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nape有所察覺的時候,一個棕色長發的女孩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那修長的塗著紅色指甲的手指在他的腦側輕輕撥動幾下,就撥亂了他的心神。


    他有所警醒,企圖運轉大腦封閉術,可是那沒有用,女孩似乎擅長幻術,幾秒之後他麵前站著的再不是那肮髒愚蠢卻棘手的ck,而是一條陰暗潮濕的走廊,它有著熟悉到令他做噩夢的擺設,左邊虛掩著的門後麵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出生於第七個月——黑魔頭標記他為其勁敵——”


    snape在那一刻如遭雷擊,所有的警惕和理智就此像是水中的船,飄飄然離他遠去。


    那熟悉的句子在下一秒隨著走廊一起變幻消失,他突然間又站在了一間嬰兒房裏——粉藍色的壁紙,白色的搖籃,飛天掃帚和娃娃屋都擺在角落,紅發的女人抱著嬰兒衝他笑,一大一小兩雙綠色的眼睛一模一樣。


    “看啊,harry,這是媽媽的朋友……”女人的笑聲與話語在哄孩子入睡的叮咚音樂聲裏有些模糊不清,但是snape知道她快活極了。


    “抱抱他,severus,抱抱他——”女人上前幾步,把孩子遞到他的手裏,他情不自禁地衝女人微笑,卻又因為懷裏突然被塞入一個冰冷的東西而驚恐地睜大眼睛。


    他緩緩低頭,隻看見懷裏孩子死去後僵硬青紫的小臉。


    女人發出了尖叫。


    “你殺了他,severus,你殺了他!!!你殺了我,殺了我的丈夫,現在還殺了我孩子——”


    不,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snape倉皇地抬頭,將孩子扔到地上,伸手抓住女人的肩膀,想說點什麽來爭辯,眨眼的下一刻卻看見那張年輕美麗的臉上了無生氣。


    他在這世上僅剩的所有的美好就此滅亡。


    剛剛還在抱著孩子轉圈的女人在這瞬間因為死亡而緩緩倒在他的懷裏。


    …………


    sirius眼睜睜地看著wanda輕而易舉地放倒了snape。


    “你給他看了什麽?最頂級的噩夢?”sirius大口喘著氣,看著死敵臉上流露出的神色,覺得快慰無比,他上前一腳把snape踹倒在地,念了個束縛咒。


    “他內心最恐懼的是什麽,看到的就是什麽。”wanda冰冷地回答,眼睛定在中央那個金屬匣子上。erik似乎對處理它沒什麽興趣,將匣子縮小,扔到了用黑鬥篷把自己罩得嚴嚴實實的男人麵前。


    “你的珠子很有效果。”erik說。


    微微點頭,卻沒有蹲下身去撿那個匣子,而harry則掙脫了不停拉扯他的手,跑到erik麵前,徒留neville在小少爺旁邊瑟瑟發抖。


    erik先是用目光掃視了一番這孩子,確認他什麽苦頭都沒吃後,用嚴厲的目光看向wanda。


    “你一個人闖進這裏,使用你的能力?”erik難得對女兒說很重的話,但是他知道成年人總是不聽管教的,而wanda,從來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她向來我行我素,這次突然出現放倒snape也是一樣。


    因此wanda隻是把玩著自己的頭發卻不出聲,他也並不意外,隻是命令道,“我們該回家了。”


    wanda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她走到那個金屬匣子麵前,蹲下身,指尖泛起一絲紅光,而就當harry覺得她要用能力毀掉或者拿起那隻匣子的時候,一道魔咒打了過來匣子被打飛到一旁,而wanda和erik幾乎沒有猶豫,紅光和金屬球朝著魔咒發出的方向飛了過去,金屬球打進了牆壁引起一大股飛灰與殘渣,紅光則精準地找到了目標,撕裂了那裏的空白假象。


    恍惚間,harry似乎聽到了的一聲冷笑。


    “——小叔叔!!”


