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傀儡更危險。[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江讚月緊緊盯著賀易行越來越淩厲的招式,淡聲道:“他的身上,也有枷鎖,剛剛被解開了。”


    “我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就目前來看,他作用很大。”


    “但是……”


    “究竟會有什麽樣的反噬,”江讚月輕聲道,“我們都不知道。”


    江非離眨了眨眼,手一撐,就要從地上起來,被江讚月一把按住。


    “你去了也沒有用。”江讚月活動了下手腕,“你既然受了傷,就先在這等著,我去。”


    提著兩把彎刀的江讚月穿著破破爛爛,幾乎不成體統的打扮,卻在他咧嘴一笑時,好看的驚人。


    “放心,你家那口子,不會有事。”


    江非離家的那口子,現在正在拚死搏殺,一貫帶有笑意的臉上絲毫溫度不見,有的隻是越來越包含殺氣的招式,一時間居然逼得堂堂白月教一代教主江失語不得不暫且退讓風頭。


    江讚月的加入,更讓江失語支撐有礙,在江非離遠遠看著的眼中,賀易行並江讚月二人前後夾擊,江失語不斷退後,幾乎讓人看見了一些希望。


    而這時,一陣吵雜聲傳來,卻是烏泱泱一片人,揮舞著手中武器,一路打倒白月教人心惶惶的弟子們,踏著大步,從廢墟的另一端,激情高漲著衝了過來,同時有人口中高呼道:“白月教教主江失語就在這!”


    本來隻是順路剪殺白月教餘黨的武林眾門派弟子們,憑借著在山門外見過江失語的印象,一眼認出被人追著打的這個就是白月教的教主!


    一時間,來者之眾皆高呼,渾身充滿了幹勁,在最快的速度衝了上來,圍上了江失語。


    同時,幾個漢子掃了一眼賀易行並江讚月,以及靠在樹幹的江非離,雖然認不得是誰,卻也知道能圍堵江失語的,定然是他們這一邊的,當即道:“幾位兄弟辛苦了!我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這些人中也不乏一些好手,雖然單打獨鬥在這幾人麵前拿不出來大,但是合力而上,也是給江失語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賀易行一看見來人,順勢一撤手,道:“勞煩諸位!”


    不等旁人反應過來,他已經收起劍,直奔江非離位置而去。


    那些人見到賀易行的舉止,都覺著去關心自己受傷的同門應該,也無人提出異議,隻在賀易行撤離後,拿出很大的幹勁來,對付驟然壓力大了幾倍的江失語。


    這一上手,比較賀易行在的時候的威壓,諸位對於賀易行的實力幾乎心裏都有了個底。


    賀易行看得出這些人不說能把江失語怎麽樣,暫且拖住一二也是可行的,也就毫不猶豫選擇了先去江非離身邊。


    摟起江非離軟綿綿的身軀,賀易行沙啞著音道:“傷得重不重,我看看。”


    江非離急躁地指了指亂戰與一處的江失語背影,道:“先去把他……”


    “他不急,,”賀易行打斷江非離的話,抓住少年伸出來的手,探測了下少年的脈絡,皺著眉道,“你現在的情況不太妙。[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江非離咬了咬唇,知道現在趕不走賀易行了,隻得悶悶道:“我知道。”


    掉在地上的撥浪鼓剛剛已經被江讚月撿了過來放到了江非離的懷中,這一被賀易行挪動了下位置,精致的小鼓從少年的懷中掉落下來,被賀易行一把撿住。


    江非離的視線停留在賀易行明顯不虞的臉上,很有先見之明道:“我的武器,救急的,不許損毀!”


