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瑜臉上藏有笑意,笑得還很神秘,韓真感覺到她指不定是有什麽餿主意的。


    她親自回到屋裏,過得一會兒,端著一杯水走了過來,走得很快,水灑出去不少。


    近處才看到她端著的水熱氣騰騰,韓真明白了,這是一碗剛剛燒開的水。


    此時霍鴻鷹還在閉著眼睛,倒是十分聽話。


    韓真向沈天瑜小聲說道:“沈姑娘,你這是做什麽,難不成是要拿開水燙一燙霍鴻鷹,這樣做不太妥當吧。你是想開水燙過就不怕冷了。可霍鴻鷹受到的傷痛就太大了些吧。”


    沈天瑜小聲說道:“沒關係,這是燙不壞他的,水已經燒開了一會兒,加上咱們說話的功夫,熱度已經去了不少。”


    她將水放到霍鴻鷹麵前,將他的一隻手抓了過來,再次叮囑道:“霍大哥,你做的很好,記住了,眼睛還是不能睜開。”她猛地把整杯熱水都澆到了霍鴻鷹的一隻手上。


    霍鴻鷹被燙,大叫一陣,本能的將眼睛睜開,向一邊跑開道:“沈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麽,難不成你是想要殺我,你……你簡直太狠了。你這是卸磨殺驢。”


    沈天瑜正色道:“你給我過來,站到我身邊,什麽卸磨殺驢,再說磨還沒卸呢我為什麽要殺你這頭驢呢。”


    霍鴻鷹抖抖燙的手,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沈天瑜身邊。


    韓真看到霍鴻鷹的滑稽樣子早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沈天瑜說道:“霍大哥,怎麽樣,你是不是感覺手被燙的十分難受。要不要我幫你出一招。”


    霍鴻鷹說道:“要是有一塊冰,我把冰拿在手裏就好了。”


    沈天瑜指指地上那把瑩霜劍說道:“看到沒有,這把劍比冰塊還要涼,你可以把它拿了起來。順便用它前去將那蜥蜴給殺掉,切記,萬不可觸碰它的劍身。”


    霍鴻鷹手被燙的難受,迫不及待前去把瑩霜劍拿在了手裏。


    見他把劍拿了起來,沈天瑜十分的滿意。韓真則有些好奇,問道:“霍大哥,將劍拿在手中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霍鴻鷹回道:“我現在被弄得有些亂了,說燙不燙,說涼也不涼,也不是麻麻的感覺,好像這隻手已經沒有了,它已經完全與我沒有了關係一樣。”


    沈天瑜催促道:“不要廢話了,有如此好機會還不趕快拿劍殺掉這隻蜥蜴。”


    霍鴻鷹雖然不明白他說的好機會指的是什麽,還是迅照著她的意思去做,疾步前去,揮劍就要刺到蜥蜴身上。


    蜥蜴起初對霍鴻鷹即將到來的攻擊顯得不屑一顧,但是待他稍稍靠近自己一些,感覺寒氣逼人,它這麽久以來從未感受過此等寒冷,這時也不免稍稍重視了起來。


    霍鴻鷹一劍刺到近處時,蜥蜴張開大嘴想要將他跟他手中的劍全吞了下去,霍鴻鷹舉劍格擋,一劍刺到了蜥蜴的嘴裏。隻聽到現場出“哢嚓嚓”的聲音,蜥蜴的整隻嘴巴觸到瑩霜劍後就已經被凍住了,附近的蜥蜴皮也被凍掉了幾塊。


    再是不久,蜥蜴整個身體都已經被凍得十分僵硬,絲毫動彈不得。


    韓真跟沈天瑜也都沒有想到這把瑩霜劍有這般厲害。


    隻是霍鴻鷹此時想要將劍柄與自己的手分開也是很難。


    他勉強還可以說出話來:“沈姑娘,韓公子,快救我。”


    沈天瑜又到廚房去找來一把菜刀,跟韓真一起近到霍鴻鷹身邊。


    她瞧瞧此時霍鴻鷹的手已經跟瑩霜劍以及蜥蜴的身體融凍為了一體。並且霍鴻鷹的身上也被凍得漸漸開始僵硬。


    她拿菜刀放到霍鴻鷹被凍住的這隻手上,說道:“霍大哥,現在隻怕沒有別的辦法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這把菜刀將你這隻手剁了下來。這把菜刀不是切菜的,平時是用來剔骨切肉用的,要是運氣好的話,你也許隻是受一點傷,運氣差的話,這隻手可能就被剁掉了。要是你不想忍受著這痛苦的話,性命就沒有了。路怎麽走你自己選吧,我們都按照你的意思去辦。”


    霍鴻鷹一臉的難為,歎息道:“看來目前我隻有把這隻手給舍掉了,可是,我這右手專門用來拿劍的,要是這樣就廢了,以後不就成了一個廢人,這跟死了有什麽分別。”


    沈天瑜勸慰道:“霍大哥,這個你無需擔心,將白臉妖殺了,你就是我家的大功臣,即便你是個廢人,我家都會養你一輩子的。”


    韓真拍拍霍鴻鷹肩膀道:“霍大哥,不能再猶豫了,看看你的身體都已經開始變得僵硬了,我碰你的感覺就像是觸及到一具屍體一樣。要是你再是猶豫不決,隻怕待會需要剁掉的就是整條胳膊,半邊肩膀,沒準還得將你攔腰砍斷。想想都很慘,你說你也沒做過太壞的事情,怎麽會麵臨如此酷刑呢。”


