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借著賀少俠混進問魚山莊來,偷走了……”那胖乎乎的琴刀派掌門頓了頓,衝著羽菖迦問道,“偷了啥?”


    羽菖迦微一思忖,搖了搖道:“晚輩也不知。<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那琴刀派掌門也就是一問,問不出答案來,也沒說啥,隻繼續道:“還有誰比他更可疑的?”


    坐在孟長生身旁的有個褐袍的男子,看上去不過三十餘歲,比起他人來要稍顯年輕些,這人叩了叩座椅扶手,有些奇怪道:“這江讓和賀少俠一路上,也被栽贓殺害了雷門少主,這筆帳,怎麽是栽贓給他的,而不是栽贓給賀少俠的呢?”


    “這還不簡單,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唄!”那琴刀派掌門張口就道,“而且誰知道是栽贓給他的不是栽贓給賀少俠的,兩個人一路,他江讓又殺了雷門其他弟子,這血債,雷門自然記到他頭上了。賀少俠,你看我老錢猜得,是也不是?”


    賀易行微一頷首,道:“確實如此。”


    想了想,賀易行又道:“隻不過若說是江門主就是那個人,怕是還有些欠妥。畢竟在下和江門主相處了一段時日,他究竟知不知道在下的出身,在行為間也是可以窺見的。”


    “那麽說,”長須老者順著賀易行的話接道,“那江讓也隻是個棋子?真正在背後操縱的,還是另有其人?”


    孟長生也跟著道:“說來這重心門,背靠著白月教,這個事大家都是知道的。白月教行為乖張,常年掠奪各小門派新秀弟子拿去給他們教主試藥,早已引起眾憤,奈何白月教位置至今不明,我們甚至不能前去救人……”


    這白月教行事,在座者皆有一本賬,其中甚至有幾家,是受過白月教的欺辱的,一時間引來怨聲載道。


    羽菖迦見狀,對雷門弟子道:“此事大約你也是清楚了,貴處少主隻怕和夔目派弟子一樣,做了他人的筏子。真正行凶者,就目前來看,該是白月教了。”


    雷門弟子卻道:“少主如是被白月教所殺,那麽這筆仇自然要記在白月教頭上,但是江讓殺我門人,卻是無可抵賴的!我們雷門和江讓,依舊不共戴天!”


    羽菖迦溫聲道:“江讓在我山莊傷人,俘我妹子,逼她吞藥,盜竊書房;加上雷門拜托到在下這裏,種種加在一起,問魚山莊自然是不會放過江讓的。還請閣下放心,等抓獲江讓,定然會給你雷門一個交代!”


    羽菖迦的話引起眾人的附和,在場的都紛紛出主意捉拿江非離。[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事不宜遲,當即眾人開始推選率領部下前去追擊重心門江讓的人選。


    賀易行思索了片刻,側過頭對高誠師兄道:“羽師兄的意思,你看懂麽?”


    “你大約要去被師兄差遣了,”高誠師兄咂砸舌,道,“畢竟要年輕一代才好被這些老前輩使腿,而且實力不能差,差了就是去給江讓送命;以及你身上的嫌疑雖然洗清了,但是你和江讓之間的關係,大約還是會讓眾人有所猜忌;羽師兄為了打消別人對你的疑慮,一定會想辦法讓你作為捉拿江讓的第一人選。”


    賀易行聞言無聲輕笑,心情有些愉悅道:“師兄和我想的一樣。”


    高誠師兄白了賀易行一眼,壓低聲音道:“雖然目前來看,羽師兄似乎隱瞞了些什麽,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要作甚,但是你幾乎是他從小領著長大的,他做的一切,隻會是對你好的。”


    賀易行也點了點頭,道:“高師兄放心,我心中有數。”


    這邊師兄弟兩人竊竊私語之時,那邊羽菖迦主持著在場的英雄豪傑,一點點分析著率眾首領的人選,從武功學識,到師門出身,從江湖資曆,到人脈關係;一圈圈說下來,眾人呼聲最高的,赫然是羽菖迦。


    羽菖迦對於這個結果卻是不怎麽樂於接受,他苦笑道:“諸位也該知道,今日是在下成親的大日子,絕無當日拋下新婚妻子外出的行事。若是諸位信得過在下,不妨聽聽在下的意思?”


    眾人的視線在羽菖迦的身上轉了一圈,被大紅色的喜服喚回了思緒,這才記起來,今天他們在此,是為了慶賀羽少莊主的新婚。


    孟長生頷首道:“羽少莊主自出入江湖以來,聲名鵲起,江湖中留有羽少莊主的善名;且少莊主實力不俗,今日得知羽少莊主乃是萬天宗門下,更是讓人一百個放心;年青一代中,若羽少莊主不為頭領,怕是也說不過去;諸廂事宜,皆表明羽少莊主是擒獲那重心門江讓的最佳人選,若是羽少莊主願意前去,少莊主夫人隻怕也會理解。”


    羽菖迦卻搖了搖頭道:“即使內子願意,在下也不願意。在下在迎娶她時,就曾表明過,此後我羽菖迦的人生,絕不會虧欠她絲毫。今日是她與在下的婚禮,在下絕對不會拋她而去!”


    這斬釘截鐵的話,引來眾人的好感,那婦人率先道:“少莊主重情重義,倒是我們為難了少莊主!”