    在neville的一聲驚呼中,有著紫羅蘭色眼瞳的男人有些狼狽地顯現了身形。


    “美國的古怪人種。”那男人張口便是令在場三個變種人覺得討人厭的稱呼。偏偏那男人還像是不覺得自己有多麽討人厭一樣,饒有興致地說:“我還說美國魔法國會那邊是吃錯了什麽藥……原來如此r居然有這樣的一個背景,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領著兩個孩子從角落裏走出來,沉聲說,“你的手伸太長了。”


    “哦,噢,不識好歹的dumbledore的一條新狗,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說這個呢?難道那古怪的麻瓜手裏的武器不是你給的?那可以給予靈魂劇毒的武器並不是他拿得出來的。”is說著,招招手,“neville,過來——我不允許你身上沾染一點那些腐朽貴族家庭的味道。”


    ‘腐朽貴族家庭’出身的氣的耳朵都紅了,他鼓起一點點膽量,高聲說:“那也比像是饑餓的狗一樣撕扯著別人財產的落魄純血好。”


    說完,他還罕見地——對harry來說那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拽了挪動步子的neville一把:“你發什麽瘋,難道你還真的打算過去?你忘了他怎麽把你丟在這兒了嗎!”


    一個可以不管家族立場的巫師,一個甚至不願意維護子侄的純血,從的角度來看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neville沉默地站住了腳步。


    “你難道沒聽見我在說什麽嗎?”is提高聲音,嚴厲又冰冷地道,“我叫你過來。”


    棕發的圓臉男孩最終還是屈服於數十年的教育與本能,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再次把氣了個半死。


    “哪天他自己阿瓦達了自己我都不奇怪!”他衝harry大喊道,“到時候可別懷疑是我幹的,要是granger真的這麽懷疑,你就跟她說我嫌丟人還來不及!”


    harry:“………………”


    “這位美國來的先生,”明明之前說著‘美國來的古怪人種’is在露出一個假笑時措辭卻禮貌極了,“如果我向你討要那個匣子……”


    “我沒有把它給你的理由,”erik冷冷地回答,“它會被毀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is說著,緩緩鞠躬卻在那一刻出手,兩道白光在空中碰撞著,空氣裏泛開可見的漣漪,


    “——小叔叔!”neville喊著,“那,那是harry的家人……”


    “你為什麽現在還會說出這種蠢話呢,”is說,“別搞錯了r可不是你的好夥伴好朋友——他說不定甚至不是個巫師呢。”


    harry……harry有點僵硬。erik低頭看了男孩一眼,把男孩攬在自己身後。


    “拍他的後背,”charles在他腦袋裏說,“這樣他會好受點。”


    harry每次心情不佳,或是受到挫折的時候,charles就是這樣拍他的背的。


    erik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緩緩把手放在男孩背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放屁!”聽到is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他幾乎是立刻扯著嗓子高聲說,“他是個比所有學生都優秀的巫師!教育出這種人的你沒資格這麽說他!”


    erik有點意外地朝這個男孩投去目光,而與此同時,他能感受到手掌之下那塊硬邦邦的脊背一下子軟化了下來。


    harry有點羞恥——他怎麽就成最好的那個了——但是當他真切地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嘴角扯出來的笑容不自覺地出現在在他臉上。


    “我警告你,瘋話最好不要對著我的學生說,”快速逼近他們,他擋在harry和erik的麵前,手裏的魔杖打出幾道魔咒,將is發出的咒語全數疏散,與此同時還冷聲說,“他是頭腦在你的教育下已經夠愚鈍了。”


    is的咒語沒有一刻停歇,每一次他揮舞魔杖都有咒語擊向對麵,而則一個不落地化解它們。


    “隻是力量在碰撞,”wanda跟著sirius走到自己父親身邊的時候,出聲評價,“非常沒有意義的交手。”


    sirius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姑娘——雖然並不是巫師,可她的敏銳和眼光並不下於一個老辣的巫師。


    “他們屬於不同的一方,”sirius冷笑著,揮舞著魔杖在麵前設下盔甲護身,以免wanda和harry被咒語擊中,“而erik不在局內——至少在那雜種看來,美國佬沒什麽了不起的。”


    “鬧劇。”erik說。


    他的手掌向上握了那麽一下,地板便再次晃動起來is機警地朝著一旁退避,卻在下一秒被脖子上的項鏈勒緊了咽喉。


    他被俘虜的時候渾身的奢侈品都被取下,雖然那俘虜的真實性非常值得懷疑,但是除了魔杖和那條項鏈以外,他身上確實再沒別的東西。


    金屬的項鏈緊緊勒住他的脖子,這讓他臉上的遊刃有餘一下子被掐斷,隨即地板翻起金屬板,像是跳水板一樣先朝著後仰,然後狠狠的從他的後背拍了下去。


    哐當一聲巨響,neville便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的小叔叔被臉朝下地壓在了地上,魔杖因為那一陣巨大的拍擊掉落在地,滾了好遠。


    erik向前飄行幾步,harry跟著他踩在那塊金屬板上,一起挪動至is麵前,neville有些驚恐地看著erik,但是看看自己的小叔叔,還是沒挪步,擋在那塊像是三明治麵包一樣壓住is的金屬板麵前。


