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哈哈大笑:“原來這才是你的小心思,想用金錢腐蝕我。?(〈 這樣吧,你先把金木魚扔過來讓我看看,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換。”


    老和尚冷哼一聲:“那要我將金木魚給你了,你反而耍賴不把木魚給我,我豈不是虧大了?”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我是要不給你,你可以打我呀。”


    老和尚搖搖頭:“出家人戒怒戒嗔,我是不會隨便就打你的。好吧,我就好人做盡,為表誠意,先把金的給你。”


    說著他就把手中的金木魚扔給了韓真。


    韓真接了過來,這巴掌大小的金木魚十分沉重,他看了看成色,心想這下可了,果然是純金的。


    “大師,你果然是真豪傑,這麽容易就把金木魚給了我。好,我這就把木魚給你。”韓真將木魚掏了出來。


    老和尚死死的盯著他手中木魚,一副隨時要找機會撲過來把它搶回去的模樣。


    韓真“噌”的一下又將木魚裝回了懷中,納悶道:“這個木魚到底好在哪呢,大師你竟然不惜拿純金的來換,我須得好好研究一番,再做定奪。”


    老和尚氣哼哼的攥緊拳頭:“果然是奸險小人,老衲真後悔信錯了你!”


    韓真迅回道:“不不,大師,我想你是誤會我了,這個木魚我是一定要給你的,我拿著它一點用處都沒有,拿去當柴火燒都嫌太小。咦?我看您這身袈裟很不錯,能不能脫下來讓我穿穿呢?”


    老和尚搖頭道:“當然是萬萬不可。”


    韓真撇撇嘴,舉起金木魚作勢要向木魚砸去,臉上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樣:“這兩種東西也不知道哪個更硬一點,這種事情不試一試總是感覺不出來的。”


    老和尚一臉的焦急,迅將外麵的袈裟脫下來扔給韓真,露出裏麵黃色的貼身中衣。


    韓真接過袈裟,硬是套到了自己身上,向老和尚做了個阿彌陀佛的手勢。


    他瞟了一眼,很快現了對方脖子上的佛珠:“衣服都沒有了,你還要這一串破佛珠做什麽,這樣顯得太單調了,再說也沒有這麽戴項鏈的啊,把這串珠子也給我扔過來。”


    老和尚無奈的語氣中夾雜著絲憤怒:“給你!都給你!這和尚你來當,行了吧?你……你這個王八蛋,妄人,要我的木魚又無半點用處,偏又不肯給我,你居心何在!”


    韓真甩甩身上的袈裟道:“大師,冷靜啊!出家人一定要戒怒戒嗔,趕快帶我去見閆公公吧,否則你這一身吃飯的行頭我可就不還你了啊。萬一我要是想不開找個萬丈深淵一跳,到時候你可一件東西都拿不回去。”


    老和尚屏退衛兵,長歎一口氣道:“隨我來吧,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見閆公公。這要是趕上他不高興,一定也把你閹了當公公去。”


    韓真跟著他到了一個軍賬前,閆公公就在裏麵。這一路上韓真才有功夫細細打量這個老和尚,現其實他歲數應該也不大,三十歲左右,隻是由於剛才燈火昏暗,他的裝扮和說話的語氣又十分老套,才讓人覺得他上了年紀。


    門口的兩個守衛筆直的站著,明顯散出生人勿近的信號。韓真遞給和尚一個眼神,讓他把這兩人處理一下,和尚也犯了難。


    韓真硬是把他往過推了一把,他馬上縮了回來,向韓真說明:“老衲不會普通的拳腳功夫,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的。”


    這通折騰鬧出的動靜不小,那兩個守衛卻依然一動不動的站著,就像沒看見他們一樣。韓真心想這裏麵必有蹊蹺,隻有拚一把了。


    他走近一看,才現這兩個守衛雖然站著,但卻是兩眼直,麵如死灰,似行屍走肉,如死了一般。


    韓真從帳篷的縫隙向裏瞧去,隻見閆公公坐在一張長桌的當中,身邊還坐著兩個妖嬈嫵媚的女子。


    韓真將和尚拉了過來,低聲道:“沒想到這個閹貨都這樣了,還這麽喜歡交女朋友。”


    和尚悄悄回道:“當然不是,這兩個女的隻是公公的好朋友而已。”


    此時兩人離得十分近,和尚覺得機會近在眼前,將手迅伸進了韓真懷裏,想將木魚搶回去。可這一摸之下,卻是一無所獲。


    韓真好笑的看看他,低聲道:“大師,我早就將木魚跟金木魚轉移到別的地方藏起來了,隻要你乖乖聽我話,我是不會貪汙你這兩樣東西的。”


    和尚滿臉沮喪道:“老夫這不是都帶你來見到閆公公了嗎,究竟還要怎麽樣才行!”


