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是炎炎夏日,各高校的學生還是被期末考試折磨得如同身處歲寒深冬,為了照顧學生rhigh的八強比賽被推後一個月進行,而運動社團的成績直接和社團活動掛鉤,為了避免出現選手因為掛科不能上場的事故發生,平日裏專注於社活的隊員們也不得不放下籃球而轉移注意力到學習的戰場。


    對於桐皇來說,兩位三年級的學長成績都不錯,櫻井良的成績也不至於“對不起”,而青峰也憑借著青梅竹馬桃井五月的筆記以及近乎開掛的直覺每次都能輕鬆過關,反而是二年級的若鬆孝輔成為了全隊最為擔心的人。


    不過比起青峰的特立獨行隨心所欲,若鬆至少會規規矩矩地完成平日的作業,即使是掛科也能夠拿到學分,在考試結束之後,桐皇的全部正選隊員都可以參加八強比賽了。


    然而伴隨著暑假的開始,被稱為“訓練修羅場”的桐皇籃球隊合宿也開始了,地點選在了決賽的海邊。


    即使是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沙紀也格外的搶眼,亮黃色高腰線馬甲,皇家藍的西短,極端強調上下半身的分割線,顯得長腿更加突出,她一隻手上端著咖啡,透過墨鏡百無聊賴地打量著路人,渾身都散發出一種慵懶的氣息。


    看到她,就仿佛假期來了。


    她在登機口前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耳朵上掛著耳機,從包裏拿出了一本書翻開放在膝蓋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時不時抿一口咖啡,太過從容悠然的氣質仿佛會發光。


    書頁上忽然覆上了一道小小的影子,沙紀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站在她的麵前,一雙黑亮晶瑩的眼睛看著她,見她抬起頭來,歪著頭笑了,用小孩子特有的可愛稚音極其柔和的對她說道:“你長得真好看。”


    沙紀取下了耳機,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著說道:“不可以哦,仗著自己年紀小就這樣搭訕漂亮的姐姐。”


    夕陽的霞光從巨大的落地玻璃透了過來,勾勒出他倒映在地上瘦瘦小小的影子,他看起來有幾分與年齡不符的平靜,依然睜著大眼睛看她認真地說道:“可是我說的都是真話啊。”


    說著這樣的話,纖細白皙的臉上卻是透露出幾分呆萌,唯獨一雙眼睛靈動至極,很難讓人不覺得心動,他有些艱難地爬上了沙紀身側的座椅,抬起頭真摯清甜地笑著說道:“我好喜歡你啊。”


    沙紀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真是可愛。”


    那雙清澈的眼睛依然直直地看著她,雙手杵在下巴上繼續追問道:“你也喜歡我嗎?”


    “喜歡啊,真是超可愛的小朋友。”


    那個小男孩似乎聽到了什麽開心的話,忽然便撲進了沙紀的懷裏,抱住了她的脖頸,湊在她的耳邊腦袋微微一歪輕聲說道:“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沙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側過頭去隱約看見那粉嫩好看的臉上一臉的嚴肅,此刻正低垂著眼睛認真地思考著,隨即忽然睜大了眼睛抬起頭來笑得燦爛,“我知道了!是在夢裏!我在夢裏見過你!”


    撩漢達人先是愣了半晌,隨即就這樣被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撩得少女心泛濫,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子說道:“現實裏的我應該比夢裏的還要漂亮吧。”


    “當然啦!”男孩子回答的爽快坦蕩,抱著沙紀的手收得更緊了些,舒服地蹭了蹭:“而且你好香好香。”


    好像一隻在撒嬌的貓咪。


    這個時候機場裏想起了登機廣播,似乎是孩子的媽媽尋找著走了過來,看到自家孩子和一個漂亮女生親密的樣子有些詫異,但仿佛是早已熟知自家孩子的本性,對著沙紀投去了一個略微歉意的目光,彎下身朝著男孩招了招手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拓真,我們要登機了哦。”


    被叫做拓真的小男孩戀戀不舍地摟著沙紀不肯放手,轉頭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沙紀,嘟著嘴可憐兮兮地說著:“我喜歡你啊,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走。”


    沙紀的語氣裏帶了幾分淺笑的誘哄問道:“你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啊。”


    她的語氣之中似乎有幾分遺憾:“可是姐姐有男朋友了啊。”


    “哼。”拓真冷哼了一聲,瞪圓了眼睛氣鼓鼓地說道:“他對你不好,甩掉他。”


    看著他酷酷的樣子,沙紀忍不住笑著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對我不好?”


    “他讓你一個人在這裏等,我就絕對不會。”說完他站在椅子上行了一個紳士禮,“因為你是我的公主殿下。”


    然而他的動作還沒有收回,便被人從背後拎著衣領提了起來,某位大爺用極其不耐煩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小鬼,皺著眉轉頭問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的沙紀:“這小鬼誰啊。”


    “拓真,稻垣拓真。”小男孩冷淡地回了一句。


    看著自家小孩被凶神惡煞的少年拎起來的母親幫忙跑了過來,將拓真抱在了懷裏,有些警惕地盯著忽然出現的青峰。


    這次換沙紀不好意思了,帶著幾分無奈斜睨了孩子氣的青峰一眼,急忙起身非常不好意思地對著那位女士鞠躬道歉。


    然而那邊青峰依然皺著眉心挑著眼尾和拓真對視著,不知哪裏透出一股自幼稚勁兒,而拓真還是那個臭著臉的表情,繼續說道:“拓真,稻垣拓真,才不叫這小鬼。”


