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加上一個下午,除了陳如,那邊都沒有其他人打過來問問這個4歲小孩子的情況。


    江曼知道婚禮一定很忙活人,忙的沒人能想起這個突然失去爸媽的小孩子,似乎,也隻能讓自己這樣想。


    除了炒股,別的事情江征一向聽陳如的。陳如認真的說要把這個孩子帶回青城撫養,江征沒有任何意見。江征跟那邊的親戚其實也不親近,每次去了,像樣的走走過場,多買點東西帶過去給老太太,就算是孝敬丈母娘了躇。


    江曼的小姨和姨夫雙雙去世,江征從心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傷心的感覺。江征覺得,就算自己的親兄弟姐妹去世,他都不會哭一下。幾十年活過來,兄弟間爭這又爭那,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早已殆盡。陳如當年生了兒子給江家那些親戚稍去消息的時候,江家其他幾個兄弟嫉妒得直牙癢癢——在那個萬惡的沒兒子就連生活都覺得沒有奔頭的舊年代裏狸。


    冰箱裏沒有新鮮蔬菜,空空的,陳如離開家之前買的也不能再吃,都蔫了。江曼帶小表弟下樓,買了些菜。


    親手給小表弟做了幾個菜,葷素都有。


    吃晚飯的時候,小表弟不專心,一會兒玩了起來不好好吃飯,一會兒問起爸爸媽媽不好好吃飯。


    江曼還是偷偷地歎氣,怎麽辦?孩子總問呢。


    晚上七點,夏薇怡打了過來,問問陸存遇見完江曼爸媽以後的情況。


    江曼頭疼地背著看動畫片的小表弟,聲音很小的在廚房把外婆家那邊的事情說了一遍,吐吐心裏的苦水。


    “他們不打過來關心關心,是怕關心完甩不掉這孩子吧?把他當小麻煩看待呢。”夏薇怡問江曼:“你爸媽打算一直撫養這個孩子,到長大嗎?”


    “我不知道。他也沒地方可去,他爸爸那邊沒什麽親人,媽媽這邊唯一能帶他的就是我媽。放在我其他姨那裏,可以想象,這孩子肯定遭罪。”江曼現在心裏最大的壓力是不敢讓孩子知道,你的爸爸媽媽,不會回來了。


    “你爸媽知道他離過婚嗎?”


    “我沒說,怎麽都不敢直接說,接觸中先讓我爸媽了解他的為人吧,培養感情。”江曼昨夜在外婆家失眠了,睡在老媽旁邊,老媽問起陸存遇,江曼跟老媽聊了很多,對於他的一些事避重就輕,也給以後交代留了餘地。


    離婚的男人,老媽多半會反對不接受。


    可是,當她已經愛極了那個離過婚的不錯的男人,要聽老媽的意見分手,以表孝順麽?江曼在心裏自尋煩惱的糾結到半夜。孝順、孝順,其實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對父母的孝字,隻是,實際的順,總是很難真的完全做到。


    小表弟玩得太累了,八點半在房間裏睡著了。


    江曼讓小表弟睡在了老爸老媽的房間裏,她要工作,開手提會有光亮,來回走動也影響小表弟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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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曼外婆家的樓下,天已黑透。


    婚禮完畢,媳婦娶了回來,接下來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處理那對薄命夫妻的後世。


    沒人張羅後世,陳如跟自己妹子生前吵嘴最多,但每次吵嘴也都是希望自己妹子別作別鬧安分的過日子,愛之深才責之切。


    不能眼看著妹子妹夫在那沒個人管。


    陳如留下兒子在這兒幫忙,不好留下女兒,那畢竟有個父母才見一麵的男朋友在一旁,後世辦著這中間誰吵誰鬧了,讓外人知道也不好,更怕影響了女兒正常談戀愛。有錢人挑剔女方家人和親屬的也不是一個沒有。


    江斯年跟童沁走回小區。


    “明早你先回去。”江斯年第三次對童沁說。


    童沁搖頭,小聲地帶著委屈的樣子:“我不回,死人了我也不怕,我的膽子大著呢。”


    江斯年抽著煙,走在前麵往小區裏進。


    漆黑一片,老小區裏裏沒有路燈,不比這幾年新建設的那些新小區,江斯年和童沁走著,隱約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不是你親妹子,你當然一滴眼淚掉不出來!你們江家的人都冷血,人心


    tang都被狗吃了!”是陳如罵江征的聲音。


    童沁隨江斯年一起站住,沒敢出聲。


    女兒和兒子不在跟前,也沒在樓上老太太和親戚們麵前,江征不管不顧的理論起來:“我冷血?陳如,你罵我一個別罵我全家,江家誰冷血又讓你看見了?誰害你了?”


    陳如冷笑,半天才哼著說:“讓我數數你們江家那些奇葩的事兒?你把斯年從醫院抱了回來,回頭通知你媽你爸說我生了一對兒龍鳳胎,瞧瞧你們家那哥幾個,都沒兒子,見你有兒子恨不得過來掐死我兒子。見不得親戚過得比自己好,這惡心的人都是你們老/江家的!”


    江征喘著粗氣,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都是事實。


    江斯年皺眉,站在原地,聽得出來,父母已經吵了一會兒了,都在氣頭上,完全忘記了身在何處。


    “那幾個冷血,我江征不冷血!”


