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存姿的手伸出去,撫摸在她突出的鎖骨上,那鎖骨竟然也是溫熱的。他喜悅得不能自持,一翻身,已經將她放在自己的身下……


    一切,都是那麽熟悉。


    一切,就如當年。


    自重逢以來,他每次遇到她,從未得到如此的待遇——他每一次的靠近,換來的不是她的耳光就是她的憤怒。


    他一星半點的異動,都會遭致她極度的憎惡。一度,她對他避如蛇蠍。一度,她連正眼瞧他一樣都不願意……


    也讓曲存姿的自尊心被刺得遍體鱗傷,甚至起了退縮之意。


    哪裏像現在?


    她溫存,柔軟,極度的順從。她就那麽乖乖的躺著,微微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不時地顫動一下,任他予取予求,也從不反抗一下。


    他沉寂多年的熱情,在這一刻,幾乎火山爆發。


    渴望著她,已經許久許久。


    一如當年那溫暖的身子,從未厭倦;如今,更是迫不及待。


    天知道,這一輩子,他就隻這麽渴望過她一個人的身。


    絲質的睡衣那麽柔軟,手觸摸上去,有一種特別的光滑。


    她還是靜靜地躺在地上,任那雙大手慢慢地解開自己的扣子。一顆,一顆……伴隨著他的纏綿的親吻……


    曲存姿的手慢慢地停下來。


    滿腔的熱情也被疑惑所凍結:真的,她太過安靜,太過順從了。隻要他繼續下去,她絕不會反抗一星半點。


    可是,這種順從和當年不同——當年那溫軟的身軀是充滿活力的,是有生命力的,是懂得笨拙而生澀地配合他的,所以,他才能得到那麽至高無上的滿足。


    但是,現在這身子是靜止不動的,就像不再流淌的水。


    你想幹嘛就幹嘛,我無所謂。


    那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生命。


    一種徹徹底底的自暴自棄,自我放逐。


    他忽然停手,心底一陣淡淡的悲哀。


    曲存姿啊曲存姿,你幾時成為了人家生命裏最最微不足道的配角而已?


    他強烈的自尊心,完全接受不了。天之驕子,豈能永遠被覆蓋在一個穆喬之的陰影之下?


    尤其,關於愛情。


    老爺子說得對,“你就那麽沒出息嗎?每次選擇的婚姻都沒有愛情,你不汗顏嗎?”


    不,他不想留下遺憾。


    本質上,他也是個完美主義者。不然,不會五六年寧願跟島國玩偶過日子。


    “小寶,總有一天,我非得要你心甘情願不可。”


    他要她愛他——必須是活生生的,真切的熱愛。


    回答他的是一陣微風,玫瑰花瓣徐徐落在他攤開的手掌心裏,這一天,真的會到來嗎??


    他忽然想起什麽,跑回去,然後又跑回來,獻寶一般拿出一樣東西。


    “小寶,你看……”


    好懸,這些天,他都炫耀過好多次離婚證了,可就忘了在她麵前炫耀。


    這怎麽可以呢。


    他把東西幾乎放在她的眼皮邊上:“小寶,你看我的離婚證,哈,我離婚了,我終於自由了,解脫了……小寶,你看,這次我可不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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