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著自己的賀易行發現,這一天來,已經是二度跟蹤人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傳聞好奇心害死貓,貓有九條命。而能威脅到賀易行的危險,暫時還沒有出現。好奇心旺盛的他現在隻在意那個身上一團謎題的絕色少年。


    一路跟著阿蕘,發現她竟然去了明月會的後方準備的小房間。賀易行饒有興趣的跳上房簷,腳步輕盈地踩著磚瓦彎下腰偷聽起來。


    阿蕘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之前跟蹤過的人跟蹤,心事重重的她一進房門就低聲詢問道:“抓的有人了麽?大人這會兒要支撐不住了!”


    房間內還坐著之前在花車上遊街的女子名喚桑情者,她點點頭,小聲應道:“之前有些麻煩事,耽誤了下,剛剛手下去強捉了兩人,沒來及送過去,就捆了放在這個房間的地室裏。”


    阿蕘蹙著眉:“兩個普通人沒什麽大用,眼下最好是有身上帶內力的人更得用一些,會裏可有剛剛被控製的武林中人?”


    桑情道:“眼下沒有,這才剛開始。而且槃霓姐姐說香房出了問題,香被偷了,讚月也被俘了;這邊全靠幾個姐姐撐起局麵來才沒有亂,陶臣大人已經出去想方法捉人了。”


    這下急的阿蕘團團轉:“這可怎麽辦,地室裏的人全部用完了都沒有用!若是之前那個姓賀的在,說不得還能幫助到大人!”


    “江讓大人用得上賀易行?”桑情不解,“可這賀易行,難道不是陶臣大人下的命令麽?”


    “沒時間解釋這麽多了,”阿蕘急切道,“快去再捉幾個人來,露了痕跡也無妨,眼下要緊!”


    這是,門敲響了,推門進來的是剛剛點燈的小姑娘,她眨著眼睛軟聲道:“姐姐們好,剛剛捉到了兩個分別練外家功夫的和內家功夫的,兩人已經被迷了香,現在在旁邊的地室,我來問姐姐,現在就送過去麽?”


    “現在就送!”阿蕘精神一震,“這兩個人不走地室,弄出來快馬加鞭先送去!”


    小姑娘脆聲一應,跑出去準備了。


    扭過頭來,阿蕘又對桑情道,“妹妹你切記住,等等若是請來了賀易行入幕,別的招別使,隻求他便是!若是他不應,旁的有什麽來湊熱鬧的年輕一輩的好手,也可一用!時間緊急,妹妹快去準備。”


    桑情應道:“我聽姐姐的。”


    阿蕘這才舒了口氣:“那我先回去了。”


    桑情一躬身:“姐姐慢走。”


    阿蕘轉身出了房門,順著牆根,疾步走去。(.)她前腳走了沒幾步,賀易行就看見兩批飛馳的駿馬也急速掠過。


    賀易行看了眼熱鬧非凡的鵬遠堂一眼,又看了眼幾乎沒了身影的阿蕘一眼。腳下一登,跟了上去。


    這條路和前幾日賀易行出來時別無兩樣,猜測著江非離心中想法的賀易行心情很好,快速掠過阿蕘,先她一步衝向了當日衝出來的地方。


    與他所想不太一樣的是,這裏黑漆漆的,除了月光照下來的樹枝倒影外別無人影,空蕩蕩的庭院好似一個大寫的‘請君入甕’,但是又不太一樣,這裏和上次不同,周圍什麽人都沒有埋伏。


    賀易行提著心,辨認清楚當日的記住的地形,三兩下正確找到了當初捆他在此的地室通道的耳房,青年趴在牆上到處敲敲打打,很快找到了開啟石門的機關,石門分開一條縫大小,等待不急的他就一側身衝了進去。這一進去,就聽到了一個痛苦萬分的聲音。


    赫然是江非離。


    賀易行下了台階,走到了當初羈押自己的囚室,那裏已經有許多人東倒西歪的躺著,口吐鮮血,閉著眼毫無生氣。


    中間隻有活人蜷縮在死人中間渾身顫抖不已。紅衣的少年現在閉緊了眸,咬著牙任由汗水嘩嘩流淌;煞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隱約能看見青色的經脈中有黑色的陰影在流動。


    賀易行聽見自己心跳如雷,一步步靠進去,卻見少年猛地一睜眼,充滿煞氣的眸直直對上賀易行。


    江非離顫抖著聲音,艱難道:“是你?你怎麽……”


    賀易行一歎氣,大步上前,在少年身前單膝跪地,溫柔而不容拒絕的打斷少年的話:“別說話了,我來幫你。”


    江非離眨了眨眼,看見來人的驚訝蓋過了身上的痛楚,他咧了咧發白的唇,卻也沒再強撐。任由這個敵友不明的人抬起他的手,強行調動了自己的內力。


    一絲力氣也沒有的江非離睜大眼看著麵前這個棱角分明的青年,感受著體內毒煞之氣正一點點被吸走,完全猜不透了。


    賀易行也沒工夫和他說話,江非離的情況很不好,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之前探過少年的底,大概有個數,然而今天少年體內的毒煞可以說是之前的十倍之多,毒煞成型,似有生命衝擊著江非離的經脈,吞噬著少年的生命力;難怪這麽多人,都解不了少年一分痛楚。


    少年隨著賀易行的舉動鬆了一口氣,被毒煞折騰去了大半條命的江非離也毫不顧忌什麽,頭一歪靠在賀易行懷裏,嘴中嘟囔著:“你救我一命,回頭答謝你……現在不要給我使壞,我怕死。”


    賀易行心一抽,隻哼了聲,卻也小心溫柔的施展功法,竭力不傷到少年半分。


    半響,關閉的石門在此轉動,‘噔噔噔’的雜亂的腳步聲後,傳來阿蕘的驚呼:“你怎麽在這!你要對大人做什麽?!”


