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麵鬧得陣勢如何,江非離帶著賀易行,一路走向賀易行被帶出來的那個地牢。[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沿途可見白月教的弟子們多少聞得風迅,有的戰戰兢兢,有的毫無危機,見到江非離的時候,都行了個禮,使其一路暢通。


    賀易行任由雙手被捆,跟著江非離回到了剛剛出來不久的牢房,然而剛剛下到地室後,就隻見倒了一地的白月教弟子,幾處牢房的大門,都是打開的。


    被擒的眾江湖門派弟子們,都搜刮了地上的武器,用以防身。


    兩人下來之後,譚知抬了抬眼,對上賀易行被捆的手,不明所以。


    “江讓?!”驚呼出聲的,卻是雷門弟子。那壯漢這幾天也是受了不少罪,瞧著消瘦了許多,隻一雙眼炯炯有神,緊緊盯著下來的江非離,滿臉驚訝。


    這裏還有許多人沒見過江讓,一聽到雷門弟子的驚呼,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冷麵的少年,視線又放到了他手中握著的視線,順著絲弦,是賀易行被束縛的雙手。


    這裏的人中,葛少艾,任淺沈默大概知道他們關係尚可,譚知則是一清二楚,很是淡然。完全不像旁的人,幾乎是破釜沉舟般道:“大家並肩子上,救回賀大俠!”


    說話的,是琴刀派的錢紹,他灰頭土臉的,依舊一腔熱血,蠢蠢欲動想要上前救回在他看來被捆的賀易行。和他同樣想法的,是他身後十來人,就差高喝一聲,蓄勢待發了。


    馬上造成誤會之際,還是賀易行上前一步,揮了揮雙手道:“在下無事,多謝大家好意。”


    這話說得,那錢紹等人有些懵,但是看江非離完全不搭理他們,也沒有動武的意思,這才慢慢都放鬆了戒備。


    “賀大俠,這是怎麽回事?”柳桑桑忍不住問道。她本是個明豔的女子,幾日囚牢之苦,也讓她蓋上了一層灰塵。


    賀易行聞言,抬眼掃去,發現被擒者十之有九都在此處,大家幾乎都是帶了些茫然,看來還搞不清現狀。


    賀易行這才對江非離低語道:“你的武器若是解不開,被我弄斷了,可會心疼?”


    江非離尚未得知賀易行將要做什麽,隻是猜到了自己的武器可能會有悲慘命運,無奈道:“我給你解開。”


    “不是現在,”賀易行繼續耳語道,“稍等……”


    兩人耳語之際,不過瞬息,賀易行對江非離低語完,這才抬頭衝著眾人點了點頭,道:“江門主是想和大家做個交易。眼下毒已經被解了對麽?”


    眾人都點了點頭,隻有任淺傻乎乎問道:“咦?不過是剛剛發生的事,賀大俠怎麽知道?”


    “解藥是這位譚大俠身上放著的,賀大俠必然知道,而且,這期間除了此地看守的弟子外,並無他人聽到聲音闖進來,”沈默接話道,“若是在下沒有猜錯,這個應該是賀大俠創造的時機?”


    賀易行笑而不語。


    葛少艾這時得知了此事是賀易行主導,更是好奇江讓要與他們作何交易,連聲問道:“賀大俠,是什麽交易?”


    賀易行扭頭看了眼江非離,此刻這個少年保持著一種高深莫測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其實他也什麽都不知道。


    “這時說來……”賀易行苦笑一聲,“江門主的意思是,若是大家同意,他放諸位出去。”


    “不對,”錢紓上前一步,皺了皺眉,“若是隻是這樣,又怎麽算得上交易?”


    賀易行笑了笑:“自然不隻是這樣,作為代替,在下留下。”


    “不可!”


    這一句,卻是眾人異口同聲,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幾個人跳著腳道:“在下又豈是忘恩負義之輩?賀大俠救了吾等,卻要將恩人置之危險,在下做不到!”


    賀易行這時卻若有所指道:“其實,江門主和在下做的交易,是:隻要有一個人同意,就能成立。”


    “想都別想!”那塗雙泉還背著沐家少主,聞言直接頂了回去,“這裏沒有那種人!”


