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茲稍微收斂起自身的魔力，不是畏懼，而是蓄勢待發。
在這片蒼白的空間中，時空仿佛都凝固起來，沃茲身邊環繞著的文字是唯一的亮色。暗金色文字飛舞的速度越來越慢，但是卻更加明亮，他身邊的吟唱之聲則愈發響亮。空間不斷震動著，似乎就要突破這蒼白世界的束縛一般。
“真是優秀的魔力，優秀的魔法呢！”傑爾夫毫不吝惜地稱讚道，“在我的地盤上，能突破我的領域的魔導士，你還是第一個。這個魔法叫什麽？”
傑爾夫好奇地詢問道，理論上說他知曉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魔法類別。雖然不能說全都掌握，但是最具代表性的各個類別的魔法都被他掌握著。傑爾夫最接近魔法的“源”，所以萬變不離其宗，無論什麽魔法總能被他看出一些端倪，進而追溯到源頭的那一個類別……對傑爾夫來說，這個世界上的魔法沒有秘密！
但是沃茲的魔法卻不在此列，他的魔法仿佛自成體係，超出了傑爾夫的理解範疇。
“這是我自創的專屬魔法，基於完全不同的魔法觀。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沃茲簡單地介紹了一句，沒有細說，“那麽，你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麽？”
沃茲反問道，傑爾夫的出現完全超出了自己原本的預料，讓他有些不安。
“我來收回這本書。”傑爾夫微笑著，用普通朋友聊天一樣的口吻回答沃茲的問題，“安心吧，我真的隻是路過，不會插手你的事情……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他抬起手中的書向沃茲展示了一下，黝黑深沉的封麵上，是燙銀的三個字母“end”。
“那麽……冥王馬爾多應該……”沃茲心中一動。
傑爾夫卻說道：“不，他並沒有被我抹消。隻是暫時被封印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蘇醒的。”
傑爾夫似乎已經認定了沃茲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完全沒有多做說明，直截了當地對沃茲說：“馬爾多和冥府之門這個公會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所以我也要來收回這本書了。但它們畢竟是我的造物，而且你我又是敵非友，所以留下它們存在的最後意義就是阻止你了，也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如何好了。”
口中說著蠻不講理、冷酷無情的話，臉上卻一片和煦，傑爾夫此刻的表現，才真正是一個惡魔？
沃茲哼了一聲，心中卻是不願意任由對方擺布。眼中的文字流轉越來越快，在自動書記的輔助下他正全力“閱讀”著傑爾夫的領域魔法，尋找破解的途徑。
“千人聖曲”始終保持著運轉，大大提高了沃茲的解讀效率。
傑爾夫很清楚沃茲正在做什麽，卻沒有製止，反而繞有興趣地觀察著沃茲身邊的文字，以及那持續不停的吟誦之聲。
“很奇特的魔法呀。”傑爾夫觀察著，“雖然還不清楚你的魔法是什麽原理，但是這個表現的方式真的很眼熟呢。”
早在見麵的一開始，傑爾夫一眼就看出了“千人聖曲”的參考原型——古代，人類文明魔法起源時期西大陸的祭祀儀式。
集合一整個部落甚至更多人的力量，用“大合唱”的方式將所有人的意誌和決斷整合為一個整體，進而產生強大的“神跡”保衛族人的安全，與入侵者戰鬥。
雖然現在沃茲隻有一個人，但是身邊的吟誦聲卻明顯是由數量眾多的聲音合唱融合起來的，就像是真的有上千人在同時大聲吟唱一般。
這是標準的古代的大儀式魔法，連傑爾夫也隻是聽說過的古老傳承——因為限製太多，效率低下，古代儀式魔法很快就被淘汰失傳了，也沒有學習傳承下去的意義。
但是，想不到沃茲竟然會從不知道哪裏把這樣的老古董魔法翻出來，重新開發利用起來，而且還實際看來相當切合他的文字魔法！
即使是傑爾夫也不由得為之感歎。心中也不禁回憶起有關古代儀式魔法的相關知識，思索著自己要不要再去好好研究一下類似的魔法看看。
“確實是很古老的技術了。”關於這點沃茲倒是沒有隱瞞，“古代的祭祀儀式魔法，早已被淘汰的東西。”
“但是，對於魔法這種東西來說，古老也往往代表著強大的力量。”傑爾夫悠然說道，“時間才是最好的魔法元素。”
沃茲點頭表示認同對方的觀點：“所以，你是要這個技術嘍？”