    眼下沒有心情應付別人的賀易行簡潔有力吐出一句話:“不想讓你大人死的話就閉嘴。帶著你身後的人出去等著!”


    好在阿蕘能看的出賀易行是在對她主人施救,這才眼神複雜的看了賀易行一眼,一扭身,帶著兩個舉止呆板的藥引子退了出去。


    沒有人打擾,賀易行聚精會神的繼續給江非離救治起來,看了眼少年睜不太開的眼,他溫聲道:“撐著,別睡著。”


    江非離強行調動自己的力氣,咬著唇撐著的眼皮。


    賀易行憐惜地看了一臉發白的少年一眼,收回視線,盡力吞噬起毒煞之力。


    這一運功,就是三刻。等賀易行終於吞噬完毒煞之力後,江非離已經意識不清,全靠意誌力在堅持。


    賀易行鬆開左手,把沒有一絲氣力的少年攔進懷中,用剩餘的一隻手開始給少年疏導經脈。


    江非離這時已經完全撐不住了,終於在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危險時,頭一歪,睡了過去。


    一直注意著少年的賀易行連忙收回自己的內力,抱著閉上眼睡死過去的江非離,靜坐在躺滿屍體的地下囚室之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邊賀易行抱著江非離在地室中靜坐,那廂譚知背著讚月正在與人廝殺。


    至於賀易行臨行前交代的,等他回來那話,譚知表示,忘了。


    熱鬧的明月會,擁擠的人群,靜默的譚知背著一個小姑娘混在其中,怎麽看都與周圍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黑衣的青年一手托著背上昏迷中的讚月,一手持著包裹著布的重劍,偏著頭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著台上接連換去的人影,以及從台上下來跑到周邊抓著路人歌舞不休的小娘小郎。


    直到有個打扮華麗的小姑娘含著笑踩著輕快的步伐跳到譚知麵前,伸手來牽譚知衣袖時,被黑衣青年一掌揮開。掌風逼得小姑娘狼狽地歪出身子,踉蹡了幾步才將將站穩,小姑娘一下子臉上就帶了淚珠,滿臉委屈的開口道:“公子不喜歡,說聲就好,何苦推我!”


    譚知不做聲,隻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小姑娘,直到小姑娘不安地移開目光,退了半步後,才冷哼了聲。


    小姑娘在人群中好不狼狽,摸了摸臉,一跺腳,轉身回了台前,被同行的女孩兒們哄著進了後麵房間。


    這時夜幕降臨,點點星星的燈照下,街邊路口圍堵在此的幾乎隻有青壯男人,全都吵哄哄的嚷著喚著今年簪花娘的名字。完全不是周邊人群中的小娘小郎能安撫的了的激情。


    千呼萬喚始出來。笑盈盈的桑情娘子換了一身更為輕薄的紗衣,懷抱琵琶,款款而出。


    妝麵精致的柔媚女子俯身而拜,口中念道:“奴來晚了,諸位有禮。”


    高台上的女子淺笑嫣然,眼波漣漣,聲音嬌柔嫵媚,令在場的眾人歡呼雀躍。


    女子正座與台中央,蔥蔥玉指淺淺挑撥琴弦,琵琶錚錚之聲在這空曠的場地圈圈蕩開,桑情琵琶彈得很好,手指勾抹之間,成曲的琵琶音聽得眾人如癡如醉。


    譚知卻是眼神一凝,冷冰冰地注視著台上聚精會神彈琵琶的女子,直到看見女子額頭滾下了幾顆汗珠時,他單手抖開劍上裹著的布,從右肩上甩過,繞過背,拉到腹前,抓住讚月的兩隻小腳丫,用兩邊的布綁著打了個結實的結,牢牢捆住讚月不會掉的情況下,黑衣青年鬆開了扣著讚月的手,閉眸深吸一口氣,靜默片刻。


    須臾,譚知猛地睜眼,提身飛起如一道閃電般飛速疾向高台!


    ‘鐺’——


    重劍簡樸無裝飾的劍鞘,狠狠砸在一柄長劍上!重劍之力,刹那間削斷了長劍!斷劍飛出,深深□□台柱上,相撞之時,火花四濺,衝出來抵擋的來人完全駕馭不住,被重劍一撞,飛身出去,管不住勢頭的來人反而砸在了身後桑情身上,隻聽得兩聲驚呼,二人已經滾作一團。


    譚知站定身,冷眼看著身前不住吐血的女子。


    來人是個相貌姣好的年輕男子,眼下卻捂著手狼狽不已。比他傷的更重的,卻是桑情。與來人不算很重的外傷相比,她受的卻是內傷,運氣被強行打斷,內力倒流,經脈紊亂,赫然傷及內髒,漂亮的女子眼下趴在地上捂著胸口一口一口吐著血。毫無剛剛天人之姿模樣。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眾人,紛紛尖叫著哭喊著四散逃開。留下一地不成套的鞋子。


    明月會中人紛紛從各處抽出武器,將譚知所在之地團團圍住。其中一個小郎高呼道:“姐姐可無事?!”


    桑情傷及內裏,完全沒有說話的氣力,趴在地上,看去十分狼狽。


    譚知沒有理會周圍那些小爪牙,一揚手,重劍直指桑情,冷言問道:“去年被抓的司空傑,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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