦慮,充滿了哀求,就像走投無路的一條喪家狗:“小寶,你快向月明解釋……我不愛你,我從來不愛你……你也不愛我,你也從來沒有愛過我……你不是我的什麽人……不,我不要愛妾了……我再也不要任何別的女人了……不會再有小妾,也不會再有任何別的女人……小寶,你快解釋……你是為了錢……你不是我什麽人……”


    李小寶呆呆地坐著,口幹舌燥,不知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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