“不……”傑爾夫搖頭，“相比之下，我對你掌握的另一種古代起源魔法更加感興趣。”他伸手指向沃茲，“鮮血魔法，那個直接傳承自海伊貝裏恩家族的魔法。”
傑爾夫繼續說道：“那個家族是自古以來血魔法的集大成者，很可能也是開創者，每一代的海伊貝裏恩都是最強的血之魔導士。而鮮血魔法，也是古代祭祀魔法中‘犧牲’流派中最經典的一枝。我對它很感興趣！”
沃茲回憶起來：“確實，海伊貝裏恩確實說過他的鮮血魔法是古代犧牲魔法的一種……原來所謂的魔法起源並不止一枝啊？”
“沒錯。”傑爾夫耐心地解釋起來，“魔法的起源都是古代祭祀儀式。不過祭祀的儀式也是不同的；伊修迦爾大陸流行的是犧牲，而西大陸則是大儀式魔法！而你竟然同時掌握了兩種不同的起源魔法，如此看來，你比我更加接近魔法的‘源’呢。”
難怪傑爾夫對儀式魔法沒有多少興趣了，因為如今他就是西大陸的皇帝啊！那片大陸上的古代傳承想必早就被他發掘出來並研究過了吧，隻是發現實在沒有實用價值才放棄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直接找海伊貝裏恩吧？”沃茲反問道，他可不相信海伊貝裏恩有實力拒絕傑爾夫。
傑爾夫說：“不行的，那個家族的魔法是通過血脈世代相承的。沒有他們的血脈，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學會純正的鮮血魔法。世人流傳下來的各種血之魔法，都隻是從他們的魔法衍生模仿出來的，真正的威力和潛力遠遠無法跟正品相比……這也算是鮮血魔法的主要弊端了。”
他突然認真地看向沃茲：“隻有你，沃茲！收到了當代海伊貝裏恩的親自教授，並且不可思議地成功學會了鮮血魔法！”
沃茲暗中咋舌，他當初也沒有想到過鮮血魔法竟然還是血脈傳承這種不可學習的東西！
“嚴格說來，我也沒有真正學會鮮血魔法呀。”沃茲搖著頭解釋，“我隻是模仿出它的效果而已，通過我的文字魔法……”
“……閱讀，解析，歸納，重構，用你的文字重新再現海伊貝裏恩的鮮血魔法。”傑爾夫突然接著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的魔法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即便如此，你也依舊真正獲得了鮮血魔法的傳承。這是海伊貝裏恩都親自承認的事實！而且，若非如此，你也不可能控製住體內的那些血魔。”
沃茲頓時心中一緊，這個都知道了？是從九鬼門那裏獲得的情報嗎？傑爾夫對他的了解未免也太深了！
傑爾夫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你不用感到驚訝，那些血魔，本來就是當初我為了研究鮮血魔法做的一個實驗，和如今散落在世界各處的魔法書中的惡魔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原來……是這樣嗎。”沃茲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他了，“它們可比普通的惡魔強大太多了呀！”
“確實，我沒有去回收它們就是因為太麻煩了。”傑爾夫點頭說道，“看起來，這似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顯然，他也知道了沃茲那狂信者之咒的恐怖威力。畢竟，他和沃茲之間是對手關係。
“所以，我需要一份鮮血魔法的全部資料……要你改良過的版本。”傑爾夫一本正經地說道。
沃茲頗為無奈地看著他：“你這麽直接地向我索要魔法知識真的好嗎？你也承認我們之間是敵非友的關係吧？”
“不是索要，而是一個交易。”傑爾夫神色不變。
“用我體內封印著的血魔為代價？”沃茲反問道。
“當然不會了。”傑爾夫笑了起來，“安心吧，既然我已經承認了你作為對弈者的身份，所以會給出公平的交易代價的。”
“鮮血是生命的載體，靈魂的貨幣。”緊接著，傑爾夫突然說出了海伊貝裏恩家族的箴言，“魔導士，尤其是高級魔導士，我們的生命力已經逐漸開始和魔力掛鉤；而鮮血魔法則可以直接將魔導士的鮮血作為魔法的燃料。所以，鮮血魔法為媒介，就可以將魔力的環節跳過，直接用鮮血獻祭交換出更加強大的魔法。”
麵對傑爾夫突然岔開的話題，剛開始沃茲還有些不理解。但隨著對方的講述，沃茲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麽。
“隻要我付出足夠多的生命力，就可以施展出足夠強大的魔法。而受到不死不滅的詛咒的我，生命力是無窮的！”