    賀易行手頓了頓,還是順從了少年的意思,把小鼓塞進了江非離的衣襟中,歎道:“我真的不希望你有用到這個的時候。”


    第一次江非離在他麵前用鼓禦音的時候,並沒有到一種不死不休的地步,很容易就能化解並不給少年被反噬的;這一次,完全是在拿命拚殺,若不是還有一個賀易行並江讚月分散了江失語大部分的功力,隻怕懷中的這個人……


    想及這裏,賀易行摟緊了懷中的少年。


    被禁錮在青年懷中的江非離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與壓迫中體會到了這個人的心思,不由抬起一隻手,撫摸著賀易行汗濕了的臉頰,努力抬了抬頭,輕輕在賀易行的下巴上留下了一吻:“好,我盡量不用它。”


    賀易行縮緊了手臂,臉頰在少年的頸窩蹭了蹭,下定決心般道:“罷了,我去把你會用到它的可能性一一剪除,這樣我才能放心。”


    江非離一怔,看著青年鬆開了抱著他的臂膀,重新拾起細劍,衝著他微微一笑:“等著我,馬上就好。”


    賀易行手持著劍,深深看了江非離一眼,轉身而去,衝著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各大門派弟子而去。


    江非離愣愣看著賀易行離去的背影,莫名有些心慌。


    賀易行的再度加入,幾乎瞬間提升了攻擊力,把險些就要甩開眾人的江失語重新圍困了起來。


    有了賀易行,江讚月這才一撤手,高聲道:“我去找譚知!”


    賀易行知道譚知被那個少年困住了,一點頭,道:“速去,小心!”


    江讚月轉身朝著打鬥聲不止的譚知並那個蒼白少年的位置聞聲而去支援。


    江讚月的實力,若是說來,也不是一個泛泛之輩;隻不過可惜的事,他麵前的一個是實力不俗的譚知,另一個更是被江失語養出來的活傀儡,在他們麵前,稍遜了那麽一些。


    然而總也不是毫無用處,江讚月的加入,給了譚知更寬鬆的範圍,放手一搏,終於在拆了數百招後,一擊而中,刺穿了少年的心脈!


    豔紅的血順著重劍劍鋒血槽如一條線般流淌,少年卻如同毫無知覺般,對於插在自己胸膛的劍鋒視而不見,長刀揮下,硬生生在江讚月身上留下了一道帶血的印記。


    譚知收回劍,飛身撲上去接住搖搖欲墜的江讚月,素來淡漠的臉上帶了一絲焦躁,給江讚月點了穴止血之後,聽見他的喃喃自語:


    “倒了八輩子黴了我……”


    譚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對於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這話的江讚月,他也無奈了。


    那個少年任由自己胸前鮮血滴滴答答,掃了一眼無暇顧及他的譚知並江讚月後,腳步一轉,朝著江失語方向而去。


    江讚月眼睜睜看著譚知隻在自己身上摸著各種藥瓶藥丸,卻沒有給那個少年一個眼神的時候,不由急了:“別管我,趁機要了他的命才是正事!留著他定然會出事!”


    譚知假裝沒有聽見,比著手中的幾個藥瓶,問道:“哪個能吃?”


    江讚月氣結,不理這個人了,自己一把抓過其中一個藥瓶,打開倒了一粒藥丸仰頭吞下。


    譚知想了想,把滴著血的重劍背在背上,一彎腰,打橫抱起了江讚月,朝著賀易行等方向而去。


    身體突然一輕的江讚月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這個人把他抱在懷中走向有人的地方,不由怒道:“放我下去!成何體統!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譚知對於懷中人說的話權當廢話,聽了忘過,環視一圈後,那個少年已經不顧己身,加入了戰局,瞬間明朗的局勢越來晦暗了些。


    而遠離戰場的地方,一棵樹下靠著江非離。


    譚知腳步一轉,把江讚月也放到了江非離身邊,一句話沒有,起身拔出身後的重劍,殺進了戰場。


    樹下一對難兄難弟麵麵相覷。


    被江非離親眼看見自己被另一個男人打橫抱起這種畫麵,江讚月幾乎是崩潰的,更不用提江非離微妙的眼神刺激著他的神經,不由嘴角抽抽道:“我也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瘋,不過受了點傷罷了。”


    江非離的視線停留在江讚月差點被剜了個大洞的肩頭,道:“這可不是一點傷。”


    江讚月可有可無道:“隻要不要命,都隻是一點傷罷了,總會好的。”


    “現在比起我們,”江讚月苦笑了下,“那邊的人,更危險。”


