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知蘇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別的感覺還沒有,隻覺著腹中空空,饑|餓難|耐。[.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睜開眼的他感覺到全身酸而無力,內力似乎有些異樣,完全調動不得,陌生的頂戶讓他眼神一凜,還不待他有所動作,就聽見了一個聲音。


    “你醒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不過和之前十分熟悉的雌雄莫辯的感覺不太一樣,多了絲難以言喻的微妙,口吻更是不熟悉,幾分漫不經心,卻又像是有著兩分調笑。


    譚知動了動脖子,側目順著聲音看去,一道淺粉色的身影坐在矮幾邊正在一目十行看著手中的信紙模樣的東西,抬起頭來,看著他露出一個和之前別無二樣的微笑。


    是讚月。


    可是,又不是讚月。


    坐著這裏的人,年紀約莫十五六,和十一二的時候差了些,總的來說是在輪廓上,比較之前的小巧玲瓏的可愛,現在的這張臉,已經能看得出少年的輪廓了。隻是打扮卻是無異;淺粉色的襦裙,繡花的上襦,長發綰成髻,插著幾根價值千金的玉簪,似笑非笑的臉上,一雙圓圓的眼正緊緊地盯著譚知。


    譚知淡然開口道:“讚月。”


    “譚大俠認得出我啊!”讚月驚歎道,“我還以為,譚大俠會以為,我是讚月的姐姐呢!”


    譚知不為所動,隻衝讚月露出一個不滿的表情,道:“過來,解開我身上的毒。”


    讚月的笑僵了僵,有些疑惑地看著譚知,提醒道:“譚大俠,你忘了麽?你現在是白月教的階下囚……”很婉轉的話背後是,你沒有提要求的資格。


    譚知的態度還是和剛剛一樣,甚至有些無奈道:“讚月,你要習慣在出身和夫家有對立的時候,站在我這邊。”


    啥?


    讚月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又聽見這個男人難得多說了幾個字道:“聽話,替為夫解開。”


    畫著細致的妝的臉上青筋暴起,這時候的讚月不再是之前任由欺淩扔來扔去的小可憐,可是聽到譚知的話,他還是一肚子窩火,憋屈!


    譚知譚大俠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麵前的讚月已經是控製不住全身有些顫抖的節奏,還皺起了眉,口吻沉了沉,道:“讚月,過來!聽話!”


    讚月覺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會出人命,為了不造成難以挽回的錯誤,他手一甩,轉身出了去。(.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被留在身後還無力起身的譚知:“……”


    ‘咕咕咕’。


    肚子好餓。


    完全不知道老友躺在舒適的榻上,隻是可憐的水米不打牙。賀易行這邊,是正在偷笑般的,東親一口,西親一口,隻把懷中昏睡的江非離給鬧醒了。


    江非離剛蘇醒時還有些迷糊,等看見眼前放大的臉,湊過來‘叭’地就是一口後,懵了下,反應過來後。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賀易行見好就收,不好再鬧他了,隻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精鐵鏈子,老老實實道:“你看,我沒有掙開。”


    江非離含糊了聲:“……唔。”


    賀易行湊過去,看著懷中明顯還皺著眉心,有些露出不舒服的江非離,問道:“現在能掙開了,我想帶你出去好好休息。”


    江非離也是這麽想的,他之前來的時候根本沒有計劃……但是已經這樣了,還是回去休息來的對。


    當即點了點頭。


    賀易行微微一笑,輕鬆地把手腕從精鐵鏈銬子中取了出來,然後大概給少年穿了穿衣服,不露出什麽後,自己從地上抓起自己的上衣,隨手一披,然後把江非離打橫抱起,走到鐵牢門口。


    這時候攔著人也沒什麽意思了,江非離從袖中摸出鑰匙,幹脆地打開門,隨口道:“你知道怎麽走麽?”


    “不是還有你麽?”賀易行笑得敦厚老實,在江非離看來,卻是十分的邪惡。青年很是依賴般地道,“若是沒有非離,我縱使跑出去,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所以非離,你要好好給我,指路啊。”


    江非離心頭一跳,避開賀易行的眼神,把頭埋了埋,半響,輕聲‘嗯’了下,算是回答。


    等到懷中人的回應,賀易行這才眯起眼,嘴角噙著笑,大刺刺地從地牢走出來,向著少年說著的方位走去。


    早在少年答應自己的要求的那刻起,賀易行已經有了個模糊的概念,等到真的從台階上推開石門,走進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中時,他忍不住問道:“若不是你自己的地方,可還會答應我?”


    江非離聽懂了賀易行的意思,果斷道:“當然不會!”羈押賀易行的地牢,是他在白月教的私牢,四方隻通往他自己的住處,不會有人。所以他才會……一時昏了頭應了下來。若是換在別處,哪裏會縱容他啊!


