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存姿躊躇滿誌地陪她走出去,在車門口,他替她開車門時,她停下來,看著他,一本正經:“曲存姿,我不會因此而感謝你的。我這是第一次出席活動所以害怕,等以後我熟悉了,不需要你了,就會一腳把你踢開。”


    他哈哈大笑:“李小寶,你這家夥,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就沒指望過你會回報我。”


    她微微咬著嘴唇,他板起麵孔,看了看手表:“快走,再磨磨蹭蹭的都要遲到了。你也知道你是第一次出席盛大活動,別先學會了耍大牌的毛病。”


    方麗坤默然無語,趕緊上車。


    在車上,他還記得提醒她,在被人瘋狂拍照的時候,如何站位,如何側身才會拍得好看。麗坤默默聽著,忽然抬頭看他這一眼,淡淡的:“曲大人對這一切還真挺熟悉呀”。


    他的麵上微微發紅,忽然想起那些荒唐的歲月,自己在曲宅裏找了無數的小明星小模特,還每天讓她傻傻地去分發套套。


    這個可怕的汙點,真是一輩子也洗不清了,而且自己好死不死,居然又被她給抓住把柄。


    他幹咳幾聲,板著臉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可是,搜腸刮肚又說不出什麽話來,隻是拚命地咳嗽,以至於前排的司機聽到了,立即關切地問一聲:“曲先生,你感冒了嗎?是不是氣候不適應?需要買藥嗎?”


    可憐曲存姿的臉漲得通紅,不經意地去看方麗坤,她已經扭轉頭靠著椅背假寐。


    他正要移開目光,忽見她的肩頭微微抽動,那家夥,肯定是在笑,一細看,臉都憋得通紅。讓那微微淡妝的臉頰紅得跟蘋果似的。他伸出手想掐她一下,可是,她已經側過臉去,閉著眼睛,再也不講話了。


    曲存姿也笑起來,這家夥,也罷,先不理睬她,等演講結束才算總賬。


    諾大禮堂,座無虛席。


    慣例,演講是喬之君開始的。


    隻不過,這一次方麗坤再也沒有跟他同行,二人分開。她尊他為先,但是,不再跟他並列,每個人演講的主題都不同。


    當方麗坤看到他走上台時,不由得微微吃驚,喬之跟昨日的談笑風生精神抖擻截然不同。雖然不是萎靡不振,但是整個人極度憔悴,眼睛裏很多紅絲,就好像一個人整夜沒有睡著的狀態。盡管勉強打起精神,但疲態異常明顯。


    他的演講中規中矩,跟他昔日的表現大相徑庭。在座許多觀眾本是慕名而來,卻不料百聞不如一見,一個個心裏開始失望了。


    這一次的演講並未持續多久,他很快結束,很抱歉地對觀眾們行禮,倒是主持人機靈,插科打諢,說喬之君是昨夜喝多了,跳舞又跳太久,今天實在是體力不支。


    他說得幽默,台下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在這笑聲裏,換了方麗坤上台。


    路過他身邊時,麗坤有短暫的停留,她目睹他的可怕憔悴,但是,無聲,心裏微微刺疼。她隻是微微頷首,然後大步走上了演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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