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你一定是愛我的……”


    “不愛!”


    她斬釘截鐵:“曲存姿,我倆今天就把話說清楚。我一點也不愛你。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隻有穆喬之……”


    他咆哮:“我不相信,你要是不愛我怎會對我這麽好……”


    “那是因為曲老先生!”


    她沉著得出奇:“你是老先生唯一的兒子,是曲大姐唯一的弟弟。我虧欠他們的人情,所以,不能對你見死不救。曲存姿,你不能把這個誤解為我對你的愛。沒這回事!以前我從沒愛過你,現在也從沒愛過你!”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直言不諱:“最主要的是,你身上根本沒有值得我愛上的地方。”


    曲存姿雙手撐著額頭,但覺眼冒金星。


    “同樣,我也不值得你愛,我不會玩,不會享樂,也不是什麽社交能手,更不是什麽女明星,美少女,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跟你的生活圈子格格不入。曲先生,這樣耗下去我倆都會為難,為什麽不索性大方一點,放彼此一條生路呢?”


    這麽理智的話,絕對不是李小寶能說出口的。


    曲存姿第一次明白,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叫方麗坤,而絕非李小寶。


    她理智,清晰,要什麽或者不要什麽,一清二楚,絕對不會拖泥帶水。


    就像她拒絕陳亦舟一樣。


    “曲存姿,其實,你也不是愛我,你也有很多選擇的機會,為什麽非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隨便在你的美女圈子裏找個人結婚生子不行嗎?你年齡也不小了,老這麽耗著有什麽意思?吃著鍋裏想著碗裏,這有意思嗎?做人,不能這麽貪婪!”


    他怒不可遏:“你什麽意思?我何時吃著碗裏想著鍋裏?”


    “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一點也不清楚。”


    她要辛辛苦忍著才能不一耳光扇在他強作無辜的臉上:曲存姿,我以為你好歹是個男人,為什麽敢做不敢認?


    你屋子裏那些金發美少女是怎麽一回事?


    可是,她不能說出口——就像她不能讓他以為自己在吃醋,得意洋洋一般——


    當年不吃醋,現在也不吃醋。


    最好的辦法,是把這個男人當空氣。


    “曲先生,我勸你還是早點從你那些鶯鶯燕燕裏挑選一個,早點安定下來,也算是讓曲老先生有生之年有個安慰。而且,我已經跟你講得很明白了,你對我的虧欠,曲老先生早已經代你加倍償還。所以,請你再也不要對我有任何的抱歉,也請不要再來找我,因為,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困擾和麻煩。我每次看到你都覺得難受,卻又隻好勉強自己敷衍著,你認為這有意思嗎???”


    曲存姿睜大眼睛,明明渾身滾燙,卻覺出一股寒意,就像被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麵前的女人,神情冷淡,十分理智,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笑話。


    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跟他這樣“親密”的麵對麵。


    她看著他麵如土色,心裏忽然有點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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