    “讓開!”看到那麽狼狽,隻差斷氣,差點哈哈大笑,看到neville居然擋在前邊兒,上前幾步就推了他一把,“別擋路……靠,你要減肥了!!”


    neville漲紅著臉被他推倒在一邊。


    “你說我的孩子甚至可能不是巫師,你是覺得這是種非常可怕的侮辱或者說指控,所以企圖用這句話來傷害這孩子?”erik麵無表情地打量著金屬板下麵的男人,許久後嗤笑一聲,“巫師又有什麽了不起。”


    說著,他把手上那個金屬匣子隨隨便便地扔到一邊。


    “如果巫師就是要像你和那鬼東西一樣,”erik說,“那charles就該哭了。”


    is的臉本來就因為金屬板的壓迫而變得鐵青,聽了這句話臉色更是難看。


    harry蹲下身,好奇地伸手,那條勒住了is脖子的項鏈墜子便飄了出來。


    那是個很奇怪,但是harry覺得很眼熟的別致造型——三角的外形,中間的圓與豎線仿佛一隻眼睛,這樣的簡潔又少見的設計,放在商店裏估計會被不少男孩買回去。


    但是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harry一邊思索著,一邊伸手去觸碰。


    “你在看什麽?”一手拍上他的肩膀,harry回頭正想要回答,卻感到一陣詭異的感覺正在席卷而上。


    ——一種仿佛鉤子鉤住肚臍的感覺,伴隨著天旋地轉與想要尖叫的情緒占據了他們全部的感官。


    ………………


    當charles焦急地讓學生們給他開了條道,不顧巫師們的旁觀與議論,徑直走進聖芒戈的時候,他看見erik從天而降,身邊是偷偷溜走的wanda,懷裏則是被一條聖芒戈病號專用毛毯裹成一團的男孩。charles伸出手,erik知道他的意思,把孩子輕輕放進他懷裏。


    charles幾乎覺得自己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寒冷的夜晚,他以差不多的姿態抱起冬青樹下的嬰兒繈褓,心情也是這樣憐惜又高興。


    他拿手指撥開毛毯,露出的是男孩熟睡的臉。


    “他的疤不見了。”charles在查看過後,輕聲說著,他語速很慢,聲音輕微無比,生怕呼吸聲吵醒兒子,“他沒事吧?”


    “他出現的時候對我說‘我沒事’,”erik說,“但是下一刻他就睡著了。他的同學比他還要早一刻睡著。”


    “我們現在就回家。”charles立馬決定了他們下一步的舉措,而幫忙推著他輪椅的peter則從他懷裏接過男孩,小心地托著他的脊椎。


    “我知道怎麽到ck家去,”peter和姐姐抱怨完她的偷跑行為後,立馬說,“走壁爐最快。”


    “不要走巫師的渠道,”erik想到巫師就來氣,但是提出這個建議的是peter,因此他盡量讓自己的口氣沒那麽像斥責,“我們不保證那有沒有被人監察。”


    “那麽我們快一點走,”charles說,“kurt正等在外麵。”


    erik點點頭。


    “那位和他的侄子呢?harry的好朋友呢?”charles又問道,畢竟剛才erik因為著急斷掉了他們之間的鏈接。


    “報仇去了。”wanda冷淡地說。


    為了避免過多的窺視,erik再次組裝了那個大型金屬球,一行人從側麵一路撞碎了幾堵牆出去,再隱藏在人群中和kurt他們會合。


    不過,當他們找到kurt等幾個學生時,charles發現他們全部都在抬頭望天。


    “你們在看什麽?”peter納悶地問,順便帶上防風鏡以防太陽的光照的他睜不開眼。


    “那兒有樹!”kurt驚歎地說,他旁邊的在仔細看了幾眼後突然厭惡地皺眉,偏過頭,伸手捂住了kurt的眼睛。


    隻見聖芒戈牆壁破碎的六層之下,五層的側樓中,一顆巨大的,渾身是刺的藤蔓硬生生地穿破了牆壁,懸空掛在空中,而再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藤蔓的尖部穿刺掛著一個女人的身體,鮮血淋漓——這就是皺眉的原因。


    而巫師群眾的呼喊聲已經告訴了他們那女人是誰。


    “天啊,是betrixlestrange!!那個臭名昭著的食死徒被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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