    韓真又向裏看了看,見其中一名紅衣服的女子正在喂閆公公吃葡萄,而另一名紫衣女子則在給他捶背。


    韓真問及閆公公的傷勢,和尚坦白的說這兩女子一來看他,他的傷基本上就全好了。


    韓真摸摸和尚的光頭:“大師,你說先前你弄出那麽大的場麵,竟然把我從妖變成了人,可沒想到你普通的拳腳功夫竟然這麽差啊。”


    和尚不高興的撇撇嘴:“老衲又不是一介武僧,而是修仙練道,降妖除魔的聖僧。”


    韓真輕輕拍拍手:“說的也是,大師您不是武僧,算是妖僧,不,應該叫降妖僧。隻可惜你這火候用過了,沒把我降住。”


    兩人再向裏看去,見那紅衣紫衣兩個女子突然露出一副猙獰麵目,剛才妖嬈的紅顏瞬間就變為了兩隻怪物,渾身的肌肉凸起,臉上生出許多毛,原本細皮嫩柔的臉蛋變得如鱷魚皮般粗糙。


    這兩物用四隻爪子同時掐著閆公公的脖子,他驚愕異常,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外喊道:“快……快叫大師來降妖!”


    韓真拍拍和尚肩膀:“大師,他是在叫你吧?你可千萬不要去,我看你也就三十幾歲,這麽年輕就去送死,實在是太不值了,那倆妖怪一看就不好惹。”


    和尚神色焦躁:“不行,我一定要去救閆公公,他待我不薄!”


    他馬上低頭開始誦經,這一念之下,那兩個妖怪的力量明顯走弱,渾身變得顫軟,閆公公逮著機會將兩妖甩開,飛身而起,一招“禦龍掌”擊了過去。


    兩個妖怪的行動被和尚誦經所製,頭昏腦漲,身體無力,自身的妖法也不能完全使出來。此刻又受了這一招“禦龍掌”,連聲慘叫,這叫聲尖銳低沉,像極了某種野獸的低吼。


    閆公公大笑幾聲,得意的走上前去,將兩妖踩在腳下。


    韓真這才見識到和尚誦經的厲害,連忙想法擾亂,伸手在他嘴巴上狠狠扇了幾下,罵道:“你給我閉嘴,否則我保證你永遠都見不到那個木魚!”


    和尚卻不理他,看來這次是鐵了心,嘴裏念個不停,經文越念越快。


    韓真湊到他耳邊唱起了雙截棍,這歌是他一直以來最喜歡的歌曲之一。他還邊唱邊自編起來:唐朝的社會裏有個老和尚念經,一個公公遇到兩妖請他趕快過來幫忙,木魚和念經是他的招牌,快使用木魚才能成功成神,快使用木魚才能雄霸妖界,如果我有木魚,用力的敲一敲,不管是和尚或者道士,一臉的沮喪……


    他貼的極近,這種明快的節奏唱出來果然擾亂了和尚的心神,他停下來向韓真道:“施主你果然厲害,竟然破了老衲的快經。”


    韓真推推他:“廢話,警告你不要造次,小心待會我讓你也現出原形。”


    兩人一邊說一邊又向裏麵看去,現不再誦經後那兩個妖怪很快就站了起來,那個紅衣女子從怪物模樣變回了嫵媚姿態,身形輕盈妙曼,在閆公公身邊飄來閃去。


    閆公公看得眼睛都直了,不忍再下殺招。


    另一妖怪卻用一隻手“刺啦”一下撕開了另一隻手皮肉,露出裏麵森森筋骨。


    她用手上的粗筋做為樂器,輕輕一彈,奏出了一段美妙的音樂。這悅耳的聲音伴著紅衣女子的舞姿,閆公公依然如癡如夢,忘了此刻已是大敵臨前。


    紅衣女子湊到閆公公耳邊,輕輕咬咬他的耳垂,嬌聲道:“公公你好壞,我們兩姐妹就是跟你玩個小小的戲法,你卻是這麽的不禁逗,對我們痛下殺手,再這樣以後可就不理你了。”


    閆公公呆呆的笑笑表示自己的歉意,看著紅衣女子的纖腰細肢,寧願相信對方對自己毫無惡意。


    紅衣女子又拉起閆公公的手,與他一起翩翩起舞,閆公公很快墜入了這個甜蜜情境。


    這時那個紫衣女子幻化的妖怪“噔”一聲將自己手上的一根粗筋弄斷,整個氣氛立即被破壞,紅衣女子瞬間又化為妖怪,一口將閆公公的一隻手咬在了口中。


    閆公公正要使力,卻現自己被咬這隻手掌迅的變成了黑灰色,跟著蔓延全身,皮肉肌膚也化成了妖魔樣子。


    和尚急忙又開始誦經,想要救下閆公公。


    這次他為應付韓真的擾亂,念起了慢經,不過這經念得雖然慢,威力卻是更大,兩妖聽了感覺就像心髒被別人捏在手心,腦中漸漸也沒有了意識。


    但是沒想到閆公公此時已經徹底化妖,對這和尚的誦經聲也是同樣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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