    “哦?”賀易行抬眸看了眼塗雙泉,“塗少俠自然不是那種人……”


    “他不是,但是我是。”突然說出這話的,卻是塗雙泉背上雙眼緊閉本該在昏迷中的沐少主。


    睜開了雙眼的他,翻身從塗雙泉背上下來,頂著眾人錯愕萬分的眼神,避開了塗雙泉瞪大了的眼,他抬起頭,直直對上賀易行的眼:“我同意這個交易。”


    一言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把矛頭指向了沐少主,言辭激烈,幾乎都在指責他。


    沐少主不為所動。


    塗雙泉愣了愣,呆呆道:“你……你沒事?”


    沐少主隻有對塗雙泉還願意回應,淡淡道:“無事。”


    塗雙泉臉色變來變去,咬著牙道:“……沐珂!你居然!”


    “說多無益,”沐珂淡淡打斷塗雙泉的話,“現在的情況是,我已經同意了,交易成立。你們可以出去了。”


    任淺聽了這,疑惑問道:“‘你們’?怎麽不包括你?”


    沐珂道:“我既然已經做出了這個決定,那麽和你們就不是同路人,你們自去。(.無彈窗廣告)”


    “我不走!”塗雙泉抬起刀,直直對上沐珂,“你……不管你為何做出這個決定,反正,我們不會拋下賀大俠!”


    沐珂看著塗雙泉的眼神如同看一個玩鬧的孩子,充滿了無奈:“你還沒有看出來,大家留下,才是賀大俠的累贅麽?”


    和賀易行同行過的人,頓時想起來了賀易行的厲害,聞言似乎有些悟了,又有些不太懂。


    “可是你……”塗雙泉還是有些糊裏糊塗,“你……”


    “我被中了蠱了,”沐珂直言說出了自己身上的情況,“出去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想想怎麽留下,幫賀大俠一把,說不定順便也能解了身上的蠱,找到活路了呢。”


    眾人這才發現誤解了沐珂,頓時都訕訕,主動道歉。


    賀易行和江非離兩人冷眼看著事態發生至此,這才出口道:“既然如此,諸位還請先行一步。”


    事已至此,大家也都知道怎麽選擇了。因為譚知帶來的解藥,大家對於白月教的毒有著優勢,沒有了毒的影響,這裏個個都是俊傑好手,怎麽也能一路殺出去。


    當下眾人也不拖泥帶水,直接衝著賀易行並沐珂抱了抱拳後離去。


    塗雙泉磨磨蹭蹭縮在後麵,皺著的眉下垂的嘴角無一不在說明著他的心情。


    沐珂有些不忍,上前摟了摟他的肩,難道放軟了聲音:“別想太多,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見麵了。”


    塗雙泉抽了抽鼻子:“你……好好幫賀大俠,早點回來。”


    “嗯。”


    沐珂最後深深看了塗雙泉一眼,雙手一推,把人推出了自己的懷抱:“趁機快些走!”


    塗雙泉定下心神,勾起了一抹笑,這才對留下的人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偌大的地牢,隻剩下江非離並賀易行,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冷眼相看的譚知,一個是麵無表情的沐珂。


    沐珂等到人走之後,也不做聲,隻從地上摸了一把刀,彈了彈,握緊在手中。


    賀易行這才示意江非離給自己解開:“現在可以了。”


    江非離鬆開自己手上的那截絲弦,給賀易行細細解開那束縛著手的透明絲弦。


    沐珂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們的舉動,隻好笑著道:“一個萬天宗弟子,一個白月教少主,你們關係倒是好。”


    “總好過一個名門世家弟子投靠魔教,為人差遣的好。”賀易行微笑著回了句。


    沐珂沉默了下:“賀大俠……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賀易行等雙手從江非離的武器中脫離出來後,揉了揉手腕,頭也不抬道,“你也沒怎麽隱藏。”


    沐珂不說話了。


    譚知這才道:“接下來,怎麽做?”


    江非離也看著賀易行,賀易行則微笑著看著沐珂:“接下來,就需要沐少俠的幫助了。”


    “我不會幫你什麽。”沐珂一口拒絕了,“剛剛不過是說來騙他們的。”


    “我知道,”賀易行點了點頭,“但是沐少俠,我們有一個可以合作的地方。”


    沐珂默不作聲。


    賀易行若有所指道:“你身體裏確實有蠱,而我們,也真的能給你解開。”


    “什麽?”沐珂這才有所動容,“你……知道我體內的蠱毒?”