    賀易行笑笑,看完房間中的布局,先把少年輕手輕腳放到榻上,然後轉了轉,發現浴桶是空的,有些無奈地轉回來,單膝跪在榻前,湊到少年耳邊道:“怎麽辦,沒有水,該給你洗洗的。”


    江非離紅了紅臉,努力壓製住羞意,朝他努了努嘴道:“那邊,有個搖鈴你拿來。”


    賀易行順著少年所指的位置,從案幾上拿過來一個銅鈴鐺,遞給了少年,江非離伸手接,叫賀易行一把手握住,愣了愣,看著青年不容拒絕道:“先不要動,我問問你,這個鈴鐺會叫來人?”


    “對,”江非離有些不解道,“不叫人來,怎麽添水?”


    賀易行沉默了會兒,含蓄地解釋道:“我隻是覺著,非離現在可能不是很會願意見到別人。”


    江非離愣了愣,而後鬧了個大紅臉。差點忘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適合叫手底下的人瞧了去!


    一下子怒意湧上心頭,忍不住用帶鉤子的眼神剜了賀易行一眼。自知理虧的某人摸摸鼻子,左右望了望,道:“還有別的法子麽,比如說,給我套衣服,我去提水來?”


    “你要找得到?”江非離哼了哼,然後頓了下,道,“這個房間連著的,還有個浴池,那裏應該可以,我們過去吧。”


    許久不回來的他剛剛也差點忘了,還有個更舒適實用的浴池了。


    賀易行這才舒了口氣,彎腰再度抱起少年,順著位置,從簾子後麵,直接進入了隔間。


    那裏確實有個很大的浴池,漢白玉砌起的四周,中間煙霧繚繞,可以感覺的出,水也是帶有溫度的。


    這個房間不大,除了浴池外,也隻放置了一張榻和高高搭著新衣的衣架,其他的,隻有地上的地毯了。


    賀易行這才安下心來,把少年放在地毯上,重新剝光,三兩下給自己也脫了個趕緊,連忙抱著有些抗拒的江非離進了水中。


    江非離一進水,就想掙開賀易行的懷抱,卻被某個人牢牢抓住,一本正經道:“非離,我來給你洗。”


    被水蒸汽弄得臉上有些霧氣的少年毫不留情就是一倒手肘,擊中了身後青年的腹部,可惜完全不受影響的某人,還是趁著江非離反抗不了的時候,強製性的,把人裏裏外外洗了個遍……


    如果沒有過情|事,一切都好說,關鍵是剛剛開了葷的人,幾乎難以把持,趁著給人清洗時,哄騙著少年,又來了一次……


    食髓知味。


    等到徹底結束這一場沐浴,時間也過去了個把時辰,兩個人在水中泡的全身泛紅,江非離累得手指都不想動一下,任由賀易行忙前忙後,抱了他出來放在榻上細細擦幹,重新給拿了套衣服,套了上去,這才三兩下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隨手扯過少年的衣服,把自己遮蓋了起來,也懶得出去外麵,直接上榻,抱緊江非離,兩人擠了擠,扯過被子裹著嚴嚴實實的,硬是睡下了。


    醒來時,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隻知道懷中閉著眼的少年呼吸平緩,側著腦袋靠在自己肩上睡得安穩。賀易行滿心的喜歡,不知道從何說起,抱著人親了幾口,還是無法壓製衝動,索性直接翻身壓上去,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江非離親得暈頭轉向,不知不覺地又跟著他的節奏走了……


    不得不說江非離對待賀易行還是有著幾分耐心的,沒有因為他這一天來的胡鬧而直接上手,隻是冷嘲熱諷了幾句,不過對上賀易行,毫無殺傷力,那人甚至一點都不在意,還抓著他的手,細細啄著。


    江非離無奈。


    隻是他畢竟身體有些不適,現在隻想好好休息,賀易行也不鬧他了,摟著少年,回到江非離的房間。


    已經打理好了彼此,看不出什麽之後,江非離才搖了搖鈴,令手下的侍女傳膳。來的人居然也是老熟人,那個阿蕘。


    阿蕘見到賀易行,眉頭都沒皺一下,假裝沒有看見他,上了菜後,弓著身退下了。


    昨兒到今天兩人都沒有怎麽吃東西,一時間倒也先進食。江非離用得少些,就把碗裏的粥喝了,其他的卻是不想動,賀易行直接把少年剩下來的倒進自己碗中,吃幹淨了。


    江非離若有所思看著他的行動,倒也不阻止,隻問道:“你會吃別人的剩下的麽?”


    “怎麽會?隻有你。”賀易行好脾氣地笑了笑,道,“別人是別人,你是你,我對待你和對待別人,自然不同。”


    江非離心動了動,忍不住問道:“……為什麽?”


    賀易行放下碗,衝著江非離微微一笑道:“大約是因為當初一看見你,就想著要對你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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