    羽菖迦朝那婦人拱了拱手道:“年夫人過獎了,其實這人選,在下心中倒有個意屬之人,隻是不知道諸位怎麽看待。”


    “羽少莊主能訂下來的,估計也是俊傑,少莊主不必顧慮,請直言吧!”琴刀派掌門高聲道。


    羽菖迦點了點頭,對眾人道:“既然大家都知道在下的師門了,那麽大家也該知道,在下身邊這兩位,都是在下的師弟。”羽菖迦抬手朝著高誠師兄並賀易行所坐之地示意了下,兩人在師兄的介紹下起身抱拳行了一禮。羽菖迦繼續道,“高師弟和賀師弟,都是武功學識方方麵麵出類拔萃的弟子,若是由他們中的誰前去,和在下親自前去,並無二樣。”


    眾人的視線不斷遊走在高誠師兄並賀易行身上,幾人三三兩兩互相交換著意見。被打量的兩人隻筆直站著,任由眾人把自己從頭到腳細細勘測。


    不多時,人群中明顯地位高一些的幾個人聚在一起,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由孟長生出麵道:“老夫等人都覺著,若是賀少俠前去,大約會好些。畢竟賀少俠雖然受賊人蒙蔽,但是好歹也是近距離接觸過一段時日,若說能知曉些江讓的性情,武功又高,能順利捕捉到這江讓的話,還是非賀少俠莫屬了。”


    賀易行早就猜到這樁事會落在他的頭上,當即也不避讓,直接了當道:“既然如此,那麽在下就僭越了。不知會有哪些弟子作為在下手下使喚的人呢?”


    那雷門弟子衝過來,朝賀易行深深行了一禮,道:“我雷門上下,皆供賀大俠差遣!”


    賀易行提醒道:“若要捕捉人,必然是越快越好,雷門位置距此並不近。”


    “那就雷門所有在此的人!”雷門弟子道,“此次拜賀,雷門來了三十一人,除了在下,還有三十人,聽候賀大俠差使!”


    “還有夔目派!”葛少艾也站了出來,冷靜道,“此次師門為了來向問魚山莊求助,派在下帶了二十名弟子,加上在下,二十一名弟子。”


    “琴刀派,十八個人,”琴刀派掌門道,“我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讓我兒帶著人跟你去。”


    其他各門派的長老掌門也紛紛出言,各自派了帶來的弟子。


    短短時間,匯聚了數百之眾。


    最後,羽菖迦站出來,慢條斯理道,“此事問魚山莊責無旁貸,雖在下不能親往,但是問魚山莊上下弟子皆可跟隨。等出發時,在下欽點百名山莊弟子,跟隨左右!”


    “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雷門弟子兩眼放光,急切地對賀易行道。


    “這位壯士別急,”羽菖迦指了指外麵,苦笑道,“天已經黑透了,再急也要明天才行啊。”


    眾人跟隨著羽菖迦的手指,看見房屋外已經是夜幕了。這才想起來,黃昏婚禮時發生的動亂,至今過去了這麽久,也該是天黑了。


    “我看要不就給這個萬天宗的賀小俠留個各自門派調遣弟子的信物,都各自散了吧,已經晚了,不妨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兒一早去追那姓江的小娃娃。”那幹癟的老頭慢慢悠悠道,“少莊主你們手下,該還跟著那個江讓吧。”


    “童老爺子放心,跟著的,”羽菖迦朝這老頭笑著拱了拱手,態度很是恭敬,“老爺子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人,晚輩這就派人送您回去休息?”


    那童老爺子打了個嗬欠,站起身背著手搖搖頭道:“哎,老了不中用了,老朽先走一步,你們慢來。”


    這位老爺子看樣子在江湖中有些地位,他一起身,眾人都跟著站起來給他行了一禮,目送幹癟老頭在小廝的帶領下離去後,眾人紛紛從身上摸出些什麽東西來,一一遞交到賀易行手上,並吩咐了幾句。


    等賀易行手上堆滿了玉佩小印之類的東西後,眾人也都有些困。畢竟留在這裏的除了萬天宗三師兄弟外,隻葛少艾一個年輕人,其他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打過招呼後,一一都散了去。


    葛少艾臨走前,有些踟躕,看著賀易行想要說什麽,最後還是隻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羽菖迦等送走了其他人後,揉了揉脖頸,有些疲憊道:“你們也去吧,我該回去了。”


    “師兄,這洞房還鬧不鬧了?”高誠師兄突然冒出來一句。


    羽菖迦有些無奈,掃了眼如常的高誠後,又看了眼沉默的賀易行,扯了扯嘴角道:“別貧了,回去該給你們嫂子賠禮了。別來看我笑話,你們回去睡吧,明天……指不得還有什麽事呢。”


    高誠聞言,抬眼看了下羽菖迦,隻從師兄臉上看見了無奈與疲憊,點了點道:“師兄……保重身體。”


    羽菖迦輕笑,心情愉悅地應了。


    當下高誠賀易行羽菖迦三師兄弟分開,一個前往婚房,一個去往自己住的小院,一個賀易行,沉默了一路,回到前一日還有兩個人居住的青石院。


    黑漆漆的房子,冰涼的茶水,毫無溫度的床榻,賀易行也不點上燭台,隻在黑暗中,把手中的東西隨便往案幾上一堆,自己躺在榻上,從上麵翻出來早上他鬧江非離時,少年被迫放棄穿的衣服。


    賀易行把衣服放到自己麵前,捂著臉深深呼吸,半響,悶著聲自言自語道:“看我抓著你,怎麽罰你這個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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