在這片蒼白的空間中，時空仿佛都凝固起來，沃茲身邊環繞著的文字是唯一的亮色。暗金色文字飛舞的速度越來越慢，但是卻更加明亮，他身邊的吟唱之聲則愈發響亮。空間不斷震動著，似乎就要突破這蒼白世界的束縛一般。
“真是優秀的魔力，優秀的魔法呢！”傑爾夫毫不吝惜地稱讚道，“在我的地盤上，能突破我的領域的魔導士，你還是第一個。這個魔法叫什麽？”
傑爾夫好奇地詢問道，理論上說他知曉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魔法類別。雖然不能說全都掌握，但是最具代表性的各個類別的魔法都被他掌握著。傑爾夫最接近魔法的“源”，所以萬變不離其宗，無論什麽魔法總能被他看出一些端倪，進而追溯到源頭的那一個類別……對傑爾夫來說，這個世界上的魔法沒有秘密！
但是沃茲的魔法卻不在此列，他的魔法仿佛自成體係，超出了傑爾夫的理解範疇。
“這是我自創的專屬魔法，基於完全不同的魔法觀。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沃茲簡單地介紹了一句，沒有細說，“那麽，你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麽？”
沃茲反問道，傑爾夫的出現完全超出了自己原本的預料，讓他有些不安。
“我來收回這本書。”傑爾夫微笑著，用普通朋友聊天一樣的口吻回答沃茲的問題，“安心吧，我真的隻是路過，不會插手你的事情……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他抬起手中的書向沃茲展示了一下，黝黑深沉的封麵上，是燙銀的三個字母“end”。
“那麽……冥王馬爾多應該……”沃茲心中一動。
傑爾夫卻說道：“不，他並沒有被我抹消。隻是暫時被封印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蘇醒的。”
傑爾夫似乎已經認定了沃茲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完全沒有多做說明，直截了當地對沃茲說：“馬爾多和冥府之門這個公會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所以我也要來收回這本書了。但它們畢竟是我的造物，而且你我又是敵非友，所以留下它們存在的最後意義就是阻止你了，也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如何好了。”
口中說著蠻不講理、冷酷無情的話，臉上卻一片和煦，傑爾夫此刻的表現，才真正是一個惡魔？
沃茲哼了一聲，心中卻是不願意任由對方擺布。眼中的文字流轉越來越快，在自動書記的輔助下他正全力“閱讀”著傑爾夫的領域魔法，尋找破解的途徑。
“千人聖曲”始終保持著運轉，大大提高了沃茲的解讀效率。
傑爾夫很清楚沃茲正在做什麽，卻沒有製止，反而繞有興趣地觀察著沃茲身邊的文字，以及那持續不停的吟誦之聲。
“很奇特的魔法呀。”傑爾夫觀察著，“雖然還不清楚你的魔法是什麽原理，但是這個表現的方式真的很眼熟呢。”
早在見麵的一開始，傑爾夫一眼就看出了“千人聖曲”的參考原型——古代，人類文明魔法起源時期西大陸的祭祀儀式。
集合一整個部落甚至更多人的力量，用“大合唱”的方式將所有人的意誌和決斷整合為一個整體，進而產生強大的“神跡”保衛族人的安全，與入侵者戰鬥。
雖然現在沃茲隻有一個人，但是身邊的吟誦聲卻明顯是由數量眾多的聲音合唱融合起來的，就像是真的有上千人在同時大聲吟唱一般。
這是標準的古代的大儀式魔法，連傑爾夫也隻是聽說過的古老傳承——因為限製太多，效率低下，古代儀式魔法很快就被淘汰失傳了，也沒有學習傳承下去的意義。
但是，想不到沃茲竟然會從不知道哪裏把這樣的老古董魔法翻出來，重新開發利用起來，而且還實際看來相當切合他的文字魔法！
即使是傑爾夫也不由得為之感歎。心中也不禁回憶起有關古代儀式魔法的相關知識，思索著自己要不要再去好好研究一下類似的魔法看看。
“確實是很古老的技術了。”關於這點沃茲倒是沒有隱瞞，“古代的祭祀儀式魔法，早已被淘汰的東西。”
“但是，對於魔法這種東西來說，古老也往往代表著強大的力量。”傑爾夫悠然說道，“時間才是最好的魔法元素。”
沃茲點頭表示認同對方的觀點：“所以，你是要這個技術嘍？”
“不……”傑爾夫搖頭，“相比之下，我對你掌握的另一種古代起源魔法更加感興趣。”他伸手指向沃茲，“鮮血魔法，那個直接傳承自海伊貝裏恩家族的魔法。”