    賀易行看向譚知。譚知頷首:“讚月都可以。”


    “你放心,”江非離不耐煩道,“死不了你。”


    沐珂想了想,道:“我還有個條件……”


    “出去後,不會告訴塗少俠的。”賀易行微微一笑,“關於你早就為白月教謀事。”


    沐珂勾了勾嘴角:“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賀易行看了眼江非離,江非離了然,問道:“你應該有獨特的傳遞信息的方法,半個時辰以後,你傳信息給教主,就說,賀易行逃走了。”


    沐珂一口答應下來:“可以。”


    賀易行對沐珂道:“現在你需要先去幹另一件事。”


    “什麽?”沐珂問道。


    “那些被做成傀儡的人,”賀易行慢條斯理道,“應該不會對你有所排斥。你想個法子,在一刻鍾之後,把那些人引到藥師所在的位置。”


    沐珂皺了皺眉:“我不知道這裏的格局。”


    江非離隨手從地上昏迷的弟子身上撕下一塊布料,就著弟子受傷的位置,擠了擠血,在布料上畫了一幅簡單的格局圖,遞給了沐珂。


    沐珂接過,細細看完後,折疊好放進衣服裏,衝著三人點了點頭:“那我去了。”


    賀易行頷首:“期待沐少俠好消息。”


    等沐珂一個閃身離去後,賀易行歎了口氣:“好像有些於心不忍了。”


    “人你都利用完了,還有什麽不忍的。”江非離哼了一聲。


    賀易行摸摸鼻子道:“關鍵是沐少俠太耿直了,這麽容易相信我們……”


    “嗬,”譚知淡淡接口,“耿直的叛徒。”


    江非離差點笑出來,還是看著賀易行一臉噎著的樣子,才勉強道:“好了,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賀易行笑得意味深長:“接下來,自然是要去給江失語找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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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江讚月把譚知送出來的時候,給他身上塞了多少解藥;就那江非離來說,他堂堂一個少主,在此之前也是江失語用心培養出來的,白月教存在的各種毒術,除了江失語密不外傳的之外,他都懂。


    直接大搖大擺走到要去的地方,是明顯不行的。故此江非離掩耳盜鈴般在臉上蒙了一塊布,走到外麵後,手一揚,粉末飛的到處都是,迎麵撞上的白月教弟子紛紛中毒,全身一軟,倒在地上。


    他們一行三人,硬是靠著江非離這個法子,衝到了江失語的院落。


    本來一直戒備森嚴的這裏,今天因為種種意外,慌亂之下,大批守衛被調走,管理的幾個堂主也都恰好耽誤,安排不到,一時亂作一團。


    賀易行等人的目的地,自然就是著可以鑽空子的江失語的住所。


    藥倒了一批又一批的守衛後,江非離帶著幾人,溜進了戒備形同虛設的江失語院中。


    外麵的護衛很多,但是在進入江失語所在的院中的時候,幾乎沒有了那些護衛;江失語自恃武功高,毒術厲害,在他院中,是無人可以傷及到他的,所以院中,幾乎沒有放置守衛。


    這也方便了三個偷偷摸摸的人,毫無阻力,順著江非離所指,進了江失語平日用來煉藥的地方。


    那裏距離江失語所在的正殿有些位置,一路上寸草不生,道路兩邊的泥土中黑的混紅,幾乎不敢去想象,裏麵究竟混入了什麽。


    江非離對這些毫無觸動,波瀾不驚。賀易行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情緒裏,麵無表情,似乎眼神中又有些厭惡;譚知倒是注意了一眼,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個煉藥的地方是一個被圈起來的高高的籬笆,裏麵隱隱約約傳來幾聲哀嚎,撕心裂肺。


    聽見聲音,江非離停下了腳步,側耳細細聽了聽,道:“裏麵有失敗了的藥人,隻怕沒有了神誌,會隨意攻擊看得見的任何一人。”


    江非離本來想稍微停一下,做好如何應對的準備,沒想到賀易行淡然從他身邊走過,繼續前進,毫無溫度的話也飄來:“無妨,這種藥人,都是鎖起來的。”


    江非離腳步一頓,抬眼深深看了眼前麵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咬牙,衝了上去:“等等我。”


    兩人走的倒是快,被落在身後的譚知,幾乎已經隻能看見一個人影了。前麵的兩個人,卻沒有察覺。


    籬笆隻是用來裝飾的,毫無阻攔的意義。手一推,就打開了去。


    一進去,就是一股濃濃的藥味,這個藥味,遠遠比董藥師藥房的藥味刺鼻多了,而這時的賀易行,卻不像在重心門董藥師那裏一樣駐足,麵無表情,幾乎腳步不停的,就推門而進。


    一雙泛烏的手,閃電般朝著賀易行的麵部戳來!