    霍鴻鷹終於決定了,說自己要舍去這隻手,先把性命保住再說。


    沈天瑜舉起菜刀,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看來是用足了力氣。


    韓真瞧她這副樣子,可惜此時沒有相機不能拍了下來,難得見到美女狠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


    即便她用足力氣砍了幾十刀,但至多是在霍鴻鷹被凍住的手腕處砍出來幾道冰印,想要砍斷看來是不可能了。


    霍鴻鷹嘴巴說話已經十分困難了,向兩人說道:“我全身已經沒有了知覺,看來今天是死定了,兩位不用白費力氣了,趕快躲開吧。”


    沈天瑜此時也被凍得瑟瑟抖,韓真讓她向後麵退去,自己拿過菜刀試著去砍。


    他雖然也用足了勁道,但也隻是砍下去的冰印比沈天瑜所砍更寬一些而已。


    霍鴻鷹再次勸道:“韓……走吧……”


    韓真突然又想到一個辦法,摸摸霍鴻鷹脖子上的玉佩,這個玉佩是吳夏蝶給他的,看樣子就值不少錢。


    他將玉佩拿起,向霍鴻鷹說道:“霍大哥,你反正要死到臨頭了,要它也沒有什麽用處了,不如就送我得了。”


    霍鴻鷹情緒十分激動,整張臉雖然已經被凍得僵硬,但是由於麵部扭曲的十分厲害,“嘩啦啦”還掉了一些冰屑下來。


    他眼睛眨眨向韓真說道:“不行的……陪葬……我要留著……”他是說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要留著此玉佩陪葬。


    韓真直接將玉佩從他身上抓了下來道:“霍大哥,不要這麽死板,陪什麽葬,陪葬誰用真貨,真貨很容易被偷的。我弄幾個假貨放到你的棺材裏,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它是假的。你不是一樣顯得很體麵。即便真有那盜墓賊把這些假的拿走,難不成他們還敢找人投訴你用假貨嗎。”


    霍鴻鷹的樣子依然很激動,這時候已經被凍得說不出話了,但還是咿咿呀呀想要說什麽,意思就是不讓韓真把玉佩拿走。


    韓真抓著玉佩,裝作仔細瞧瞧的樣子,向他說道:“霍大哥,真沒看了出來,這塊玉可是難得的好貨,也許你做一輩子殺手都賺不了這麽多的錢。我要不把它拿走,簡直對不起你。”


    霍鴻鷹變得越來越激動,很想要掙脫這冰凍的狀態向韓真追了去。


    韓真趁機拿著玉佩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目的就是想要激他掙脫瑩霜劍。


    霍鴻鷹連試幾次,握著瑩霜劍的手已經有些鬆動。


    韓真繼續說道:“霍鴻鷹,不要就是一塊小破玉佩嗎,你說你都死到臨頭了還對它念念不忘。看樣子還想要為了它跟我拚命。既然是這樣,我也不要它了,誰都別想得到,我現在就將它砸爛。”


    他將玉佩放到地上,找來一塊較大的石頭,數著一二三就要砸了下去。


    “哢啦啦”聲響過後,霍鴻鷹的那隻手終於掙脫了瑩霜劍,向韓真追了過來。


    韓真見他終於得救,偷偷笑笑,將玉佩拿起就要還於他。


    霍鴻鷹卻不知道韓真的意思,直接上來就把韓真撲倒在地,想要迅從他手裏把玉佩搶了過來。


    沈天瑜向霍鴻鷹厲聲斥責道:“你這笨蛋,沒看了出來韓公子是在設計救你嗎,就一塊破玉佩誰又稀罕你的。”


    霍鴻鷹將玉佩拿在手中,這時倒顯得十分不自在了。


    韓真笑笑道:“不錯,霍大哥,這貪財的特點正好救了你一命。”


    幾人向蜥蜴瞧瞧,它現在已經被凍成了一整塊,猶如是一尊石雕一般。


    吳夏蝶這時候也站起身,她身上的妖毒也終於漸漸解掉。


    她向沈天瑜說道:“沈姑娘,這蜥蜴妖是被凍死了,隻是可惜了你家的這把好劍隻怕也要廢了。”


    霍鴻鷹突然大叫道:“這隻蜥蜴並沒有被凍死,我看到了,它的眼睛還在動,它沒有死,我們還需要想辦法將它徹底殺掉。”


    韓真說道:“以我之見我們大家誰都不要理它,活活凍它幾天幾夜,就不信凍不死它。”


    幾人商量一番,都覺得這個主意是可行的,準備暫時離開這裏,幾日以後回來再看。


    他們剛要走到門口,突然聽得身後“哢嚓嚓”的聲音,接著又是“轟”的一聲,整個蜥蜴向地上摔了下來,就像一座小山攔腰倒塌了一樣。


    這麽重重一摔,冰塊摔落不少,蜥蜴已經能緩緩活動,它扭動著身軀,前後走幾步,離開瑩霜劍的位置,身體漸漸恢複了正常。


    吳夏蝶前幾步去,向它冷冷說道:“你這賊妖怪還真是命大的很,今天我要不將你親手殺掉,以後何以在這海中城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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