    少年的加入,和譚知的加入,更加攪起了渾水。本來完全不把少年放在眼中的其他武林眾人在幾招之間被長刀少年差點削死,才反應過來這個胸口流著血的蒼白少年,不是個一般人。


    而譚知則能在一邊牽製住少年,一邊支援全心對付江失語的賀易行,這一發現,又讓眾人心中一驚。


    不過總的來說,目前處於下風的,是江失語並這長刀少年。


    而且因為此處聲勢浩大的戰鬥,引來了越來越多的人。不單有白月教弟子前來支援教主,還有更多從山門破門而入一路殺到此處的武林眾人,一時間,以這個殘垣斷壁的廢墟為中心,迅速發展了數個打鬥圈,而其中基本都是白月教弟子衝著掣肘他人營救教主的目的,而武林眾人,則是拖延白月教弟子,給前去圍剿江失語的眾人留出更大的空間。


    來的人越多,對白月教越來越不利。


    江失語的眾傀儡們早被賀易行帶著沐珂等人一一灌了藥送去治療,能打的一個都沒有給留下。


    白月教中幾個得力的堂主幾乎死傷過半,剩餘的一些也不成氣候,幾個武林好手也就牽製住了,看的見他們教主而做不到上前營救。


    至於兩個護法中,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消失不見;兩個少主都反水了,目前站在賀易行一邊,靠在樹下休息。


    白月教,至此,除了一個長刀少年外,無人可用。


    身上不斷被人刺中的江失語幾乎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一身華麗的衣著幾乎被血浸透,現在的他揮舞著武器的力度,幾乎已經隻是剛開始的一半不足――被賀易行消耗了許久內力,在這個時候終於起了作用。


    來的人眾多,幾乎形成了車輪戰,一波一波不斷上陣,一個長刀少年飛來的一道弓矢射中了臂膀,卻毫無痛覺反應的繼續揮舞著手中長刀,每每之下,總有人在淩厲刀鋒下受傷。


    從地牢出來的十幾人已經一路殺到了這裏,遠遠看見了混戰的中心是賀易行並譚知後,都是精神一震,率領著自己門派同門師弟妹們,一頭紮進了戰局中來!


    其中遠遠站在一旁伸著脖子觀望的一個女子,被譚知看見了。他從混戰中脫身而出,衝到女子麵前,領著她的背領,把嚇得哇哇叫的女子帶到了江非離並江讚月麵前,指了指受了傷的兩個少年,道:“柔風穀的?給他們看看。”


    這個驚魂未定的女子正是柔風穀弟子,她拍著噗通噗通跳不停的胸,想要罵一句,卻又知道什麽是正事,掃了一眼匆匆趕回去繼續作戰的譚知,翻了個白眼後,蹲下身,伸出雙手:“小女子柔風穀香兒,兩位俠士,請讓小妹看看你們的傷勢。”


    這邊江非離並江讚月有了柔風穀弟子的治療,賀易行並譚知鬆了口氣,在打鬥之餘,多了份閑情逸致,調笑道:“你們可算來了!”


    葛少艾並塗雙泉幾人對付著長刀少年,塗雙泉幾乎是怪叫著道:“我的娘哎,這是哪裏來的怪物,居然這麽厲害!”


    說起來這一波來者都是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可是合了三四人之中,也隻堪堪架住了長刀少年的攻勢罷了,不由得他們不驚歎。


    這一波來者如數替換了剛剛其他的門派弟子,都是實力不俗者,合了十幾人之力,比較起剛剛而言,給了江失語更大的威力。


    江失語一個個掃過去,都是他點了名關在地牢中的各大門派俊傑,不由陰沉沉道:“逃走的老鼠,既然回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死到臨頭還說大話!”任淺一把刀牢牢招架住失了大部分力道的江失語的軟劍,嗤笑道,“現在是要擔心擔心你的命要留下了吧!”


    江失語一擊掌風直直朝著任淺而來,卻被任淺身邊的沈默全盤接收,拚著內傷,也把任淺護在身後。


    受了傷的沈默被大家心有靈犀得護在了後麵,由未受傷的大家盡力去對抗江失語。


    這裏的人幾乎都認為,江失語已經是到手之物了,隻是時間關係罷了。卻在此時,從另一側衝出來了幾個眾門派弟子,慌慌張張朝著此處而來,驚恐的聲音幾乎變了腔調:


    “白月教中人打進各大門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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