    “你不冷血?對,你最不冷血,你好心的從醫院裏往回撿孩子,你做好事,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大善人!江征,你爸要是不說給他孫子留了一套房子,你能好心的往回撿那孩子?”陳如的聲音尖銳起來,跟江征翻舊賬對峙。


    江征很快就泄氣了。


    “這話以後別亂說,孩子聽到,好不容易養大成人出息的兒子,發展挺好,別傻子一樣的不享福往門外推。”


    江征這話,陳如又不願意聽:“江征你說話從來就不好聽,兒子不出息就該往外推?發展什麽?兒子有錢供著你耍是吧!?江征,我說你們老/江家的人冷血你還別不承認!!”


    陳如江征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凶。


    站在遠處黑暗裏的江斯年攥緊了手指,抿著唇喉結動了動,在童沁用小手碰上他手指的時候,他用力甩開,轉身離開。


    “你去哪裏?”童沁小聲地在嗓子眼看他,追了上去。


    小區外麵,童沁細高跟鞋絆在什麽東西上,起來之後,根本就沒有追上江斯年。他開著車極快地穿梭在一條有一條窄窄的街道上。


    心頭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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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城,晚上九點過五分,陸存遇來了。


    他站在門外打給江曼,江曼出去臥室幫他開了門。


    陸存遇一身西裝換過了,這一套更顯休閑,但他如果不言不語就總會給人一種他很嚴肅的錯覺。


    “宵夜。”他抬手,人已經好聞氣息很濃的貼近了她。


    江曼接過,不知道這是什麽,抱在懷裏還是熱熱的。


    回了臥室,江曼坐下打開看了看,是一碗粥,裏麵白白的米粒熬的已經快化了,形狀好看的豬肝幾片在上麵。


    好端端的,買了一碗豬肝粥給她幹什麽?


    江曼可從沒說過自己喜歡吃豬肝粥,事實上,江曼真的第一次吃豬肝粥。


    嚐著比想象中要美味的豬肝粥,查看了一遍自己的設計圖,無聊的逛逛網站,江曼坐在黑夜裏的手提前,看起了劇。屏幕的光影映射在白xi的雙頰上,忽然就感到小小的幸福,愛一個對你很好也忠誠於你的男人,總沒有錯,不說別的單單就這份愛裏,永遠沒錯。


    陸存遇本是斜倚在江曼的床上,此刻起身,雙手插在褲袋裏站在了江曼的背後,江曼洗過了澡,穿了睡衣,抱著雙膝坐在電腦桌前的木質椅子上,靠著一個抱枕,側著頭的專心看劇,半幹的黑色長發垂下來。


    他的手,緩緩伸向了椅子邊緣,以手心接住了她垂下的柔順的發。


    他朝她附身,雙手撐在了椅子的邊緣,站在她的背後垂首吻她的白皙額頭,江曼抬頭,微微側頭等他的吻。


    他的吻,強勢的透著瘋狂氣息。


    江曼眩暈在了陸存遇的熱烈裏,被他雙手打橫直接抱起,他抱著她先反鎖了門,然後動靜很輕的走向了不大的床。


    “你的身上怎麽這麽香?”躺下床上,江曼問朝自己壓下來的男人。


    陸存遇的身上香味其實並不濃,淡的就跟以往一樣,今天在她的呼吸裏卻不知為何就格外的濃。陸存遇在漸漸燙人粗狂的呼吸中低喃:“來你這裏之前,剛洗了澡。喜歡麽……喜歡就用力抱緊我的身體。”


    “讓小表弟睡另一間,是為了今晚讓我這樣抱著你睡?”他這樣問,江曼卻連個不字都說不完全,吐字不清,不是


    ,真的不是為了他。


    江曼感受著被他推入雲端的感覺。


    輕yao著唇,仰起頸,在他身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男性熱熱粗濁的呼吸噴在女人的軟嫩皮膚上,下一刻含住了她的耳垂哄道:“曼曼,悄悄在我耳邊叫,誰也聽不見……”


    江曼吸緊了身體裏的男性飽脹,有力的磨,蹭,耳邊是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男人做這種事的享受感覺都寫在了他的臉上。


    床並不大,白色的床柱在他強勁的撞擊下與牆壁發生磕碰,一下下,江曼搖頭,讓他慢點,鄰居聽見撞牆的聲音怎麽辦,小表弟房間雖遠,但萬一就醒了怎麽辦。意識模糊,她忍不住用濕熱的兩片唇瓣yao住了他的手臂,床柱到底磨撞壞了一點牆麵,他忍著下身充血的脹痛抑製力氣,卻也在猛烈的頂撞裏不可自拔。


    他用身體把她柔在了被褥裏,柔在了身下,甚至想要把這女人實實在在的柔進心底裏。


    渾濁到能熱死人的感覺裏,江曼手指抓上他的背,她有些痛,也伴隨著暢快的感覺,排斥又可望著那個東西,穀欠望在sao動,可身體卻承受不住把它完全吸納後的飽脹teng痛。希望他出去一點點,再出去一點,不要全部都送進來,他卻偏偏更近,更緊的讓她必須納入如此瘋狂的它。


    完事以後江曼感覺自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屋子很熱,溺水了一般的不停歇地呼吸,水汪汪的一雙眼睛望著賴在裏麵還沒有出去的男人。


    “陸總,跟你在一起不光費體力,還很費床,報銷了吧?”江曼喘著,開玩笑地跟他說。


    這話像是討了他的歡心似的,他笑了笑,唇掃過她的臉頰和額頭,緩緩抽身,深邃墨色的眼眸暈染著一股股未褪的情穀欠。


    他說:“叫不叫都媚死個人,我早晚得報廢在你這女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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