    說完就哼了一聲扭過臉不看他。


    一旁拓真的母親笑得有些僵硬,對著沙紀說道:“剛才打擾了真是抱歉。”


    沙紀朝她安慰地笑笑,“哪有,我們才是失禮了。”


    然而那邊青峰依然是一臉不爽半彎著高大的身形地瞪著拓真,半晌之後,青峰忽然直起身來抱著胳膊冷眼看他,垂下眼簾嘲諷地一笑,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矮子。”


    拓真頓時如同被雷電擊中,在媽媽的懷裏掙紮著要跳起來,想要反駁卻力不從心,暴跳如雷卻又一臉的不甘心,“你你你……”你了半天卻找不到措辭,最終大叫著:“你這個黑皮!”


    然後轉頭看向沙紀認真地說:“等到下次見麵,我一定已經成為出色的大人了!”說完他目光一轉,盯著青峰冷哼了一聲:“至於這個黑皮,哼,到時候就是個老人家了。”


    “你說什麽!”大型的凶獸,被五歲的小鬼刺激得炸了毛。


    廣播裏一再催促登機,拓真的媽媽有些匆忙地抱著自家孩子朝著登機口跑去,沙紀站在青峰的身側,他依然死死地盯著拓真離去的方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腹,勾起一個笑意,“好啦好啦,人都走了,別鬧別扭了。”


    “誰鬧別扭了?!”青峰低下頭等瞪著笑得人畜無害的女人,看她眼睫極輕微地顫了顫,安靜溫順的樣子,覺得一口氣被梗在了胸口,半晌,他才恢複了以往漫不經心的懶洋洋狀態,雙手插在兜裏垂著眼問她:“你怎麽在這裏?”


    “啊勒。”聽到他的問話沙紀反倒是露出了略微驚訝的神色,“欸?今吉學長沒有和你說嗎?”


    “嘛嘛,這種事情當然是要當做驚喜了。”被點名的今吉翔一的聲音適時地出現在了身後,他帶領著桐皇隊籃球部朝他們走了過來,推了推眼鏡,依然是眯著眼帶著笑意說道:“因為桃井這次不能隨行了,所以拜托了鶴田來為我們準備炊食。”


    “嘛,順便去享受陽光沙灘……”沙紀笑得璀然:“還有男子高中生生命力鮮活的*。”


    青峰一隻手壓在了沙紀的腦袋上,語氣有些危險地說道:“喂,鶴田,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啊!”


    沙紀笑彎了雙眼,顯然是覺得青峰的話根本沒有絲毫的威脅力,悠哉地揚起眉頭,眼眸朦朦朧朧的帶著點繾綣的水汽,“說到海邊的話,青峰君會做cpr嗎?”一邊這樣說著,沙紀一邊輕輕向前跨了一步,湊近青峰,用隻有他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如果會的話我可以假裝溺水的哦。”


    她說著這樣暗示意味極強的話,鮮紅小巧的舌尖輕輕露出,簡直撩人得不行,太過溫軟的香氣在他懷裏撲了個滿懷,若有似無地卻又如同一記重錘,敲打在青峰的心跳上,竟然讓大型凶獸莫名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喂!你!”青峰蹙著眉低吼著剛要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下巴,仿佛想要去捉住那在唇上掃過水汽的舌尖,卻被沙紀極其輕巧地躲過了,他眉毛擰得更緊,有些惱怒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跑掉的獵物,帶著點凶性的聲音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沙紀慢吞吞地微笑著用輕飄飄的語氣給堵了回來:“反正青峰君是要警告我適可而止吧,那我當然如你所願啊。”


    青峰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之中微微握緊,抓住了一手空氣。


    誰要你適可而止啊!給老子得寸進尺啊!


    ——————————————————


    上了飛機之後,今吉翔一和青峰坐在同一排的座位上,他從窗外的藍天白雲收回了視線,正打算研究下一場對戰的海常的資料,不經意之間轉頭一看,卻驚奇的發現身側的青峰竟然沒有一如既往地昏睡過去,反倒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手機屏幕。


    他輕笑了一下,聳了聳肩,嘛,不小心看到的話隻能怪視力太好吧。


    於是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手機屏幕——


    cpr?


    喂喂,這個男人可不像是要去海邊做援救的家夥啊。


    青峰對於一旁內心活動太過劇烈的今吉渾然未覺,一隻手杵在下巴上百無聊賴地盯著屏幕,手指在按鍵上一下下地按著查看著cpr的完整流程,慢慢挑起了棱角分明的眉毛,表情一點點嚴肅起來——


    第五步:鬆解衣領及褲帶。


    ……哈?


    第六步:胸外心髒按壓:胸骨中下1/3處,用左手掌跟緊貼病人的胸部,兩手重疊,左手五指翹起,雙臂深直,用上身力量用力按壓30次(按壓頻率至少100次∕分,按壓深度至少125px)


    “嘁。”他低垂著眼眸意味不明地輕嗤了一聲,想到在學校天台上那個清甜溫軟的懷抱,什麽嘛,那個女人再按就沒有胸了吧。


    可是不知怎麽地,握著手機的掌心溫度漸漸飆升了起來,青色的眼眸之中蕩漾出一片蔚藍的深海。


    第八步:人工呼吸。


    青峰挑著眉,目光饒有興致地反複看著那四個字,忽然低聲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味道,應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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