    賀易行一點吃驚也沒有,手一抬,牢牢抓住了襲來的人,看了眼那人的五官後,抬手點了那人的穴道,這才把人推開,迎上了下一個人。


    這是一個狹小的房子,光線昏暗,散發著嘔人的藥味,混雜著一些血腥味和汗臭味,幾乎可以說是讓人呼吸不了。


    至於這個房子裏裝載的,就更不可思議了:狹小的房子,除了櫃子藥箱等死物外,牆上釘著的鐵鏈,拴著不下三人,因為抽搐痙攣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又是幾人;還有一些活動自如的人,他們雙目散發著野性,身體某個部位已經開始朽壞,用著最凶惡的姿態,麵對著闖入者。


    兩個人站在門口,被光拉長了的影子,映入房間地麵,逆著光的男人似乎嗤笑了下:“……多年不見的場景啊。”


    江非離擔憂地看了眼賀易行,想說什麽,頓了頓,還是收了回去,轉而道:“這裏的,都是教主用來煉藥的。”


    賀易行一腳踢飛從旁邊趴在地上飛身過來襲擊的人,抽空扭頭衝著江非離笑了笑:“我知道,我在這裏待過。”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江非離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藥房裏的藥人,說的好聽,不過就是江失語用了各種手段,從外麵騙來拐來擄來的各家弟子,絲毫不顧及他們為人的感受,運用了各種殘酷的手段,施展在這些人的身上。熬過去的,就是喪失自我的傀儡;沒有熬過去的,就是失去理智的怪物。


    賀易行明顯兩者都不是。他在這裏,究竟經曆了什麽?


    說不出是在為賀易行難過還是什麽,江非離心底似乎被針戳了一下般,刺痛了。


    賀易行在江非離發呆的時候,已經去把能活動的人,全部點了穴道,一一擺在地上,和那些渾身縮在一起的人,同置一起。


    剩下的,就是這三個人了。


    賀易行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三個人,強健的體魄,凶惡的目光,口中發出嘶吼,三個人都一樣,已經被半煉化了。


    “還算及時,”賀易行對江非離道,“若是再遲一些,隻怕這三位也要被煉化了。眼下倒好,用了藥,應該能恢複過來。”


    江非離按下心中千思萬緒,勉強勾了勾嘴角,上前探了探那三個人的情況。


    三個人見有人靠近,都是嘶吼著拒絕,然而江非離不受影響,上前翻看了幾個人的身體,又探了探後,這才退回到賀易行的身邊,道:“用了的藥,我沒有把握;但是解除藥性的藥,我大約有印象。”


    賀易行溫柔地看著江非離,手指在少年的臉頰上劃過,輕笑道:“你當然有印象,之前你也做過這事,不是麽?”


    江非離瞪大了眼。


    賀易行卻豎起了手指,在唇前比了比:“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拿藥。”


    江非離胡亂點點頭,在房間中看了一圈後,道:“不在這。”


    賀易行道:“在背後那個小屋子裏?”


    江非離怔了怔,點了點頭:“……應該是那。”


    賀易行道:“我留在這,你去取來吧。注意安全。”


    江非離頷首,為了不耽誤時間,飛身而出。


    沒有了江非離,賀易行也放下了臉上的表情,冷麵的他,幾乎有著說不出的壓迫感,淩厲的眼神,一一落到這個房間的邊邊角角,又從口中不斷發出聲響的這些藥人身上收回,半響,輕歎道:“……江失語,你真的罪孽深重!”