傑爾夫繼續說道：“那個家族是自古以來血魔法的集大成者，很可能也是開創者，每一代的海伊貝裏恩都是最強的血之魔導士。而鮮血魔法，也是古代祭祀魔法中‘犧牲’流派中最經典的一枝。我對它很感興趣！”
沃茲回憶起來：“確實，海伊貝裏恩確實說過他的鮮血魔法是古代犧牲魔法的一種……原來所謂的魔法起源並不止一枝啊？”
“沒錯。”傑爾夫耐心地解釋起來，“魔法的起源都是古代祭祀儀式。不過祭祀的儀式也是不同的；伊修迦爾大陸流行的是犧牲，而西大陸則是大儀式魔法！而你竟然同時掌握了兩種不同的起源魔法，如此看來，你比我更加接近魔法的‘源’呢。”
難怪傑爾夫對儀式魔法沒有多少興趣了，因為如今他就是西大陸的皇帝啊！那片大陸上的古代傳承想必早就被他發掘出來並研究過了吧，隻是發現實在沒有實用價值才放棄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直接找海伊貝裏恩吧？”沃茲反問道，他可不相信海伊貝裏恩有實力拒絕傑爾夫。
傑爾夫說：“不行的，那個家族的魔法是通過血脈世代相承的。沒有他們的血脈，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學會純正的鮮血魔法。世人流傳下來的各種血之魔法，都隻是從他們的魔法衍生模仿出來的，真正的威力和潛力遠遠無法跟正品相比……這也算是鮮血魔法的主要弊端了。”
他突然認真地看向沃茲：“隻有你，沃茲！收到了當代海伊貝裏恩的親自教授，並且不可思議地成功學會了鮮血魔法！”
沃茲暗中咋舌，他當初也沒有想到過鮮血魔法竟然還是血脈傳承這種不可學習的東西！
“嚴格說來，我也沒有真正學會鮮血魔法呀。”沃茲搖著頭解釋，“我隻是模仿出它的效果而已，通過我的文字魔法……”
“……閱讀，解析，歸納，重構，用你的文字重新再現海伊貝裏恩的鮮血魔法。”傑爾夫突然接著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的魔法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即便如此，你也依舊真正獲得了鮮血魔法的傳承。這是海伊貝裏恩都親自承認的事實！而且，若非如此，你也不可能控製住體內的那些血魔。”
沃茲頓時心中一緊，這個都知道了？是從九鬼門那裏獲得的情報嗎？傑爾夫對他的了解未免也太深了！
傑爾夫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你不用感到驚訝，那些血魔，本來就是當初我為了研究鮮血魔法做的一個實驗，和如今散落在世界各處的魔法書中的惡魔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原來……是這樣嗎。”沃茲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他了，“它們可比普通的惡魔強大太多了呀！”
“確實，我沒有去回收它們就是因為太麻煩了。”傑爾夫點頭說道，“看起來，這似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顯然，他也知道了沃茲那狂信者之咒的恐怖威力。畢竟，他和沃茲之間是對手關係。
“所以，我需要一份鮮血魔法的全部資料……要你改良過的版本。”傑爾夫一本正經地說道。
沃茲頗為無奈地看著他：“你這麽直接地向我索要魔法知識真的好嗎？你也承認我們之間是敵非友的關係吧？”
“不是索要，而是一個交易。”傑爾夫神色不變。
“用我體內封印著的血魔為代價？”沃茲反問道。
“當然不會了。”傑爾夫笑了起來，“安心吧，既然我已經承認了你作為對弈者的身份，所以會給出公平的交易代價的。”
“鮮血是生命的載體，靈魂的貨幣。”緊接著，傑爾夫突然說出了海伊貝裏恩家族的箴言，“魔導士，尤其是高級魔導士，我們的生命力已經逐漸開始和魔力掛鉤；而鮮血魔法則可以直接將魔導士的鮮血作為魔法的燃料。所以，鮮血魔法為媒介，就可以將魔力的環節跳過，直接用鮮血獻祭交換出更加強大的魔法。”
麵對傑爾夫突然岔開的話題，剛開始沃茲還有些不理解。但隨著對方的講述，沃茲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麽。
“隻要我付出足夠多的生命力，就可以施展出足夠強大的魔法。而受到不死不滅的詛咒的我，生命力是無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