    很快,江非離帶著風就衝了回來,他雙手捧著曬幹了的草藥,道:“全部在這了。”


    “全部?”賀易行用手比了比,“這麽多人,遠遠不夠。”


    江非離也無奈:“那裏放著的藥草隻有寥寥幾樣,這個草藥,也隻有這麽些。我全部都搜集來了。”


    賀易行掃了眼這個房間的人後,決斷道:“先給這三個人。他們是最危險的。”


    江非離點點頭道:“那我先搗碎。”


    賀易行也幫忙,翻出了一個藥杵,把草藥全部倒進去後,‘咚咚咚’地全部搗碎。


    這個時候,他們身後傳來腳步聲,卻是掉隊很長時間的譚知。


    譚知的到來讓賀易行頭也不抬道:“去那個桶裏,舀一碗水來。”


    卻不見譚知有任何動作。


    賀易行心中疑惑,起身扭頭一看,來的卻是是譚知,隻是,他雙眼緊閉著。


    “阿知?”賀易行不由擔心,喊了喊老友的名字。


    譚知略顯冰涼的聲音道:“那個土裏有毒。”


    江非離這才想起來,剛剛譚知湊上去看了,啞然失笑:“你……沒事,隻是煞氣罷了,拿水衝一衝就好。”


    江非離說的輕鬆,卻見譚知緩緩搖了搖頭:“不對。”


    “什麽不對?”賀易行上前,抓住了譚知的手腕,老友沒有反抗,任由賀易行探上了他的命脈。


    譚知體內幾乎是失了控般,內力四竄,不斷衝擊著譚知的五髒六腑。


    賀易行臉色一變:“不對!”


    剛剛江非離說隻是煞氣,然而譚知的表現,卻完全不像是隻是被煞氣衝到,這分明是氣血混亂,嚴重的內傷了!


    江非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猛然想起來,問道:“你……可是讚哥在你身上種了蠱?”


    譚知微微頷首。


    江非離幾乎不知道說什麽了,本來不會有什麽危險的煞氣,衝撞了譚知體內的蠱,兩廂碰撞,引起了譚知的內力失衡,毒上五官,刺激了最弱的視覺。


    譚知現在的情況,別說幫忙,隻怕需要他們幫助才行了。


    賀易行無奈,隻得先扶著譚知盤腿坐下,道:“我先給你疏導一下,以免傷及內髒。”


    江非離趁著兩個人打坐之際,停下了手中動作,走到藥櫃子旁,一個個看過去。


    時間一點一滴流淌,譚知的情況也不見好,賀易行也無法,隻得收力。


    “此處可有信得過的藥師?”賀易行扭頭問江非離。


    江非離還在對比著手中的藥草,聞言,欣喜道:“董哥也回來了!他在!”


    柔風穀的董藥師,賀易行還是信得過的,他扶起了譚知,對江非離道:“我們先把這裏的三個人灌了藥,留給沐珂。他應該知道怎麽樣應對。先去找董藥師,給阿知看看才是。”


    “不急,”譚知卻出言拒絕,“先做正事。”


    賀易行皺了皺眉:“你現在情況不明,很可能……”


    “無妨,”譚知淡然道,“我有讚月。”


    賀易行:“……”


    江非離:“……”


    很好,這個關節了還能記得讚月,看來是卻是沒有大問題了。


    江非離指了賀易行去舀了水來,兌了藥粉後,就著藥杵,走到三人身邊,點了穴道,一個個灌了下去。


    不管對方多麽痛苦嘶吼,也絲毫影響不了江非離的動作,他的手穩穩端著藥杵,不敢有一絲偏移。


    隻有這麽多的量了,浪費一點,都是可惜的。


    灌完了這三個人後,賀易行又舀了水,兌了進去,拿藥杵攪拌了下,給地上的人分著喝了。


    “多少能起點作用吧。”賀易行收起了幹幹淨淨如同被舔舐過一樣的藥杵,對江非離道,“隻要沐珂來得及話。”


    江非離想起沐珂,就覺著此人倒黴,看了眼身後被灌了藥全部軟倒在那兒的人群,歎道:“他功夫應該不錯。”


    “是不錯,”賀易行道,“之前跟著我的人中,深藏不露的人中,數他最低調。”


    ‘扣扣’。


    譚知等的不耐煩了,伸手在自己靠著的牆麵上敲了敲:“走不走?”


    賀易行笑道:“阿知急了啊……馬上就走。”


    依舊江非離開路,賀易行扶著譚知,卻被對方甩開,自己逞強順著小路走,倒也沒摔著他。


    賀易行見譚知這直路上倒也能行,也就不上前去扶了,自己深深看了這個小屋一眼後,勾了勾嘴角,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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